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闹脾气
让姜卫没有想到的是，隔天她就见到了郑泽玉。他从海城回来了，形色匆匆地赶往办公室，待到下班也没有出来。不过姜卫可不在乎这个，她后天要发工资了，今天又是周五，美好的周末生活正在向她招手。
茶水间八卦小队目前也没什么进展，小贾最近几天都在忙着自己的发明，到了下班的时间还在埋头工作。姜卫早早告别了同事回到家中。
懒散地度过了周六，周日的下午姜卫突然那决定允许自己吃一个小蛋糕。买蛋糕的店就在她住的小区不远，如果她现在下楼就能打败一众还在补课的小学生抢到剩余的其中一个。
那家蛋糕店做芝士蛋糕的用料很好，可惜价格也漂亮，姜卫很久才能给自己一个靠近的机会。当她看到橱窗里那个熟悉的孤零零的身影，姜卫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指着它自信地朝着店员说：“您好，帮我拿一个！”
从蛋糕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姜卫觉得今天真不错，等到工资发来她就开始吃蛋糕，这样在金钱和美食的安慰之下，人生还是充满快意的。可是真正收到银行发来的消息，她明明应该从来拆开蛋糕的手却一直放在手机上，嘴里不断念叨着。
天哪，那个5后面居然有整整七个明晃晃的0，她从小学二年级就再也没有这么认真地数过数，重操旧业的感觉十分恍惚，往往是数到7之后又回到1，如此繁复。看着那一长条数字，姜卫在心中默念，那可是五千万啊，五千万。
对于一个穷人来说的五千万。
姜卫手抖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是公司发给她的又不是她偷来的，她害怕什么！大不了明天上班的时候还回去就是了。
可是她没能等到明天上班，公司就宣告破产了。
几十个人的小群里，郑泽玉发了一条消息：公司已经破产，大家都工资都结清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下面接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姜卫看了简直是震惊，这五千万难道是姐姐妹妹哥哥弟弟都有的？
她把这话原模原样地发给了郑泽玉，很快，郑泽玉就回复了她：只给你一人的。
姜卫看了有些不明白，他们这个小公司又不大，五千万够撑几个月的，怎么就把钱给她了呢？就在她想象各种可能的时候，郑泽玉又发来了消息：你不是说想要工资后面多几个零吗？
所以郑泽玉到底是哪里来的东方阿拉丁神灯？说添几个零就添几个零。
之后散财童子郑泽玉也没有找她把钱还回来，反倒是晚上还给她发了个晚安。姜卫理所当然地失眠了，连吃喜欢的小蛋糕都食不知味，她平生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花钱的方法太多，她一晚上想不完，甚至起床列了一个长长的表格。列完之后姜卫不禁感叹，五千万还是太少。
啧，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一夜没睡的报应就是她失去了一个白天。好不容易睡醒点了个外卖吃完发现家里垃圾桶装满了。那就简单出门散散步吧，姜卫这么想着，出门前又看见躺在垃圾桶里的小蛋糕尸体，想起来昨天还没倒垃圾，于是拎起垃圾袋出了门。
已经是晚上九点，老式小区外一排的炸串烤肠店都开了起来，香味隔着老远就飘到了姜卫的鼻子里，勾得姜卫肚子里的馋虫叫嚷个不停。正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大吃一顿的时候，有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个子高高的，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下穿了灰色圆领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厚的驼色围巾，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她，接着人就慢慢走到姜卫跟前。
来的正是她的老板，前老板——郑泽玉。
“我没地方可去了。”他的声音在十二月底的寒风中听着有些可怜，就像昨天下午在橱窗里等着她收留的小蛋糕。也不知道在楼下等了多久。姜卫在进公司填表格的时候没有写明自己住哪一栋，郑泽玉也就没法敲响她家的门。
“你家呢？”姜卫听见郑泽玉的话思索了一会反问道。
“我租的房子，昨天公司破产就没钱继续住了。”郑泽玉的话倒是诚恳。姜卫听了眯起眼睛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果然是吸收金钱灵气长大的，脸和身材都很端正，还给她发了五千万，心地善良。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姜卫就做出了决定，“好，我包养你。”
“走，”姜卫一把将垃圾丢进垃圾桶，回收了垃圾桶旁站着的郑泽玉，“本金主带你去吃饭！”
吃饭当然是去了小区旁边开着的夜市，姜卫好久没有来这个地方，现在兴奋地不知该从何点起。从前是因为没有钱才没来，后来去公司上班了又没时间。
如今的状况真是大不同了，她有钱又有闲，身边还带了一个小跟班。潇潇洒洒走进夜市指点江山，她负责点单买单，郑泽玉负责拿东西跟着她吃两口。
“小白兔，你怎么回事？”姜卫在一个烧烤店前坐下，拿了两瓶啤酒，自己开了一瓶，边喝边问。
“什么？”郑泽玉不明白她的问题，眼睛看着姜卫盘中的一串撒着辣椒，油光发亮的韭菜。
“我说，”姜卫把韭菜大大方方地递给郑泽玉，顺便把面前装得满满当当的盘子推向了他，“你怎么就没地方去了？”
“我爸我后妈还有其他家里人都在海城，我在榕城没有认识的人。”郑泽玉说完吃了一口姜卫加辣的韭菜，辣的直吐舌头。
噢哟，豪门家庭伦理。姜卫听到之后就不在继续追问，为的是之后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些乐子，伸手把另一瓶啤酒递给了他。郑泽玉没有接，只是冲她摆摆手。
“怎么？”
“呼，我不会喝。”郑泽玉一边往嘴里扇风一边说，他的嘴唇都红了，衬得他脸色更加红润，像个辣椒仙子。
姜卫戏谑地看着他，“你这不行啊。”看见有小哥上菜还是给郑泽玉点了一瓶橙子汽水。趁着郑泽玉吃东西的时间，姜卫把他的情况摸了一遍。确实像小贾说的那样，目前为止她知道的消息都没什么误差。
“你怎么把公司搞破产了？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在国外读了书的吗？”
郑泽玉听到这话吃着烧烤头也没抬，“再来几串牛肉……不是给你发工资吗，直接把所有钱都用完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她可没有主动要求那么多钱，这话说得她像是破坏人家公司的商业间谍，她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姜卫赶紧打断他，“你要是觉得被家里人派来榕城不好，趁乱闹脾气可就不对了。”
说完姜卫听了心中哼了一声，离开了摇钱树还怎么做散财童子啊。郑泽玉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知道没有空调的夏天有多么难熬，小公子闹脾气呢。现在把公司整破产了也不一定能分到更好的去处，瞎搞什么呢？
她叹了一口气，准备跟郑泽玉说把钱还给他让他赶紧回家。拿这钱做个投名状，蛰伏一阵子搞清公司的小秘密，等到实际成熟的时候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写的。但是这顿烧烤就算他请了。
不过郑泽玉好像感知到了姜卫要说什么，于是在两人继续进行无意义的对话前告诉了姜卫实情，“我爸失踪之后他们跟我基本上是断了，为保住我最大程度上的钱，只能出此下策。”
好嘛，这原来是他的卖身钱。看来郑泽玉这趟回去不但没捞着好还被扫地出门，估计这也是他做出这样反常举动的原因。郑泽玉初中就去了国外，如今“众叛亲离”，在周围能找到熟悉一点的人也只有她了。
姜卫心中想，这个忙帮的。看他的样子怕是身上真的没钱了，那不是接下来自己真的要包养他了。姜卫还没想好要怎么说，郑泽玉就眨着他的大眼睛问：“你还包我吗？副班长。”
“包啊，只要你好好陪我玩。”姜卫摸摸自己的下巴，开始盘算起来。
姜卫从小就是好学生，花了十多年时间好好学习，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本想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和智慧的脑袋写诗赚钱，结果一直待业甚至花光了大学期间攒的最后一笔钱。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没有好好玩过。
既然上天把这个傻白甜交到了她手中，还给了她一笔钱。那她就好好玩，带着郑泽玉一起狠狠玩上一回，把从前所有想做但是因为缺钱没做的都来上一遍。最后剩下来的钱就给郑泽玉做个启动资金，资助他再创辉煌。
“你在国外出去玩吗？”
郑泽玉摇了摇头，他在国外一开始不适应就整天待在家里，后来在快要适应的时候他妈过来创业了，盯他盯得很紧。再之后他忙着学习，没有时间出去玩。姜卫见状把头一点，“很好，那我们现在就成立大玩特玩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