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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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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凝霜在头上簪了朵白色的绒花, 往火盆里投了一沓纸钱,喃喃道:“莺儿,是你自个儿要寻死的, 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昨夜, 她与徐述约好了在大慈恩寺的老竹林见面, 可临到净室, 她忽觉仪容不整,便先叫莺儿先进去伺候着徐述,而她拐去了一旁的房间揽镜自照。

    谁知这不过是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再去约定下的净室时, 莺儿已被三个汉子轮着羞辱了一番,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听见当中有个汉子粗噶着嗓子喊道:“坏事了,不是这个女人!”说着便举着灯出来寻。

    当即就给她吓得五魂去了三魄, 跑进了老竹林里。

    后来还是寺里的和尚告诉她,那群汉子是长安城里最穷凶极恶的一类, 一旦被这些人毁了清白宣扬出去,一辈子的名声就完了。

    沈凝霜回到净室时, 那群汉子见东窗事发已经跑了,莺儿见她过来, 戚戚笑了笑, 竟二话不说就撞墙自尽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清誉, 沈凝霜只得忍痛将莺儿的尸身扔下了山崖。

    幸好这些年她攒了不少体己,当年苏家又给了她不少的封口费,这些银子一拿出来,寺里的和尚们通通都三缄其口,连沈元仲都问不出什么门道。

    沈凝霜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不停地回想起昨晚莺儿被凌辱后躺在床上看她的眼神,火舌舔过她娇嫩的食指,她兀自未觉,哆哆嗦嗦的往里塞着纸钱,一时心中悲愤交加。

    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要害她,是徐述?可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感兴趣的,他为何要害她?!

    沈凝霜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吱嘎”一声,门忽而被推开,沈凝霜吓得从小杌子上跳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沈曦走进来,从地上抓了一把纸钱放入火盆中,静静地看着单薄的黄纸被烧为灰烬。

    “曦儿,你,您今日怎么回来了?”沈凝霜心虚道。

    沈曦仍旧低着头,用烧火棍拨弄着火盆里的烧纸。

    “我为何不能来,二

    姐,还是你不想见到我?

    “我,我有什么不敢见你的。”沈凝霜勉强笑了笑。

    “对呀,二姐姐有什么不敢见我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二姐姐待我也是极好的,莺儿死的惨,想必二姐姐心里也不好受,这些银子,你就替我交给她的爹娘吧。”

    沈曦笑了笑,将一个荷包递给沈凝霜。

    她笑得极其平静,声音波澜不惊,沈凝霜却总觉得心里头发憷。

    直到沈曦人走出去,她才反应过来。

    以往的沈曦,善良的近乎愚蠢,莺儿死了,她不哭才怪,怎么反应会如此平淡?

    可……可她若是知道了,刚刚不该是那样的平静啊,她应当大骂她,或者扇她巴掌,就不该是刚刚那种反应。

    几乎是突然的,她心里竟然有个荒谬的想法——

    刚刚的那个人,难道不是沈曦?

    “……自景文二十六年起,喜鹊的家中每个月都会多出五十两银子,且来历不明,至于是从何处而来,奴婢暂时也无法揣测。”

    沈曦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小鹂一边说着,一边觑着她平静的面色,心中亦如适才的沈凝霜一般发毛。

    王妃……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平静的可怕。

    “王妃,可还要去查?”她小心问道。

    沈曦摇头,“不必了,这银子从哪里流出来的,我心里有数。”

    她顿了片刻,说道:“晋王府。”

    当初徐述教她看账本,她就发现府里每个月都会赏出去一笔钱,但收的人是书彦,她当时并不在意,毕竟书彦是徐述的心腹。

    可她万万不曾想到,这笔银子,竟是给了喜鹊。

    她的贴身婢女。

    这时,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丫头禀告道:“姑奶奶,姨娘打发奴婢过来知会您一声,说是会隐道长入府了。”

    沈曦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

    当初她求父亲帮她寻会隐道长,是想让会隐道长替她给徐述瞧病。

    她想要和徐述白首到老,长长久久。

    可现在会隐回来了,她和徐述,

    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多么讽刺。

    他最终还是如梦中一般,与她的堂姐勾搭到了一起,既然梦中真真假假,那他最后,真的会将她毒死吗?

    沈曦不知道,但她不敢赌。

    喜鹊匆匆赶过来时,沈曦正要去前院见会隐。

    喜鹊忙道:“王妃,奴婢同您一起去。”

    刚刚她一回来,几个婆子就拉着她要去吃茶,她是硬被拖去的,没曾想喝了几口,竟不是茶而是酒!

    喜鹊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但她不敢离开沈曦半步,一旦再出什么事,可就不是脑袋晕晕那么简单了。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沈曦就将她扶到了小榻上,柔声道:“看你,怎么吃了这么多酒,你先躺下歇会儿,我去见见会隐道长,马上就回来了。”

    喜鹊想说话,眼前却是一黑,旋即人便晕了过去。

    沈曦进花厅时,会隐正坐在梳背椅上闭目养神。

    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青布直裰,腰间别了把麈尾拂尘,听到动静,会隐便睁眼施了一礼:“晋王妃。”

    他周身有一种宁静的气质,仿佛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会令人心安。

    沈曦没有见过会隐,但她之前听沈元仲说过,当年沈元仲救过会隐一命,会隐一直欠着她父亲一个人情。

    沈曦心头静了静,她上前对会隐虚虚一扶,待坐定后,递过去一张药方。

    “道长,烦请您看看,这张方子效果如何,可有力挽狂澜之效?”

    会隐捏着胡子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是一方极好的补血益气的方子,但并不能救人性命。”

    沈曦的心就一沉。

    果然。

    当年徐述因救她而害了一场大病,不少大夫来看过徐述后都感叹药石无医,那时沈曦并不知会隐与沈元仲的交情,眼看着徐述因她丢掉了婚事,脑袋一热,竟对徐述说,若是他能治好,她便以身相许,将自己赔给他。

    那时徐述自然是不允,可也在那之后没多久,外祖母找了一位医术极高超的大夫,经他之手后,徐述果然日渐痊愈

    。

    当时沈曦觉着这大夫的方子应是极好的,又怕日后徐述又复发,便悄悄去膳房抄录下了这方子,没叫任何人知晓,这方子一留就是一年,没想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若是徐述是真的病得快要撒手人寰,为何日日要饮这补血益气的方子,这岂不是说明,当年徐述所说的药石无医,不过亦是哄骗她的假象,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情与承诺?

    “我明白了,”她喃喃道:“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方子,有的,不过是吃人血肉的谎言。”

    会隐皱了皱眉,正待说话,却见沈曦拿着那张方子,飘飘然走了出去,如同失了魂魄的鬼魅一般。

    小鹂走进来给会隐赔罪,会隐自是不介意,问道:“你家王妃和王爷可是生了龃龉?”

    小鹂一愣,没想到会隐一下子就猜到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

    会隐慧眼如炬,早看出这道方子是给徐述用的,再联想到沈元仲给他的信中是如何抱怨徐述拐走了他的女儿,心中已是了然。

    他捋着胡子道:“如此,老道还真得去回回这位晋王爷。”

    傍晚,徐述与沈明琰一道来了沈家接沈曦。

    沈曦在廊庑下等他,远远见两人联袂而来。

    小鹂有些害怕,凑到沈曦耳旁小声道:“王妃,我们不如直接世子说,您与王爷和离了吧,省得世子受他的蒙骗。”

    沈曦紧抿了抿唇,摇头道:“不能轻举妄动。”

    徐述心狠手辣狼子野心,一旦被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说不准他会如前世一般一杯鸩酒将她毒死。

    况且,看沈明琰与他谈笑风生的样子,沈曦心中有预感,或许连大哥都被徐述给蒙骗了,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徐述未换朝服,一身深紫的长袍,气质矜贵,笑意温柔,端的是俊美无俦。

    再见他,沈曦却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一向不擅长骗人,更甭提演戏,选太子妃的赏花宴之前,她每每欺骗徐述时,都会觉得心慌难耐,可现在,她竟然觉得得

    心应手。

    她不敢告诉父亲和大哥,生怕父亲与大哥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要她和离,她可以解释徐述与她成婚是别有用心,却无法解释梦中之事的真假,毕竟梦中的太子妃不是周三娘。

    她想要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法子,既不会叫徐述记恨她,祸及沈家,又能够瞒过徐述,顺利和离。

    况,当初是她一意孤行要与徐述在一起,如今她既羞愧又害怕,实在是对父亲和大哥难以启齿。

    沈曦低下了头。

    “小丫头,见了你大哥都不知道叫一声的!”沈明琰吹了吹手指头,敲了沈曦一个爆栗。

    “哎呀!”

    冷不丁的这一下,沈曦疼的龇牙咧嘴,直接一脚就踩在了沈明琰的脚背上。

    “你,你这个臭丫头……”

    沈明琰是看沈曦面色不好,才存心逗逗她,她可好,这一脚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只是他刚要上前两步,手就被人拦下,徐述说道:“好了,你做大哥的,和妹妹较个什么劲儿。”

    沈明琰冷笑:“也就你不嫌弃她,”又看向沈曦,“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坐着吧,待会儿爹和会隐道长续完旧就给你的好夫君瞧病来了!”

    不得不说,沈明琰真的有一种能让沈曦暴跳如雷的功力,本来一口气就在喉咙边不上不下,但是一看到徐述,沈曦硬生生忍了下去。

    连沈明琰她都忍不了,以后如何忍徐述?

    忍字头上一把刀。

    沈曦瞪了沈明琰一眼,难得没有怼回去,进了暖阁里。

    少顷,会隐道长过来给徐述号脉。

    会隐的胡子抖了又抖,眉头皱了皱,末了,将垫枕抽走,正待说话,徐述忽而开口道:“道长,本王能否单独问您几句话?”

    会隐微微惊讶,看向沈曦与沈明琰。

    沈曦说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当面说吧。”

    徐述轻咳了一声,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是……那方面的事,有些疑惑,曦儿,你还先和明琰出去吧。”

    沈曦不想,万一徐述威胁会隐,将他身体故意往差的

    方面说怎么办,可惜沈明琰没有给她机会,就将她拉了出去。

    两人出去后,徐述方才正色道:“道长,本王有一不情之请,望您能答应。”

    “但说无妨。”

    “本王的身体,本王心里有数,还望届时道长能帮忙隐瞒一二。”

    徐述的病,是从娘胎出来就带着的,天生体弱多病,打从治病起就吃一种特质的药丸子,是药三分毒,他吃的那药,伤身……他不想失去沈曦,更不想要她受一点委屈,所以,从上个月开始他便自作主张停了药,这会儿看会隐道长的神色,就知道不好。

    “这怎么能行!”会隐道长一口否决,“王爷,您不要嫌贫道多嘴,您既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那为长远计,就该按时吃药,蒙骗这事儿贫道做不出来,况且。”

    说到这里,他漫不经心的往外看了一眼,“况且此刻,您还是病着比较好。”

    “什么?”徐述皱了眉。

    会隐却并没有理会他,径自出去叫了笔墨来,沈曦与沈明琰进来时,会隐正笔尖刷刷的写着药方。

    “……王爷放心,贫道这次替您开了个温和些的方子,不会伤及根本 ,只是这药需要每日煎服,不得落下,先吃个两三年看看效果。”

    徐述面色有些难看,沈明琰听着像是不大好的样子,忙问会隐道:“道长,应无大恙吧?”

    会隐将垫腕收入医箱中,一行收拾一行道:“再不吃药,下次可真有大恙喽。”

    说着扬长而去。

    沈曦忙追了出去,待无人之处才问:“道长,您说的可是实话,您不是说那药方……”

    “贫道不打诳语,”会隐一扬拂尘,叹道:“凡事不能皆看表面,譬如晋王,您看他身体已然无大碍,可若不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勤加锻炼,强身健体,再停了药,身体早就跨了。

    “王妃,贫道言尽于此,请让贫道归去。”

    沈曦回去的时候,沈明琰正在责怪徐述:“……听会隐的话,曦儿会理解你的。”

    沈曦不知道她要理解徐述什么,她看着

    徐述,心中一片茫然。

    徐述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面上带着几分愧疚,上前牵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路上,徐述试探性的问道:“曦儿,听说你堂姐的婢女出了事,你可知道?”

    沈曦便低声道:“知道,那个丫头毕竟跟了我二姐姐许久,没成想就这么死了,还是……那样惨,我去见二姐姐的时候,她哭得可难受了。”

    其实沈曦也不太明白,既然沈凝霜要与徐述私会,那莺儿为何会死?

    她总觉得莺儿掉下山崖的事另有隐情。

    “那她可曾跟你说过什么?”徐述觑着沈曦的神色,继续问道。

    “她……没说什么,只是叫我日后小心便是。”

    沈曦低着头,徐述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微微皱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要来了,男主疯批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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