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过完年, 日子重归平静。
初八恢复上班这天,清晨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整个大地妆点得一片银妆素裹,米卫国踩着积雪把苏芫送去国营饭店, 这才转身离开去肉联厂上班。
身后,刚进国营饭店的苏芫就收到了来自前台李姐的打趣:“嗨呀,就没见过你们这样腻歪的夫妻, 你这都怀老二了吧?他还天天接来送去的。哪像我家那个, 才结婚几年呀,现在回去连话都不说两句。”
“您家那口子是每天公务繁忙啊,”苏芫一点也不憷对方的玩笑,直接回了过去:“他管着一整个供销社呢, 每天忙于进货销货,盘点,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也要记得每天给你带一朵鲜花来, 就是大冬天的用纸也折也要给你折了来, 这回去不说话怕是没功夫说吧?”
说到这里, 苏芫还十分促狭地冲李姐眨眨眼,指着被她放在前台桌面上的一个玻璃花瓶笑,里面还放了一枝鲜艳欲滴的玫瑰。细一看, 却是用纸折出来的, 折的人技术很好, 玫瑰花栩栩如生,几可乱真。
苏芫“啧啧”连声,端着花仔细端详一番,“像你家高主任那么心思细腻又浪漫的人上哪里去找?你还老是嫌这嫌那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上面的花茎却是似乎被扯断过,有重新粘合的痕迹。
于是顺口就问了出来:“咦, 这花茎咋回事?被扯断了?”
闻言,李姐顿时老脸一红:“啊,就……呃,那个早上拿着的时候不小心卡门上了,一下给拽断了。”
苏芫不以为意,“哦”了一声就把花随手又放进花瓶里,眼角余光一闪,突然看到李姐那扭捏爆红的脸色。
开始她还没觉得怎么,但是后来注意到李姐突然趁人不注意,一把把那朵玫瑰花扯下来收进抽屉里,扔进去的时候脸上还咬牙切齿,似乎一副生气的模样,她顿时奇怪了。
李姐跟高主任感情很好,这一点从高主任会坚持每天给李姐送花,而李姐也十分宝贝那些花,从来都不舍得让它们蒙尘,更不要说塞进满是杂物的抽
屉里胡乱揉起来了。
难道两人吵架了?
苏芫脑子里划过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就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开始工作。
由于是双胎,尽管她现在孕期才刚到六个月,但是肚子已经很大了,这厨师服都险些扣不上,不过好歹她吸了吸气,勉强给扣上了。
同在更衣室的崔主任一见,顿时道:“下午我把裁缝叫来,咱店里的制服也得换一换了,你跟后厨通知一下,今天下午能来的尽量都来,大家量一量尺寸。”
苏芫:“好。”
从更衣室出来,苏芫注意到李姐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在那里咬牙切齿,手里的笔也一直在本子上无意识划着,涂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墨。
苏芫一顿,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询问,转身先去后厨吩咐事情。
整个春节期间饭店都没人,虽不至于到处都是灰尘,但是难免还是招了些耗子在后厨里面肆虐,因此这开春第一天工作还是有蛮多事情要做的。
所有的餐具厨具都要擦洗消毒,所有的食材得重新盘点入库,还要联系寻常供菜的几户菜农要他们送货。
这一早上,苏芫忙得团团转,直到午饭将至,这才有空坐到一边去热水间打了口热水润下嗓子,顺便歇歇。
哪知她去的时候却是不巧,刚刚烧开的一锅开水被人拿到后厨去烫洗碗筷去了。炉子里的炭也是烧了一早上还没来得及换,负责锅炉的王大爷刚把新炭加上去,眼看等这锅水开,得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先前没想起来还没觉得,这会儿拿着杯子却喝不到水。
苏芫顿时觉得自己嗓子开始冒烟,站在储水的大缸前心想要不先舀杯凉水解解渴。
但是看着窗户外面的鹅毛大雪,她又有点怕冷。
正纠结着,李姐上完厕所从这里经过,看到她的手已经伸进大缸里准备舀水,顿时吓了一大跳:“苏大厨,你这是准备喝冷水?”
“是啊。”
苏芫苦笑一声回头:“来得太不巧了,开水刚被用完,火也是才换的炭,忙了一早上嗓子都要冒烟了。”
“嗐!我当是啥呢!”李姐顿时无语,一拍苏芫胳膊:“你怕不是忘了前面一直备有热水给客人喝的?去那边倒!你这脑子挺灵光的呀,怎么这会儿犯轴了呢?”
“是哦。”
苏芫顿时失笑拍脑袋:“这不是一孕傻三年嘛,现在感觉做事情老是丢三落四,还老一根筋地转不过来弯。”
李姐眼神一闪,挎着苏芫手臂就往前面走:“哈哈,有这么夸张吗?我老听我妈说这话,但是还没经历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芫摇头叹气:“你看看我今天早上出了多少回错就知道了,明明是要拿碱面儿去油涮锅,结果我拿着盐罐吨吨吨地倒,要不是小杜眼尖,只怕我把那罐盐倒完了都不知道!结果好不容易等小杜把盐罐收了,仔细一瞧,发现我刚刚装里面的,竟然全是白糖!”
“幸好当时那盆子是洗干净的,水也是干净的,所以那盆糖水还能烧开了大家伙分着一喝,不然啊,我都不知道我这个月的工资够不够扣!”
李姐顿时忍不住笑:“那然后呢?”
苏芫一摊手,将空杯子一举,耸肩:“然后我就被赶出来喝水了,他们不让我再在后厨捣乱。”
“噗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李姐顿时绝倒,两人说笑着已经到了前台,她从柜台底下端出一只热水壶,殷勤地给苏芫杯子里续满水,然后显得有点扭捏:“你这会儿忙不?不忙的话,多跟我讲讲怀孕的事儿呗?”
苏芫心里一动,联系早上李姐把玫瑰花收进抽屉里的动作,突然意识到一事:“难道你怀孕了?”
李姐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到了,顿时紧张点头,然后左右瞄瞄确认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应该是年前怀上的,但是我那啥,例假一直不准,所以也没当回事,昨天才发现是怀上了。然后我妈说,前三个月不能让人知道,但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所以……所以就想问问你。”
“不踏实?不踏实个啥?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孩子么?这好不容易有了,是喜事啊,咋还能
不踏实?”苏芫喝水的动作一顿,颇感奇怪。
“啊这……”李姐张口结舌,呆呆瞪着苏芫说不出话来,只是那脸,却是渐渐胀红了。
“???”
苏芫奇怪地看着她,然后就见李姐心一横,拖着她就往宿舍区走:“走走走,趁这会儿没事,我们去宿舍聊一会儿。”
苏芫被她拖着,只来得及把杯子抓在手里,就慌里慌张去了宿舍,到了门口还一个劲催她搞快点。
看那模样,活像是有鬼在身后撵。
苏芫:……
好不容易等她把钥匙找到打开门,李姐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蹭蹭走到窗前又把窗户关起来,窗帘拉上。
这才走到她跟前,搓着手涨红了脸一副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苏芫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催她:“你搞快点,一会儿要开饭了,咱还吃不吃了?”
李姐这才眼一闭,横着心把事情说了。
听完,苏芫这才知道李姐为啥会羞窘成这样,因为她现在也是囧囧有神,闹了个大红脸。
原来昨天李姐发现自己有孕时候的状况,着实有点难以启齿。
昨天是她生日,由于放假,她老公高主任给她庆生的时候就分外用心,将整间屋子用大量的手折玫瑰妆点得美观无比,搞了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又喝了一点小酒。这情绪气氛一到,两人又是老夫老妻,自然而然地就做了某些羞羞的事情。
哪知行到半途,她突然开始出血,差点没把高主任当场给整萎了。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经期不准,来了例假,但是这血只出了一点就没了,她也就没当回事。可是后来到了半夜,她突然肚子开始疼痛,血倒是没出,只那肚子一直坠痛得厉害。
这下情况就有点不对了,因为她虽经期不准,但却从没痛过经。幸好高主任是个疼媳妇的,大半夜的抱了她去镇上医院一查,就说是她怀孕了,还说这出血可能是因为两人下午的房事引起的。
但同时,老大夫也安慰夫妻两个,说两人当时停止得及时,孩子状况还好,就是母体可能有些
损伤,给他们开了些安胎的药就把人打发回来了。
临走时,老大夫又叮嘱夫妻两个头三个月以及后三个月千万不能有房事,中间若是实在忍不住了,倒是可以适当轻微一点。
早上李姐一直心神不宁就是在想这事。
“苏大厨,我现在就特别担心,你说我这样会不会伤到孩子啊?”
将事情和盘托出之后,李姐脸上的表情也没之前那般羞窘了,只余对肚里胎儿的担心:“我还喝了点酒,虽然老大夫说没事。可之前不是听说怀孕不能喝酒,否则有可能会生出傻子来吗?”
“你说,我要不把这孩子打了算了?可是我怀孕这么艰难,真是……”
李姐的脸上写满了“难以取舍”四个字。
苏芫也不由沉默。
老实说这种状况她也没遇到过,她的经期向来准时,她自己也注意得很,所以从来没碰到过像她这样的事情。
可是要叫她就这么把人推出去说不知道,她又觉得对不起对方。
李姐比她大十岁,想要孩子很多年了,可是一直没要上。这么多年,夫妻两个早就放弃这个念想了,可偏偏现在就来了,状况还这么尴尬。
难怪她会纠结至此。
“要不你们抽时间去县城或者省城大医院查查?老大夫怎么说?他检查了吗?”
李姐:“他光号了脉,叫先喝药看着,这两天如果肚子不疼就说明没问题,如果还疼就三天后再复查。”
“那你肚子疼不疼?”
“不疼了,昨天去到医院就没疼了。”
听到这话,苏芫的心顿时定了大半。
“那你就先喝着,”苏芫拍拍她的手,“然后抽空请个假去县城检查一下,他们那里有一种说是叫b超的仪器,很神,连孩子性别都能看到呢!”
李姐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回去就叫老高请假,陪我去那里看看。”
李姐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挽着苏芫起身:“走,中午吃饭用我的饭票!你想吃啥就打啥!”
“你说的哦?”苏芫做出一副要大宰她一顿的表
情:“我现在可是一张嘴三人的饭,只要你不怕被我吃空了就行!”
李姐霸气挥手:“随便吃!我的吃空了老高那里还有!”
……
李姐一扫来时的烦恼不安,回去的时候连胃口都好了不少,跟苏芫两人一起,整整吃了三顿的饭票,惊得饭店众人直呼“你们俩过年这是没吃饭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秘密尽在不言中。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下班,米卫国来接苏芫的时候在门口意外碰到了供销社高主任也来接媳妇。
两个大男人在门口碰面,彼此顿时一愣,异口同声:“高主任/米助理,你也来接媳妇?”
看到这幕,饭店众位女同志纷纷起笑,开始敲打店里唯一一名还没结婚的男同志:“杜宇啊杜宇,看到没?你可得学着点,否则将来是讨不到媳妇的!”
难得自己不再是唯一个被调笑的对象,苏芫顿时也忍不住跟着起哄:“哈哈,对啊对啊,小杜你还得去跟高主任学学如何折纸玫瑰。不然老婆会不满意的。”
李姐:……
被她调侃得老脸一红,正无话可说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一闪,注意到门口的米卫国。男人眉毛黑浓,鼻梁高挺,正是相书里说男人精力旺盛的模样。
她眼珠一转,挎住苏芫的胳膊的时候顺势把她肚子一拍,咬耳朵:“你跟你家那位感情那么好,你又是双胎,可更得注意不要学我哦~”
她这也是被笑得狠了,竟然拿这事来怼她。
苏芫:……
顿时被她闹个大红脸,啥也说不出来了。
外面米卫国只见李姐悄悄跟苏芫说了句什么话,苏芫瞬间就羞红了脸。
等她上自行车的时候便难免好奇,随口问了句:“芫芫,李姐刚给你说了个啥?”
他本是随口一问,哪知苏芫却是脚下一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顿时惊得他魂都快飞了,连车子都扔了一把搂住她的腰:“小心!没碰着哪里吧?”
男人的大手滚烫滚烫的,顿时烫得苏芫心尖一缩,脸一下就红了。偏这时候李姐从边上经过,还故意促狭无比地“噫——
”了一声:“苏大厨,看米助理这架式也太心疼你了叭!”
苏芫:……
她就不该插那个嘴!
幸好之后回去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差错,两人顺利到家。中午吃得有点太饱,这会儿苏芫也不是很饿,米卫国便把从肉联厂食堂打包回来的饭菜一热,两人随便吃了。
忙了一天,苏芫是累得腰也酸,背也痛。
米卫国便又忙里忙外地帮她打水泡脚,因为下了雪,他又去外面给炕洞里添了把柴,争取晚上睡觉之前把屋子里暖得热烘烘的。
哪知这一把柴却添得有点多,没多一会儿屋子里就热得有点受不了,苏芫又在泡脚,便把外套脱了只穿了件毛衣。
毛衣贴身,顿时把她身体曲线显露无遗——高耸的胸,挺俏的臀,虽然前面挺个大肚子十分惹眼,但却不仅没减魅力,反而还给她添了一股往常所没有的成熟女人的风韵。
这毛衣是苏芫最喜欢的墨绿色,越发衬得她肌肤雪白,晶莹好似上等羊脂玉。而她那张被热气烘得微微泛红的脸,更是粉光腻腻,绯色耀人。
米卫国心里重重一跳,别开眼哑了嗓子:“回来的时候你说腿酸,躺下我帮你摁摁。”
苏芫听话点头,将脚从盆里抬起,一双被热水泡过的玉足脚趾修长,上面整整齐齐扣着修剪圆润,仿佛粉贝一般的指甲。又因为孕期有点浮肿,往常略显瘦削的脚此刻珠圆玉润,在灯下泛着好看的光。
米卫国一顿,差点脱口而出“算了,别摁了。”他怕他把持不住。
但是苏芫已经躺了下去,并且因为肚子太大,平躺不舒服,她是背对他侧躺的。这一躺,顿时让她那本就傲人的身材更显惊心动魄,峰峦起伏。
米卫国:……
口干舌燥,鼻尖微微冒汗,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把柴着实塞得有些多了。
“你快帮我把小腿捏捏,忙了一天,实在是又酸又涨。”
然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床上的人已经开口提要求。
算了,谁叫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的妈呢?
男人深吸一口
气,努力平复下心底的燥动,认命塌肩,伸手上前按在妻子腿上。
因为泡脚,苏芫的小腿还光着,皮肤触感一如既往地光滑细腻。
米卫国仿佛被烫了一样闪电般缩回手,又打退堂鼓了:这尼玛实在太折磨人了!
过往那些羞羞的记忆如跑马灯一般在脑子里打转,米卫国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升旗。
苏芫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动静,不由疑惑回头:“卫国?”
由于姿势原因,她这一声有点颤颤的,倒不像是疑问,更像是某种呼唤,某种——他最喜欢听的声音。
米卫国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啥也没了,只余灯下这个乌发披肩,峰峦起伏的妖精。
他猛地转身,拉开门重重吸了两口带着雪花的寒气,好不容易才将体内的躁动压下去的时候。
身边香风一扫,他抬头,正好跟苏芫那双略带担忧的眸子对上:“卫国,咋啦?”
她穿得薄,说这话时被寒风一扫,顿时忍不住双肩一缩,带得胸前那团傲人一颤。
“!”
米卫国心里一颤,呼号一句:天要亡我!
然后扭头就往浴室跑。
苏芫:……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讪讪地爬回炕上,连衣服都没脱,一把就把被子捞起蒙在身上,羞得连头都没敢露。
方才米卫国添的那把柴着实有点狠了,苏芫在被子里蒙了一会儿就憋了满头大汗,实在憋不住只得重新冒出头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毛衣毛裤全脱了,只留贴身的秋衣秋裤尤觉得热。
等男人独自在浴室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回到房间,苏芫已经面朝墙壁缩在被窝里睡了。
四下里静悄悄的,米卫国带着一身寒气在屋子里站了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上炕。
哪知刚一掀被子,他就敏锐地注意到苏芫原本平稳绵长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原来是在装睡。
米卫国顿时失笑,但是片刻之后等他意识到对方为什么装睡的时候,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不
仅如此,他还感觉原本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欲望又有了蠢蠢欲动的倾向。
他:……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去隔壁睡。”他懊恼地把被子一掀,都怪他把炕烧得太热,气血浮躁得一批!
他恨恨想着:明天一定不能再烧这么热的炕!
哪知这时,苏芫却是脑子一抽,也不知是被热气给烘坏了还是怎地,冷不丁突然来了句:“大夫说头三跟后三个月不能,呃,同房。”
“轰!”
又是一声。
男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理智再次被烧得干干净净,他保持着起身的姿势半躬着身,看着即使是在黑暗里也仍显惊心动魄的影子,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你……说啥?”
苏芫:……
然后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傻子,听不懂算了。”
他顿时急了:“听懂了,怎么没听懂?”
然后急吼吼伸手就去搂人,但是当他的手最终探到那抹绵软时,他的动作却又缓了……
他轻轻地,缓缓地,近乎虔诚地紧紧地靠近那道温暖馥郁的躯体,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夜,还长。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炕洞里,烧得通红的柴火发出“哔啵”作响的声音,让室内的温度升高,升高,再升高……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抱歉今天回来太晚了,所以这时候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