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寻找死神(上)
谢兰乔上午从医院门诊出来,手里拿的是体检报告,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一丁点小毛病都没有。
除了刚刚知道生命只剩半年那段时间有点失眠和胃口不好以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师父,刚从那位李先生那里签的单子,他买了我们的重疾险,包含250种重疾那款。”林柯兴冲冲地跑来,摇着手机对他道。
“那走吧。”
谢兰乔戴上蓝灰色太阳镜,将体检报告装进公文包里快步走下石阶。
他在体检时也顺便签到了一份重疾险保单,不过他的当事人没有林柯的当事人那么爽快,签的是80种重疾、赔付一次不含中症的保险。
连体检都不忘签单,谢兰乔感觉自个儿越来越有优秀员工的气质了。
他坐进车里刚把安全带扣上,夏一荻的电话就来了,他赶紧接听,半开玩笑询问:“喂,怎么了?今天的早饭不合胃口吗?
“当然不是,”夏一荻先否认,随即郑重问他,“你还记得我们在警察局见面时,你打过招呼的那个高中生吗?”
“啊?”谢兰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努力回想了一番无奈回答,“他呀?有点印象,但记不清脸了。”
毕竟那人太普通了,他记忆早模糊了。
夏一荻那边陷入沉默。
谢兰乔感觉到她有事,小心翼翼追问:“你突然想到他干什么?”
夏一荻想了想回答:“那你警局有关系吗?我们可以去警局问问。”
“那行,我现在就回来,你在咖啡馆等我,我们一起去警察局。”谢兰乔偏头看了眼林柯,随即挂断电影。
林柯好奇地睁大双眸:“去警察局?你们要报案吗?”
“不知道,”谢兰乔摇了摇头,发动引擎脚踩油门一气呵成,“先回去再说。”
夏一荻背靠着卡座沙发闭目养神,脑海里无数次描摹着那个高中生的模样。
对于拥有特殊能力的她,世上发生的任何离奇的事与她而言都稀松平常,她相信那个梦一定就是某种启示,警察局遇见的高中生或许真和死神有某种联系。
“到底什么事?”
谢兰乔猛地拉开遮帘,着急问道。
夏一荻被他的声音惊动,睁开眼睛恰好看见他英俊的面容,谢兰乔的脸上满是疑惑。
她不由地会心一笑,谢兰乔短暂失神,夏一荻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走吧,车上说。”
“好。”
他立马转身跟上。
夏一荻在车上向谢兰乔交代了林柯醉酒时透露的”死神“一事,谢兰乔对于玄学的接受能力也很强。
他理解地点头,但不放心道:“你确定那个高中生就是死神吗?”
夏一荻语气坚定,半开玩笑道:“没有百分百确认,但八九不离十,不是死神也是死神的亲戚。”
谢兰乔抬手推了推眼镜鼻梁:“一荻,我相信你,但我不太相信林柯,他喝醉酒胡言乱语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吧,我查证过,”夏一荻打断了他,“林柯的父亲今年年初去世,二十年前他确实发生过严重车祸,令在场医生束手无策,后来的奇迹也是真的,医生解释是林父的求生欲太强了,神经意识带动了其他身体机能但我不太信。”
谢兰乔也意会颔首:“希望警察那里能有线索。”
警察局的信息不会随便透露,幸亏谢兰乔有个朋友在警察局上班,所以比较好沟通,虽然朋友可能并不认为和谢兰乔是朋友。
当谢兰乔犹豫着要怎么说时,夏一荻早就准备好了谎言,睁大无辜双眸,双手抱拳贴着胸口,对那位警察先生乞求道:
“阿sir,我们特别想找那位公交车爆炸时被你们叫来录口供的高中生,就把我推下公交车那位,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俩也会被爆炸波及,现在我们想专门感谢他,你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他的姓名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吗?”
谢兰乔惊呆:这还是过去的社恐夏一荻吗?
警察朋友并不喜欢谢兰乔,但夏一荻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又让他有几分于心不忍,不太浓密的眉毛挑了挑:“为什么你俩突然要找他,这都过去多久了?”
“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啊,”夏一荻撒谎道,露出明媚笑意,“多亏了那个高中生,否则我俩也不会走到一起,于情于理,他都是我们的恩人。”
这也是她早就编好的理由,此时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一旁的谢兰乔惊讶地偏头看了她一眼,但很默契地没有暴露,反而抬手揽住了夏一荻的肩膀,也冲警察朋友微笑。
警察朋友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吃到狗粮,勉强答应:“行,我帮你们找找那人,不过女生谈恋爱不要只看脸,容易吃亏。”
他最后一句话内涵过于明显,就是在提醒夏一荻擦亮眼睛。
“”
谢兰乔的笑容一下子便僵硬了,若是以前,他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脾气打爆对方的头。
但现在,他也只是抬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活得久才是王道,他嚣张一时也没啥意思。
“阿sir放心,我不会吃亏。”
夏一荻拨开谢兰乔的手,乖巧地跟了上去。
警察朋友从电脑上调出了关于那名高中生的记录,上面详细介绍了他的名字、家庭住址、学校和联系方式。
谢兰乔正准备拿手机拍照。
警察朋友制止了他:“不准拍照,用脑子记。”
谢兰乔讪讪地收好手机。
两人离开警察局后就直接开车前往岚市中学。
纪朗,17岁,岚市中学高二三班。
联系方式:139xxxxxxxx
家庭住址:风华区红旗街道红心路一段27号302室
“死神是附在了凡人身上吗?还是他本来就是凡人,不过有掌控生死的能力?”谢兰乔边开车边好奇道。
夏一荻认真地与他探讨:“我倾向于第二种,就像我一样,我可不承认我是被谁附身了,所以才能看见别人的死亡年龄。”
“那你现在还能看见我头上的数字吗?”
谢兰乔抱着侥幸心问道,唇角洋溢着干巴巴的无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