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可敬可叹
在汉帝面前，就算臣子诽谤，甚至攻打自己，段煨也能忠诚的提供伙食和日常物资。
这位将军给人的感觉，就多少有些老实人的意味。可就因为是老实人，发起飙来才可怕。
就说现在，二千多个长枪兵，顶着近千骑兵杀过去，枪阵都不布，完全就是要拼命……
不，他本来的确是要拼命！
“愚蠢！”马超只觉得段煨蠢，枪兵的确克制骑兵没错，可不结枪阵就杀过来，真以为自己骑兵的冲击是那么容易抵抗的？
真的到了交战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原来并非愚蠢，而是有恃无恐。
当骑兵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以三个士卒为标准，互相交错手中的长枪，然后共同支撑在地上。
马匹撞了上去，基本是被扎了个透心凉。又有两个士卒趁机刺向骑兵，将其刺杀。
马超大概是忘记了，段煨可是凉州人，本身有在董卓麾下，对于如何克制骑兵，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否则的话，就李傕和郭汜麾下的精锐，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如说，李傕和郭汜都被他击败，马超难道还能例外不成？
“推进！”段煨亲自冲阵，牵制马超，士卒们不断向前推进，枪阵逐渐集结。
而原本被刺杀的敌军尸体，也成为了障碍物。
“让开！”马超朝着段煨杀了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骑兵还能这样被克制的。
正常来说，近千骑兵飞奔的情况下，就算能刺杀前面一两个骑兵，后面的冲过来，要怎么挡？
结果段煨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小股阻拦，迅速包围，没有地形就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地形。
书上或者从老师那里学到的，终究还是太浅薄了，要彻底吸收，并且转化为自己的东西，还是要不断在战场上完善才行。
换个角度来说，如同段煨这样的沙场宿将，才格外可怕。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段煨朝着马超杀了过去，周围二十多个士卒先一步挥枪刺向马超座下的战马。
段煨早看出来了，这是匹难得的宝马。对于武将来说，宝马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
那么问题来了，第二生命重要，还是第一生命重要？
宝马虽然难缠，说到底还是匹畜生，只要是畜生，那么就有克制的办法！
“孟起，我来助你！”庞德当即杀了过来。眼看己军士卒可能不保，他优先考虑马超的安危，毕竟这是马腾托付给他的。若因此被责罚，他也愿意接下来。
庞德横插一脚，却是出乎段煨的预料。本来他就专门把两人分开，然后各个击破。
结果庞德放弃自己麾下士卒过来支援，作为一个将领，这种个人情绪化的行为，是最不可取的。
就是因为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才会显得非常意外。
在庞德的救援下，马超还真就有惊无险的避开了。
只是两人就算顺利脱困，麾下近千士卒，基本都被段煨留了下来。
剩下的也被包围起来，覆没不过是时间问题。
马超打算过去救援，可庞德拦住了他。段煨没有下手，就是希望能引诱他们过去。
“杀了！”段煨眼看两人不来，当即下令，他没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
士卒们立刻动手，剩下的士卒立刻被刺杀，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速度的骑兵，再怎么反抗也终究比不上步卒。
“你！”马超是真的被激怒了，这些都是崇拜或者敬重他，才投入自己麾下的士卒，就这样被残忍杀死，让他如何淡定？
“段煨，你不是要来对付我吗？来啊！”话说当头，孙策却是已经策马而归，至于他身后，段煨麾下两千骑兵，自然也都已经溃不成军。
只是段煨倒没有心疼，毕竟那两千骑兵是弘农杨氏借过来的，本来不指望他们的战斗力。
本来只希望能够稍微拖住孙策即可，谁知道那么不顶用。
“来啊！”段煨高呼一声，士卒们立刻摘下背后的行囊，然后朝着孙策那边甩了过去。
“小心！”孙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打算，只知道应该是针对骑兵的手段，于是立刻下令。
果不其然，这行囊里面装着的，便是大量的铁蒺藜。
普通战马若是踩上去，肯定要马失前蹄。
可看到是铁蒺藜，孙策反而放心了不少，下令继续冲锋。
“怎么可能？”段煨已经做好要么孙策马失前蹄，要么朝着两边散开的准备。
谁能想到，对方居然不躲不避，从正面冲了过来。
马匹就这样踩在铁蒺藜上面，却依然继续向前移动。
反而是不少铁蒺藜，在马蹄踩在上面的时候，直接被蹦飞了出去。
“将军，他们的马蹄有古怪！”士卒立刻提醒，其实也不需要他提醒，段煨也没瞎。
马蹄有古怪，马蹄当然有古怪！
都到这个时期，孙暠也没有藏着掖着，自然是全面普及马蹄铁。
马匹在他这里，虽然有钱就能买到，可如何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也关系到成本控制的问题。
说到底，大量组建骑兵带来的财政开销，不管是张昭还是钟繇，都不免抱怨很多次。
最后孙暠给出折中的办法，全面推广马蹄铁。
马匹的战损率减少四成以上，把马蹄铁的成本计算进去，依然非常划算。
同时有了马蹄铁，马匹就算在一些碎石地上奔跑，也不怕磨损马蹄了。
不过在铁蒺藜上奔跑，那就是孙策艺高人胆大。
“迎战！”到了这个份上，段煨也没什么避让的，结阵朝着孙策这边杀了过去。
“嘿，注意一下你们的背后！”话说当头，一骑朝着段煨的后方杀了过去，大刀呼啸而过，杀出一条血路，正是从关内过来的魏延。
不知不觉，大门已经清理完毕，绞盘虽然没有解决，不过把大门砸坏还是没问题的。
魏延是第一时间冲杀过来，他本部的士卒甚至还在后面。
当然被他的行为所吸引，跟着一起杀来的还有两个，正是马超和庞德。
两人，主要是马超现在是憋着一肚子火，正打算发泄出来。
眼看魏延单枪匹马杀过去，也觉得自己不能怂。
这下子庞德也拉不住，为了照顾马超，连庞德都不得不跟着冲过来。
好在魏延的确杀了段煨一个措手不及，连带着马超和庞德也各自建功。
这个混乱，给了孙策机会，迅速朝着段煨所在杀去。这是个厉害的，而且经验老道的将领。
可惜既然他是敌人，那么就要第一时间击杀，免得再拿出些什么底牌出来。
“段煨，不是要杀我吗？我来了！”孙策朝着段煨杀了过去。
“来得正好！”段煨朝着身后一捞，拿出一把手弩，朝着孙策就扣动扳机。
可惜还没有扣动扳机，一杆长刀已经贯体而出。
段煨猛地一震，虽然扣动扳机，只是弩矢已经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射去。
“赶上了……”目睹对方要耍手段的魏延，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抽出腰间环首刀，继续杀敌。
到了这个份上，战事已经接近结束，剩下的，不过是扫尾而已。
战后，孙策看着段煨的尸体，不由得感慨:“这是个可敬的对手，可惜了……”
－－－－－－题外话－－－－－－
查了一下，孙氏的祖系可以追溯到比干，周公（姬姓）。孙武的话祖系也可以追溯到舜帝。就好奇，连袁术称帝，都以袁出于陈，乃舜帝后裔作为血统借口，为什么孙吴只追溯到孙武……
是因为孙武已经足够尊贵，还是下面的臣子故意的。
就如同元代和清代的那些文士，给这两个皇朝取字一样。
当然明朝就另外说，毕竟老朱没文化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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