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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274 有人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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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穿了身国家队球衣嘛, 算个毛线的打扮!

    丹尼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得对。”

    阮文也不知道这个德国人在想什么, 她拿起了世界杯的吉祥物在那里玩。

    汉德尔博士说, 这吉祥物纳兰吉托都有用到他们公司生产的背胶, 因为是食品级背胶, 这也成为了一个宣传噱头,起码大人可以放心的给孩子买着玩,即便是被调皮的孩子吃了去也不怕。

    吉祥物的原型脱胎于西班牙盛产的橘子,结合着西班牙国家队队服, 被球迷们称之为橘人。

    阮文捏了捏橘人抱着的球, 看着正在和客户洽谈的刘春红, 她还是跟丹尼尔聊了起来。

    “你穿这一身,是为了诱惑红姐吗?”

    男人求偶的时候典型的孔雀开屏。

    阮文自然不觉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德国男人瞧上了她,她没那么自恋。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着了丹尼尔,不过他很快就点了点头,“她之前拒绝了我。”

    哦吼。

    阮文就知道自己绝对绝对没有看错!

    春红大姐那里那么多照片,大合照很多, 双人合影更多。

    但丹尼尔是特殊的,他只有一张双人合影,大合照里没有他!

    “她有过一段起初很美满后来很糟糕的婚姻, 为了避免前夫和孩子的纠缠, 这才背井离乡。”

    丹尼尔点了点头,“我知道一点点,我也有一段很糟糕的感情。”

    “她比你大,不是一两岁,是很多岁。”

    尽管现在的刘春红比几年前还要年轻, 但年龄是一串极其具有现实意义的数字,在这个上面,注定骗不了人。

    “我知道。”丹尼尔笑了起来,“她很温柔,很会照顾人,每个去她家做客的人,都能玩得很开心,尽管有时候会有二十多个人,但她不会忽略掉任何一个人。”

    二十多个……

    阮文几乎想象得到这蝗虫过境的模样。

    这些年轻人,可真够狠的啊。

    二十多个人要是光吃水饺,那也

    得包整整一晌的饺子呢,何况哪能只做饺子啊。

    “我当时刚和女朋友分手,约书亚约我去她家玩,说是她做的饭菜好吃极了。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很想去,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忽视了女朋友的需求,导致了分手,当时我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呆着,但约书亚非要拉着我去,后来……”

    他在慕尼黑的那个庭院里,看到了一个十分热情的东方女人。

    那时候正值秋天,她穿的是一件藏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白色的小花,像是有星星点缀在海面上。

    丹尼尔其实并不喜欢吃中餐,那顿饭他吃的并不多。

    走的时候,他听到这个东方女人问他,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人的沦陷或许只需要那么一秒钟。

    丹尼尔的创伤被抚平,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给前女友安全感,也给不了这位女主人她想要的生活。

    但情愫就像是毒草那样滋生,让他不能自已。

    他又去了那小庭院一次,她依旧很是热情,对待每一个人都热情周到,这让丹尼尔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她朋友之一而已。

    这种感情的投入并不对等,所以丹尼尔劝自己,这不过是自己用来抚平伤口的选择。

    但当接到刘春红的电话时,他还是过来了。

    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只是假期第一天,他就完全破防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到底怎么就被猜了出来。

    丹尼尔并非扭捏的人,和阮文聊了几句后,觉得自己心里头似乎轻松了些,大概是因为没有这沉重的心事压着,人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下来。

    阮文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能这么“一见钟情”,她看了看正在那边跟人低头细语谈合作的春红大姐。

    “喜欢就追呗,她目前单身,家里有一只小肥猫,种了些蔬菜,在格鲁技术有限公司任职。”看着这个眼神中带着几分忧郁的西德男人,阮文看向空荡荡的足球场,比赛尚未开始,但周围坐满了人。

    这就是世界杯啊。

    “不过她可能对于再婚没什么兴趣,或许你

    也追不上。”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同的,即便爱情,也不见得相同。

    阮文没再追问,这人爱的到底是春红大姐的热情周到,还是想要找一个妈一般的女朋友来照顾包容。

    刘春红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判断,经历了失败的婚姻,她能够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又该果断舍弃。

    阮文无需操心那么多。

    她替春红大姐高兴就是了,总有人拥有那发现美的眼睛,这可真是一次美好的旅行。

    在巴莱多斯球场,这座可以容纳三万人的足球场,阮文第一次现场观看世界杯。

    如果不是因为客户是意大利人,这又是世界杯的开幕赛,阮文想她才懒得从马德里跑到维戈来看这么一场比赛。

    尽管她对比赛一无所知,还需要让刘春红帮忙介绍球员和比赛规则。

    甚至于最后这位意大利的客户都帮着介绍起来,不止意大利,几个参赛国的当家球星他可谓信手拈来,不能再熟悉。

    这让阮文若有所思,在比赛结束回酒店的时候,和刘春红闲聊起来,“维护客户关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投其所好很重要。”

    在这件事上,刘春红和阮文达成共识。

    不过遗憾的是,阮文工作的重心在国内,对足球还不需要关注那么多。

    她这句话提醒的是刘春红,可以把关注的重点从德国足球联赛再扩大,到意大利到西班牙到英格兰。

    ……

    世界杯持续将近一个月,比赛不是每天都有,阮文租了一辆车在西班牙闲逛,看比赛之余倒是把西班牙混了一圈。

    等到半决赛的时候,她又见到了丹尼尔。

    不止丹尼尔,还有李泽。

    李泽有些不好意思,“红姐请我们看比赛。”

    世界杯的比赛门票是很贵的,尤其是到了半决赛阶段,而且对阵的还是法国。

    票价早就炒作了起来。

    李泽之前辞去了工作又去读书,如今没什么收入,买门票略有些困难。在刘春红发出邀约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了阮文,“你也要来国外驻守吗?”

    阮文笑了起来,“我是老板,不需要。”

    这话让李泽哈哈一笑,和阮文分析起了比赛局势。

    事实证明,阮文不懂就是不懂,李泽说的什么战术她还是不明白。

    不过这并不妨碍年轻人侃侃而谈,他只是想要跟人说而已,只要阮文听着就行。

    “对了,托马斯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李泽愣了下,“他呀,他好像是出差了,不过如果我们国家队晋级到决赛,他肯定会来看的。”

    小青年略有些诧异,“你和托马斯很熟吗?”

    “还行。”阮文就是好奇而已,一起看完世界杯的开幕赛后,这个西德男人跑没影了,据阮文所知,倒也没跟春红大姐说什么。

    这人,搞什么鬼?

    阮文没再想,伴随着球员入场开始看比赛。

    这场西德与法国之间的比赛,是被载入足球史的经典比赛。

    比赛双方之间的宿仇,赛前西德前锋的受伤,似乎都让法国提前拿到了决赛门票。

    然而谁都没想到,常规时间并没有结束的比赛,在加时赛时愣是被双方各自轰进了两粒进球。

    常规时间1:1平,加时赛3:3平后,双方进入了点球大战。

    这无疑是足球比赛中最残酷也最是扣人心弦的时刻。

    坐在中间的刘春红被左右两边的人抓着胳膊,有苦说不出。

    李泽紧张也就罢了,怎么阮文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你不知道,陶永安想要那个11号的签名球衣,他要是被淘汰了,哪有心情给我弄签名球衣?”

    刘春红:“……难为你了。”就这么惯着呗,回头想上天,你也给他弄个卫星?

    “那你不想要十号的球衣?”

    阮文笑了下,“安德烈之前帮忙拿到了,俱乐部的签名球衣。”

    刘春红:“……”当她没问。

    当然,阮文也没有亲自去找签名,她哪能挤得过那些球迷啊。

    有李泽在方便了许多。

    等着德国小青年带着签名球衣归来时,阮文摸

    了摸青年的脑袋瓜,“作为报酬,请你去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她顺带着问了句,“他的伤怎么样啊,影不影响决赛?”

    “不好说,不过能进决赛已经很不错了。”

    阮文也就是随口一问,因为她并没能看到这场世界杯决赛。

    决赛前一天,阮文接到国内的电话,说是汪老摔伤了,可能挺不过去。

    阮文接到电话后立马打电话到航空公司。

    虽然谢蓟生和汪□□惯性的斗嘴,但是这位抚养了他长大的老战士,真的是再生父母。

    如今发生这种意外,谢蓟生是什么心情?

    阮文几乎不敢想象。

    刘春红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现在的飞机得先中转到香港,然后再飞首都,而且之前还得再在新加坡转机,要不等明天,明天下午有一趟航班直飞国内。”

    这样转机实在是太麻烦了,毕竟飞往国内的航线上,有些时候这些航班还会取消……

    “没事,转机也就等三个多小时而已,不麻烦。”阮文现在没得选,“你好好玩,有什么事情就跟我打电话。”

    她坐上出租车往机场去,行李什么的也没顾得收拾,等回头让刘春红给寄回去就是了。

    这趟航班十分折腾,等到阮文回到国内,她在机场喊了出租车,直接往医院去。

    在医院的大厅里看到了罗嘉鸣,他正在那里跟人说什么事。

    看到阮文后把人拽住了,“你怎么回来了?”

    阮文听到这话反倒是心安了一些,“汪叔叔怎么样?”

    这一句话让罗嘉鸣神色不是很好,阮文的心顿时垂了下来。

    “人是醒过来了,不过往后离不开轮椅了。”虽说老人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罗嘉鸣细心,陪他说话的时候看到了枕头上的泪痕。

    他又跟人说了两句,带着阮文去病房那边,说起了事情的起因。

    “保姆带着他下楼去散心,有小孩子在那里放风筝玩,结果风筝线把他轮椅给缠着了,刚巧保姆那会儿去买菜,等人回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人仰马翻的,手指头被风筝线绞断了一根。

    ”

    阮文听得头皮一麻,“这都七月了,怎么还有小孩子在放风筝?”

    “是啊,所以汪萍说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搞鬼。”

    罗嘉鸣最开始是觉得汪萍愤怒使然,非要找出一个理由来,这样可以让她的心稍微安一些。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汪萍在无理取闹。

    “据说是受了大师指点,放风筝把自家的霉运赶走。”

    那一瞬间,阮文站定在那里,“然后转嫁给别人,让别人倒霉是吗?”她的声音有些大,惊住了来往的病人家属。

    这里是解放军医院,有不少老干部都在这里治疗。

    有些认出了阮文,本来还想指责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罗嘉鸣觉得一阵心虚,其实这位大师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首都的大师好多呢。

    而引起这股封建迷信的始作俑者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阮文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蓟生在吗?”

    “老爷子说想要吃烤鱼,他去弄了,大概得再等等才能过来。”罗嘉鸣看着阮文,“要不先带你去洗个脸?”

    虽说汪老是退休的老干部,前段时间刚退了个干净,但出了这种事,来探望的也不少。

    阮文大概是赶行程的缘故,现在头发有点乱,脸上也满是疲惫。

    这提醒让阮文反应过来,“谢了。”

    罗嘉鸣如遭雷击,阮文竟然对他说谢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他生怕自己太过于震惊惹得阮文嘲笑,很快就带人去卫生间那边。

    阮文直接洗了脸,手抹了一把,连毛巾都不用,直接往病房里去,看的罗嘉鸣目瞪口呆——

    即便是汪萍照顾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也得认真梳洗一番。

    阮文这是不是太粗糙了点?

    病房里只有汪成斌一个人在守着,因为即将暑假的缘故,学校里特意安排他先照顾家里。

    有保姆又怎么样?

    还不是出了这种事情。

    还是得让孩子照看,起码更贴心一些。

    汪成

    斌属于话不多的那种,阮文过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也只是冲阮文点了点头。

    汪老闭着眼睛在那里埋怨,“这又是谁呀,我没死是不是让他们很失望啊?”

    这让汪成斌有些尴尬,“你别往心里去。”

    阮文没看到汪老的手,因为藏在了被子下面。

    病房里开着空调倒是不热,但也没必要藏着,除非……

    他不想让人看到。

    曾经也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人,如今却被风筝线绞断了手指,何等的可笑。

    阮文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他的无助。

    所有的面子和里子都没了。

    被探病都成了一种折磨。

    阮文看向罗嘉鸣,“你去跟医生说一声,就说汪叔叔需要静养,最好别被打扰。”

    罗嘉鸣听到这吩咐有些迟疑,这样行吗?

    来探病的还有不少都是中央的……

    “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国外看球了?”

    汪老没想到这次进来的人竟然是阮文,他嘴上嫌弃的很,但一双眼睛里透着几分欢喜。

    他就说蓟生媳妇儿绝对不是没良心的,这不听到他不太好的消息,麻溜地回了来。

    “看了好几场也就那样,您哪里不舒服?”阮文帮着把被子整了整,从被褥下拿出了那只受了伤的右手。

    小指断了半截,经过处理后还残余着几分药味。

    “捂着不好,容易滋生细菌,到时候恢复的会更慢。”阮文看得出来,老人又想把手给藏起来,但是她这次有些强硬。

    “听我的,不然回头不让小谢给你做饭吃,您就只能吃医院的病号饭了。”

    “谁,谁稀罕他做的饭了?”他什么没吃过,国宴都没少吃,还稀罕一条烤鱼?

    阮文看他还嘴犟,“那行啊,我这飞了快三十个小时也没吃什么,过会儿那烤鱼我都吃了,反正您不稀罕。”

    “人是铁饭是钢,你咋还能不吃饭?”汪老瞪了一眼,“多大的人了,这还用我来交代?”

    “没胃口怎么吃啊,飞机餐那么难吃,我正好想念小谢做的

    饭了,过会儿我都吃光,您可别跟我抢。”

    汪老瞪了一眼,“你回来就是气我的吧?”

    “哪敢啊。”阮文很是认真地回答,“人活一辈子吃喝拉撒,您又不稀罕那还不能让我稀罕稀罕?”

    汪成斌看着和老爷子吵嘴的人,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孩子里,老爷子更待见谢蓟生和汪萍。

    因为这俩人从来都不服管教,不是“乖孩子”,脾气像极了老爷子还年轻那会儿。

    正是因为这相似性,所以就更喜欢。

    就像是阮文,她强硬霸道,反倒是让老爷子听了劝。

    之前自己苦口婆心的说,有用吗?

    及不上阮文这三言两语。

    真是有些荒唐。

    他几乎是夺门而出,觉得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自己就会透不过气来。

    这仓皇的举动惊着了正打算敲门进来的人。

    警卫员小声说了句,“是汪家最小的那个。”

    “嗯,你去敲门。”

    警卫员敲门,看到开门的人,他愣了下,下一秒门被关上了,哐当一声响,惊着了正在和汪老说话的阮文。

    “阮文。”罗嘉鸣招了招手,喊阮文过去。

    阮文啃着苹果走过去,“怎么了?外面有狼狗?”

    “什么狼狗,是林平山。”他认出了那是林平山的警卫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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