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死神之域（1）
谢兰乔更感到奇怪了，夏一荻主动挽他胳膊的举动也很反常，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这太不对劲了。
所有的事都在纪朗的那通电话后变得离谱。
难道是在做梦？
他随着夏一荻走下台阶，脑子里乱糟糟的，右胳膊僵硬地被夏一荻挽着，左手悄悄掐了把大腿，痛感是真的，所以不是在做梦？
那夏一荻是怎么了？
他知道夏一荻本来就不是常人，面临这般离奇的场景，他就算有心理准备，也免不了会紧张。
“有点怕。”
夏一荻不自觉地更贴近了谢兰乔。
她当时挽住谢兰乔的动作本来就是害怕的下意识反应，根本来不及思索，这会儿才想着解释解释，手里依旧紧紧挽着他。
这种感觉比记忆里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些人头上的夺命数字还要令她心惊，至少她的能力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但现在不一样。
谢兰乔抿了抿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夏一荻边小心翼翼下楼梯边告诉谢兰乔：“你信吗？纪朗就是死神。”
谢兰乔：“我信啊，但他搞这一出是为什么？”
夏一荻同样疑惑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有多巧吗，我今天下午还在网上搜索了一些死神相关的帖子”
谢兰乔：“大部分都是网友编的吧？”
夏一荻：“我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思，但目前看来，有的还真不是编的。”
谢兰乔的兴趣也被她提了上来：“怎么说？”
“那篇帖子里说，死神会以各种形态存在与人世间，他每脱离一种形态，就会带走与之相关的所有记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夏一荻边回忆边回答，“我记得那篇帖子还说，每当死神化成一种形态时，有具体的时间限制里就只能是那一种形态，不可能在人间为非作歹，除非”
“你看。”
夏一荻话未说完，谢兰乔就打断了她。
他们这时刚刚走出楼道，站在了楼道口，街上几乎没有人，夏夜的风凉意轻微，但也足够令他俩尾椎骨生寒。
方才进楼道时，夏一荻就见到街上是这般状态，现在出来后还是，就跟复制粘贴差不多。
“现在几点钟？”
谢兰乔边问边抬腕看了眼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半。
“又不是凌晨，怎么可能这么清净？”
夏一荻把谢兰乔挽得更紧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太偏僻？那我们现在去最热闹的地方看看。”
谢兰乔意识到不对劲后，也不顾他和夏一荻的关系到底有没有亲密到可以牵手的地步，直接拉着夏一荻的手往座驾去。
“就去时代广场吧。”
夏一荻坐进副驾驶提议道。
谢兰乔：“行。”
时代广场是岚市的夜生活聚集地，凌晨两三点过后人流才会变少，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夏一荻从小方包里摸出手机，打开手机屏幕，纪朗没有给她发送消息，她再次拨通纪朗的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喂。”
这次通话里，纪朗的声音比较正常，和白日里说话的音色差不多。
“你让我们找你，总得有一些线索吧？”
夏一荻直接问他要线索。
可对方只非常冷漠地“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夏一荻：“”
“你太天真了。”谢兰乔在这紧致氛围里还不忘轻松调剂一下，“他摆明不想我们找到他，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回家睡觉吧，明天再说。”
夏一荻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这般心大，反正她肯定是睡不着的了。
沿街情景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人烟虽稀少但不是没有，而且夜景仍然璀璨。
在反常离谱后又看见正常风景，难怪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死神这玩意儿，牵扯上了可就没法轻易甩掉，而且他们还有重要事情求于他。
两人抵达时代广场，广场上不说人山人海，那也是人来人往相当热闹，高高钟楼上的指针也才指向十点半。
“纪朗楼下是有结界吗？还是那里从来都很寂静？”
谢兰乔下车，双手插兜走到夏一荻身边，他自以为合理地推测道，电影看多了，这点想象力还是有的。
led屏上滚动播放着各种时尚广告，商业大楼也都灯火通明，底楼一排店门洞开的商铺最为显眼，米黄色的光线溢出街道。
谢兰乔看了会儿面前熟悉的热闹，放心地用手肘碰了碰夏一荻的胳膊：“诶，你怎么不说话。”
夏一荻轻而易举地被他碰得往前颠了一步，苍白的脸色满是恐惧。
他一直觉得夏一荻白得像吸血鬼，这会儿看见她的眼神，才发现她害怕得眼圈通红。
“你怎么了？”谢兰乔的心也悬了起来，声线里有一丝颤抖，“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吗？”
夏一荻面对着他，左手握住他的右手腕，抬头竭力冷静地注视他，唇瓣微微抽搐：“这里不是我们生活的空间。”
谢兰乔被她这句话吓得不轻，瞳孔即刻放大：“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夏一荻点点头，目光扫向那些路人的头顶：“我看见，他们头上都有数字”
谢兰乔的心被“咚”的一声狠狠撞向胸腔。
“而且，”夏一荻顿了顿，“而且都是负数。”
“负数？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谢兰乔慌张地紧了紧眉毛，
“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只是和我们的真实空间一样，但这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我们那儿的人。”
谢兰乔抿了抿唇：“他们是鬼？”
“不，准确地说，他们没有生命。”夏一荻简短解释道。
“啊？”但谢兰乔仍有有些云里雾里。
“他们是死神意念创造出来的产物，这里就是帖子里提到的，死神唯一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死神之域，”夏一荻继续解释，同时又疑惑，“不过我想不明白，如果我们在纪朗楼下时就已经进入了死神之域，那李凤和小希的头上为什么没有数字？还有来时代广场途中遇见的一些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