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关祠堂
傅应阁毫无防备,连连后退。
等他放下胳膊看清楚跟自己保持两步距离的人时,怒发冲冠。
“傅修朗,你想造反啊?”
“欸,二伯,你竟然如此聪明的吗,看出来了呀?”
安顿好欧阳糖后,傅修朗本来回来傅家是想跟老爷子商量自己结婚的事情,结果听到了风言风语。
他调查下去才知道,近几年老九傅胤川受了何等委屈。
而自己呢,完全不知情。
回国第一天就遇到麻烦,还是老九仗义出手的,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还因为被送往国外这件事生闷气,故意不联系。
错过那么多,傅修朗又气又懊恼。
“你个混账东西故意的?”傅应阁半举着自己的胳膊,难闻的气温钻鼻,恶心的要命。
他眼底仿佛淬了毒般,还有厌恶。
“没错啊,故意的。”
大方承认的傅修朗将手里的桶扔到旁边,从口袋拿出湿巾拆开擦着手指。
知道今天老爷子邀请了不少族内的人过来商谈事情,又看到那日的新闻,有很大的可能跟老九有关。
所以他特意让门卫那边留意,得知二伯回来的后专门过来等着,就是要让他难堪。
在傅家,仗着有老爷子的庇护,再加上还有其他长辈的偏宠,傅修朗充分诠释什么叫无法无天。
即便是他没有傅胤川那样的本事,但人缘特别地好。
就比如现在,这件事闹到了老爷面前,几位叔叔伯伯问都不问就护着他。
傅应阁回去洗澡换衣服,临走前让人把傅修朗押过去,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说话都不准放走混账东西。
傅家知道傅修朗回国的人屈指可数,见到他还来不及嘘寒问暖,就被这阵仗弄得糊涂。某人更是在见到老爷子后,使劲想要把身后的两人甩开,扯着嗓门大喊大叫。
“大爷爷,二伯想弄死我,你快救我啊。”
颠倒黑白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怎么回事?”
傅老爷子知道修朗回国,甚至还知道他回国当天在机场遇到于家人找麻烦,更清楚是小九出面帮他解决的。
如此看来,兄弟二人虽生嫌隙,但至少小九还愿意顾及他。
这是傅老爷子愿意看到的。
当然,修朗得知小九受的委屈肯定会找老二麻烦,这是在他意料之中。没想到的是,这混小子,出去待了许久没有半点“长进”,依旧我行我素。
不过今天的事,做的“不错”。
二儿子最近是过于嚣张,借修朗的手让他清醒点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
傅应阁再赶过来的时候,他刚露面,门口就有人通风报信,生怕傅修朗这个“大宝贝”受伤。
几人劝着让这孩子先去躲躲,就算是有老爷子在,但他进行的举止的确是过分。眼下傅家里老二有话语权,万一真闹起来……
“我不走!”傅修朗转身避开叔伯的手。
他故作潇洒地扯了下自己的衣服,绕过沙发,云淡风轻。
“我就是气不过替小九出气。”
这话落进傅应阁的耳朵里,怒气满面,大声呵斥,“傅修朗,你在外几年是不是忘记自己姓傅了?”
“二伯,”傅修朗毫不畏惧,挺直腰板,反驳,“我看你才是不记得自己姓傅了才对!我就算再混账,也比不上你心狠手辣。想当年,大伯对你多好啊,你可真有本事,在他去世后竟然算计小九,半夜三更,你睡得着吗?”
傅修朗说的是心里话。
他是痛快了,但在场的几人皆变了脸色。
傅老爷子见二儿子已经面色铁青,在他要开口前抢先说了句,“把小八给我关到祠堂。”
“大爷爷?”傅修朗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不支持自己。
老人家把拐杖用力拄在地面上,缓缓起身,不怒而威,“小八,你身为傅家子孙,口无遮拦,是谁教你的?”
“我怎么口无遮拦了,我说的都是……唔唔唔”
有个叔叔上前捂住傅修朗的嘴巴,赶紧把人拽出去。
其实有人心里是痛快的,今天被老爷子邀请过来聚一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大傅先生,也就是傅胤川的父亲的恩惠。
是,因为某些原因,在傅应阁掌权后,他们为了自身选择沉默,但有良心的免不了会愧疚。
将傅修朗拉到院子里,那位叔叔才松开手。
见这死心眼的孩子还要往里面闯,双手使劲把人才拉住。
“小八,你可以了。”
甩开叔叔的手,傅修朗拧眉,气到掐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老爷子的吩咐,让你跪祠堂就要跪祠堂。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孩子脾气。”叔叔苦口婆心地劝说。
“方才我说的哪一个有错?不是……”傅修朗在空中挥拳,难以置信对上眼前的目光。
“德叔叔,当年大伯对家里人多好,我年纪小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你们呢?还有,小九向来硬朗,莫名其妙地卧病在床多年,你们就没有个喘气地给我点消息吗?”
德叔叔面色难看,担忧地往里面看了眼,几人在劝说着傅应阁不跟老八计较。
他拽着人往祠堂的方向走,等四下无人时才开口。
“小八,你动脑子想想,当年小九出事,若是没有老爷子点头,老二能掌权吗?”
傅修朗直接僵在原地。
不知过去多久,他嘴角抽了抽,眼底盛满悲痛。
“大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老爷子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傅家。”德叔叔沉重地叹口气,刻意强调,“是整个傅家。”
两人皆是沉默。
等都了祠堂那边,德叔叔拍拍傅修朗的胳膊,跟他说掏心窝子的话。
“你以为当年小九忽然倒下,老爷子没查过,我们没查过?查过啊,什么都没查到。”
言已尽此,他眼神示意守在祠堂外的两人把门打开。
离开之前德叔叔最后跟傅修朗说了句,“现在小九恢复康健对整个傅家是好事,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好想想吧。”
迈着沉重的步伐进祠堂,傅修朗失魂落魄,缓慢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牌位,一下子跪好。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大伯的牌位上,双手捂着脸,慢慢以头触地,肩膀一抖一抖的,悲伤难抑,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真没用。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年无意中听到的大伯母对大爷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