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72 相亲对象
原小说是辣鸡作者不做人。
但祝福福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主救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也没想着施恩图报。
然而身为女主的祝福福,很多事都没做,而那些对她而言都不过是小事罢了。
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大多数人眼中祝福福没错, 是良师益友,是完美的妻子与母亲,怎么可能有错?
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阮文可不管,毕竟不痛在己身。
她认定了祝福福和魏向前有罪,就是要报仇。
魏向前在监狱里待着,就算是能出来那也得二三十年后,到那时社会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他进去时的样子。
即便是被放了出来,也是废人一个。
前世他又多机关算尽,多春风得意, 这辈子的人生就得有多磋磨。
他的账算清了, 剩下的就是祝福福。
如果可以,阮文恨不得让原主曾经受过的苦让祝福福遭受一遍。
只是作为文明人, 她还是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嘲讽。
让祝福福仅有的那点勇气都被雨打风吹去。
“你倒是大胆, 我想即便是我去举报你, 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那是当然,祝福福做事很小心, 不然她怎么可能跟阮文提出合作呢?
但她忽然间又意识到什么, “你为什么针对我?”
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阮文就是在针对她。
而且不止一次!
“有吗?”看着那略显迷茫的面孔,阮文笑着离开, 想不通是吗?
那就自己慢慢去想呗。
去而复返的汪萍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原本她是打算送阮文回去的。
万一路上出了岔子,谢蓟生肯定跟她没完。
但谁想到会无意中撞到这些呢?
她又是悄声离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
阮文第二天又是和王秋平见了一面。
这次她直接拿来了采购单,给的价钱也不错。
因为黄麻本身就不值钱,所以原材料价钱几乎压缩到最低,目前这一包卫生巾的出厂
价阮文定为四毛,对外说辞是五六毛,是为了给百货商店以及供销社盈利空间。
人家不可能白白上货,总得需要利润才干。
王秋平的采购价是五毛,“我想和你达成一个长期的采购协议,不过你放心我采购的这部分是工会给女同志发放福利,不是为了挣谁钱。”
人要有格局。
王秋平并没想着给自己挣钱,既然有条件自然是要考虑到广大女同志的需求。
让她们买可能舍不得,不过发放福利的话,她们还能转手卖出去不成?
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机关都是发洗衣粉肥皂,这些固然实用,但她觉得可以改一改,比如说发一包卫生巾。
这样更能体现出对女同志的关怀。
当然现在距离妇女节还早着呢,这也只是王秋平的一点想法而已。
“你想走出口的话,用我帮忙吗?”
阮文笑道:“您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出口的话倒是不用,省里头会安排妥当的,毕竟我还欠着他们十万块的债务呢。”
王秋平多问了一句,知道前因后果后忍不住摇头,“你倒是胆子够大。”
这都敢打包票,又何止胆大,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们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阮文你记住一件事就好了,既然想要从你这里进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然,真敢有人舍掉一张脸皮,拖着钱不给人。
别看是干部家的贤内助,做的事可不见得贤。
王秋平点到为止,阮文十分感激,“我会注意的。”
阮文当天下午就离开了首都,临行前交代陶永安,把他们的推销团队带回省城。
首都太大,关系又盘根错节,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保险为主,先撤。
拿到王秋平的订单,让阮文有了新的念头,去天津前她特意交代了涂宝珍。
涂所长的千金对现在的这个工作又爱又恨,第一次发现自己没了父亲的庇荫,什么都不是。
自信心严重受挫,
涂宝珍有些怀疑,“这样行吗?”
“跟你爸说,行不行由他决定。”
涂宝珍点头,“好,保证
完成任务。”
陶永安办事阮文放心,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一条:把人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陶永安再三打包票,阮文这才放心踏上了列车。
天津石油化纤厂的建设很快,有了规范化的图纸,再加上有土木系的教授坐镇,什么问题都可以第一时间解决。
谢蓟生的雷厉风行让整个化纤厂投入生产变得指日可待。
阮文上次来的时候,化纤厂还在打地基。
四处都是青青草坪,虽见绿色却是荒芜。
再来,倒是有些认不出了。
青砖瓦房,竖立着大烟囱。
让阮文想起了那首儿歌。
她轻轻哼唱了句。
来接她的警卫员忍不住多看了阮文一眼,“我们团副最近可忙了。”
警卫员是有意的,待看到那漂亮的脸蛋上露出的诧异,他嘿嘿一笑,“前段时间,我们营长升职了。”
瞧瞧,把阮文都给吓住了。
“升官发财娶老婆,阮文同志你是不是要跟我们团副结婚了啊。”
警卫员年轻,谢蓟生来天津后他才被调派过来的。
但年轻不代表不懂事,他知道的可多呢。
比如说团副会经常给阮文打电话。
化工厂这边的事情多且杂,而且又有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团副挺累的。
可每次给阮文打电话的时候,他远远瞧着都觉得团副很开心。
就整个人状态不一样,不再是紧绷着的寡言少语。
虽说挂断电话又是面无表情。
但警卫员不觉得自己眼花,他肯定没看错。
阮文被年轻的小战士逗乐了,“人家老话说的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这样的话就能再娶美娇娘了。”
“胡说,你还没嫁给我们团副呢,而且阮文你就很好看啊,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同志。”
“你也很可爱。”是个可爱的弟弟。
阮文的夸赞让警卫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这夸人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从警卫员这里,阮文差不多知道谢蓟生最近在忙些什么。
琐事多,鸡零狗碎的事情足以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何况也
有使绊子的人在。
大多数人心往一处使劲,可不免有那些特立独行的。
总想着趁机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
“就前几天,食堂里还有大师傅用烂菜叶子,有工人在里面吃出了大豆虫,亏得团副很快查清楚了这件事,不然还以为是他克扣工人呢。”
阮文愣了下,“采购上出了事?”
“可不是吗,那两天团副去弄机器的事情,就没再去食堂,结果就出了幺蛾子,这不他连忙从部队上调来了大师傅。”
那是自己人,放心。
阮文一路听着,觉得谢蓟生这就仿佛一场大冒险,通关之后固然会得到奖励,可是在冒险途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多的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那他现在在忙什么?”
“调试机器,前两天负责调试机器的老教授中暑了,我们团副只能自己上。”
阮文安慰了一句,“他是机械出身,应该没问题的。”
警卫员欲言又止。
阮文有心事,没怎么注意到他那点小情绪。
到了这边的车间,阮文觉得像是进了蒸笼。
里面轰隆作响,十分的嘈杂。
炼钢炉里慢慢倾倒,钢水浇灌在磨具里,又慢悠悠地回到正位。
阮文看到了不远处的谢蓟生,他正在那里调试机器。
这条生产线颇是复杂,不像是阮文和陶永安搞的那个,他们前期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所以做起来事半功倍。
谢蓟生的这个不同,前期净在那里走歪路了。
拨乱反正后重头再来,摸着石头过河自然不轻松。
谢蓟生没发现阮文的到来,他亲自下手,在机床下面,把零件安装上去,出来时,脸上油乎乎的脏。
“再试试看。”
依旧不行。
车间里的师傅们头疼,“要不等下午再试试看?”
总绷着一根弦,他们也有些受不住啊。
就觉得再稍微用力一点,这根弦就断了。
“行,你们先去休息,我再看看。”
警卫员瞧着又钻到了机床下的人,傻眼了。
团副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让我去车站接
人了?
“团副就这样,忙起来六亲不认。”警卫员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就是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事情了。”
“嗯。”阮文轻笑了下,“你们这机器调试多久了?”
“有个把月了吧,就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零部件的没啥事,毕竟能安装上。
可就是没办法运转,让人摸不清头脑。
“嗯,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待会儿。”
警卫员有什么可忙的,他的工作就是绕着谢蓟生转。
平日里帮忙跑个腿,传个话什么的。
这会儿他们团副在忙,他自然是跟着阮文,保护她的安危。
两人声音很小,谢蓟生又专注于找问题,压根没听到。
等他又卸下来一个零件,想要从机床下面出来时,被挡住了去路。
阮文笑眯眯地蹲在那里,“小谢同志刚从地里面刨出来吗?”
跟个土娃娃似的,阮文难得的看到谢蓟生这般狼狈。
其实也不能说是狼狈。
阮文想不出确切的词,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曾想被偷袭了一把,油腻腻的机油被抹在了脸上,黏糊糊又透着凉意,阮文一愣,谢蓟生笑起来,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那咱俩就是土地公土地婆。”
阮文的到来并没有让谢蓟生提前结束今天上午的工作,他又拉着阮文去找问题。
“我觉得我现在有些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来帮忙找找哪里出了问题。”
谢蓟生陷入了一种困境,或者整个化纤厂都在这种困境之中,如何走出来是一个大问题。
他需要一双眼睛,外部的眼睛足够的冷静、锐利,帮他找出答案。
阮文刚才就看了图纸,毕竟就放在机床上面。
“你们的发动机,是不是一直都没动静?”
这话让谢蓟生一愣,“那是国外进口的。”
“哦,说不定洋鬼子在使坏呢,检查下发动机吧。”
发动机之于机器,相当于心脏之于人体。
半点疏忽不能有,反正阮文觉得从最要紧的地方检查就是。
不是发动机,那就再去看别的地方呗。
谢
蓟生去把发动机弄出来,那东西分量不轻,他拿出来后仔细检查了下。
一时间倒是没发现问题。
“等下午的时候再好好检查下,我饿了小谢同志,我们去吃饭吧,听说你们食堂现在的大师傅是四川的,那是不是能在这里吃上一顿地道的四川火锅啊。”
谢蓟生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今天吃不上,改天我单独请你。”
“那你可得快点行动,我在这里可待不了多久。”
阮文一点都不嫌弃,抱着谢蓟生的胳膊往外去。
……
发动机的确有问题。
谢蓟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老教授叹了口气,“瞧这里,少了个小玩意儿,不懂行的人哪知道拿走这个东西啊。”
懂行的人又是谁呢?
这条化纤线的核心设备是从欧洲和日本联合进口的。
发动机的话……
“是日本的那个工程师?”
老教授摇头,“谁知道呢。”
旁听的阮文撇了撇嘴,小日本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情,反正她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找出问题所在那就省事了。
谢蓟生连忙打电话找其他的机械厂帮忙,那个小玩意送来需要时间,但问题多少能解决。
他正要挂断电话,被一旁的阮文扯了扯胳膊。
“怎么了?”
“要个新的。”阮文小声说,“新的发动机。”
国内倒也不是没有,毕竟建国后重工业发展很是迅速,国家着力构建了整个生产线,有着较为完备的工业体系。
航空发动机方面是不行,但是这种普通的发动机,倒也能生产的出来。
谢蓟生登时反应过来,“先不着急,你帮我再弄一台发动机。”
那边的人懵了,“我说谢蓟生同志,你这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啊,发动机多精贵啊,你让我弄我就能弄得出来。”
“我买。”
“给钱啊,给钱就好说,好说好说,你把型号跟我说一下,我可以让专人给你送去。”
对方改口很快,谢蓟生倒是习以为常,报上了几个数据后,这才挂断电话。
阮文在那里特别
提醒,“我跟你说,跟日本人合作,一定要十分的谨慎,他们那些人说话不算话的可多了,你可不能对他们放松警惕。”
那就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且逮住机会就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你一口,这样的人合作的时候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谢蓟生点了点头,“你怎么会觉得发动机除了问题?”
“因为我们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嘛,设备运转不起来的时候,先看是不是常见的小问题,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去找核心设备。”
阮文说谎话一点都不脸红,“对了我这段时间在首都,遇到汪萍了。”
“是吗?”谢蓟生笑了笑,“是因为推广你的卫生巾吗?”
他若无其事的模样,让阮文觉得自己这试探超级没意思。
“对啊,汪萍长得挺好看的嘛。”
“有吗?”谢蓟生对这个没上心,“我和她没什么,别多想。”
他和汪萍之间,充斥着童年的不愉快。
后来去部队后联系少了很多,偶尔去见汪叔才会见到,不过谢蓟生那时候已然客气疏离。
“我知道,不过她还是有点拿我当敌人。”阮文觉得谢蓟生是蓝颜祸水,虽然他不去招惹人,但架不住别人喜欢啊。
好在,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
况且退一万步说,这青梅竹马也没得到官方认可不是?
阮文说起了自己这次首都之行,“……她倒是对我挺照顾的,而且再三提醒了我一些事情。”
谢蓟生听完皱了下眉头,“你就那点小家产,倒成了她们发财的路子,别管他们,你回去后跟涂所长说,让他给自己的老首长打电话。”
“涂所长的老首长,谁啊?”
谢蓟生说出来了个名字,这让阮文愣在了那里,“那应该有用。”
小谢同志的汪叔,和这位老首长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啊。
“那之前涂所长没找他帮忙?不对,找了啊,好像没帮。”
“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这算是小事,他还能说得上话。”
谢蓟生不想在这件事上说太多,“汪萍这两年有意往上走,有时候心
思多了些,下次你去首都尽量避开她。”
他眼下在天津这边实在走不开,不然有他给阮文保驾护航,倒也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汪萍的心思阮文瞧得出来,她们各有所求也就没必要计较这些。
阮文来到天津的第二天,在化纤厂遇到了罗嘉鸣。
后者看了她一眼,继续跟谢蓟生说话,“听说是祝主任家的女儿,你又不是没见过,总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样吧。”
阮文忽的意识到什么,“罗嘉鸣同志你难道不知道,祝主任的前妻还有个女儿,后来考上了大学呢。”
罗嘉鸣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说不定跟你相亲的就是这位祝家姑娘呢,不过罗嘉鸣同志你也见过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上次为了调查我特意去福建找祝福福问话吗?”
罗嘉鸣脸上三分难堪七分震惊,“是她?”
“瞧瞧罗嘉鸣同志你这顾头不顾腚的,竟然连祝福福什么来路都没问清楚。不过我可是提醒你哦,这位祝家姑娘可不简单。”
罗嘉鸣想起了祝福福柔柔弱弱的模样,“能有你复杂?”
阮文轻声一笑,“呵,不信就罢。”祝福福搞得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瞧罗嘉鸣那意思,倒是对她挺有好感。
挺好的,按照原本剧情走,她倒是想知道向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罗嘉鸣将来会大义灭亲,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者有话要说: 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