第31章 31傻白甜
郑泽玉听出姜卫语气中的焦急，“怎么了？我正在回来的路上。”
“哦，那你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好像害怕他会反悔一样，末了加了一句，“好吗？”
“好。”郑泽玉挂了电话，专心踩下油门加速开向夏云镇。
回到家门前，正好看见有人从门口离开，郑泽玉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起姜卫电话中的嘱咐，还是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姜卫，我到家了。”
“到楼上来，来我房间，记得敲门。”姜卫说完没有挂断，郑泽玉拿钥匙打开了家门，周围一片漆黑，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在，穿过门厅走进去一看发现厨房的灯还是亮着的，但是没有人。他按照姜卫的指示来到了楼上，轻轻敲了敲门。
门里没有反应，郑泽玉又敲了一下，轻声说道：“姜卫，是我。”
过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接着露出姜卫惨白的一张脸，姜卫突然伸手抱住了郑泽玉，在他身前长舒一口气，郑泽玉能够感受到姜卫不寻常的心跳还有她用力到让他有些不适的拥抱。
郑泽玉感觉到姜卫的不正常也很快抱住了她，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下安抚着，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在其中响起。许久，姜卫松开了郑泽玉，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她一哭就没法收拾，情绪也控制不住，眼泪不断地滴落，哭得气都喘不过来，郑泽玉怎么劝也没有用，想去给她拿纸但姜卫的手抓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等到姜卫终于发泄完情绪已经是半夜了，她红着眼睛去洗了把脸，呆呆地站在郑泽玉旁边。感觉到姜卫的情绪稳定了一些，郑泽玉柔声问她：“发生什么了？”
“有人敲我家的门，在我吃饭的时候到你回来前。”
郑泽玉回想起见到的那个身影，把姜卫带到床边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对面，“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来敲门呢？”
“应该是一个女明星的粉丝，前几天就给我发消息，说我让他的偶像受伤了，他要好好教训我。”姜卫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着看上去脸色不对又要哭的样子。
“怎么回事呢？”
“哎，人没用。上次去剧组参与编剧，他追的那个明星正好演了女主角，拍了几条落水戏不知怎么溺水了，得了肺水肿，就说我写的本子有问题，不该这样虐待主角，”姜卫说到这里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无语死了。”
“这不怪你……”郑泽玉安慰她。
“当然不怪我了，他大爷的，我真是越想越气。这个人也没什么本事，只知道来找我这个没名气的人下手，气死我了。要是我……”说到这里姜卫就没继续了，她的表情看上去又有些害怕又很愤怒，让郑泽玉免不了觉得心疼。
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安慰她，反倒是姜卫先开口：“你今天晚上跟我睡，嗯？”看郑泽玉不说话，她又补充，“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小时候姜东明总是出差，我妈要上夜班，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家里来过小偷，我听不了晚上有人敲门，你今晚跟我睡行吗？”
姜卫用哭红的双眼祈求地看着他，郑泽玉没法不答应。姜卫是被吓怕了，他去卫生间洗澡姜卫就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出来就小声缓一口气。郑泽玉想起来姜卫说自己在吃饭的时候听到敲门声的，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姜卫拒绝了，跟着郑泽玉下楼把厨房灯关掉。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卫把床头灯一关就迅速钻进被窝里，郑泽玉忽然想起来，他住在姜卫租的那个小房间的第一晚，姜卫就是用这样的速度爬上她的床，那个时候他还觉得姜卫好玩，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有趣了。
一到床上姜卫就像一块吸铁石一样飞速靠近郑泽玉伸手抱住了他，郑泽玉能够感觉到姜卫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也伸手抱住姜卫，在她背上慢慢拍着，像哄小孩一样。
“那个小偷拿着刀的，我在床上缩着的时候听到他把刀放到桌上的声音了。他还走到我床边待了一会，我还以为我要被杀死了，”姜卫说话呼出的气打在郑泽玉的脖子上，让他觉得有些痒，“他没有杀掉我，但是之后每次晚上有人敲门，我都感觉自己被杀死了一次。有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听到敲门声就僵硬得动不了的身体，我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别说傻话。”郑泽玉摸摸姜卫的头。
“郑泽玉，”姜卫叫他，他应了一声，姜卫继续说，“你要是再走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吗？”
“嗯。”郑泽玉知道姜卫这是愿意跟他重新开始，于是答得很郑重。
姜卫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抬起头在他唇上碰了碰，又缩回去抱住了他，“稍微耍一下流氓，我太累了，要是报警抓我也等明天吧，好吗？”
郑泽玉听见姜卫的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
姜卫的身体慢慢放松，呼吸也平稳下来。郑泽玉闻着姜卫身上的味道陷入了思考。姜卫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无论是她的哪样东西味道都不会很重，最多只有一点淡香，连洗衣液也是。可是姜卫不知道，她身上有一股很奇妙的香味，像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开出的花朵的香气，但又没有想象中那么疏离，是恰到好处的亲密。
他实在是形容不出来，可是只要一呼吸就能感受到。郑泽玉凝望着姜卫熟睡的侧脸，她是一个鲜活生动的人，能够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但是自己做不到。甚至从前他跟姜卫一样认为自己对她没有感觉，直到分开和长久的不联系，才让他发觉自己的心跳。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却也凭借着此刻相拥窥探了圆满的奥秘。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所有破碎的都被复原，姜卫恢复了三年前对他的态度，两个人一起吃饭，聊点有的没的。郑泽玉打算跟姜卫坦白自己的心迹，这几月他知道了相互间没有交流的困扰，“姜卫，我从前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只把你当做朋友。我其实非常喜欢你，从小学就觉得你人很好，虽然凶巴巴的，但不是蛮横无理的那种人，你是我在许多次转学中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出国了也一直想着你。回国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你带我见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物。
我不会说话，我对恋爱婚姻的了解和接触也都不是什么正面的。在我有印象的很长时间里我都认为自己不会恋爱也不会结婚，所以跟白茗提出订婚各取所需我很快就答应了，取消婚约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工作轻松一些我就总会在空余时间想起你，你让我想要尝试，我相信你。”
姜卫听他说完拍拍他的手，“好，跟我混，”说完突然笑了，“准有你好果子吃。”
吃完饭郑泽玉就叫人去调姜卫家周围的监控，在姜卫不知情的状况下把人抓到好好整治了一番，保证了他的手永远也不能再犯贱。收到手下发来事成的消息，郑泽玉正在厨房里做奶油蛋糕。姜卫就端着个小凳子在旁边坐着看他。
事情发生之后姜卫尽管看上去跟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会跟他说说笑笑，但是免不了在一些行为上发生改变。郑泽玉除了担心更多的是乐在其中，特别是问过姜卫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被拒绝了之后，更加名正言顺地受用起姜卫对他的依赖。
他转头看见姜卫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糕笑了一下。姜卫看到他笑起来反而装作凶狠的样子，“笑笑笑，你这个偷懒的长工。”
郑泽玉得到了老爷的指示，开始认真工作不做他想，把成品放到姜卫面前的时候才开始紧张，“老爷您尝尝。”姜卫很随性地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嗯，还不错。”
“那老爷什么时候也尝尝我呢？”
听到这话姜卫也没什么异常，又吃了一口，“在准备了，等过两天敬事房把你的牌子做好了就翻你。”
郑泽玉以为姜卫在开玩笑，没想到过两天姜卫把自己的体检报告交给了他，“喏，这是我的体检报告。”郑泽玉拿着纸愣了一会，突然明白了姜卫的意思。第二天就去医院做了检查，晚上回去带了一份一样的报告给姜卫。
“很好，你很懂事，今晚收拾收拾来我房里。”说完还朝他眨了下眼睛，有点傻又有点可爱。
姜卫拿着报告走进客厅，“我就说要找个明白人住一块，跟你在一起真的省事。这要是换成孙耀安我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口舌，”姜卫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个蛋糕放在桌上，“不说了，尝尝我做的蛋糕。”
郑泽玉吃了一口，点点头。
“你说你是不是傻白甜？被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人骗回了家？”姜卫站在一旁看着郑泽玉疑惑地问。
“我不是，不过就算是傻白甜也是想要有人能够真心实意像你一样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