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
许怀旧把卓一凡的身体往花圃深处挪了挪,让他可以睡得舒服点。
戌时整(晚七点),一位品貌端庄的绿衣婢女桃花从柳师师闺阁中推门而出。
院中男儿顿时欢呼期待。
桃花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道:
“诸位俊杰,师师姑娘说了,今日良辰美景,诗词大会便以‘月’为题,冠压群杰者,可闺阁一叙。”
…………
了了心客栈。
齐黄八坐在窗前,小酌了一杯,仰头望着窗外明月。
“八爷,师师姑娘以月为题,许探花若不能夺魁,岂不是没法顺利碰头?”
在旁伺候的是一名姓温的店小二,同样也是绣衣院暗子。
齐黄八又酌酒一杯,道:
“师师姑娘蛰伏三年,若是随便让人见了,反倒令人生疑,怀旧必须经历重重考验,一切才能顺理成章。”
温小二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可是许探花毕竟离京多年,京中才子不胜枚举……”
齐黄八淡淡笑道:
“无须担心。殿下说过,景华十年的举子中,怀旧才情最盛,可惜那年他只有十五岁,陛下担心他太骄傲,所以只点了探花之名。”
“等着吧,今晚教坊司必有惊才绝艳之作现世。”
“准备笔墨,我要第一时间将怀旧的佳作传给殿下赏阅。”
…………
教坊司,十二院首。
此时院中才子皆在望月苦思,务求一鸣惊人。
迫不及待的许怀旧已是成竹在胸,他不准备给别人装逼的机会,直接起身道:
“桃花姑娘,在下心中已经所感。”
“公子请。”桃花颔首道。
“待我措辞片刻。”许怀旧开始仔细回忆了一下初中知识。
院中才子,全都疑惑的望向他。
“这人谁啊?”
“不知道啊!”
“有谁见过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京中才子都有往来,却谁也没有见过此人,怕是专程慕了师师姑娘美名而来的外人。”
“此人脸色沧桑,目光尖锐,丝毫没有儒雅之风,绝不是钻研学问之人。”
“倒像是行伍之人。”
“此言有理!”
众人一通分析后,号称京城四公子之首的顾言顾公子当场便又轻又狠的捶了一拳桌子。
“岂有此理,此等粗鄙武夫竟也敢打师师姑娘的主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马上就有人附和了:
“京中学子中,顾公子才情最盛,何不教训一番这莽夫?”
顾言摇头叹息:
“顾某愚钝,此刻心中并无良作。”
有人愤愤不平道:
“那也不能任由此等莽夫在清雅之地猖狂啊!”
也有人煽风点火:
“莽夫胸无点墨,他之所以这般积极,无非就是想引起师师姑娘的注意,其实根本不会念什么诗。”
“自古美女爱英雄,若是此人出尽风头,恰好打动了师师姑娘,岂不可惜?”
“是啊,顾公子,你可别忘了,师师姑娘这些年接待的客人可并非都是饱学之士,也有一些立过战功的武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等就算得不到师师姑娘的倾心,也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在众多好友的推波助澜下,顾言尽管脑海一片空白,仍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静的望向许怀旧,平缓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阁下,吟诗作赋可不是舞刀弄枪,说来就来。”
“才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我等饱学之士尚且还在思考,你当真就有了灵感?”
许怀旧那些年也曾饱读爽文,充实业余生活,对这种场景太熟悉了。
他之所以第一个站出来,就是想快点装个逼结束这场无聊的诗词大会。
看这架势,还是难逃装逼打脸的剧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许怀旧不动声色道:“有话直说。”
顾言笑道:
“阁下瞧着不像是读书人,如此着急表现,顾某担心是喷粪之作,浪费了光阴不说,还玷污了师师姑娘的闲情雅致。”
许怀旧哑然失笑。
顾言道:“你笑什么?”
许怀旧叹息道: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
顾言怒指:
“你……”
许怀旧快说道:
“你与我并不相识,怎知我不是读书人?我还未曾开口,你又怎知是喷粪之作?”
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考冲刺,四年大学,真当我学废了?
气氛一下寒若冰窖。
顾言急道:
“我辈读书人应是朗朗清风与明月之态,而你满身沧桑,必定是出身低贱,无非是在军中有些许寸功,才侥幸有资格来得此素雅之地。莽夫作诗,不是喷粪之作,又是什么?”
好友们拍案叫好。
“顾公子说得好,不愧是我辈读书人。”
“是啊,这才是我儒家学子应有的姿态。”
“粗鄙之人,怎懂风月之事。”
许怀旧环顾众人,嗤笑道:
“圣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未经沧桑,文章岂能天成。便是读了万卷书,写得文章,也不过是借古圣人之经典,堆砌辞藻罢了。”
此言一出,院中才子纷纷想起国子监读书时祭酒们的谆谆教诲,顿时鸦雀无声。
顾言冷笑道:
“倒是口齿伶俐,有本事拿文章说话。”
众人附和。
“对,今日可不是辩论,任你牙尖嘴利,没有好文章,便是粗鄙。”
“拿文章说话。”
“你若满嘴喷粪,无需我等多言,自有天下人嘲笑于你。”
许怀旧淡淡一笑:
“在下若是念得一手好文章呢?”
“笑话,似你这等莽夫,还真以为自己能有什么佳作不成?”
众人呵呵一笑。
顾言心想此子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恐怕书都没读几本,能有什么墨水,更是直言道:
“不需要你有什么佳作,只要你所作之文章能堪堪入眼,顾某不但心悦诚服,还当场学三声狗叫,承认是自己无知。”
“你若作不出来,便也学三声狗叫,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来教坊司这种高雅之地。”
这戏码!
竟有些似曾相识!
许怀旧忍住不笑,镇定道:“说话可算话?”
顾言铿锵有力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怀旧暗暗一笑,心说: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可别怪我打脸打得太狠!
吟诗作赋我是不会,背书我在行啊!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