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296 小阮老师课堂
林二姐这才认出来, 这上面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她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这怎么可能,阮文, 你是不是在骗我?想要骗我的钱对吧, 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她慌忙地把那支票收了起来, 匆忙的要离开。
只是两秒钟后, 林二姐一步步的往后退,腰抵在了茶桌上,再也退后不得。
眼前这些穿着制服的人,有法院的, 还有公安和安全局的人。
“据我所知, 这两位身上都有大额的支票高达四千万, 不知道到底什么来历……”阮文拍了拍罗嘉鸣的肩膀,“辛苦了。”
祝福福看到来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罗嘉鸣……”
罗嘉鸣看着几乎要哭的人,他来这里已经好一会了。
那些该听到的内容,一样不落全都听到了。
如果这时候再心软,罗嘉鸣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一身皮剥了。
二楼传来林二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夹杂着的是法院的人那冰冷的犹如审判一般的声音。
阮文站在茶楼门口,把那小竹筐还给了爆米花摊主。
“再给我打两份吧,我回去吃。”
摊主利落的答应, “好嘞, 您稍等,马上就好了!”
……
林二姐和祝福福被请去喝茶这件事很快就在首都传开了。
林平山当时正在工厂里视察,秘书匆忙赶来,把厂长挤到了一旁,这让林平山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秘书连忙上前,正要附耳去说,林平山拧着眉瞪了一眼,“就在那里说。”
这吩咐让秘书左右为难,瞧着林平山要生气,连忙开口,“是家里出了事,说是收到了来自美国法院的传票,二姐和祝福福都被请到了安全局。”
林平山手里的那件牛仔裤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要不是身后的人搀扶着,他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胡说八道。”
秘书当即垂下了脑袋,不敢再说什么。
视察工作提前结束了。
车里,林平山黑着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心惊胆战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法院传票怎么需要去安全局?”
秘书也不知道啊,他听到消息第一时间来说,至于具体的内情,已经去打听了,但目前还没有回音。
“或许是因为涉及到海外的官司,所以安全局的人略微警惕了些。”
林平山可不这么觉得,他闭上眼睛,“先别去问了。”
秘书恍惚了下这才意识到什么,如果安全局的人涉入其中,他们再去打听消息,只会给安全局添业绩。
“二姐他们,会逢凶化吉的。”
林平山听到这话不发一言,只是那眉宇间的皱纹却是像山川一般凝重。
……
乐薇也听说了祝福福被人抓起来的事情,她十分的好奇,当即跑去找阮文问缘由。
“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啊,她就算是收到法院传票,那也不至于啊。”
法院传票顶多是让被告出庭嘛,等到法院判决下来,如果祝福福拒不执行那才会被强制执行,但也只是查封资产而已,应该还不会把人给扣下吧?
阮文听乐薇在那里分析的头头是道,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我可以特意去法学系听过课的。”她的嘚瑟很快就消失无踪,原因倒也简单。
当初去法学系听课,那是因为她交往的男朋友是法学系的,不过那都是过去时了。
现在的乐薇,满心满眼都是她亲爱的小章同志。
才不去惦记其他人呢。
阮文笑了起来,“安全局、公安局都牵扯进来,那是因为她们涉及到不正当盈利。”
单是法院传票还不足以让林家倒台,重要的是林二姐和祝福福开的那个工厂,生产的产品几乎都销往海外,而且走的还是不正当渠道。”
乐薇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她们走`私?”
阮文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费尽周章,让她们都拿出两千万来呢?”
这四千万,可是铁证,如果祝福福和林二姐能够把这两千万的来路说清楚还好说,要是说不清楚……
四千万足以让林家万劫不复!
乐薇傻了眼,半晌才伸出大拇指,“
跟你做敌人,一定很痛苦。”
还好她浪子回头及时收手,不然的话不知道怎么被阮文玩死呢。
阮文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章出国了吗?”
“嗯,上周末刚走的,我们说好了,等他明年休假回来的时候,我们去领证。”
一年时间,小章说她现在太冲动,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选择。
乐薇听到这话想打人,不过还是答应了。
她小声地跟阮文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连四姐姐都没有说的那种,“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可我还是有点生气,等回头结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他。”
年轻的姑娘笑了起来,脸上一如既往的纯真。
乐薇有些个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很富有感染力。
这让阮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这一年跟着你四姐姐好好做事,将来成了家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也得有收入,知道吗?”
“知道,即便是他爱我,也不能成为寄生虫依仗着他过活,我会努力帮四姐姐扩张业务的。”乐薇说着又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要送我礼物呀?”
阮文打趣她,“哪有跟人索要礼物的?”
乐薇才不管呢,“我都帮你演戏了好吗?你比我大,做姐姐送我这个小妹妹礼物不是应该的吗?你可记着哦,我要最特殊的礼物。”
乐薇像是个被娇惯的孩子,说这话时都带着几分的天真娇憨。
让阮文又有几分羡慕,“知道了。”
回头从国外买些东西就是了,小姑娘喜欢什么,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
送走了乐薇,阮文去书房里找书。
西伯利亚的寒流来袭让整个首都都冷意十足。
暖气已经供上了。
不过这边院子里没有。
搞暖气管道可能会破坏院子里原本的结构,阮姑姑思索再三觉得有炕和空调也差不多了,到底没有弄。
卧室里还好说,这书房里可没有暖炕。
这会儿有点冷飕飕的。
阮文站在书柜旁,拿着书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手冷。
她搓了搓手
,摩擦却并没有多少的热意。
阮文决定去烤火。
刚一转身,她整个人被阴影笼罩了。
看着那骤然间出现的影子,阮文一愣。
“你怎么来了?”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谢蓟生今天下午还有一堂大课呢。
“想你了,就过来了。”他抓住阮文的手,带到了自己胸前。
隔着薄薄的衣衫,阮文觉得有热意不断的涌到手心里。
那心跳砰砰有力,让阮文觉得有战鼓声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时带着盈盈的笑意,“小谢老师我昨天又去潘家园了。”
“嗯?又淘到了什么花瓶吗?”
阮文面不改色,“没有,这次不是花瓶。”
“那是什么?”谢蓟生直直地看着她,早前去边疆晒黑了的人这段时间养回来了,在那枣红色的书架映衬下,面如凝脂一般。
谢蓟生觉得自己又被诱惑了。
“是一幅画。”
阮文踮起脚尖,轻轻的咬在他的嘴角,“你喜欢红梅花开,还是喜欢采草莓?”
谢蓟生低头啄着那嘴角,是他最思念的味道。
“我还缺个画师,你会作画吗?”阮文问出这问题时,觉得自己面皮微微发烫。
她一向大胆,不过现在又不一样。
这是在书房。
“会。”
谢蓟生轻笑了下,“小时候学过几年国画。”他伸手去褪阮文身上那碍事的衣服,“后来读大学时,跟着学了两笔油画。”
男人的脑袋落在阮文的后脖颈,很快便是种出了一朵红梅,“我在部队的时候,也跟着垦荒。”
阮文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取得胜利的人总是需要一点奖励,比如在书房里的偷欢。
“嗯?”什么意思。
“所以我不止会画草莓。”谢蓟生轻轻的解开那碍事的束缚,“我还会种草莓。”
男人的手微微的凉,让阮文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气,向前一步想要躲开那凉意。
却不想这举动拉近了她与谢蓟生之间的距离。
投怀送抱莫过于此。
……
阮文
懒懒的躺在后车座上不想动弹。
她其实是个喜欢挑战的人,不过从哪方面来说都是。
然而这并不是她昏了脑子的理由!
尽管阮姑姑和小表哥都去上班了,尽管阮恬去上学了,尽管罗嘉鸣要忙着调查压根不会回来。
但那也不是理由!
何况,谢蓟生倒是爽了,阮文累得要死,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后排装死。
“累了就睡会儿,回家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阮文不吭声,别以为一顿好吃的就能收买她,她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吗?
“你把书房收拾好了没有?”
谢蓟生瞧着那蕴着薄怒的俏脸,“你的香水瓶子不小心被我打破了,回头我赔你一瓶。”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香水,一瓶哪够?”阮文猛地坐起身来,她刚想要去抓驾驶座的人,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我晚上陪元元睡!”
那简直是欲盖弥彰,不知道小表哥回头怎么取笑她呢。
谢蓟生看着那俏生生的脸,低低的叹了口气,“好。”
他嘴上答应着,但后半夜还是把阮文从次卧带走了。
这人睡觉沉得很,女儿闹着要喝奶她都没察觉。
谢蓟生拿她没办法,刚把人放下要去喂孩子,手被阮文抓住了。
“小谢老师,我想你了,你想我了么?”
一看就知道这人还睡得迷糊,声音都哑哑的。
可谢蓟生还是被她这话勾着了,觉得自己心头有羽毛在扫来扫去。
他把被子掖好,把阮文的手放了进去,“想了,每天都在想,上课的时候都会想你。”
明明知道是鸩酒,却还是忍不住的喝了下来。
相思苦,谢蓟生想,真没什么比这更苦的了。
……
首都的消息传得很快,尤其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看到阮文后,陶永安就明白,阮文已经把这件事处理的差不多了。
“不过你确定这样就行了吗?”
之前林家没有彻底扳倒,以至于林平山东山再起,祝福福和她那俩姑姐没少给阮文添麻烦。
如今,也不过刚把祝福福和林二姐扣下,阮文
怎么就回来了?
不在那边盯着真的没关系?
“我要是再插手,反倒不好。”阮文分了一个包子给陶永安吃。
她一大早都提好要求了,除非接下来这一星期,谢蓟生变样的给她做早餐,否则她就去陪着女儿睡。
本来嘛,阮文就亏欠宝贝闺女良多,是时候来培养母女亲情了!
谢蓟生对她的无理要求很是无奈,然后塞给了她一屉包子。
倒是便宜了陶永安,一大早就过来蹭饭了。
“本来这件事就跟你有关系,什么叫再插手呀?”陶永安觉得阮文这说法压根就不成立。
“是我引起的没错,不过我要一直盯着,会不会太强势?别忘了林平山的职务可不低。”
“我知道啊。”陶永安觉得小谢老师包的包子就是好吃,皮薄馅多格外鲜美,尤其是这猪肉剁得极细,香喷喷的十分好吃。
“你是觉得要避嫌对吧?可是汪老不都退休了吗?汪家那俩哥哥都在外地,大概率都不回来的那种,至于汪萍,她现在什么职务,我记得是副处对吧?她现在这职务影响不了什么吧?何况跟林家有仇的可不止汪家,汪家都排不上号好吗?”
再说了,谁还不知道祝福福跟阮文的梁子很深?
避嫌也避不开啊。
阮文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坐在一旁专属位置的谢元元小朋友则是捧着奶粉喝的欢快。
李阿姨去早市买菜了,因为距离远的缘故,差不多得八点半后才能过来。
谢蓟生今天一大早就有课,所以这会儿是阮文吃着早饭照顾孩子。
她撕了点包子皮塞到谢元元小朋友嘴里,结果小姑娘麻溜的吐了出来。
陶永安看不下去了,“我干闺女喜欢吃肉!”
有你这么当妈妈的吗?
自己吃肉喂女儿包子皮!
阮文听到这话恍惚了一下下,很快她就又是笑了起来,“不愧是我闺女,像我。”
跟你一样喜欢吃,可你好歹也喂一口呀。
陶永安过去帮忙喂孩子包子吃。
阮文成功找到帮忙的,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早餐,半晌才回到陶永安的问题,“大家
都知道我俩不合,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参与其中的理由,我在那边呆着,有施压的嫌疑。”
“你又没什么职务,施压什么呀施压?”
“是没职务,但汪家还有人在,乐家也有人,甚至于住在我家大院里的罗嘉鸣,他们都是我的关联人,谁会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陶永安这下子沉默了,“也是。”
他知道,过去这些年阮文一向秉承广结善缘的理念,结交了不少的人。
且不说那些分布在五湖四海的军工厂厂长,单是首都,阮文也认识不少。
从学部到大学,从军区司令到部长。
只怕是就算阮文不在首都,那些脑补的流言蜚语也会把阮文牵扯进去,仿佛阮文就是幕后主使。
“行吧,在省城呆着也挺好的,你今年一年都没怎么消停,正好趁现在好好休息几天。”
阮文笑了起来,“是呀,该陪我们家元元几天才是,不然长大后怕是只认识爸爸,都不认我这个妈妈了。”
“胡说。”陶永安一本正经,“元元整天对着小谢同志喊妈妈。”
“真的吗?”阮文有些惊呆,“闺女你还挺会整活。”
谢元元小朋友欢快的吃着包子馅儿,不搭理阮文。
向来都是成功主义者的阮文在女儿这里屡次受挫,早已经习惯了。
陶永安还没走,程佳宁急匆匆的跑到了阮文家。
“阮文你回来了呀,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担心你。”
阮文看着程家千金,捏了一把她脸上的肉,“担心我担心的茶饭不思都胖了呢。”
这话多损呀,陶永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佳宁十分的强词夺理,“我这是最近忙的没睡好,水肿了好吗?”
“哦,睡肿了啊。”
阮文的打趣让程佳宁娇嗔一声,“你讨厌。”
这话听得陶永安虎躯一震,他决定去上班,“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咱们厂里没啥事,你不用担心。”
虽然阮文一贯都是那个拿主意挑大梁的人,但阮文不在的这段时间,小谢同志帮着出谋划策做决定,也让工厂
有序的运营着。
尤其是早前首都传来各种消息,什么阮文要被抓了之类的,也没有影响到工厂太多。
厂里的工人都很信任阮文,即便是那时候有些不长眼的来挖墙脚,工人们也没有跳槽的意思。
这让陶永安一度觉得,哪怕是阮文真的出了事,这群工人们也会守护厂子到最后一秒钟。
安心日化厂是阮文的,却也不止是阮文的,它属于所有的工人。
……
程佳宁还带了包瓜子来。
来到省城后,她那喝下午茶、吃甜品、看电影歌剧的习惯都没了,如今和那些喜欢吃瓜子花生干果果脯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用陶永晴的话来说,家里没断过瓜子花生。
“阮文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掉那个祝福福的呗。”
程佳宁知道的不是特别多,从陶永晴这段时间的异样来看,应该挺惊险的,“之前可都说你要被抓走了呢。”
“傻不傻。”阮文留意了下程佳宁的牙齿,虽然喜欢吃瓜子,不过她不是嗑,而是用手剥了再吃。
倒是挺讲究,所以小姑娘也没什么瓜子牙。
“美国能来我们国家抓人?你白在美国呆了那么长时间。”
程佳宁被这么一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说的像真的一样,我被他们给唬住了嘛。”
“那你要知道,不管你是工人、普通市民,还是商场大鳄,你都要学会判断消息。”
阮文到底担负着教导程佳宁的责任,所以这会儿她不介意做一把小阮老师,实际上从78年入学后,小阮老师早已消失在江湖之中。
“民智未启,成为待宰的羔羊,这是封建统治者最喜欢的。或许你将来不一定能执掌程家大权,但是程佳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小阮老师的第一课,让程佳宁忽的端正了身体坐在那里,认真的听阮文说。
阮文继续教学,“我这次能让祝福福掉进坑里说简单很简单,说麻烦我之前也做了很多工作。我们两个之间的仇怨你没必要知道,这次促使我想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很大一个原因是她把人安插到
了我身边。”
“你是说财务科离开的小李会计吗?”
昨天下午,办公室里的一个会计被辞退了。
陶永晴给了补偿,任凭小李哭成了泪人,也没心软。
程佳宁隐约觉得这其中有内情,如今在阮文这里得到了证实。
“没错,我没想到她竟然被祝福福收买了,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把她揪出来而且利用她传递假消息,这多亏了永晴。”阮文看着程佳宁,“所以你要学会知人善任。”
陶永晴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也曾经犯过一些小错误,甚至早前跟阮文去安平县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天真与妇人之仁。
不过阮文可以容忍陶永晴犯一些错误,毕竟她对陶永晴寄予厚望。
“单单传递假消息还不够,如何让这假消息成为真消息?”阮文喝了口水,继续说,“在法院传票消息传来前,我买了不少的房子,购买房子虽然有几分阴差阳错,但这一条件同样被我利用。刚入手的房子就要转卖出去,这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如今缺钱?不止这新房子,连我之前买的四合院也都挂牌出售,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觉得我现在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压力,不是吗?”
“可她难道没调查吗?如果仔细查查,应该可以查出来的吧?”程佳宁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你卖房子的事情,难道你真的……”
阮文笑了笑,“我的确办理了过户手续,不过过户的对象,都是我认识的人。祝福福也让人去打听了,但是她那时候觉得我已经走投无路,再加上帮忙办事的那人并不是多么妥帖细心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房子新的主人是谁。”
程佳宁迟疑了下,“那你就这么把房子送给了人吗,还会要回来吗?”
阮文摇头,“其中几套,是送给了我研发室的那几位研究员,去办理过户手续的,那是我对员工的鼓励政策,你明白吗?”
饶是早些年的程佳宁挥金如土,甚至为了一个男朋友能花费几万元不眨眼,但如今穷兮兮的程佳宁听到这话还是张大了嘴,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太没见过世面了。
“你这么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