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湛府变故
右厢房内的乌蚜,也睁开了眼睛,霍秧欣喜若狂的将乌蚜抱进了怀里,还为等乌蚜反应过来,霍秧已经擒住了她的唇,轻柔的吻着,乌蚜用力的将霍秧推开,抬手就是一剂耳光,打的霍秧别过了头,乌蚜呵斥道:
“霍秧你竟敢对我不敬?”
听着乌蚜声音洪亮,霍秧笑出了声,把脸凑上去道:
“请尊使惩罚”
乌蚜见他凑的这么近,身体向后仰去用威胁的眼神厉声道:
“若是再范,定不轻饶你”
乌蚜不知,她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话和眼神,在霍秧看来就如被羽毛拂过心间,令他的心痒痒的。
湛修喆的那一声父亲,带着埋怨、有着不舍、含着悔恨穿云裂石般的直冲云霄,悲痛的余音盘旋在上空,覆盖了整个湛府和周围,湛府内四处寻找湛江的下人们,闻声后都在四处张望。
湛玉站在白碧轩的院子中,四处找寻着湛修喆,此时乌蚜和霍秧推门而出,乌蚜看向湛玉眸光晦暗不明,霍秧喊道:
“湛玉”
湛玉循声望去急道:
“你们可看见将军了吗?”
二人摇了摇头,湛玉抬步就往出走,乌蚜和霍秧对视一眼跟上了湛玉,湛府内可畏是乱做了一团,湛玉本想拉着个人问一问?因着平日深居简出,也不与人多语,湛府得有一大半的人不知道他,所有下人见生人打探湛修喆,都急忙摇头的避开,正当湛玉一筹莫展之际,乌蚜眼尖的看见了王氏院子中的大丫鬟云溪,急忙上前道:
“云溪?湛府怎么了?”
云溪并没有像其他下人一样慌乱,她一如常态的对着乌蚜说:
“王氏被胡嬷嬷供出谋害已故的秦夫人,二爷被气的口吐鲜血这会失踪了,所有人都在找着呢?”
湛玉忙问道:
“那将军呢?”
云溪道:
“我刚刚看着陈管事焦急的往碧云阁跑去,也不知道大公子是不是也去了。”
湛玉急道:
“云溪姑娘,碧云阁在哪里?”
云溪手指向天空道:
“看见了吗?烟花的方向。”
“多谢”
湛玉谢过云溪直奔碧云阁方向跑去,乌蚜看了一眼正在观看烟花的云溪,霍秧拉起乌蚜的手道:
“走啊,那小子都快跑没影了。”
湛玉气喘吁吁的跑到碧云阁门口,见湛修喆怀抱着湛二爷仰头看着满天的烟花,湛玉一下子眼眶酸涩,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踉踉跄跄的向湛修喆走去,陈河看见湛玉吃惊道:
“小郎君?你醒了!”
湛玉置若罔如木偶一样直奔湛修喆:
“将军!”
湛玉轻唤了一声,湛修喆似是不敢相信的慢慢转过头,当看见湛玉那一刻时,如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声音沙哑的说:
“湛玉,父亲他不要我了”
湛玉跑过去,将湛修喆紧紧的抱进了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一刻因义父他体会过两次,最亲近的人永远的离开自己,就好似在心里抽丝一样难受,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湛修喆,就想抱着他,陪着他,让他知道还有他在他并不孤单。
翌日,所有从忠勇公府经过的人看见丧幡时,都免不了张大了嘴巴惊的目瞪口呆,昨日忠勇公府二爷湛江,因王氏毒害先夫人秦氏,和谎传忠勇公讣告而被休弃,其女,在忠勇公府门前为母亲王氏喊冤屈,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觉得定是湛江始乱终弃,借口抛弃这对可怜的母女。
可是丧幡都挂出来了,定是真死了人的,那是谁死了?难道是忠勇公当真被王氏咒死了吗?
众人纷纷议论猜测着,矛头再次指向了王氏母女,觉得这对母亲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可怜之人?空穴来风说不准当年的秦氏还真有可能是王氏害的。
消息传的飞快,冯廷、陆云宣、刘奇、于阁老和殷奕再次问讯而来,当几人在门口撞上看见丧幡时,吃惊的表情与百姓们无疑,五人面面相觑,默契的认为是忠勇公被王氏贼妇活活气死了,五人脸色都呈现了悲痛的神色,除了冯廷是假意逢迎外,其余四人皆是出于真心,于阁老更是捶胸顿足,心道老东西你怎么就这么不亢气呢?
五人被迎进了府,当再次看见湛青川时,都吃了一惊随即松了一口气,满怀疑问这丧幡是谁的?当得知是湛江去了时,又再次的吃了一惊,一盏茶的工夫不到,五人连续的跌宕起伏了两次,想到湛江也都连连惋惜,不禁对王氏这个女人感觉汗毛直立。
泰安宫内,莫姑姑终于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完,叹了口气道:
“王氏也算是自作自受,只是没成想被气死的竟然是湛江?”
太皇天后瞌着眼,心道自认为的真情,结果竟然是一场算计如梦幻影一般,湛江也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才会如此的吧!这也说明湛江也是个有情义的男子,不禁在心底为湛家发出一声轻叹!开口道:
“莫离,送王氏一程吧!”
莫姑姑闻声看向依然磕着眼的太皇天后试探道:
“送去哪里?”
太皇天后睁眼看向莫姑姑,吓的她一个激灵跪在了地上道:
“请太皇天后责罚,是奴婢失言了。”
太皇天后道:
“去吧!干净利落些”
莫姑姑应声“是”退了下去。
太皇天后继续瞌眼小眠,不知为何她近日身子总是乏的很,对于男色也总是兴致缺缺,忽然想起了贺兰芝邪恶的坏笑,懊恼的摇了摇头喊了声:
“让如安过来”
颜如玉在客栈内焦急的来回踱步,翠儿推门而入道:
“死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来,颜如玉急道:
“什么死了谁死了?”
翠儿吐出一口气道:
“二爷二爷死了!”
颜如玉惊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自言着:
“怎么会这样?”
翠儿一脸不知的表情看着颜如玉道:
“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呀!二爷死了谁还能救夫人?”
颜如玉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翠儿道:
“你把陈管事的小儿子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翠儿点了点头,再次的跑了出去,颜如玉心道只有傻翠儿不知,陈管事的小儿子对她有意,她要利用好这个陈三拿捏住陈管事帮她做事。
翠儿冻得满脸通红站在角门等着陈三,没一会角门打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少年走了出来,看见翠儿喜不自胜的道:
“快跟我进来,我带你去找母亲。”
翠儿摇了摇头道:
“陈三哥哥,你能跟我去见见小姐吗?”
陈三蹙眉不悦道:
“你还要跟着她,她们母女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为何非要死心眼。”
翠儿急道:
“王氏是王氏,小姐是小姐,小姐与王氏的那些事情没有干系的,陈三哥哥求你了见一见小姐吧!”
陈三看向嘴唇都有些冻得发紫的翠儿点了点头。
客栈内,颜如玉看向翠儿道:
“去一品阁给我买些栗子糕来,我不要分店的。”
翠儿连连点头跑了出去,陈三看着这个傻姑娘被指使的团团转,心中不悦道:
“颜小姐,翠儿带你真心实意,她的身契还在湛府,是她非要跟着你离开,大公子才放了她,对你这般好的人,你便是这样待她吗?”
颜如玉咯咯笑着,看向陈三走近了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少年,手指抚上他的衣襟道:
“想要我吗?”
陈三嫌恶的推开了她,就要往出走,颜如玉喊道:
“那你是想要翠儿吗”
陈三停住脚步回头道:
“你想怎么样?”
颜如玉笑道:
“帮着我接近湛修喆”
陈三嗤笑:
“你个被人穿破了的鞋,还敢肖想大公子”
颜如玉也不恼释然一笑:
“那我也让翠儿尝尝八个男人的滋味! 如何?”
陈三气的手指发抖,啐了颜如玉一口:
“荡妇”
颜如玉坐着圆凳,手肘拄着圆桌单手托腮,一脸笃定的看向陈三。
过了好一会陈三低头出声:
“这几日大公子忙着给二爷办丧事,等事情过了的。”
颜如玉摇了摇头:
“就今晚”
陈三一脸的不可置信,颜如玉想的是富贵险中求,乱世出英雄,趁着国公府乱着才能出其不意,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光着脚还怕穿鞋的吗?
只要她能拿下湛修喆,让他尝过自己的滋味,她确信湛修喆定是她囊中之物,就如当初的湛江,还不是被母亲把控了这么些年,要是没有胡嬷嬷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母亲绝对不会是现在的下场,她才不会向母亲一样养虎为患,代翠儿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定是要丢弃的。
当翠儿回来时,哪里还有颜如玉和陈三的身影,客栈的房间空空如也,翠儿问跑堂的小哥,小哥告诉她说,跟她一起的姑娘跟着个男子走了,翠儿想到了陈三急忙忙的跑去了湛府。
湛玉陪着湛修喆跪在湛江的灵堂前,二人往火盆里一张张烧着纸钱,烛火摇曳衬的湛修喆影子修长,一阵风吹过来,盆里的纸灰刮得到处乱飞,湛玉吸进了灰尘咳嗦起来,湛修喆轻拍着他的后背道:
“回去睡吧!”
湛玉看向湛修喆一脸不情愿的道:
“可是我想留下来陪着将军。”
湛修喆擦了擦湛玉的小花脸:
“我想单独跟父亲待一会,你帮我去看看祖父吧!”
湛玉不情愿的走了,湛修喆看着湛江的排位久久失神,他仿佛看见了父亲、母亲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是笑的那么开心,湛修喆释然的,向着湛江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