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石棚
我俩爬出了潜艇，沿着河岸继续行进着。
河岸两边越来越崎岖，乱石杂乱无章，体力消耗殆尽。
“这样走下去，我们没被困死，也会被累死了。”陆羽喘着粗气说着。
我望向四周，现在所处的地方，不知让流水侵蚀了多少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腔。高有三十多米，宽有两百米左右，一眼望不到头，两边岩壁非常湿滑，裂开岩缝有水流流出，汇到地下河。
“我们沿着地下河，地势一路向下，不知道到底是在山内，还是在地下。”我说道。
“应该找路向上走，不能再往下走了。”陆羽回道。
“先走出这个溶洞，再找向上的路。”我说道。
陆羽点头，继续跟着我，越走溶洞越窄。
“小橙子，你看那是什么？”陆羽喊道。
顺声看去，竟然是一艘古老的小船。
我俩走到小船边，小船用上好的铁栗木制成，手工极佳，船体坚固异常。年代久远，上面形成一层包浆，木材已经发黑，大小刚好够两人乘坐。
“小橙子，要是把小船弄出去，这木材、这做工、这年代。。哎呀呀。。亲娘嘞。。”陆羽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用手抚摸着船帮。
“我的亲爹啊，你他妈现实点吧，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都不知道呢，还想着发财，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贪财占了，不知道好色占不占？”我翻着白眼对着陆羽说道。
“现在严打着呢，马路上尿个尿，都能定成流氓罪枪毙，谁他娘的还敢好色。”陆羽没有理会我鄙夷的眼神。
“你他妈的还知道犯法啊，这玩意弄出去，问你来历，也够你枪毙的。”我无语道。
有了小船就可以划船沿地下河前进，再找别的出口了。
陆羽在船头船尾都架了照明灯，虽说我的眼睛是越黑看的越清晰，但陆羽说便于观察。我俩合力把小船推入水里，爬上船头陆羽跟着身后，抽出工兵铲坐着小船向溶洞深处划去。
有了小船，行进速度明显加快，地下河弯曲不见尽头。我在前面引导着船头，陆羽警惕着水中，以防有不明物体出现。
黑暗的洞中，没法判断时间，划了很久，河面变窄，两岸有砂砾状河滩。
我把船引到岸边跳下去，陆羽跟着下来。两边河滩与河水形成斜坡，爬上了斜坡往前望去。
忽见远处，几个绿幽幽光影飘动，随即消失。接着绿色光影再现。
我俩迅速卧倒，端起百式冲锋枪瞄向前方。绿色光影不停闪动着，让我想起在老山尸坑旁见过的鬼火，鬼火没什么可怕的，无非就是人体骨骼内含有的麟，与空气自然接触，燃烧产生的光。但是有鬼火的地方，必有死亡的出现。
我示意陆羽留下，起身向着光影处移动。来到跟前，前面是个环形大坑，里面密密麻麻叠放着人类的骸骨，奇特的是每具骸骨，都是坐姿面朝坑外，一共三层，黑洞洞的眼眶甚是骇人，我摆手让陆羽过来，陆羽看着眼前的尸坑。
“亲娘嘞。这是什么地方？”陆羽说道。
从口袋里拿出照明弹，刚要打出去，我拦了下来。
“别打照明弹，万一再有什么不明的怪物，再给惊着了。”我说道。
环形坑围绕的中心，是块很大的平地。平地中心修建了一座建筑，环形坑大约八九米深，用木架搭了三层，距离五六米抬高一阶，第三阶正好在平地的下方，要想过去就得从坑中穿过，跨度大约十几米宽，没法跳跃过去。
也许找到出口的办法就在里面，我决定过去查看。
卸下背包把冲锋枪背在身后，胸前插了几个弹夹，挂了三颗手雷，整理好让陆羽留在坑边做接应，我腰上系好登山绳，陆羽拉着绳子，把我放到了坑底。
“你他娘的，该减肥了，累死老子了。”陆羽蹲在坑边对我说道。
“去你大爷的，小心点，我去去就回。”我对陆羽摆了摆手。
解开腰间绳子，看向面前的尸骨。每具尸骨都成盘腿坐立状，无衣物，下颚微张，牙齿裸露在外面，眼眶内黑洞洞的，好像在凝视着什么。
每具尸骨间隔半米，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侧身进入，小心的前移着。
大约走了三四米，到了第一阶。看了一眼，两米多高。跃起抓住台阶，双手用力攀了上去。
第二阶上的尸骨，每具下身围着兽皮，手骨交叉在胸前，头部低下像是在做祈祷，我沿着缝隙向第三阶走去。
同样也两米多高，我没费力气攀了上去。第三阶上尸骨，全身围着兽皮，头部上仰，嘴巴张开，形态怪异。我无暇多看，快速走到平台边攀了上去，朝着最中间的建筑走去。
来到建筑前，这座建筑极为简陋。由几块巨型石板搭建而成。三块石板立在三边，一块超大的石板盖住。在石板顶上，又用两块石板交叉做屋尖。不能说是房屋，只能算是一个石棚。
走到石棚内，中间修有一个土台，土台被打磨的非常平整。上面平放着一具干尸。身上盖着一整块深褐色的兽皮，赤脚露在外面。头部插着七根羽毛，脸部戴着一个金色面具，胸部有块手掌大小的玉片。
我拔出短刀，轻轻挑开面具。面具下的脸部画着图腾，眼珠干瘪深陷在眼眶内，鼻子和嘴由于脸部严重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却显得格外恐怖。又挑起胸前的玉片，仔细端详，玉片上刻有云纹，还有几个图案。我把玉片和面具装入包中，打算回去时给陆羽看看。
石棚三面石壁上绘有彩色壁画，我凝视着三面壁画，眼前呈现出壁画中场景。
高处站着一位强壮的男人，头插羽毛，脸上画着古老的图腾。身披兽皮，打着赤着脚。右手握着权杖，张开双臂仰望天空，下面跪满了男女老少，四面篝火熊熊燃烧。他们一会向天仰望，一会伏下亲吻大地，像是在祈祷神明。
狂沙飞舞。。。男人骑着古老的猛犸象，大象身上也绘着图腾，男人头戴金色面具，手持长矛。身后站着许多腰围兽皮，手拿长杆的男勇士，他们跳着部落舞蹈，动作诡异形同鬼魅，前方是一群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们。男人骑着大象，挥舞着长矛冲入人群，大象肆意着踩踏着人们的躯体，长矛刺穿心脏，肆意杀戮着。
昏暗洞穴。
男人躺在土台上，从土台两边不停流出鲜血。土台旁边一位老巫师，脸上涂满鲜血、头发蓬乱、身披长袍、赤着脚、双手高举权杖。左右高抬腿，挪动着脚步，缓慢围绕着土台。拿出兽皮盖在男人的身上，鲜血不断渗出兽皮，染红了整个土台。
环形坑中。
一群手拿长杆的勇士，脸上印着血手印，赤着上身，下身围着兽皮，将俘获的男女，押解到土坑里，剥去身上衣物，绳索绕颈全部绞杀，摆放在第一阶上。随后男勇士排着长队，走到第二阶上，盘腿坐下双手抱胸，低下头望向地面。第三阶部落中女性，全身围着兽皮，只露面部，抬头仰望天空。巫师在篝火前，舞动着身躯，向着坑中挥洒着手中粉末，人们在粉末中死去，随后慢慢的腐烂，流出黄色的尸水，变为一堆白骨。
眼前画面消失，环视坑中无数尸骸，我不仅叹了口气。
“小橙子，你他娘干啥呢？里面有什么？”陆羽喊着。
听见陆羽的喊声，出了石棚，对着他摆摆手，示意我很安全。再次回到石棚内，仔细的查看石棚各处，看看有没有出口的指示。
“小橙子，找到什么了吗？赶紧回来。”陆羽又喊道。
我确定没有发现，便离开了石棚，准备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