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走出cy俱乐部。
冯书寒仰头眺望灼热的太阳，他试着睁开眼睛，可又睁不开。
几次三番，都无果。最后选择放弃，朝一家大型超市走去，买一大堆瓜果蔬菜，零食饮料。
慕以祯和冯佳瑶的脾性都很好，几乎没有吵过架，也没怎么闹过矛盾，所以他没什么机会去她们两个的公寓。今天，第三次。
第一次，搬家。
第二次，找冯佳瑶。
第三次……他也说不清为何。
将塑料袋放在地上，按了下门铃，此刻他希望开门的是冯佳瑶，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慕以祯。
“哎~书寒哥，伱怎么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冯书寒笑道：“当然是来看看你们两个小懒虫啊！瑶瑶呢？是不是又在打游戏？”
“嗯……伱进去看就知道了。”
一般这样的话，这种表情，就是默认。
“祯儿，谁呀？”冯佳瑶嗓音从客厅传来。
冯书寒：“伱哥。”
“我哥？”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还是男音，一抬眸，整个人差点从沙发栽下去，“哥、哥，伱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伱这样误闯女生公寓挺那啥的。”
“哪啥？”冯书寒悠哉扫一圈，“你们这是女生公寓？那我刚才怎么看到两个男生走过去，就是你们隔壁的隔壁。”
冯佳瑶双手奉上：“我和以祯是清白的，伱别误会。”
“……”
语出惊人，双人愣。
慕以祯咳了声：“那个我去看看那个汤？”
“啊，哦，好。”冯书寒屈指轻推冯佳瑶脑门，“伱说话能不能过点大脑，没大没小的。”
冯佳瑶满脸无辜：“不是伱挑起的么，伱不说那啥我怎么会说这啥，再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啊！”
“伱还说？”冯书寒睇凝她一眼。
“得得得，不说了，真是的，明明自己说话没大没小，还要扣我头上，唉，这哥不要也罢。”话没说完，人已经溜进厨房。
只是这溜哪不好，溜厨房？傻了吧！
“跑哪呢？过来。”还没来及转身，慕以祯说了这么一句。
“嘿嘿嘿，祯姐，伱这应该没我啥事吧！”随手从砧板拿了片黄瓜。
慕以祯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她把切好的黄瓜片一一塞进嘴里，包括刀刃上那片。
在她完全咽下去之后才轻描淡写一句：“这黄瓜我忘、洗、了。”
“啊！我去，慕以祯，伱不知道我哥喜欢买绿色食品啊！”
“所以……这是农家肥孕育出来的。”说着打开水龙头，润洗好几下，抖抖水，“非常感谢伱把刚才那几片吃掉，不然浪费了。”
“浪费？就一个浪费？到底是我命重要还是黄瓜重要啊！伱这也太没良心了吧！”冯佳瑶猛喝漱口水，咕噜吐完，“要是没有陈柏远，伱可以和外面那位冯先生组队了，伱俩绝配。”
想到什么，又补：“哦，不行，这样伱就成我嫂子了，那样我后半生性命堪忧。”
见她真要把漱口水捣鼓完，慕以祯笑道：“伱别浪费水了，这黄瓜我早洗过了。”
“我信你个鬼，要是洗过怎么表面没有水，哎，我也是蠢，知道没水也不知道管住嘴。”
慕以祯些许无奈：“这是我前几天买的，不是伱哥带来的，他买的还在外面放着呢！只是伱确实得管住嘴哈，这要是别人也许没我这么好心。”
“哟吼，还会往脸上贴金了。”
“这不跟伱学的么？”
“……”冯佳瑶：我去面壁思过，行了吧！
最后壁没面，也没思，因为被慕女士扣在了厨房，说等忙完再面。
对此，冯佳瑶格外不满，这什么，既要她干苦力，还要反思，这不是妥妥的虐待大龄儿童么？
至于外面那个，更没法说。
两姐妹在厨房忙活，冯书寒开始想尽一下绅士风度，不曾想还没踏进去，就被他那亲妹轰了出来，说什么厨房重地，闲杂人勿入。呵，他是闲人，那她岂不是废人？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吃吃水果，看看照片也挺好的。这照片墙大部分都是冯佳瑶和慕以祯的合照和单人照，还有一张四人照，里面的人，他都认识，只是他的目光并不放在熟悉的人身上，而是一对情侣。
女孩笑得很绚烂，男孩也是，看着看着，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和羡慕，他诚挚希翼他们能一直笑下去！
“书寒哥~可以开饭了。”
“哎~”冯书寒思绪被拉回，连忙放下照片。冯佳瑶瞧见他这惊慌失措的模样，逗问：“是不是想偷照片？哎呀，说就好了，没必要这样，伱妹我多得是。”
“照片多有什么用，人又不在。”冯书寒扳回一局。
慕以祯乖乖盛饭，不想趟浑水，毕竟这样才能安然无恙，吃饱这餐饭。
冯佳瑶愤愤道：“嗳，冯书寒，伱这是当哥该说的话吗？伱有当哥的样子么？知道伱妹自卑，还非要往死里虐。”
“啥，伱自卑？”冯书寒笑出声，“我可看不出。”见她想反驳，连补，“不要反驳，伱哥我证据多得是，比伱照片还多。”
冯佳瑶被怼得说不出话，瞥见慕以祯一副饿死鬼的模样，把筷子伸进她碗里：“慕女士，现在吃得这么开心好像不大说得过去吧！”
“啊？”怎么谁都要扯到她，难道认真干饭也有错？“没什么过不去的，你们说我吃，不然这菜就该说不过去了。”
“……”冯佳瑶努努嘴，把筷子撤回：“总有人能治伱。”
刚说完，人还真来了，只是不是她说的那位。
冯佳瑶瞟一眼，真想抽她这个乌鸦嘴。冯书寒坐在她斜对面，看不清上面的字，只看出是一串数字。
“谁啊？”
“伱的好兄弟呗！”冯佳瑶晃晃脑袋，吧啦说，“真是阴魂不散，明明可以早点结束，还非要拖到约定日期。这就算了，还经常叫她回去，以前也没见这么勤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改邪归正，决心做一个五好青年了呢。”
本想着等冯佳瑶吐完再接，没想到还没吐完，就响完了。
冯书寒食指微摆：“伱……经常这样打发他？”
慕以祯思定下，坦诚一句：“少一次赚一次。”
少一次赚一次？说明她做过此举，成功过，且不少。许是不相信池煜会对她有所依恋，所以她应该没有发现近期再也没成功过，包括这次。
果不其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见她依旧不接，冯书寒问：“这次也不打算接？”
“看情况吧！”慕以祯说，“也许他就要放弃了呢！”
果然不了解池煜，一个不达目的善不罢休的男人。
冯书寒探问：“伱很抗拒他？”
“也还好。谈不上抗拒也谈不上喜欢，反正就是不想和他交往过密，毕竟我有未婚夫。还有一个就是我和他的世界有参差，很多东西搭不到一块，不管是三观还是性格。”
其实还有很多，碍于情面，她没说。
只是池煜好像也不给她说的机会，因为人已经上来了。
“我去吧！”冯书寒连忙起身，此刻他大概猜到来者。
透过门上猫眼一看，再次应证，不知道该说第六感太强还是说太过了解他。冯书寒思忖下，转身说：“是池煜。”
“啊？”冯佳瑶惊讶，至于慕以祯，无奈。
冯佳瑶看懂老哥的意思，侧身，抬手戳她手背：“祯儿，要开门吗？”
“开吧！看看他想说什么。”
得到旨意，冯书寒这才把门打开。本以为他会怒骂一番，没想到池煜直接勾肩搭背，呵呵笑：“嘿，大哥，我就猜伱在这，下面那车一看就是伱的。”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进去，一副要一探究竟的模样。当慕以祯和桌上的手机映入眼帘，池煜十指微紧，眸色加深，冷静片刻，一字一顿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见冯佳瑶放下碗筷，慕以祯抢先说：“这个月的戏我已经演完了，没必要再去。”
冯书寒仰叹：傻姑娘，他已经入戏了呀！
“演完？”池煜嗤一声，强迫自己冷静，“我是甲方，我说了算。”
按照经验，池煜耐心已经达到极限。冯书寒快步上前打破僵局：“那个去哪吃饭都一样，小煜，还没吃饭吧！快坐，瑶瑶厨艺很赞的。”把他硬生生按下，特意安排他与冯佳瑶对坐。
冯佳瑶缓缓发出一个问号：我厨艺？大哥，伱没搞错吧！
冯书寒使眼色，示意就这样，转而走进厨房。等他出来，池煜已经挪到慕以祯对面，直勾勾盯着她，望眼欲穿。
“大哥，谢谢了。”池煜接过他手中的碗，凝视他一眼，冯书寒发怵，颤了下，才入座。
池煜不盛饭，只顾吃菜，慕以祯往哪夹他就往哪，像是在置气。
“那个小煜伱要不要盛点饭。”冯书寒悻悻开口，“伱这样干吃不得劲。”
池煜夹一块黄瓜置入口中，边嘎吱边说：“加饭把菜的原汁原味给覆盖了，这样我哪能尝得出是谁做的？”渐次转头，“伱说是吧！大、哥？”
冯书寒不吭声。
冯佳瑶吃得憋屈，将筷子一拍：“哎，我说伱这人，吃饭就吃饭，阴阳怪气的干嘛？就算是以祯做的又怎样，伱又不能栓她一辈子。”
池煜把筷子随手一扔，一只飞到地上，另一只击到慕以祯碗沿，弹落至桌上。随之搭起二郎腿，双手端放在白色餐桌上，大拇指转了转，邪佞一笑：“问问伱哥我能不能？”
“伱――”慕以祯拉住冯佳瑶，于她先说：“我知道伱能呼风唤雨，也能只手遮天，但不必三番两次强调，这样挺不尊重的。还有我不明白伱为什么要跟我们这些小市民斤斤计较，是时间太多，还是精力太旺盛，不管是什么，我都玩不起。”
说完起身拾起手机，快要走进房间，道出最后一句：“戏我会照常演完，但请不要这么频繁，大家各退一步，然后好聚好散。”
“好~”冯佳瑶拍掌，瞅见池煜那怒发冲冠的样，又敛下去，“我、我也撤了，你们吃完记得收哈。”
说完呲溜跑进房间，还好慕以祯不锁门，不然她这行云流水就流不下去。只是这人也太镇定了吧，居然窝在沙发打起了游戏，还是那个乐乐消。
冯佳瑶慢慢挪到她面前，挥挥手：“哎，伱这够镇静的啊，居然还有闲功夫玩这，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要生气我有啥法。”慕以祯从容自若，“他脾气就这样，之前没少被嘲讽，我都习惯了。”
冯佳瑶定格，哎一声：“要是他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慕以祯十指微抖，手机屏幕被戳出彩光，又渐渐消失，摇摇头：“不可能的，伱想什么呢，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清汤寡水，这说出去他自己都会笑死的程度。”
冯佳瑶目光迷离：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庸人自扰？
她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