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完结章(中)
灯光朦朦胧胧, 透着点淡淡薄薄的味道,杜明茶稍稍前倾,手掌托着脸颊,认真地看着沈淮与的脸。
他明显喝醉了, 见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也不着恼,按了下沙发, 坐起来:“你怎么还看我?”
“喜欢看, ”杜明茶说,“很喜欢看。”
杜明茶还是第一次看醉酒后的沈淮与。
坦白来说, 杜明茶对吸烟、喝酒的男人并无什么好感。
一想到烟酒就是暑热的天, 以前还没有创城行动时,水果店不远处摆着一个又一个的烧烤摊, 简易可拆卸的木桌, 小马扎, 扎啤一捆一捆地摆在桌子下面, 空瓶子一倒就是哗哗啦啦一片,从头倒到尾。
浓到呛人的烟味,酒气, 烧烤味,那些男人喝多了, 在路上走着也会不管不顾将T恤下摆卷起来, 露出极其丰满的胸——
十分十分十分地辣眼睛。
可沈淮与不一样。
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喝醉后的沈淮与气味不会难闻,仍旧是清清淡淡的香味,杜明茶甚至还想凑上去亲一亲他。
他也不会因为醉酒而趁机发疯、或者做一些其他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情, 很安静, 甚至比平时还要安静许多, 眼睫长长浓密,浓色的眼睛里像藏着星星。
爱应当是个很**、也很小的词语。
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杜明茶趴在他面前,仰脸专注看沈淮与的脸,看到他有些不自在,轻斥:“别看了。”
杜明茶才发现他脸颊和耳垂都有着一层淡淡绯红,分不清楚是因为她的话而羞恼,还是因为喝多了酒、被酒精刺激的。
喝醉后的沈淮与……
好像很容易害羞耶。
和平时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可正人君子了,端正坐着,就差往他手里放一本道德经了。
扣子扣到顶端,领带也没有解,衣领上是他明显凸起的喉结,越是这样严肃板正,越是引得杜明茶想要贴上去亲一口。
这大概就是她内心奇怪的征服欲在作祟吧。
事实上,杜明茶也这么做了,她倾身上前,双手压着沈淮与的膝盖,凑到他脖颈上,嗅了嗅。
好香。
还有些热。
是她熟悉的体温和味道。
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脖子里拱来拱去的,弄的沈淮与格外不自在,他拍了下杜明茶的脑袋:“拱什么?”
声音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了,他低喘一声,勉强稳住声音:“停下。”
杜明茶偏不。
难得见沈淮与这幅模样,她还没有逗够呢。平时都是对方逗她,今天好不容易轮到她逗对方一次,说什么也都要找补回来。
她已经主动坐到沈淮与的腿上,还没坐稳,刚刚挨了边边就听对方斥责:“下去。”
杜明茶不听,她偏要坐上去,还故意在他嘴唇边贴了贴:“我不。”
身体晃了晃,刚刚还在要她下去的沈淮与立刻伸手搂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掉下去,偏偏脸仍旧板着,不苟言笑。
杜明茶伸手捧住他的脸,额头与他相抵,要他看自己:“沈淮与。”
沈淮与:“嗯。”
杜明茶看到他浓长的眼睫毛,挺拔的鼻梁,她甚至看到他掉了一根眼睫毛,挂在下眼睫上,惹得她想要给对方取下来。
她吹了吹,沈淮与轻哼了声。
睫毛被吹到一旁,杜明茶闻到淡淡的酒香味,还有些若有似无的甜。
他的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什么,又没说。
唇偏薄,没有唇纹,很漂亮。
妈妈曾说这样的人薄情,但父亲也是这种唇形,却很长情。
父亲只爱过母亲一人,将她从那种地方带出来,耐心教她许多东西。
杜明茶相信沈淮与也是这样。
她看着沈淮与的唇,忽然很想与他接吻。
上次还是在沈淮与那个开满蔷薇花的别墅中,杜明茶搂住他的脖颈,如明天末日将至,与他抵死相亲纠缠。
“你看看我,”杜明茶问,“你喜欢我吗?”
她问的认真,声音有点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颤音。
杜明茶还没有直接问过他这个问题,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态,她其实羞涩于向沈淮与开口谈论“爱你”或者不爱的事情。就像将开未开时的玫瑰最美,有时候真正开放了,那花朵反倒不符合人的预期。
杜明茶害怕沈淮与的回答会违背预期,因此迟迟不敢问出口。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很想知道。
杜明茶仍旧双手捧着他脸颊,稍稍往后坐了坐,认真看他的眼睛,重复一遍:“沈淮与,你爱我吗?”
她能够从沈淮与眼中看到自己。
因为是建筑设计公司,公司并没有拘束员工们的穿衣风格,杜明茶仍旧穿着白天的那一套,奶油色真丝衬衣,下面是海洋绿色的A字裙。
高跟鞋在脚趾上晃了晃,勾住脚尖,没有跌落。
沈淮与问:“问这个做什么?”
他耳朵根红了一大片,连着脖颈一起,泛着绯红。
杜明茶手指按在那片绯红上,认真地看着他:“就是想知道嘛。”
沈淮与说:“嗯。”
杜明茶把耳朵凑上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耶。”
沈淮与说:“喜欢。”
杜明茶还记得他上次非要教她说那些羞人的话,现在风水轮流转,对方落在自己手上。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仍旧不依不挠:“喜欢谁?你说,大点声。”
她作势要去挠他的腰,杜明茶知道他腰碰不得,一碰就要按她的手。
手刚刚贴上去,沈淮与一转攻势,将她双手双腿全困住,压在沙发上,垂眼看她:“小狗崽子,还真是反了你了。”
杜明茶一个激灵,她大叫:“你难道在装醉嘛?”
“没有,”沈淮与俯身,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梦呓一般轻叹,“我真醉了,明茶。”
杜明茶伸手锤他肩膀,愤愤不平:“所以你刚刚也是在骗我嘛——”
“我真醉了,”沈淮与亲她的耳侧,热气呵的杜明茶发痒,忍不住想推开他,却被按住,老老实实,动弹不得,“明茶,我爱你。”
他声音很轻,如羽毛入水,轻飘飘落下来,沾了些水珠儿,像是湿透了,又像是只轻轻蹭了蹭水面,悠悠荡荡,要随风顺水,往更深远的地方去了。
或许抵达的是杜明茶的心脏。
只要他的一根羽毛就能触到发颤。
杜明茶不挣扎了。
沈淮与松开手。
他半撑着身体,看着她,领带垂落,拂在她胸口。
杜明茶想他的确是醉了。
不然怎么能一句话就能也让她沉溺其中,让她也像同样喝醉酒,感觉飘飘然欲浮欲沉。
“你应当听过我父亲的事情,”沈淮与轻声说,“他天生分辨不出人脸,唯一能看清楚的人,是我母亲。”
杜明茶安静听他讲。
“当时我母亲还在读高中,父亲教她钢琴,与她关系颇好,但母亲只当他是老师,是兄长,”沈淮与目不转瞬看着身下的杜明茶,“后来,母亲恋爱了,她爱上父亲的弟弟,与他有了婚约,两家人都很乐意这门亲事,唯独我父亲极力反对,并无结果。”
“婚礼当天,我父亲强行驱车带走母亲,避开人目……七天过后,大家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沈淮与说,“再后来,你也看到了。”
杜明茶伸手,手指小心翼翼地贴上沈淮与的脸颊。
她有点点心疼。
沈淮与在说自己父母这些往事时,表现的十分平静,语调沉稳,如同旁观者在冷淡观察往事。
“这大概会是一种病,心病,”借着酒,沈淮与冷静地将自己不堪地一面,彻底袒露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父亲强迫母亲留在他身边,不得解脱。旁人曾称赞我母亲如向日葵,然而我见到的她,永远都是失魂落魄,目光溃散。”
曾经的白静吟,温柔大方,聪明伶俐,有一双灵巧的手,能弹奏出优雅的钢琴曲;
后面被沈从鹤养成只能在金丝牢笼中衔食饮水的鸟,纵使钢琴蒙灰也不去触碰一下。
“父亲离不开母亲,”沈淮与说,“父亲不会放她离开,哪怕后面母亲故意气父亲,找来一些男人回家,父亲也不会提离婚……”
杜明茶努力抬高身体,去拥抱他:“别说了。”
“我也一样,”沈淮与说,“我有着同样的病,明茶。”
他缓声,将自己不能示人的缺陷展示给她:“一开始我想过,遵循你意见,还你自由,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白静吟。但很可惜,我做不到。”
杜明茶下巴触着他肩膀,拥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
“我无法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像父亲,”沈淮与没有触碰她,他闭上眼睛,“我先前问过你,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就像现在,明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害怕,或者讨厌——”
“你在说什么啊?”杜明茶打断他的话,她拽着沈淮与的领带,凶巴巴地注视他,“难道你觉着我以后会出轨吗?”
沈淮与无奈:“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明茶认真地说,“我刚刚听的很明白了,你的视觉系统或者大脑某处神经有些许缺陷,看不清楚人的脸,可这又有什么?”
她语气坚决:“难道我是因为你视力好喜欢你的吗?”
沈淮与任由她扯住领带。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唯一,也很开心能成为你的唯一,”杜明茶眼睛亮闪闪,“你不觉着这种听上去就像天生一对的感觉很浪漫吗?”
沈淮与顿了下:“你难道不会想我可能因为只能看清才选择的你?”
“你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
“那不就得了,”杜明茶哼了一声,“从刚开始见面你就开始捉弄我,你那时候才没有对我有什么其他小心思。而且,我从来不觉着你的眼睛是缺陷哦。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其他人在你眼中都是线条?这样的话,那你以后肯定不会选择和线条出轨上|床酱酱——你打我干嘛?”
沈淮与被她气笑了:“你眼里的我就这么人尽可妻?”
杜明茶揉着被他轻弹一下的后脑勺:“反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淮与,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性格,包容,脸,身材,器大——我说的是气量大。”
沈淮与被她逗得笑出声,又慢慢搂住她。
如拥抱住一团梦。
他亲手捉住了。
沈淮与慢慢地说:“但我有些特殊癖好,明茶,像你上次看到的玩具屋,有些东西,我很喜欢。”
杜明茶眼前一亮:“不瞒你说,其实我觉着也挺刺激。”
沈淮与:“……嗯?”
“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杜明茶搂住他脖颈,在他耳侧吹了口气,“实在不行,今晚也可以,我不介意。”
沈淮与沉吟片刻,只亲亲她的头发:“算了。”
他低声说:“等过段时间再说,这两天不行。”
杜明茶不知道沈淮与为什么执意地要“过两天”,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愉快地开始了“邻居生活”。
说是邻居,其实和同居差不了太多。
整个楼层就三个公寓,沈淮与和顾乐乐住在隔壁,对面住着里昂大叔,两个人都有这边公寓的大门钥匙,随时都能进来。
杜明茶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时间,晨起后哪怕没课也会去学校,蹭一些其他教授的旁听课。每次她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时,沈淮与已经在厨房中了。
沈淮与为她和乐乐做早餐,虽然是简单的馒头、素炒菜和水果沙拉、煎肉、粥等等,这些朴素的中餐熨帖着杜明茶的胃,她一口气能吃掉一整个馒头,再加一碗暖融融的粥。
午餐也是沈淮与早上就准备好的盒饭,荤素搭配的小炒,煎成爱心、撒着碧绿小葱花的蛋,香喷喷的咕咾肉,在发觉她不爱吃米饭后,主食换成了柔软的馒头和饼,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做一些鸡蛋煎饼,用细细的葱丝拼出来一个“杜”字。
水果放在另一个有保温隔热功能的小盒子里,下格放着冰块,上格是水果。苹果和梨等削掉皮,切成小块;西瓜挖成一个个圆圆的小球,橘子瓣甚至连丝络都挑个干干净净——
杜明茶说:“我喜欢吃白色的丝络耶,降火。”
第二天,沈淮与便不挑了。
姜舒华和杜明茶一起上学时,也同样享受到这个规格的招待——不过并没有切块的水果,她的水果是完整的。
姜舒华极力夸赞:“明茶,你这个男朋友真的值了呜呜呜!他好细心哦。”
杜明茶骄傲:“沈淮与什么都会!”
晚饭是最丰盛的一餐,里昂大叔也会带着酒过来蹭饭,他对沈淮与没什么好脸,但颇为喜爱顾乐乐这个孩子,总喜欢笑眯眯逗他,要他叫自己爷爷。
这么养了一周,加上吃药,杜明茶的胃终于不再痛了。
她先前因为焦虑而导致的一些状况,也逐渐消失。
某周五晚,杜明茶和姜舒华参加学校的活动,家中只剩了沈淮与和里昂两个人。
里昂照例拎酒上门,一看公寓里只有沈淮与一人,再一看——
好家伙,桌上空荡荡,厨房灯都没开。
他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回来,瞧着沈淮与:“怎么?罢工了?”
沈淮与躺在沙发上,将盖在脸上的书拿开,声音淡淡:“想吃就自己打电话点。”
“谁说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里昂冷哼一声,他将酒拿到冰箱中冷藏,“过来陪你聊聊天。”
沈淮与没说话。
他在仔细看杜明茶放在家中的专业课本,上面有很多她认真圈出来做的标记,空白处写的密密麻麻。
偶尔几页,沈淮与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
出现了三次。
“月亮”,“梦境”,“愿望”。
这三个单词旁边,杜明茶在注释旁,用中文写下他的名字。
里昂看到冰箱中冷藏的水果的食物,关掉,打开下面,满满当当的冰激淋,各种口味,甚至还有最近爆火的荔枝酸奶冻,杜明茶昨天在餐桌上念叨了一次,今天就已经冻好了。
他慢慢关上冰箱。
沈淮与来之后,这个原本空荡荡的厨房顿时丰富不少,被塞得满满当当。
里昂转身看他,狐疑:“你真是沈从鹤那老家伙的种?”
沈淮与说:“请使用尊称。”
“你这是打通经脉了?”里昂仍旧不敢置信,“牛啊,兄弟,温水煮青蛙,这招高,实在是高。”
沈淮与没有理会他,翻开一页书,杜明茶的成绩单飘下来,落在他脸上。
成绩单纸很脆,有着淡淡的油墨香。
又翻了两页,找到她的试卷纸。
沈淮与放下书,先是看了看成绩单上的数字,再去逐行逐句地检查她的错误。
打通经脉了?
倒也未必。
上次,两人激烈做过之后,杜明茶和他认真地谈了许久。关于她所介意的事情,包括沈淮与的过度保护。
她的确不需要来自男人的过度保护,可她需要父母的关爱。
明茶已经没有父母了。
不需要男友的过度保护,那沈淮与可以提供给她家庭的温暖。
明茶不需要珠宝,他就为她准备能暖胃的粥;
她不想要包,沈淮与就做营养充足的便当;
她不接受钱财,他可以变着法子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沈淮与翻开试卷纸,看第二面。
有什么难?
她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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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在老师的派对上不小心喝多了。
那些果子酒甜,却出乎意料地上头。
她喝了好多之后,才发觉有了醉意,和姜舒华互相搀扶着回家。
乘电梯上楼,到了沈淮与公寓前,杜明茶示意姜舒华先回去:“我去看看沈淮与嗷。”
姜舒华打了个酒嗝:“可是你爷爷不是和你说,嗝,不能和沈淮与过夜吗?”
“没事,”杜明茶舌头有点大了,“我睡完他就回来,就不算过夜喽?”
姜舒华想了想,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摇摇晃晃地摆手,转身踉跄离开。
杜明茶扶着墙壁,她有钥匙,轻松打开沈淮与公寓的房门。
她觉着沈淮与最近有点怪,前两天晚上不怎么说话,做了饭就离开。
杜明茶这两天作业多、任务重,现在才好不容易休息下来,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她直直进了主卧。
门没有反锁,主灯没有开,只亮了床边一盏灯。
沈淮与正半坐着,看杜明茶的书,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踉跄扑过来的杜明茶。
她喝的有些多,迎面一股甜甜果子酒香,混着酒精微醺。
到了床边,脚被地毯撞了下,险些摔倒。
沈淮与伸手接住她:“跑哪儿混去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杜明茶没说,她捉住沈淮与的手,贴在脸上,伸手舔了舔他掌心,含糊不清:“淮与。”
沈淮与作势要下床:“我扶你去洗澡,洗完澡咱们乖乖回去,好不好?”
一句话惹得杜明茶不开心了,小声嘟囔:“去哪儿啊?”
沈淮与:“回你房间休息。”
杜明茶不同意,吸一口气,用力压住他,趴在他衬衫上,隔着一层衬衫,咬了一口他的胸膛。
“嘶,”沈淮与倒吸一口冷气,扯着她的领口,要她离自己远些,眯着眼睛,“叫你两声小狗崽子还真上瘾了?这么喜欢咬人?”
杜明茶不依不饶,她只压住沈淮与的肩膀,好奇看他:“你真的变柳下惠啦?难道真的要遵守和我爷爷的承诺吗?身体是我自己的耶,为什么要听其他男人做决定?”
“不是这个,”沈淮与说,“明茶,我不想你怀孕。”
杜明茶安静了。
“就算是做了保护措施,避孕成功的概率也并非百分百,”沈淮与说,“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就算是几率再小,也有可能发生。上次你胃病去医院时,我想了一路,发现还是不能让你受这份本不该存在的苦。”
对于如今的杜明茶来说,怀孕显然是件极其糟糕的事情。
生下来不可能,不生也会损伤身体、影响她心理。
杜明茶陷入苦恼:“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在我未来五年计划中,都不想要孩子,难道我们就一直不做吗?”
“当然不会,”沈淮与起身,要扶她下来,“再过两个月就好了。”
杜明茶懵懵懂懂:“为什么?”
沈淮与言简意骇:“前两天,我刚做了结扎手术。”
杜明茶:“……什么?!你给割了?”
她下意识伸手要去摸还在不在。
沈淮与伸手挡住,顺便将她下巴合上,无奈:“明茶,你冷静些。”
杜明茶一手按住床,另一只手摸脸:“我很慌吗?”
“嗯,”沈淮与沉着开口:“你表现的不像是我结扎,像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