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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哪个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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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烛火闪动——

    忽然外头儿有些细微的响动, 素雨撑着头听得并不真切,再加上蔡云旗一直挽着自己的胳膊,也不好起身去查看, 兴许是外头儿跳进来的野猫呢,她们哥儿心善总喜欢喂食儿, 日子久了, 这猫也就认人了,时不时就来窜一下, 有点儿响动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还有护院巡逻, 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歹人出没。

    蔡云旗因为肩上的伤睡得极不安稳,夜里总时不时要疼醒来几次。

    白屹安不敢用延胡索怕对蔡云旗的身子不好, 只用嘱咐素雨若是宝哥儿夜里疼的受不住了, 就用柳树皮煮些水给她喝来止疼。

    素雨照着做了, 可见效也不大, 毕竟是从身上剜了块肉下来呢,体质强健的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还是她们哥儿这样单薄的。

    瞧着宝哥儿受苦,却不能为她分担, 素雨就忍不住的掉眼泪儿, 只恨这肉不是剜在自己身上。

    好在到了后半夜,蔡云旗困得极了, 撑不住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素雨轻抚着她的头,心里默默呢喃着——一觉到天亮吧。

    天刚蒙蒙亮, 蔡云旗就醒了,肩膀跟胸口疼的动都不能动,弱弱的唤了一声“雨姐儿——”

    “哥儿, 醒了——”素雨的声音又轻又柔。

    “渴——”蔡云旗沙哑着嗓子,那声音像是沙石在刮蹭老树皮。

    “我这就去给您拿水来。”

    素雨才走到外屋的方桌前,手还没碰到茶壶把儿,两眼便猛地晃了一下,幸好素月进来的及时,将她扶住,不然只怕就要摔过去了。

    “姐姐——”素月心疼的瞧着自家长姐“去歇一会儿吧,这儿我来守着。”

    素雨缓了缓,便挣脱了素月的胳膊,摇着头“我没事儿——”

    话才说罢,里屋又是蔡云旗的一声“雨姐儿——”

    素雨赶忙翻过杯子,将水满上“哥儿要喝水。”转过头儿“来了——”

    蔡云旗平日里早晨都是要专门沏一壶碧

    螺春过过嘴的,可如今身子有伤,用着中药,为避免茶解药性,自然就得停了,素雨怕她们哥儿嘴里苦,方才又舀了一勺蜂蜜搅进去,这会儿喝进嘴里,倒是刚好了。

    蔡云旗只一口就尝出了这水里的甜味,淡淡的清甜,润着喉咙跟食道,这会儿十分受用——

    似是渴极了,一杯不够,又要了第二杯,全饮尽后,心里方才舒服些。

    “哥儿,可好些了?”素雨探过头去,关切的问着。

    蔡云旗瞧着她,则眯了眯眼,发青的面容,乌紫的眼圈,这脸色瞧着比自己都还渗人呢——

    “雨姐儿,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素雨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坦然道:“我在您前头儿刚醒没多久呢。”

    蔡云旗一听就知道是假话儿,要真是在自己前头儿刚醒的,脸色怎么会比自己还要差呢。

    “你就会哄我——”说完又朝素月看去,问道:“你姐姐多久没合过眼了?”

    素月低着头,不说话,只抬眼瞟了瞟素雨。

    “你看她做什么,我再问你话——咳咳。”

    蔡云旗说着就咳嗽了起来,素雨素月连忙替她抚着胸口顺气儿。

    “快说!”蔡云旗又是一声。

    别看素月平日里是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性子,但却是个不会说谎话的,这会儿被蔡云旗这么问,立马垂下头去,老实交待道——

    “姐姐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刚刚还差点晕倒。”

    “素月!”素雨皱眉责怪妹妹的不懂事,随后又看向床榻上的人,轻声道:“宝哥儿,我没事儿。”

    嘴上说着没事儿的人,才是最能忍的。

    从小到大素雨都是这样,只要自己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她便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每回都是自己好了,她却倒了。

    “雨姐儿,去歇一会儿吧,这儿让素月守着就行了。”蔡云旗知晓素雨的倔强性子,只能好好说不能硬来“你要是倒下了,谁来管我啊。”

    一句话戳到了素雨的心坎上,瞬间

    眼眶就湿了,别过头去不想让宝哥儿瞧见,快步走去拉起素月的手,嘱咐道:“我就去歇一会儿,你不许胡闹,好生守着宝哥儿,听见没。”

    素月的眼睛也红了,点点头“听见了。”

    抬手揩去眼角的泪光,素雨走过去将蔡云旗身前的薄被又掖了掖“宝哥儿,我一会儿就来。”

    蔡云旗嘴边儿扯出一个宽慰笑容“嗯。”

    素雨歇了,换药的活儿就落到了素月头儿上。

    刚取下肩头儿的细布,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素月连忙抬手抹去,紧咬嘴唇死撑着,可那眼泪就是不听使唤接连的往下掉。

    “哥儿您疼吗?”素月瞧着血红色的窟窿,颤着手往里面又填满了药粉,吸着鼻子抽噎道:“您瞧我问的是什么傻话儿,流了那么多血您能不疼吗?”

    蔡云旗见状,便拿起一个蜜饯,朝素月递了过去,故作轻松道:“你也吃一个。”

    素月接过蜜饯,含在嘴里,嘴唇一扁一扁的抖着。

    “甜吗?”蔡云旗问道。

    “甜。”素月答道。

    蔡云旗也往嘴里嚼了一个,确实很甜“给哥儿讲个笑话吧,讲个笑话,哥儿就不疼了。”

    素月抽了抽鼻子,哽咽着“从前有个人叫张三,还有个叫李四,他们一见面就吵架,谁也不服谁,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蔡云旗抬眼看去,就见素月用袖子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儿来“素月——”

    “哥儿,这个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屋子里的素雨虽然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醒了,但毕竟是歇了一阵儿,精神头儿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人也有劲儿了,连忙下床趿着鞋子就匆匆的往正屋儿赶去。

    一掀开里屋的帘子,就瞧见了素月抱着蜜饯罐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让你伺候宝哥儿,你跑这儿吃东西来了?!”

    素月吓得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摇头,见素雨还要训斥,床榻上的蔡云旗便出声拦道——

    “你别说她了,是我叫她吃的。

    ”说着又对素月笑了笑“她吃东西香,瞧的人舒服,我这肩头儿都不怎么疼了。”

    素雨瞧了眼缩着肩膀的素月,见她也是红肿着眼眶,这几天为了宝哥儿的事情,自己这个妹妹都快变成泪桶子了,想来刚刚换药的时候,又哭了一场吧,顿时也就不忍责怪了。

    走到床榻前,拿了枕头垫在蔡云旗的身后“哥儿可是有胃口了,想吃点儿什么吗?”

    蔡云旗靠在床头儿,眨了眨眼“灌汤包,想吃灌汤包。”

    “我去买!”素月喊着就跑了出去“哥儿您等我——”

    ————

    那天过后,蔡云旗再都没出现过,一连三日哪儿也没有消息。

    而萧一瑾却也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沉默寡言,不管是谁只要一提起蔡云旗,她就起身回房,把自己关起来,蓁蓁见状便也什么都不敢问了。

    每日照常去着学子监,可一进内堂,萧一瑾目光下意识的就会往屏风前面的位置看去,曾经那里有一个转过头就会看着自己笑的人,如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

    整堂课,卢夫子讲的是慷慨激昂,萧一瑾听的是昏昏沉沉,以至于到底讲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散学时,更是差点儿被脚下的门槛绊倒——

    “姑娘小心。”

    一个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萧一瑾心中猛地的惊了下,扭过头去是一张俊朗清逸的面容,某个地方惊人的相似。

    但片刻后,萧一瑾就回过了神儿来,因为她看见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人虽然声音温润,面容清秀,但脖颈间高耸的喉结,却做不了假,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多谢公子。”

    “姑娘客气了。”

    萧一瑾转过身,再没有多余的话,便离去了。

    只剩那俊朗的公子还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儿——

    “湛儿——”

    “叔父。”

    此人名叫卢湛是卢夫子的亲侄儿,如今也是学子监的小先生,明日才正是授课。

    “我先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吧——”

    “有劳叔父。”

    出了学子监的萧一瑾本打算是直接回府,可马车走到一半,却听见了全福斋伙计在外头儿的叫卖声儿,立马掀开了帘子——

    “停车!”

    车夫连忙拉紧缰绳,停稳马车。

    “小姐,您做什么?”

    蓁蓁还奇怪呢,就见自家小姐已经从马车里下去了,急忙也跟着过去。

    萧一瑾站在全福斋的门口,怔怔的瞧着门前叫卖的马蹄糕发愣。

    伙计以为她要买,便一个劲儿的奋力推荐。

    口水都快说干了,摊前儿的姑娘就是一声不吭,但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伙计可犯了难,总不能当众赶客吧,而且还赶的是位漂亮姑娘,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明摆落人口舌,说他们全福斋店大欺客嘛。

    “姑娘,您要来一块吗?”

    萧一瑾这才回过神儿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来一块吧。”

    伙计包好了糕点儿,蓁蓁接过提在手里。

    二人才离了小摊儿,刚走到马车前,不远处的一个绿色身影就急冲冲的奔了来——

    瞬间一把沙土就朝着萧一瑾扔了去。

    “谁!”

    蓁蓁连忙挡在自家小姐身前,警惕的朝沙土扔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对方一身草绿色百褶裙,梳着花苞头,一双杏眼像要喷火似得,紧盯在自家小姐脸上,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一样——

    “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还是先问问你们家小姐做了什么吧?!!!”

    萧一瑾瞧着那人看了片刻,只觉得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不认识我了?”女子昂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萧一瑾出声问道。

    “我们当然见过!郡王爷寿宴之时,萧二姑娘跟萧小将军就在郡王府的宝阁楼里呢!这么快就忘了?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萧一瑾想起来了,这是当日在蔡云旗身后跟着的小丫头。

    “就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郡王府

    蔡世子的贴身侍女——素月!”

    “蔡世子的侍女了不起啊!凭什么——”蓁蓁才不管她是谁,敢对自家小姐动手就不行!

    “别——”萧一瑾拉住了蓁蓁,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抬眸望去“我跟你家世子——”

    “萧二姑娘,你跟我家世子如何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这几日我们哥儿是从鬼门关过了一趟出来。”素月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蓁蓁手里的点心袋子上“就在你方才买糕点的时候,我们哥儿还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素月的眼睛就湿了,用力的揩去眼角的湿润。

    “她怎么了?!什么意思?!”萧一瑾心内一惊,脚下猛地往前一步。

    素月见状立马向后退去,那表情厌恶至极,生怕跟她沾染上什么——

    恨恨的道:“萧一瑾!我告诉你,宝哥儿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素月第一个不放过你!”

    望着远走的背影,萧一瑾的耳边全是素月说的什么鬼门关,死去活来的话,腿忽的一颤,连忙抓着一旁的蓁蓁,声音颤抖的低喃着——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

    匆忙回了家,直奔着蔡依芙找去。

    “大嫂——”

    蔡依芙见她跑的气喘吁吁,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怎么了?”

    “蔡云旗是不是出事了?”萧一瑾紧握住蔡依芙的胳膊,额前的发丝都有些凌乱了。

    “这个我不知道,我这几日都没有回过郡王府,而且母亲那边也没有差人来同我说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这是从哪儿听说的?”

    瞧着萧一瑾这焦急的模样,蔡依芙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那日她并没有亲眼见到蔡云旗具体的伤情——

    “你先不着急,宝哥儿的身子自小就是白姑娘瞧的,那日她都说没事了,就应该是没事儿的。”

    “白姑娘?”萧一瑾迷惘的眨了眨眼“对!白屹安!”

    可以去找白屹安!她一定知道!

    “娉娉——”

    “我出去一趟!”

    此

    时的白屹安正从太医院回来,刚落了轿子,就瞧见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萧一瑾。

    顿了顿,随即偏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白姑娘——”

    萧一瑾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挡在了白屹安面前——

    “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屹安望着眼前这人些许狼狈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硬的心肠,对着门前的下人摆了摆手,但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萧二姑娘,要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我稍后还有事儿。”

    “蔡云旗她——”

    萧一瑾才说出那人的名字,就被白屹安不留情面的打断了——

    “若是萧二姑娘要问蔡世子,那还是算了吧,恕在下不便相告。”

    说完白屹安抖了抖肩膀就绕过萧一瑾,甩着袖子走进了白府的院门。

    等换了身常服,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萧一瑾还站在原地没离开——

    霎时,平展的眉头拧成一道麻花——

    不作任何停留便上了轿子。

    过了会儿,掀开轿窗的帘子朝后看去,她竟还跟在后面——

    没好气的松了帘子“狗皮膏药了不是”

    又掀了前头儿的轿门帘,抻着脖子对着外头儿的轿夫道:“走快点儿。”

    这下总能甩掉你了吧。

    走了好一阵儿,白屹安下意识的又掀了轿窗帘,只见那萧一瑾不仅没被甩掉,反而越跟越紧——

    乖乖隆地咚——

    这哪行啊!眼瞅着都要到郡王府了,白屹安急忙叫停了轿夫,摸出些赏钱——

    “就到这儿行了,回吧回吧。”

    “多谢白大夫啦。”

    轿夫得了赏钱道了谢,抬着轿子便折返了。

    白屹安站在路边,歪头儿瞧着萧一瑾,眼神里全是无奈,疾步走了过去——

    “我说萧二姑娘,您这到底是是要干嘛?”

    萧一瑾满脸憔悴,眼底早就通红一片,近乎恳求的语气,姿态低到不能再低——

    “白姐姐,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就算我告诉你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屹安

    甩了甩袖子,想到那日蔡云旗的凶险,心里就忍不住为好友鸣不平,虽说萧一瑾也是受害的一方吧,可只要一想到那晚的惨状,心里的那杆秤儿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公正了——

    “你想知道她有没有事,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那我可以告诉你,她是差点儿死了,可也是命大让我又捞了回来,这些年来来回回鬼门关也走了不少趟儿,谁都不怪就怪她自个儿身子不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深吸了口,将心头的怒气压了压

    复又出声继续道——

    “既然你觉得她骗了你,那正好你们就相忘于江湖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不要再去打听她,放过自己也放过她,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一点儿——在遇到你之前,普通人的谈婚论嫁云旗是想都没有想过的,起初她为了避你也克制过,可你们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说来都是孽缘,日后你就好好找个高门公子嫁了,过你的日子,至于云旗她是不可能恢复女儿身的,更不可能嫁作他人妇,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多的我也不便于你相说,若云旗日后能够找到与她相守一生的女子,那便是最好的。”

    一口气说完,白屹安如同卸下悬在头顶的巨石,长舒了口气——

    “罢了,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云旗的错,她不该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更不该再不确定的情况下就跟你走到这一步,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往后你们各自安好罢。”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萧一瑾看着白屹安走进郡王府里,怔怔的望着那扇正红的朱漆大门缓缓关上。

    脑海里全是白屹安的那句“蔡云旗会找个相守一生的女子”

    顿时萧一瑾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一样,气都穿不上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小姐——”蓁蓁吓了一跳。

    此刻的萧一瑾满脸泪痕,憔悴无比。

    “蓁蓁、蓁蓁——”萧一瑾抱着蓁蓁痛哭起来。

    宝阁楼里白屹安替蔡云旗号了脉,重新又开了方子,里头儿多加了一

    味黄芪跟白术。

    “煎了给宝哥儿喝。”

    “哎。”

    素雨拿了方子便退出去了。

    听着关门声儿,白屹安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在嘴里转了转方才咽下。

    “那什么,你这鬼门关走了一趟儿,面瘫了?见到阿姊笑也不笑啊。”

    蔡云旗寡淡着一张脸,并不接她的话,依旧沉默着。

    白屹安见状随即站起身来,走到蔡云旗面前,左瞧瞧左看看,握着拳头放到嘴边儿又咳嗽两声,见蔡云旗还是不理她——

    “不如,我来治治你的面瘫,保管药到病除,怎么样?”

    “唉——”蔡云旗终于抬眼了,叹了声气,有些无奈“阿姊,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

    “啧——谁跟你说笑了,我是认真的。”白屹安像模像样的又往前走了两步,倾过身子伏在蔡云旗的耳边儿——

    拽着袖子,掩着嘴“刚刚萧二来找我了。”

    话音还没落下,蔡云旗的眼睛就瞪起来了——

    怔楞道:“哪个萧二?”

    “你说哪个萧二?还有哪个萧二?不就是那个萧二——”白屹安耸了耸肩膀。

    果然不出所料,蔡云旗的面瘫真还好了——

    “哎哎哎——眉毛会动了,眼睛也会动了!”白屹安直起身来,踢了踢蔡云旗的小腿“你这儿面瘫好了~~~”

    “她在哪儿?!”蔡云旗一激动就忘了肩上的伤,手上一用劲儿,眉心就猛地一皱。

    “莫急莫急。”白屹安摸了摸鼻尖儿“这会儿应该到家了吧——”

    说着又抬着胳膊甩了下袖子——

    “狗皮膏药一样,非跟着我问你怎么样了,让我骂了一顿,撵回去了。”

    “什么?!!你骂她了?!”蔡云旗噔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力道之大戾气之重,身后的椅子都被她掀翻了过去。

    白屹安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瞧着眼前这个激动不已的人,点了点头“嗯,好像她还哭了呢。”

    “什么?!!你还把她骂哭了!!!”蔡云旗不可置信的望着白屹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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