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份换新
夜空中的乌云遮住了月光，视野与阖眼无异。
李祺煜按照约定等在楼下，此时已经八点整。
“把眼睛蒙上。”何奕说道。
“这次怎么换人了？”李祺煜问。
“别管那么多。”何奕喝道。说罢一行人上了车。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们小区安保很严的。”李祺煜问道。
何奕并没有理他。
李祺煜仍紧追不舍地说：“别这么严肃啊，聊会天，听你的声音和我差不多大。”
何奕呼了口气，说道：“严个屁，你这小区南面还在施工，有一块地方还空着，我们就开进来了。”
李祺煜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跟冯亦龙什么关系？”
何奕听到这，一把刀抵在了李祺煜的脖子上，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李祺煜自恃何奕不敢杀自己，便摸索着把何奕的手按了下去。
“你在电话里都快哭了，现在怎么抖上机灵了？”何奕突然笑道。
李祺煜窃窃撅了下嘴，回答说：“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确定？”
李祺煜点了点头。
“看来你挺喜欢那个女生的。”何奕说道。
“当然。”
“还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何奕自言自语道。
“你嘀咕什么呢？”李祺煜问。
“没什么，快到了，一会下车我得押着你走，你老实点。”何奕说道。
李祺煜“嗯”了一声。
不久后车便停下了。
何奕在后面按着李祺煜的胳膊下了车，又为他摘下了眼罩。
李祺煜回头看了看何奕，说道：“哥你还挺帅的，就是照比我还差点。”
“别废话，快走。”何奕踢了下李祺煜的屁股。
“老板，他们回来了。”冯亦龙身旁的保镖说道。
“嗯。”冯亦龙应了一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老板，人带来了。”何奕带着李祺煜走了进来。
“哈哈哈……”又是那阵白天电话中的笑声。
李祺煜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随即也笑了起来。
“请坐。”冯亦龙指着面前的椅子说。
李祺煜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说吧，什么条件？”
“祺煜，我一直很欣赏你。”冯亦龙看着李祺煜说道。
“所以呢？”
“加入我。”
李祺煜瞳孔微缩，他并没有料到冯亦龙会提出这个条件。
“加入你然后一起杀人吗？可笑。”
“你没杀过吗？”冯亦龙笑道。
“唐平山是你让我杀的！”李祺煜怒喝。
“我说的……可不是唐平山。”
李祺煜的眼睛转了转，颤颤巍巍道：“那你说的是谁？”
“李文强。”冯亦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李文强的名字。
“我……”李祺煜一时语塞。
“十岁便能制造一场近乎完美的犯罪，这是我最看重你的。”冯亦龙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李祺煜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惊恐。
“你忘了你那个爹和谁偷情的吗？”
“怎么可能忘，那个贱人苏媛。”说着李祺煜握紧了拳头，“她不会是和你们一伙的吧？”
“苏媛原是老板的秘书，后来被派到本市的台球俱乐部，就傍上了李文强。”何奕在一旁说道。
冯亦龙的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顿了几下，开口道：“从你父亲和苏媛有染开始，你们家的前后就让我装上了监控，只不过嵌在石头或者砖里，没人注意罢了。”
李祺煜开始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回忆很费劲吧？还是我来说吧。”冯亦龙打断了李祺煜的回忆。
冯亦龙又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道：“你摸好了李文强回家的时间，用螺丝刀打开了防盗窗，接着躲在桥栏杆下面，勒死他后，将石头滚入江中。然后又打开了方杰家的窗户，将其杀害后把凶器处理干净了。至于方杰为什么会同意你留下，又被你悄然杀死，这个就不清楚了。”
此时李祺煜已经湿了眼眶，调整了下呼吸后，他说道：“方叔叔和我们家有矛盾，可对我挺好的。我跟他说我和父母吵了架，就偷偷跑了出来。他总失眠，家里就会备一些安眠药，我等他睡熟了就拿出了药，用厨房的擀面杖捣碎了药，灌进了他嘴里，之后把工具都藏进了床后面用来储物的暗格里。”说罢李祺煜掩面而泣。
“唯一不足的就是当你回家时发现防盗窗上少了颗螺丝钉，于是就折返回方杰家拿了一颗。”
“那颗丢失的螺丝钉在我卸窗户时滚到了窗台上，当时天太黑了就没有找到，后来被警察发现了，但他们并没有怀疑我。”李祺煜说道。
“嗯……”冯亦龙点了下头，“加入我吧，你别无他法。”
李祺煜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这里，如果拒绝，自己会死在这，路欣婷也活不了。
“好。”李祺煜答应道。他知道自己可能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路欣婷了。
“今晚你就和何奕一起睡吧。”冯亦龙说。
“跟我来。”何奕拽着李祺煜的胳膊走了出去。
两人上了楼，到了何奕的房间。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何奕说道。
李祺煜看了看何奕，便脱下了衣服，上了床。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睡了吗？”何奕打破了寂静。
“没有。”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何奕双手垫在了脑袋下面。
“就是……嗯……愿意为那个人付出。”李祺煜回答。
“嗯，就是这样。”他又喃喃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为什么愿意为那个女生来做这个？”何奕又问道。
“因为我喜欢她，因为……她救过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