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行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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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好笑道：“苏嫂，你可别说没看出来，知府大人其实就是想借着我的手把猪崽送给乡亲们的？”
苏氏嘿嘿的笑了声。
她当然看出来了，不过20只猪崽都到了手上，就算不给乡亲们，知府大人还能找上门来？
“再说了，”温暖又皱着鼻子说道：“那么多的猪让我们自己养，去哪里养？我可不想整天都生活在那闻的味道之中。”
苏氏大笑起来：“原来你给村长提议把猪舍盖到村子旁边是不想闻猪屎味？”
见有乡亲看过来，温暖没好气的白了苏氏一眼：“能不能小声点？”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回去做好吃的。”苏氏拉着她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家，两人看到启儿和五郎还和四郎蹲在院子里不知说着什么。
“你们在数蚂蚁啊？”温暖打趣道。
五郎扬起笑脸：“姐，苏嫂，启儿哥哥教我和四哥认字呢。”
闻言，温暖神色微顿。
据她所知，温家前些年家境还算过得去，前面三只郞都念过几年私塾，后来大堂姐出嫁，大堂哥定亲，只相差半岁的二哥三哥也相继要说亲了，家里日子越来越难过才分的家。
四郎现在都8岁了都还没启蒙，启儿只大四郎一岁，却是《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都念完了。
温暖走过去摸了摸四郎的头：“四郎，你想念书吗？”
四郎腼腆的点了点头。
他和这个堂姐总共也没见上几面，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说话。
温暖豪气道：“行，那我就想办法送你去念书！”
五郎也快要六岁了，这朝代的孩子启蒙早，是时候将两个孩子的学习提上日程了。
温暖第二天一早就和苏氏进城打听安平县城内私塾的事去了。
现在守城的士兵一看到温暖，不用她开口就会立马下来给她开城门。
两人转了一圈，知道安平城内有两间私塾，只不过见过两间私塾的先生后，别说是温暖了，就是苏氏都忍不住皱眉。
出了私塾，苏氏忍不住道：“小县城就是小县城，就这样的先生，不用束脩都不能让孩子来这里念书？”
两个先生都是一听到她们想把孩子送来念书就先一脸清高地将她们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更过分的是其中一位先生听说她们就是之前传闻中，在郊外安居的外地流民，直接就拒绝了她们。
理由是不想让流民混进城伤害城里的百姓。
苏氏差点没被气死。
“上行下效嘛。”温暖冷笑。
就连一县父母官程贤中都能明显表露出对流民的厌恶，城里的百姓能不受影响吗？
“那现在怎么办？”苏氏突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要是不念书，孩子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温暖冷哼一声：“他们不教，不代表几个孩子学不了知识！”
苏氏猛地抬头：“你要自己教？”
“也不一定要自己教，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前世上大一的时候节假日是给人当过家教，给几个孩子启蒙还是行的，只是她对这个朝代毕竟是一知半解，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不然她没打算自己给四郎五郎启蒙。
“走，咱们先到书局买几本启蒙的书籍回去。”
温暖拉着苏氏到书局，向掌柜要了《三字经》、《千字文》以及《百家姓》，每种各两本，另外还买了笔墨和纸张。
“一共156两。”在安平县这样的小县城，掌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豪爽的大客户，笑得见眉不见眼：“两位买得多，我就收两位155两，再送十张宣纸。”
温暖正伸向钱袋的手顿了下：“155两？”
这点东西要这么多钱？
“姑娘，六本书和三方砚台，三支毛笔还有一刀纸，155两已经很便宜的了。”掌柜怕大客户给跑了，急忙解释道：“你们看看这三方砚台，石质细腻紧密，韧性好，磨出来的墨汁也细腻均匀，更不损伤笔锋……”
掌柜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三方砚台的优点，温暖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懂这些啊，不由求助的朝苏氏看去。
只见苏氏细细的听着，然后拿起砚台仔细的看了看，又轻轻敲了敲：“掌柜，这砚台也就是一般的砚台，再加上几本书也不用这么贵吧？这样吧，我们也不少您那一两银子了，就156两，您再送我们三支这样的毛笔和一刀纸！”
掌柜很是犹豫了一番，最后一咬牙：“成交！”
苏氏要掏钱，被温暖抢先付了钱。
出了书局，苏氏低声说道：“这些156两真心不贵，以前我买给启儿的砚台，质量和这差不多的，一方也要五六十两呢，更别说现在的银子都不值钱了。”
苏氏严重怀疑书局掌柜是个不识货的，又或者行情不好才会这样好说话。
温暖想的是，难怪古代普通百姓念不起书，就今天买的这些笔墨纸砚就能花去普通百姓一大家子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花销了，谁念得起啊。
温暖之前还觉得自己在刘树那里搜刮的金银珠宝够他们一家子这辈子吃香喝辣的了，要供四郎五郎念书的话，那些钱财真心不多。
等日子稳定下来还得找门路挣钱才行！
笔墨纸砚太贵，温暖回到村子后就叫上三堂哥陪她上山砍树去了，她决定先做几个沙盘给孩子练字，等笔划写对了再练字体。
温暖知道邓石会木工，特意去了他家：“邓大哥，能不能请你帮我做点东西，做这些东西可能会费一点时间，不过我不会让你做白工的，每天100文工钱，你看行吗？”
和温暖谈了要做的木工活是什么后，邓石估摸着最多三天能干完，也不会耽搁太多农活，立马就应下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帮几天忙哪能要工钱呢？”
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他们能在这里落户也是多亏了暖暖姑娘，不然他们一家子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
“邓大哥若是不收钱的话，那我还是进城请别的木工吧。”温暖不喜欢占人便宜，也不想让邓石打破这个先例，坏了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