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因为那通和袁彪联系的境外电话，这个案子已经移交重案组，只是陈澄带着温梦晗一起随着材料进了重案组。
接到杨灵鸳电话的时候，陈澄和温梦晗刚刚熬了一个通宵加一白天，袁彪在做的非法组织代孕的情况还要跟进，袁彪的关系网还需要进一步摸排，还要从无数关于袁彪的关系网的运动轨迹中抽丝剥茧，真正分离出那通电话的目的，一些细节又琐碎的材料全都变成一团团麻球，偏偏人手上也并非宽裕，便只能让现有的警力一起跟着熬大夜。
这师徒俩拿着餐盘哈欠连天得排队，正准备在食堂吃完晚饭，就先回单位宿舍休息一下，毕竟人不是机器，总不能长时间午休工作。
可这一通电话，直接把陈澄的瞌睡虫掀翻，他换了只手拿住餐盘，让接电话的动作更顺畅一些。“许千禾特意来找你？”
作为杨灵鸳提供的四个名字之一，警方对许千禾也进行了调查，只是初步调查没有发现她与袁彪、付斌三人之间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虽然许千禾的灰色行当并不合法，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存在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的情况，可出于不打草惊蛇的考虑，对于许千禾这一块也是放在那边，先不做处理。
在之后对袁彪关系网进行进一步梳理的过程中，发现袁彪最近常去的会所正是许千禾所在的会所，以至于陈澄时常也会想起杨灵鸳这小姑娘目光灼灼的推断，会揣摩着或许真如她猜测那样，许千禾也是其中一个不可小觑的头目。
杨灵鸳已经上楼，悄悄挪到窗边，在窗帘的遮掩中往下看，许千禾的那辆车还是停在那里，车体方方正正，又黑不拉几，看上去像是移动的棺材。
她退了几步离开窗边，回答道：“她说是凑巧，可我觉得她是特意来找我的，我猜不透她为什么要特意找我吃饭，和她前几次接触下来，她也不像要对我下手的样子。”
杨灵鸳的话有着很大的情感偏向，主要是在她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许千禾是个大坏蛋，自然能想到的便是关于许千禾的居心叵测，就算是目前看不到她的意图，也肯定她在下一盘不怀好意的棋局。
陈澄自然听出来杨灵鸳的这种态度，可他没戳破，他觉得小姑娘警惕一些没什么坏处，“那你时刻保持联络，我派人跟着你，有危险你打手势。”
“好，那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刺探的？”杨灵鸳的小脸上都是紧绷的严肃，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一些。
陈澄的声音却还是很温和，“不用，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
杨灵鸳觉得这个任务实在太轻松，还想再争取一下时，便听到陈澄又说道：“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我们警方最大的帮助。”
他说话的声音不重，可格外有感染力，杨灵鸳明知到他只是这么说说，自己的安全与否和这个案子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偏偏他这么一强调，便好像真的有人把自己的安全看得很重要，杨灵鸳的心在那一瞬间仍然被温暖住。
所以当她下楼坐进那方方正正的“棺材”车，就算面对智障美女蛇，她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她满是勇气，也满是平静。
可偏偏美女蛇突然冲着她微微一笑，就算那张脸今天也是素颜，可那长而又卷的睫毛，黑宝石一样温润的眼眸，素白干净的脸庞，就这轻轻一笑，便自带春风拂醒万物的美态。
在这一刻，杨灵鸳突然明白原来那些描写美貌的成语并不是夸大其词。
可这样干净的美貌，为什么会生在一个恶人的身上？不都说相由心生，她怎么会拥有这么干净的眼眸？干净的就像是块水晶，干净的就像让人误入古画，那古画之中方正的古时建筑虽映衬着中庸之道，可也蕴藏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飘逸飞檐。
怎么能在毁了别人干净人生的脸上，看见这种干净。
杨灵鸳在这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偏偏美女蛇又很是温和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吃的嘛？你来选吧。”
很是亲切和善，配上这副容貌，一下就会让人心生好感。
就好像只要这美女蛇屈尊温柔，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任何人都会对其心悦诚服，并且受宠若惊。
或许是所有人，可杨灵鸳除外。
她在心中冷笑不已。
伪善，还暗暗骂了一句。
沈琛可不知道她这一句话就能让杨灵鸳想这么多，她大学毕业就进了公安队伍，并且意愿强烈地去了缉毒的前线，带她的华师父做事风格利索、办案小能手，可却是个社恐最擅长的是沉默寡言，其他同事也都不是什么很爱社交的主，感情都在相互的一举一动之中，信任是在每一次枪林弹雨的任务中日渐沉重，语言反而是最累赘的东西。
所以，要如何示好，沈琛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杨灵鸳选择了附近的一家最有名的辣油火锅，只因为她突然在记忆中翻出一个细节，她好像在一份针对许千禾的调查里看到一条许千禾老家是广江海边一个小渔村，不吃辣。
好，不吃辣，那她就选择最辣的店。
当二人走到店门口时，那一股子红油辣椒味就直扑鼻子。
杨灵鸳偷看了一眼美女蛇的表情。
咦？没什么表情
便又乖乖巧巧地问了一句，“这家特别好吃，那我们就吃这家？”
沈琛一闻这味道，便已经能初步下结论，应该辣得正宗。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辣椒炒肉，尤其本就是酒店大厨的外公掌勺，那最家常的辣椒炒肉都能做出世间美味，拿着那一份辣椒扮饭更是下饭利器。
“走吧。”她嘴角带着一丝颇为怀念的笑容，带头走了进去。
杨灵鸳跟着身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剧本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