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神话
第49章
那绝望劲儿, 看得人莫名怜惜。
而叶寒霜始终面无表情，甚至抬脚将它踹到水里去，留下一句——
“再不老实, 就剁了做藕粉。”
另一艘船上，正在将变异莲藕打碎做藕粉的几个大妈隐约听到“藕粉”两个字, 探出头, 茫然问道：“要藕粉吗？还没做好哟。”
“咔嚓——”旁边, 另一个大妈手脚麻利的将一节脆生生的圆藕捣碎。
不远处的小藕人们：“……”
泪，炸了出来。
而后, 它们哭着跑回水上, 继续跟着学跳舞。
这一次, 所有的小藕人都老实了, 那个被叶寒霜踹到水里的小藕人也艰难地爬起来，接上自己掉了的手臂, 哭着学习学习。
——它们不想做藕粉。
叶寒霜正在喝藕汤, 末世前的藕汤她没有喝过, 但是末世后的变异藕汤, 味道实在是完美, 软糯鲜香的味道让人着迷，连她都喝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旁边, 朱其红端着碗笑容灿烂：“公主殿下, 今晚咱们吃烧烤，武市的大排档在末世前就相当出名, 我们预备了很多大排档小吃, 晚上做给您吃。”
叶寒霜颔首, 再次给了朱其红一个满意的眼神。
朱其红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整个武市基地都热闹了起来, 准备烧烤的食材、配料, 准备炒田螺、凤爪、藕夹、坑土豆、蟹黄面、桂花米酒，以及各种各样的串儿。
叶寒霜正在房间里面，几个武市基地的裁缝给她量体裁衣，旁边还有几个设计师拿着各种设计图给她看。
设计师们——
“公主殿下，您看这件怎么样？”
“我觉得您穿上这件衣服肯定很好看。”
“废话，公主殿下穿什么衣服不好看？”
“对对对，是我说错了，公主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公主殿下，只要这些款式吗？要不做一件旗袍？我们基地有一种材质的鱼皮做旗袍非常好看。”
“对，我觉得做旗袍好看，基地长说了，我们这次库存的好鱼皮料子，都给您用。”
“对对，用完都没关系，要不是不喜欢，我们之后再去找变异鱼皮，武市基地什么都不多，就是变异鱼多。”
……
裁缝们则说——
“公主殿下身材真是完美，穿什么都会非常好看的。”
“对，要给公主殿下做配得上您的衣服。”
“哪里有我们武市基地更适合公主殿下的？东湖里面各种各样的变异鱼，好些都有特别好看的鱼皮，做起衣服来又美又仙。”
“可不是，而且还有一些好看鱼皮我们都没有，公主殿下在武市基地长住，以后还有更多好看的鱼皮呢。”
“比变异蚕丝好看又舒服，夏天还凉快。”
“公主殿下，您就留在武市基地吧。”
……
他们七嘴八舌，无非就是说武市基地好，武市基地棒，其他地方都是垃圾，公主殿下最好永远都留在武市基地等等！
这么多围着叶寒霜转的人，完全将叶宝琳等人挤到角落里面去了，根本没办法靠近公主殿下。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这样子下去可不成……
李笠压低声音：“要是再这样下去，公主殿下会不会留在这里不走了？”
赵城叹口气：“武市基地的人，实在是太会了！你瞧公主殿下在这里待得多开心啊。”
宗凌：“那公主殿下就用不上我们了……”
長英：“那怎么行？！不能让公主殿下就留这里不走了啊！”
邵宸岩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基地确实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留住公主殿下的基地了！
“宝琳姐，你怎么都不担心？”李笠突然发现叶宝琳相当淡定。
叶宝琳正看着叶寒霜挑选衣服款式，闻言回头看向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寒霜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声音笃定。
其他人一脸茫然，邵宸岩：“为什么？”
叶宝琳：“因为寒霜还需要骑士团，而武市基地，没有那个条件召唤丧尸。”
所以，要进行骑士团选秀，就必须离开武市基地。
其他人：“！”
对哦。
顿时，他们安心了。
那边，叶寒霜果然没有应下，只是问：“还有更好看的衣料？”
武市基地这次也是出了血本，所有好看的、可以做衣服的鱼皮，全都拿出来了，甚至很多异能者还将自己家里的囤货拿出来，就为了让叶寒霜满意。
她也确实很满意，这些鱼皮流光溢彩，各种各样的都有。
其中有一种上面带着一些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最闪耀的宝石，美得夺目，让人心醉神迷。
竟然还有比这些更好看的吗？
叶寒霜心动了。
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享受，享受是要具体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
其中一个裁缝点头：“还有的，东湖巨鱼的鱼皮就非常好看，但我们也只打到过一次东湖巨鱼，是对方攻击基地，我们动用了大型杀伤性武器，连同鱼带十几艘战船一起炸掉。”
说到这里她摇摇头，叹口气：“那一仗特别厉害，武市基地受到了重创，大型杀伤性武器几乎耗尽。东湖巨鱼被炸碎，只捡到一些炸到船上的碎肉，没留下鱼皮。”
刚刚到来的小吴正好听到这话，补了句：“鱼肉非常非常好吃，就是炸得太狠了，有些影响美——唔——”
他的背后，朱其红捂住小吴的嘴，一把将他拖走，面无表情：“你的眼里就只有吃！”
说完，他看向叶寒霜，顿时笑容灿烂，一脸温和慈爱：“公主殿下，晚餐准备好了，还是在二楼用餐吗？正好可以看表演。”
——那些小藕人们，也差不多训好了。
叶寒霜颔首。
-
晚餐果然很丰盛。
做好的熟食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子，什么都有，叶寒霜坐在巨大的餐桌前，旁边还是那两人服侍她，给她夹菜、剥壳。
在餐桌的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烧烤架，几个烧烤师傅正在忙着烧烤。
下方，灯火通明。
天空中明亮的月光也照得水面波光粼粼，极为美丽。
表演区的水面，张思琴正黑着脸带着小藕人站在那里，旁边是统筹规划的武市基地水系异能者苏凌风他们。
“公主殿下，现在开始吗？”苏凌风仰着头问。
叶寒霜想了想，说：“等等。”
话音落地，她的口中也发出一声清脆的哨声，樊华愣了愣。
——这好像是召唤？
公主殿下在召唤什么？
一分钟后。
一群迅速游过来，但是浑身上下都带着不情不愿的变异鱼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它们将表演区和公主船围了起来，将脑袋浮出水面。
每条鱼都翻着死鱼眼，浑身上下都带着抗拒。
很好，很熟悉，泡泡鱼。
在它们将脑袋露出水面后，就开始吹泡泡，一脸生无可恋。
叶寒霜满意点头，这才说：“开始吧。”
众人：“？”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同情泡泡鱼。
要是这些泡泡鱼会说话，肯定正在痛哭流涕，后悔自己昨晚来招惹公主殿下吧？
漫天的水晶泡泡飘了起来，动感的音乐响起，那些小藕人跟着前面黑着脸的张思琴跳起来。
他们都是踩在水面上跳舞的，要不是水系异能，根本站都站不稳。
音乐很动感，张思琴和小藕人都跳得十分僵硬。
张思琴就不用说了，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在心里狂骂叶寒霜，小藕人倒是自愿跳，并且还跳出了感觉，但它们毕竟是藕节，十分僵硬。
“动次动次——”音乐很有节奏。
小藕人们跳得很是认真，但僵硬的藕节完全就是在乱甩。
其中有一个跳得最狂热的，甚至将手臂甩出去，它赶紧去捞回来，回到队伍后，就怎么都跟不上节奏了。
有一个半人高的小藕人跳得跟癫痫病发作似的……
还有一个只到膝盖的小藕人，在动感的音乐中，跳着跳着，就将自己给跳到水下去了，脑袋都看不到。
总之这个舞，相当一言难尽……
果然，一首音乐结束，叶寒霜摆摆手示意停下，她面无表情评价：“难看。”
顿了顿，仿佛还嫌不够，又补了句：“非常难看。”
张思琴：“……”
小藕人们：“……”
朱其红见此，赶紧咳嗽一声，放下烤串轻声道：“公主殿下，我们今晚还有其他的节目可以看。”
叶寒霜看向他。
朱其红笑着同下方的苏凌风等人打了个手势，很快，刚刚动感的音乐换成古典优雅的轻音乐，一个长袖飘飘的女子踩着水“飞”了过来。
“洛神舞，献给公主殿下。”
这就不是刚刚小藕人那僵硬古板的广场舞可以比拟了，刚刚所有人都是憋笑看的，这会儿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变成了认真。
末世以来，这种歌舞升平的感觉还从未有过。
而且就是末世前，没有异能的加持，也是没人能在水上这么轻盈的跳舞。
旁边，小藕人看得“目不转睛”，显然是被震撼了。
——当然，它们的眼睛众人看不到，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叶寒霜惬意地看着舞蹈，吃着美食。
其他人也一边吃，一边看。
泡泡鱼……费力地继续吐着泡泡，满脸的“鱼生无望”。
-
当夜，晚宴散场后，泡泡鱼们又吹了一晚上的泡泡，让周围都被梦幻的泡泡淹没。
小藕人们大概暂时解脱，又头脑简单，玩了一整夜的泡泡。
“小藕人跳舞”看过一次，叶寒霜就不感兴趣。
僵硬、难看，根本就没有武市基地精心排练的舞蹈好看。
也因此，她不再让人去逼着小藕人跳舞，这些小藕人自己反而上瘾了，经常都能看到它们在蹦跶，只要一有音乐，立刻就“跳”起来，胳膊和腿脚乱飞。
也因为叶寒霜没有发话，就没人去伤害这些小藕人，它们慢慢就在武市基地呆习惯了。
白天到处玩，或者是跳舞。
晚上就跟着看节目，玩泡泡，不亦乐乎。
等到叶寒霜某天突然看到一个小藕人跳到某个变异人的身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忘记处理这些小藕人了。
她走到甲板上往外看，不远处，一个小藕人正在几个人类面前跳舞。
大概是跳得太激动，一条手臂飞了出去，砸到了另一个人。
叶寒霜嘴角抽了抽。
那人也不在意，接住后放在地上，那节藕蹭了蹭他，又滚回自己的藕人脚边，粘回去。
另一条船上，几个小藕人正在玩皮球，推着球蹦蹦跳跳的，玩得很开心。
叶寒霜：“？”
叶寒霜扭头：“它们一直都在武市基地？”
朱其红看了眼，了然：“是的，大概是怕您，它们都不出现在您的面前，反而是跟基地的人相处不错，还有些小藕人都穿上了人类的衣服。”
这些小藕人胆子说小非常小，怕叶寒霜怕得要死，一感觉到她出现，立刻就躲起来，晚上看节目都要藏着看。
但是说胆子大也是真大，一点也不怕人，还敢挑衅人类小孩，和他们打架，最后被掰成几节也不生气，自己拼凑回去。
看人家小孩子玩得开心，又不记仇地扑上去，加入其中。
叶寒霜：“……”
她的眼神颇有些复杂，万万没想到这些小藕人还没下锅……
朱其红又笑着解释：“它们就跟小孩子似的，头脑简单，话也只勉强能听懂，皮是皮了点，但是不伤人，昨天还帮忙打了变异鱼。”
就跟多了一支不太受管的军队一样。
但是它们战斗力强啊！
单纯，武力值又超高。
只要愿意帮助人类，朱其红就相当包容他们，武市基地的人也相当包容他们。
刚刚他还看到一个大妈在给某个小藕人做衣服，说那个小藕人今早给他们家送了一大碗莲子。
武市基地都是想留下这些小藕人的。
叶寒霜对此不发表意见，只要不招惹她，武市基地的人和小藕人怎么相处，都与她无关。
最近这段时间，叶寒霜基本上将武市基地好吃的都吃了一遍，她说：“下午用改装后的马车出去转转。”
朱其红立刻高声道：“好的，这就去安排！”
-
一辆精致的南瓜马车飘在水上，旁边还有几艘小船，南瓜马车上自然坐着叶寒霜和叶宝琳他们，而旁边的几艘小船上则坐着武市基地的人。
要是平时他们肯定是不敢就这么坐着小船，大喇喇在现在的东湖上面飘荡。
但这不是有公主殿下嘛，他们不担心遇到任何变异鱼类。
南瓜马车比之前更精致了，之前是马车形状，可以收起轮子，架在小樱的背上，也能全封闭，形成一个自保的封闭球体。
但现在，马车又多了另一种可以变幻的形态。
轮子收了起来，四面延长，南瓜马车的壁缩起来，成为一艘南瓜外形的“船”，似船也似马车，非常好看。
叶寒霜坐在里面，轻轻靠在软榻上，从四面八方望出去，都能看到湖面的景色。
绞杀藤只缠绕在下方和顶上，并不遮挡叶寒霜的视线。
微风吹来，忽略湖水之下暗藏着的杀机，飘荡在水上，只有惬意和舒心。
朱其红忍不住感叹：“这下面在末世前可是繁华的城市，现在……却都是水，几十层的高楼，竟然都看不到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水……”
他摇摇头，颇有些感叹。
叶宝琳好奇：“末世后水位一直在上涨吗？”
朱其红沉重地点点头：“一直在涨，而且到现在还没停，每天都在上涨，我们记录的数据令人惊心。”
邵宸岩皱眉：“按理来说不应该，湖省在武市的下游，武市地势不算低，武市被淹成这样，东湖都变成东海，下游的城市不应该毫无影响啊，东湖，也存不住这么多水。”
“你也说了是按理来说，可偏偏，末世不按理来说。”
朱其红苦笑：“如果我们推算正确的话，武市一直在下降，整个武市地面的海拔，一直在下沉，多了多少水，武市就下沉多少，以至于湖面的海拔仿佛是维持不变，但我们距离地面，越来越远了。”
众人闻言具是一惊。
赵城也露出苦笑：“要是你们的水能往湖省流就好了，他们那边想要水都想疯了。”
想想当初在湖省的干旱经历，再看看这里被淹的糟糕情况……
朱其红：“我们想要地面，也想疯了。”
苏凌风有些难过地说：“这样的水上日子，我们过够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武市基地还能不能落在地面上？”
朱其红看了眼叶寒霜，视线又看向水面，声音轻轻：“我们期待着那一天……”
叶寒霜看向朱其红。
他立刻回视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脸期待。
叶寒霜问：“东湖巨鱼找到了吗？”
朱其红：“……”
希望落空，但他还是打起精神说：“没有，一条都没有找到，东湖巨鱼不知道是数量少还是很少在外活动，很难见到一条，还在继续找。”
鱼皮好看，鱼肉好吃，叶寒霜早就说想要东湖巨鱼了，武市基地自然要帮她到处寻找，虽然他们打不下来，但是公主殿下可以啊！
他们也期待能够找到，偏偏那些东湖巨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以前他们肯定高兴，但是现在……
唉。
没有东湖巨鱼的下落，叶寒霜收回视线，继续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感受着微风，欣赏美景，绞杀藤微微晃动，带动着娇艳的花朵跟着摇曳，配合着水光，极为美丽。
船继续往前。
“哗哗哗——”他们听到了水声。
这点很奇怪。
“这是什么声音，水声吗？”長英好奇地眺望。
苏凌风倒是知道，解释：“是一个瀑布，一个末世后形成的奇怪瀑布。”
奇怪。
这两个字很重要，众人好奇地看过去。
随着船越来越近，只见平静的湖面上有“银河落下”，巨大的瀑布悬泄而下，带来了“哗哗”的水声，而这个瀑布就像是突兀出现一般，在这样平静的湖面，陡然出现。
周围是一片平坦，除了瀑布那一带，没有地势差。
众人瞪大眼睛，赵城不可置信道：“这不科学！”
没人回答，这确实很不科学，但是末世后，这不科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随着更靠近一些，他们也看得更加清楚。
这个瀑布确实非常奇怪，而且，还有更奇怪的……
红白、红黑相间的巨大锦鲤一条条跃出水面，往瀑布上方跃去，像是跳跃一般，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时不时就有一条跳出来，往上跃。
鲜少有成功跳上去的，当然，偶尔一条跳上去了，就落在了上面的水里面。
众人长大嘴巴。
長英：“这些……锦鲤在干嘛？”
朱其红：“这里和武市基地比较近，所以很早之前我们就打探了这边的情况，最后推测——这些变异锦鲤，大概率在跃龙门。”
众人：“？？？”
朱其红继续：“而且，根据分析，这些变异锦鲤末世前是一个寺庙外面的，大概……和变异莲藕听过哪吒故事一样，它们也听了鲤鱼跃龙门的故事，所以变异后，企图跃龙门，变异成龙。”
众人：“？？？”
顿时，他们看那些变异锦鲤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群神经病。
别说“鲤鱼跃龙门”只是一个传说，根本不可能成真，而这里也不会是龙门啊，虽说末世确实不科学了，但是，总不至于直接进入神话剧本吧？
更何况——
那是鲤鱼跃龙门，你们是锦鲤啊朋友！
傻不傻？
長英无语：“这群锦鲤都是脑子有毛病吧？好吃吗？要是好吃带回去吃了吧，这么蠢的家伙——”
声音戛然而止，前方，一条比人还大的锦鲤纵身一跃，跃上了“龙门”，身影出现在瀑布之上。
而后，眨眼间，锦鲤不在。
一个黑色的修长头颅出现，头颅上有两个角，嘴边有须，细长的脖颈高高探出，越来越高，宛如高耸入云。
众人：“？？？”
众人：“！！！”
長英刚刚嘲讽的声音在空中变了个调：“卧槽！！真他妈变成龙？！”
这他妈……
世界观呢？
他们真的进入神话剧本了？！
那状如蛇的“龙”继续延伸，它的影子完全笼罩了他们，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头颅越来越高，还没完全浮出水面的身体大得骇人，通体银白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而后伴随着它越来越高，瀑布消失！
锦鲤四散逃走，满是惊慌。
不对！
邵宸岩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惊呼——
“不！不是龙，那是变异水蛇，瀑布就是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