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
“聂小红！”
出现在这个狭窄坍塌的房间里的人, 竟然是一直都找寻不见的他的养母——聂小红！
聂小红缓缓抬头，在卓时手机手电筒的光亮中，她的脸被映衬的格外地阴森恐怖,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咧开嘴, 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她的脸上有红色白色的涂抹，是鬼屋工作人员日常的化妆。
“炸弹, 也是你放的！”
卓时瞳孔一缩, 语气笃定。他看见聂小红出现的瞬间, 就明白了，这个聂小红，应该是假扮了鬼屋工作人员混了进来，在这个房间里放置了炸弹。
聂小红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
“卓时, 你就这么直呼我的姓名？”聂小红阴森森一笑, “我好歹也是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你三岁半之前，可都是我养着的。要是没有我, 你早就死了！”
卓时讥讽冷笑：“要是没有你，我会留在自己的亲爸亲妈身边, 而不是被你和卓建安坑成现在这个模样！更不会被你们夫妻两个人联手, 被你们谋杀这么多次！算这一次, 已经是第七次了。聂小红，你就这么恨我, 一次又一次，一定要杀死我？！你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我曾经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
算上这次炸弹，卓时已经被谋杀了七次。
而其中，酒杯被下药的那一次，原主已经死了，这副身体的壳子下面换了人。
聂小红听着卓时的指控，丝毫不意外，也没有否认，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是啊，算上这一次，我杀你七次了。”她忽然神情有些无奈，“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崽子，命这么大，被我杀了七次，竟然还能活着！刚刚这么炸弹，都没有炸死你，你真是命大啊！幸好我多了个心眼，打算过来检查一下你死没死透，要不然这一次，又会被你逃出去了！”
“你！”卓时暴跳如雷，可是他现在和陆淮景都被压在坍塌的各种木板木块之下，根本没办法去找聂小红算账。
他深吸一口气，向后靠了靠，手抓住陆淮景的手，确保陆淮景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缓缓开口，问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早该杀了你！”聂小红的神情忽然变得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生啖卓时的肉。她说：“我要是知道，二十年后，你会成为夏修时的绊脚石，我早就应该在把你抱回家时，就直接掐死你！不应该把你养这么大，不应该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修时？！”卓时满腹疑惑，“你杀我，是因为夏修时？！”
“是的，我杀你，是为了我的小时！他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是我儿子的绊脚石，我杀你，天经地义！”聂小红语气阴狠。
卓时忍不住骂道：“你真是无耻！把我和夏修时偷偷调换的是你，让夏修时过富家生活的是你，让我跟着卓建安那个诈骗犯长大的是你，现在却说，我是你儿子的绊脚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出生时没有遇到你们母子俩，夏修时的一切都是我的！”
“谁让你倒霉，就遇到了呢！”聂小红不为所动，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这些有什么不对，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是她应该得到的。
她说着说着，忽然叹气：“我眼睛也瞎，我换孩子，是为了让我儿子过更好的生活，可是怎么就挑中了你们夏家呢？你们夏家的人，从上到下，从老的到小的，都不是好东西。你那个亲爹，为了自己公司的资金不断掉，让自己的大儿子去陪老女人。你那个亲妈就更搞笑了，一天到晚沉浸在自己是个伟大母亲的假想中，可是她自己的两个儿子纷纷遭罪时，她倒是躲了起来，还推脱和她没关系！哈哈哈！你们夏家啊，真不是东西，自己偷税漏税进局子也就算了，小时也被牵连进去了！”
卓时：“……”
他忍不住提醒她：“夏修时被关进看守所，和夏家没有关系，他是自作自受！聂小红，你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安慰自己了！你要是当年觉得夏家不好，也不至于费尽力气把两家孩子换了！要说，亏欠，你和夏修时都是亏欠我，夏修时有今天，也是他自作自受，你没有理由怨恨别人！还有，你别以为自己的母爱很伟大，你就是个杀人犯！一点都不高尚！”
“你想说我是什么，都无所谓；你想骂我什么，也无所谓；反正，等下你们就要死了，想骂我，去地底下去骂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提起了一个大白桶，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竟然是一桶汽油！
聂小红用炸药没有炸死他们，现在又要用汽油烧死他们！
“聂小红，你太狠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卓时摇头说，“夏修时现在在看守所，他犯了法，根本不可能出来。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出来！”
聂小红面无表情：“我杀了你，自然有办法让他出来。你只要乖乖地去死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你杀了我，你就是杀人犯，你倒是可以和夏修时团聚了，在监狱里团聚。”
“不会的，你说的那些情况都不会发生的。卓时啊，你还是蠢，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乱说。”聂小红摇着头，满脸轻蔑，似乎觉得卓时的想法可笑。
卓时气得暴跳如雷，陆淮景忽然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气若游丝地和他做口型：“秘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套她的话，拖延她时间……”
他这几句话，是无声地说的，再加上陆淮景受伤严重，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是卓时平日里和他亲近，对他足够熟悉，恐怕根本不明白他的口型在说什么。
卓时深吸了一口气，有了陆淮景的支撑，他稳定了心神，再次开口质问聂小红。
“夏修时还能出来？他怎么出来？谁能把他救出来？是藏在你背后的豪门吗？”卓时试图套聂小红的话。
聂小红想要杀他，的确有夏修时这个原因。但是，卓时很清楚，在聂小红身后，还有个豪门，也想要杀他。他现在需要从聂小红这里找到那个豪门的信息，弄清楚那个豪门为什么想要杀他。
聂小红手里拿着汽油，一边说话一边拧开汽油盖，似乎对接下来烧死卓时胸有成竹，竟然很有耐心地开口回答了卓时的问题。
“夏修时当然能出来，他不仅能出来，还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你还挺聪明的，竟然猜到了我背后有人？”聂小红微微一笑，想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妨告诉你：我老板答应过我，会保夏修时的。不过，前提条件是杀了你。当然，如果能把你和陆淮景一起杀掉，我老板肯定更高兴，我们母子日后的生活更有保障！”
“你老板是什么人啊？能有本事从监狱捞人？”卓时冷嘲热讽，故意设套，“你就没想过，你老板有可能是骗你的！你杀了人之后，他举报你，直接送你进监狱给夏修时作伴，你们母子可不就是生活有保障了！”
“我不许你这么乱说我老板！我在我老伴身边十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言出必行，他一定能把夏修时捞出来的！”聂小红恼羞成怒，声音都变得尖锐了。
“我不信，除非你能拿出证据！”卓时紧握着陆淮景的手，面上镇定地拖延时间，心里却一直祈祷秘书快点找到他们。如果真的让聂小红把火点起来，在这个狭窄又坍塌的房间里，他和陆淮景只有死路一条！
聂小红似乎也想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也或许是因为在他眼里，卓时和陆淮景马上就要死了，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她大大方方地告诉卓时：“你看到祁寒文了吗？他和夏修时犯了同样的罪名，但是，祁寒文已经出来了，夏修时却还在监狱里孤零零地蹲着。祁寒文就是我老板弄出来的。我老板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他就用同样的办法，把夏修时弄出来，让夏修时重获自由！”
“你老板……是祁家老大！”卓时凭借直觉，瞬间猜出了这个名字！
他猜到祁家老大之后，却比聂小红更震惊：“是祁家老大三番五次派你来杀我的？！”
祁家老大要杀他？理由呢？祁家老大和他无冤无仇，甚至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为什么祁家老大要杀他？
“你挺聪明的嘛，至少不是笨死的，倒是猜出来，谁要杀你。”聂小红面无表情地说。
“我三岁半时，你就抛下我跑了，其实就是去给祁家老大当保姆了，对吗？”卓时按照时间顺序猜测，“那么，陆家人调查圈子里保姆情况时，为什么没有找到你？”
“我知道，陆家一直在找我，是卓建安那个蠢货，泄露了我的存在。”聂小红勾唇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没关系，卓建安已经死了，陆家派来的人做dna鉴定也没办法和我匹配。因为这一切，都在我老板的预料之中，我被他藏得严严实实，你们根本发现不了我！”
“你……是有意被他藏起来了？”卓时疑惑。
聂小红回答说：“是啊，我被他藏了整整十六年，你们是不是根本都找不到我行踪？哈哈哈，笑死了！就凭你们普通人，想要和我老板斗，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这话什么意思？”卓时愤怒地质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的事实而已。”聂小红借着手机手电筒的那点亮光，看向压在木板木块下面的卓时，笑着问他，“孩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七次，我究竟是怎么杀了你的？哈哈哈……”
“怎么杀的？”卓时顺着她的话问。
聂小红笑着说：“这七次谋杀，都是我出谋划策计划的，每一次都很完美。可惜，你每一次都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七次，每一次都是你策划的？你有那么大的本领吗？”卓时故意表示怀疑，实际上在拖延时间，“第一次呢？那辆豪车，也是你动的手脚？你怎么动的手脚？”
聂小红微微一笑，看着被压在木板木块下面的卓时，轻飘飘地说：“很简单啊，只要和你说，祁寒文喜欢那辆车，一直想要那辆车做礼物，你就上当了。”
卓时：“……祁寒文要那辆车？我就会买？我脑残吗？”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脑回路，原主竟然是为了祁寒文才买下那辆豪车的，这一定只有脑子有病，才会上当的吧？
“你当然不是脑残，你也不傻。只是，当时给你的诱饵实在是太大了，你忍不住上当的。”
“什么诱饵？”卓时更是怀疑。
聂小红看向他，似乎也有一些疑惑，奇怪地问他：“你忘了？”
卓时：“……”
他穿进来，继承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甚至还继承了原主的拍戏天赋，却偏偏把买豪车的这段记忆忘了，而且还忘得一干二净。
聂小红却没有深追究，还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我要是你，我也会忘了这一段，因为这大概是你最屈辱的记忆？”
卓时等着聂小红往下说，呼吸都变得沉重了。陆淮景似乎还有一点意识，他轻轻地捏了捏卓时带着钻戒的那根无名指手指，似乎在给他力量。
接下来，他们就听到聂小红复述了当时的事情：“那时候啊，你刚刚知道，你是夏家被抱错的小少爷。夏家是圈子里的豪门，卓家和夏家一比，那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一样。你当时，想要回家心切，满心满眼地都是要讨好夏家的父母，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什么都不在乎了。”
“当时，我老板只是派了一个自称是夏家的仆人，去和你说，夏家当年和祁家有过婚约，两家孩子长大是要结婚的。夏家父母有意把你和祁寒文凑成一对，希望你们两个能尽快结婚。祁寒文喜欢那辆豪车，一直都想要买到手，夏家父母想投其所好，用这辆豪车作为礼物送给祁寒文，算是给你们定亲用的。可是，夏家父母这边资金有些短缺，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也没办法贷款买这辆车，这件事只能作罢了，至于你和祁寒文的婚事，大约也要做罢了！”
“然后，我就去贷款买了那辆价值一千万的豪车吗？！”卓时满目震惊，原主竟然就因为一个夏家佣人的话，就自己欠下那么多钱？这是蠢到没救了吧！
“你当时，满心满眼都想着回夏家，想着能得到夏家父母的喜爱，自然是想要讨好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你没想到，你的亲生父母，比我和卓建安更不是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甚至还嫌弃你是乡野长大没教养的野小子！”聂小红笑得个得开心，“我听说，你那天开着豪车，去夏家见亲生父母，然后你的亲妈只和你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不理你了。你亲爹看你身上诈不出来什么东西，更是对你爱答不理的。而你，就在那天发现，夏家的确有和祁家联姻的打算，只是他们想要联姻的是夏修时和祁寒文，而不是你。而祁寒文对夏修时，更是情根深种，对你极其厌恶！”
卓时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原主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发现这些真相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原主他能做出买豪车的决定，除了他比较蠢之外，也正是因为他是讨好型人格，想要豪车讨好夏家父母和祁寒文，可是当他背负了一大笔负债之后，却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被人骗了，一无所有！
“所以，那天离开夏家别墅时，他会疯狂地开车发泄。”卓时眼眸带泪，替原主不值得，“所以，在他出了车祸翻下山坡之后，外界的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他心情不好超速驾驶才导致翻车的，根本没有人怀疑过……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要杀了他！”
聂小红奇怪地看向卓时，不明白卓时为什么要用“他”这个词。不过，现在她根本不在乎卓时，至于卓时说了什么，她也根本无所谓。
原主第一次被谋杀的事，已经水落石出。
原来一切，只是因为原主讨好型人格，想要讨好自己的亲生父母，以及“未婚夫”，却没有想到，亲生父母不待见他，“未婚夫”也不是他的。
卓时替原主难过。
聂小红却冷笑道：“卓时，有些事，不是你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以为，那辆车翻下那么高的山坡，车子都已经报废了，你也肯定死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甚至，你还对祁寒文上了心，不死心，想要算计祁寒文和他生米搞成熟饭！我告诉你，祁寒文是夏修时的未婚夫，不是你能觊觎的人，你敢把主意打到祁寒文身上，你就等着死吧！”
“我，算计祁寒文？”卓时茫然了一瞬间，才想起来，他穿进来的那天，就是原主又蠢又笨地给祁寒文酒杯里下药，想要和祁寒文一起被媒体捉奸在床。
聂小红满脸讥讽：“祁寒文是你能算计的？你以为，你们就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夏家和祁家联姻的人就能换成你了吗？我知道，你并不喜欢祁寒文，你算计祁寒文，不过就是因为你觉得，如果你和夏修时没有被抱错的话，祁寒文应该是你的未婚夫，你只是想拿回你应该有的一切！可惜啊，你的阴谋，我们老板早早就识破了，他提前布了局，把你酒杯里的药换了，让你自食恶果。”
“我酒杯里的药，果然是祁家老大安排的。”卓时早就怀疑过祁家老大，但是因为原文小说中，祁家老大是个短命鬼，他并没有把祁家老大放在心上。
没想到，幕后凶手，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聂小红的视线在卓时这边扫了扫，似乎在上下大量着他。她一边打量一边摇头，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卓时，你命真是大，那么毒的酒，你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还拿到了夏修时的房卡，去了陆淮景的房间，和陆淮景有了关系。”
“夏修时的房卡，是你通过祁寒锐给他的？”卓时眼睛瞪圆，有些莫名，“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聂小红耸了耸肩，说，“我给我老板办事，自然是有所图的啊。我亲生儿子夏修时喜欢陆淮景，想要找机会和陆淮景发生点什么，我帮他一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你猜得没错，那张房卡，是我找我老板复制的，又让卓建安送到祁寒锐手里，想方设法让夏修时拿到手，给他创造接近陆淮景的机会。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张房卡，到是给你创造了机会！”
聂小红越想越气，心里憋了一口闷气，看向卓时的眼神也变得凶狠，恨不得掐死卓时。
卓时听着听着，却觉得很是疑惑。
“祁家老大，是怎么知道我要给祁寒文下药的？”
这件事，原主没有声张，谁也没有告诉，就连他最好的朋友宋晓秋都不知道，和他没有接触的祁家老大，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疑问一直以来，都是卓时最疑惑的地方。
聂小红看向卓时，听到他的问题，忽然就笑了，笑得特别诡异。她像是进了某种邪教一般，露出了对教主的虔诚，一脸痴迷道：“我老板，他不是普通人，他有自己的特殊能力，他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所以，我说，你们这些普通的蝼蚁，想要和我老板斗，你们是斗不过我老板的！”
“你老板祁家老大，他有特殊能力，他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卓时满目诧异，心里想，难道祁家老大也是穿书的？或者他是重生的？
按理说，这个世界，既然有了他一个穿书的，那么再来一个穿书或者重生的人，也不足为奇。可是，事情就那么巧合，祁家老大，就是穿书或者重生的吗？
更何况，卓时很不理解：“就算你老板，能预知未来，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是杀我？杀我有什么意义吗？”
原主作为一个在原文小说中，五万字就死了的作死炮灰，就算祁寒文不出手，陆淮景也会出手弄死他的。祁家老大，既然有能预知未来的本领，他为什么不等陆淮景动手，却从原主被认回夏家开始，就在豪车上动手脚，想要弄死他？
聂小红开口告诉他：“你算什么东西？我老板想要弄死的人，不是你，而是陆家的陆淮景。可惜，我老板在看到未来时发现，陆淮景是不能被直接杀死的。想要杀死他，需要一个先置条件，而你就是这个先置条件。只有你死了，陆淮景才能死。你要是不死，陆淮景就是杀不死的。”
“什么？！我死了，陆淮景才能死？我不死，陆淮景就不会死？”卓时一头雾水，这个“死亡先置条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作为一个看过原文小说的人，他只知道这是一本都市脆皮鸭文学，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定。
聂小红见卓时没听懂，好心地给他解释：“这个死亡先置条件，就像你们小年轻平时玩的那些游戏似的，想要触发某一个任务，要把这个任务的先置任务提前做了。在我老板看到的未来里，如果杀陆淮景是一个任务，那么杀死你，就是触发这个任务的先置条件。所以，想要杀掉陆淮景，就必须先杀了你。”
卓时：“一派胡言。”
握着卓时手指的陆淮景，手不由地颤了一下。
祁家老大的这个死亡先置条件的想法，和他预知梦里模糊知道的意思差不多。
在他的预知梦里，卓时的死亡，才导致了他的死亡。所以，他最开始，才会想方设法保护卓时，想改变预知梦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卓时的死亡竟然是他死亡的先置条件，他这是误打误撞保护了彼此。
聂小红摇头，笑呵呵地说：“卓时啊，你不相信是不是？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讲究什么相信科学，破除封建迷信。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只要我相信就行了。”
“你为什么会相信？”卓时好奇地问。
聂小红倒是没有隐瞒，心情颇好地回答：“其实啊，原本我也是不信的。但是事实摆在我面前，我也不得不信。当年，你三岁半时，我和卓建安过不下去了。他这个人，只有一张会花言巧语的嘴，却根本就不是干实事的人，是个靠不住的。我当时，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我连路线都计划好了，准备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可是，没想到，祁家老大找到了我。当时，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他在我上火车前，拦住了我，准确地说出了我的目的地，说出了我和夏修时的关系，甚至还给我预言了还没有发生的社会新闻……当我在电视里看到被祁家老大预言的社会新闻，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预言！”
“后来，我就在祁家老大的说服下，成了他的贴身保姆。而且祁家老大要我隐姓埋名，一切和聂小红有关的消息，都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说，要我隐形地活在这个世上做一个备用棋子。”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棋子？”
“当然是有好处的，我可以用保姆红姨的身份接触到夏修时，可以从小看着他长大。而且，我老板还说过，等到你们二十岁那年，你和夏修时被抱错的事情会被揭穿，到时候，他会以祁家的身份，力保夏修时在夏家的地位。”说到这里，聂小红笑了一声，“当然，如果我当时知道，你会成为夏修时的绊脚石，我当时就应该不管不顾，直接回去掐死你。”
“那么，我也很奇怪。既然祁家老大，说我是陆淮景死亡的先置条件。为什么前二十年他都没有动手，直到我被认回夏家，他才动手呢？”
聂小红脸上的笑消失了，面无表情说：“当然是因为，能杀掉你的先置条件，就是你的真实身份被发现。要不然，你以为我老板愿意等这么多年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被抱错的身份被发现的这么快，是我老板在里面推波助澜，帮你的。”
卓时听完聂小红的话，觉得更加疑惑了。
他作为一个看过原文小说的外来穿书者，什么先置条件，什么聂小红的下落，作者统统都没有交代过，为什么祁家老大会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命大，明明几次马上就要死了，却还是活了下去！要是早知道火山湖那次你没有死，我就应该直接弄死你！”聂小红说话有点像祥林嫂，反反复复唠唠叨叨，反复念叨着卓时命大，被杀了七次，都没有被杀死。
卓时听到聂小红提到了温泉火山湖那次，瞬间眉头一皱，笃定道：“那天，卓建安把我推到湖里时，你就在周围看着，对吧？你是亲眼看到我被卓建安推下水里的。卓建安，也是你杀的。因为，你当时以为我死定了，所以不需要卓建安活着了，就放心大胆地杀了他灭口。”
“他就是个废物，要不是他嘴欠，和你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我现在还是藏得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聂小红咬牙切齿，显然是恨极了卓建安。
卓时眉头一皱，他此刻并不关心卓建安的案子，他更关心的是祁家老大的事。
他带着怀疑问聂小红：“你这一次来游乐场鬼屋杀我，也是奉了祁家老大的命令吗？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奄奄一息，有出气没进气，现在还靠着氧气罩活着，根本没办法讲话，他是怎么吩咐你的？”
聂小红掀了掀眼皮，无所谓道：“你说的没错，祁家老大他不行了，他要死了，没几天活头了。”
卓时更加疑惑了，满脸费解。
似乎看出卓时的疑惑，聂小红笑着问他：“卓时，我刚才说过，祁家老大要杀你，是因为他想要杀陆淮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陆淮景吗？”
卓时：“……”
还能为什么？！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在原文小说中，一直都是祁家和陆家争斗，如果身为大反派的陆淮景死了，陆家就会倒了，那么获胜的自然是祁家。
卓时理所当然地想。
然而，聂小红却给出了一个令他意外答案。
她说：“你的死亡，是陆淮景死亡的先置条件。而陆淮景的死亡，却是祁家老大能活下去的先置条件。为了自己能活下去，祁家老大自然要想尽办法杀了你和陆淮景。只可惜，你们两个一直安然无恙，祁家老大却要不行了……你们真是命硬克他，哈哈！”
卓时：“？？？”
啥？！
这是什么奇葩先置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大结局啦！
悄咪咪地求个作者收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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