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184.蛊？碎片？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封浦对这周围的路最熟悉，七拐八拐地带人从小路溜了出去。出了这块地界之后就变成了苍原打头，为了避人耳目, 他同样也是选的小路。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停了下来。
“叩叩”
三长两短。
简小玉刚想问这是谁的房子, 紧接着门缝里便露出了一双女孩子的眼睛。看清来人后,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连忙将门打开。
“我刚算了一卦说你们快到了，结果真到了——快进来吧。”竟然是薛有鱼。
四人连忙进了屋。
薛有鱼警惕地扫了一眼周围的街道，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便十分迅速地锁了门。屋里几人松了口气, 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苍原：“这下暂时安全了。”
薛有鱼：“放心吧, 他们再有能耐, 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查到这儿来。”
两人说话的同时, 简小玉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
整个石屋并不算特别宽敞，就跟现世的一居室差不多, 墙壁上挂了许多龟甲兽皮之类的东西，地毯上随处摆放着一些占卜用的小东西。桌上也摊着两本没看完的书。
简小玉随手翻了两页，发现全都是些神神叨叨的星座书。
所有条件都表明, 这应该是薛有鱼平时经常住的地方。
可是……薛有鱼哪儿来的房子？
“这是你家？”
很显然，不仅仅是简小玉, 贺广济也十分震惊。在他的印象里, 薛有鱼虽然不及自己抠门, 但在赚钱方面也是个斤斤计较的。
明明大家都是抠抠搜搜的, 怎么她突然就成为有房一族了？！
薛有鱼：“对啊, 怎么了？”
贺广济：“你哪儿来的钱买房？”
薛有鱼：“摆摊赚的啊。”
贺广济脸色一变，心里却有些意动：“你别唬我，那些地摊货能赚多少……”
薛有鱼笑眯眯道：“一分一分地攒嘛——心动啦？不过大头都是靠我算命赚的, 你没这个本事就别打这个主意啦。”
贺广济：“……”这家伙，故意逗他玩呢！
他沉默片刻，突然做作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型，问：“富婆，你看我现在放弃努力还来得及吗？”
薛有鱼：“滚蛋。”
玩闹归玩闹，很快薛有鱼还是十分正经地解释了一遍：“之前没和你们提过，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干我们这行，被人报复挑事都是家常便饭。我从小养成了习惯，不会在外面透露这些信息，后来混熟了之后也忘了跟你们提，希望你们别介意。”
简小玉和贺广济原本也就是觉得有些惊讶，倒也没有多想。这会儿听见薛有鱼这么诚恳的解释，就更不会往心里去了。
两人随便打趣了两句便把这件事儿给揭过了。
没过几分钟，沙耶也过来了。
“上午薛有鱼跟我说你们会过来，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在这儿……”她瞥见了角落里的封浦，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这位是？”
封浦精神一振，“你好，我是……”
苍原：“不用管他，不重要。”
封浦：“……”
苍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地方也找到了，其余的人也瞧见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吧？还是说，狄瓦给你布置的任务里，连我们私下叙旧也要偷听记录？”
……？？！
屋子里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封浦。
青年的脸瞬间涨红。
明明刚才来的路上都相安无事的，封浦心里还在庆幸对方戒心不高，没想到苍原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跳出来打他的脸。
然而即便苍原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封浦仍旧死咬着不肯离开。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殿下就让我跟着你们，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啊……你们要是觉得信不过我，安排我出去望风也行。”
苍原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
屋内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干脆也不开腔，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封浦。
不出几秒钟，后者已经满头大汗。
但他依旧固执地不肯离开。
就在这时，简小玉突然出声道：“既然他这么想望风的话，那就让他去吧。”
苍原：“你确定？”
简小玉点头，“留个人在外面望风也挺不错的。不然也白白浪费了他这一双翅膀不是？”
封浦偷偷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这话是从简小玉嘴里说出来的，他内心竟然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秒钟，简小玉走到窗边张望了一下。
“既然是望风的话，那肯定得选个开阔的位置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觉得那个地方就不错，你去吧。”
简小玉抬手一指，指到了斜对面的屋顶上。
那房子正好位于十字路口的交界处，确实视野开阔。另一方面，那房子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屋子也只有四五米的距离
从客观角度上来讲，这个距离也着实算不上远——前提是如果封浦不打算偷听的话。
隔着两间屋子就算了，他还得爬到人房顶上去，就冲这直线距离，他怕是再长十七八个耳朵都听不清楚屋里的人在说什么。
然而简小玉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封浦要是再这么继续僵持下去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了，到时候闹起来，五打一，他完全没有胜算。
无奈之下，封浦只能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简小玉在他背后喊：“记得飞到点上啊，我可是要查岗的。”
回应她的是呼啦啦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
封浦一走，简小玉赶紧招呼大家坐下来，直接进入正题——她那一肚子话憋了两三天，都快倒背如流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那头的沙耶和薛有鱼异口同声地问：
“那个封浦究竟是什么情况？”
得。简小玉只能暂时先打住，让贺广济先出场将他那晚遇到狄瓦的情形又复述了一遍。很快薛有鱼和沙耶脸上就露出了同款迷惑的表情。
好半天，沙耶迟疑地问道：“那个狄瓦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
薛有鱼：“对啊，如果真有这种蛊，那他们还费心费力地搞这些幺蛾子做什么？不说一人一条，给那些鬼王们一人塞一个，不就直接统治鬼城了？”
很显然，她俩压根儿就不相信蛊的那套说法。
但有人相信。
“你们怎么知道雨妖不是这么想的呢？”苍原半阖着眼，神色恹恹地窝在椅子里，浑身上下都写着“烦死了”几个大字。
他也不磨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今天早上我和狄瓦打过照面了——别问我具体什么时候，别打断我。有什么问题等我说完再提，不然别怪我发火。”
刚想开口的贺广济：“……”
同样准备开口的简小玉连忙抬手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和旁边那个不是一路的。
苍原：“……”
懒得理会他们俩的小动作，苍原半阖着眼，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没人打岔，他三言两语地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根据狄瓦的说法，雨妖的技能十分特殊，作为雨，他可以将自己分割成无数个小碎片，融进其他人的体内。
而雨妖之所以能够坐上大首领的位置，其实是因为他给那些高层全都下了“蛊”——也就是他自己的碎片。
除了鬼怪联盟的高层以外，雨妖手下的心腹、以及其他一些比较有潜质的鬼怪都被下了这种蛊——其中就包括墨立人。
“这种蛊没办法操纵人的意识，但是发作起来却可以令人痛不欲生。”这是墨立人的原话。
就好比浑身的血液当中混入了一块玻璃渣，每当雨妖催动那块玻璃渣在血管中流动的时候，当事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筋脉被一寸寸被剖开的感觉。
而在苍原与狄瓦的交谈中，对方也提到了这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苍原会选择暂时相信狄瓦，并和他合作的原因。
因为狄瓦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叛变。
有句老话说得好：苛政猛于虎。
普通人尚且会因为受不了压迫而揭竿起义，更何况是这群原本就缺少法律和道德约束、脾气桀骜不驯的鬼怪们。
只可惜因为有那一道蛊在，他们没办法对雨妖下手，只能想办法向其他人寻求合作——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雨妖才会那么的有恃无恐。
如今的鬼城就像是一盘散沙。
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实际上风一吹就会翻天覆地。
老牌鬼王们大多死守着自己的地盘，互相制约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弱小的势力虽然摩擦不断，可谁也发展不起来。
到头来，反倒是雨妖利用鬼怪联盟的名头将大半的势力都一点一点地蚕食进肚。
等到它主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时，早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
这一盘棋，雨妖下了将近两年，短时间内要想再找出一个能够和它抗衡的势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其余所有鬼怪全都联起手来，或许还有将它推翻的机会——但是，合作，可能吗？
雨妖认定的答案是不。
在他看来，鬼城里要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觉悟，也就不会有鬼怪联盟的诞生了。就算是真的有，他也能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所以他有恃无恐。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雨妖估计也想不到，自己最看重的心腹居然也会叛变，而恰巧鬼城里还真就有那么几个人，赤手空拳的就敢和他叫板。
不过在行动之前，赤手空拳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弄清楚——
“他是怎么给人下的蛊？会不会斗到中途，我们也中招了？”苍原表示自己发言结束后，贺广济第一时间提出了问题。
出乎意料的是，苍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墨立人不清楚原理，所以苍原什么也没问出来。狄瓦似乎倒是知道点什么，但是对方故意留了一手不告诉他，估计是想要当做谈判的筹码。
苍原为此很是伤了会儿神。
他分析道：“在鬼城里，大家是没办法使用技能的，那他想要种蛊的话，就只能在副本里进行。”
贺广济：“可是按理来说，技能在脱离副本后就会失效，即便是他把自己凝成水滴融进对方身体里，也不应该有残留才对。”
薛有鱼：“……要不我来算一卦问问？”
沙耶：“……那还是算了吧，更不靠谱了。”
几人分析了一通，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这时，简小玉突然开口道：“这个问题……我可能知道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的时候，下眼睑消肿了，我以为结束了，于是没有去医院，结果下午没多久，上眼睑又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拥有了如此大的双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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