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别
“薇薇姐，我要离开灵墟洞天了。”
“去哪？”
“我准备去外面闯荡。”
“什么时候回来？”
“修为有成的时候，或者永不。”
“为什么？”
“我志在证道。”
“的确，这里太安逸了，且缺乏玄经妙法，我不久之后也要离开，你要同行吗？”
“不了，如今我已经踏上了修行路，你把我保护的太好，对我来说反而不利。”
两人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十分熟悉，对彼此的性格也比较了解，没有废话，也没有煽情。
双方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临走，赵千羽将那些失去神能的佛宝全部留给了薇薇，仅给自己留下了紫金钵盂。
“不必相送，珍重！”
他说走就走，毫不拖沓，连洞天的各位长老都未曾告知。
一路轻装简行，数个时辰后，赵千羽到达了燕国境内的一条大河。
“出来吧。”赵千羽开口。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位老者从后方的丛林中走出。
“不过是因为你没把我当回事，没有刻意隐藏身形而已，”赵千羽暗自警戒，“你说是吧，韩长老！”
“不错，纵使你发现又如何，我收拾你轻而易举！”韩长老冷笑道:“不知道你身上的圣果药力还有几分残余。”
“韩长老认为这次吃定我了？”
“当然，死到临头，你还能有什么有用的手段不成？”说着，韩长老神力涌动，要向他动手。
赵千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哈哈，离开薇薇你什么也不是！愣在原地是吓傻了吧？也好，既然你愿意束手就擒，那么我就让你少受点苦头。”
一只充满皱纹的大手向赵千羽探来，赵千羽挥了一个重拳反击而去。
老者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只手便捉拿对方，反倒是被一股巨力震退几步。
“我还当你已经登临彼岸，原来只是个神桥境的老不死。”赵千羽不屑道。
“你说什么？”
“原来你不止实力弱，耳朵也聋。”赵千羽哂笑一声，“灵墟洞天有你这种人，难怪在六大洞天中垫底。”
“小子，休得猖狂！你不过是肉身之力强一些而已！”
韩长老全力出手，驾驭神虹腾空，以神力进行远程攻击，不再用肉身去碰撞。
赵千羽刚刚开辟苦海，自然是飞不起来的，对方这种空对地攻击他还是比较被动的。好在他肉身比较强，就算硬抗也能坚持挺久。
但只挨打不还击不是他的风格，他搬起地面上的石头不断往空中砸。
“嘿嘿，小子，你这石子丢的不准啊？”韩长老靠着神虹的速度优势不断躲避，找回了一点优越感。
赵千羽不语，只是继续往天上扔大石头。
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长达数个时辰。
赵千羽感觉以这种烈度，再战三天三夜都无所谓。
而韩长老那边，已经是面色潮红，力不能继。神桥境界也就是刚刚能滞空飞行而已，过长时间的飞行根本吃不住消耗。因此哪怕能飞，低境界修士长距离移动该走域门还是得走，该交源的还得交。
赵千羽明察秋毫，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佯装力竭，做出连石头都抛不起来的样子，气喘吁吁，汗流雨下，道:“韩……韩长老，能不能……放过我，我愿以……宝物……交换我的……性命。”
“哼，现在知道求饶，晚了！”韩长老精神大震，他降落地面，面露狠色，一掌拍向赵千羽的天灵盖。
“嘭！”
就在韩长老以为要得手的一刹那，赵千羽精气神暴涨，一身气血沸腾起来，调动全身肌肉，打出了霸烈的一拳，后发先至，击中了韩长老的头颅。
韩长老的头颅像是被大锤砸烂的西瓜一样爆碎，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赵千羽满脸血迹，显得凶神恶煞，可止小儿夜啼。他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杀人，血腥味过重，令他几欲作呕。
他忍着不适搜查尸体，却发现只有几株灵药。这个干瘦的老头真他奶奶的穷！
“忒！”
赵千羽一口痰吐在韩长老的尸体上，很是不满地道:“真是晦气！”
这次杀人搞的不太利索，弄的身上全是血污。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证道之路本就是尸骨铺就，迟早得适应。
只是，自己第一次在修行界钓鱼就空军了，令他有些郁闷。
跳到河水里洗干净了浑身血污，他打算找个有人的城镇打探消息。
赵千羽爬上附近最高的一棵树，极目远眺，不见人迹。
稍加思索，他折断一颗大树，简单去除枝杈，放入水中，他要坐在独木中顺流而下。
漂行半日，终于看到一个小村落。
只见墙壁上四处覆盖藤蔓，道路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房屋之间挂满了蛛网，田野中杂草丛生。
村子看起来有些破旧荒废且没有生气。赵千羽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他转身准备去别户去敲，突然，身后的木门清微地嘎吱一声，开了个缝隙。
一位老妇人从里面探出目光，打量着赵千羽。
赵千羽感知敏锐，回头去看，但那条门缝又合上了。
他确信里面是有什么东西的，保持警惕的同时慢慢靠近。
“嘭”
他猛然出手推开木门，身形快速闪到一边，防止有什么东西对他突然袭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一个老妇人被吓的摔倒在地。
见对方只是一个凡人，赵千羽上前要将对方扶起。谁知道那老妇人挣扎着往后挪动，害怕地叫道:“别过来！我家已经没人了，你们别再来了！”
说话之间，老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人家，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路过此地的游人。”赵千羽上前将对方扶了起来。
老妇人见对方举止温和，便放下心来，擦了擦眼泪，言道:“客人勿怪，近年来周围都不太平，老婆子只是受到了惊吓。”
她给赵千羽倒了一碗水，“客人远道而来，先喝口水吧！”
赵千羽接过水，放在案几上。他没有马上就喝，而是问道:“老人家，我见此地颇为荒废，何以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