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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救世主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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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妮妮:“你的意思是, 你也是被创造的吗?”

    达玛太子:“人皆有父母,这世上谁不是被创造的呢?”

    李妮妮:“你不要避重就轻,也不要和我插科打混, 我说的是人类这个种族的创造,不是单个人的创造。”

    达玛太子:“人生于神。”

    李妮妮:“那神又从哪里来?”

    达玛太子:“若你问的是斯宾诺莎的上帝,那么神明就是自然、世界和宇宙本身。”

    李妮妮一听他开始不说人话,就知道这个问题问不下去了。

    因为他说了, 她也听不懂。

    于是李妮妮又转而问道:“你不是说,世间的一切尽在你眼中?你的前妻知道这一点吗?”

    达玛太子:“知道。”

    因为这是没有办法遮掩的事——他不可能不在西伽蜜多面前露出马脚。

    漫长的相处里,他纵然可以做得滴水不漏,但只要西伽蜜多故意和别的男人亲近一些,他就无法忍耐……这么两三次之后,西伽蜜多就算是个智障, 也会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他严密监控之下。

    李妮妮心里顿时觉得达玛太子这个王后也蛮惨的。

    24小时监控,那岂不是连拉屎都——

    “那她为什么还要跑呢?既然世间的一切都在你眼中, 那她就应该知道自己跑不掉才对。”

    达玛太子微微笑了笑:“她很聪明,找到了能够屏蔽我追踪的方法。”

    屏蔽……追踪?李妮妮虚心请教道:“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达玛太子用了一个李妮妮能理解的说法:“原子碰撞会产生中子散裂,你知道物理学家们是用什么办法,来跟踪超强度加速器里千万亿个粒子的轨迹吗?”

    李妮妮:“……粒子束建模?”

    “你可以这么简单理解。”达玛太子温柔地“嗯”了一声:“这个世间的一切在出现之前,都在我的脑海里以粒子束建模的形式存在, 我因此得以同时追踪千万亿个粒子的动向,它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我眼中, 就如同摊开的画卷。”

    李妮妮艰难地想了想:“……我不能理解。”

    这种大脑……已经和她不是一种类型的生物了吧!

    李妮妮更加虚心地问:“还有更简单的理解吗?”

    达玛太子便想了一个更简单的说法:“那你就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自动执行的电脑系统, 我是这个系统的监控者和执行者, 因此可以追踪每个app的走向。”

    ……这的确够简单了。

    但她还是无法想象!

    如果把这种模式讲给苏尔姬妲听, 苏尔姬妲可能会更容易理解。

    这不就是一本普通系统言情小说的背景吗!

    这种小说的剧情线, 一般是高高在上的主神垂下了自己无情无欲的头颅, 对平凡的凡人女主爱得欲-生欲-死。

    达玛太子就是这个世界的主神,主神当然可以知道世间的一切。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但李妮妮就是不能理解。

    因为她马上就会想到,电脑系统中的杀毒软件可以查询各个磁盘,这是因为各个磁盘都赋予了这个杀毒软件权限。

    可达玛太子是怎么回事?他的神经元细胞居然可以访问别人的神经元细胞吗?

    而且他的大脑要分析数据,至少要接收信号吧,这个信号又是通过什么介质传播?用的是什么载体?光?

    可她也没看见光缆和信号转接塔,那这么多信号是怎么汇聚到达玛太子身上的?

    更重要的是,之前在龙卷风里,达玛太子的尸体护住她的时候,脑袋在船衔上磕出过一个伤口。

    李妮妮确定自己看见,达玛太子的脑壳里面的确装的是骨头和脑浆,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信号解析器。

    李妮妮:“……”

    想不明白。

    头痛。

    她不配□□因斯坦的门徒了。

    达玛太子好笑地看着她,长指摸了摸她的腮:“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李妮妮要是能做到不想,那就不是李妮妮了。

    她绞尽脑汁中,倒是不经意想起了,自己只要盖着被子就能屏蔽达玛太子的事。

    ……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再进一步问,她披着被子就能屏蔽达玛太子这个功能,难道也是达玛皇后留给她的吗?

    再再进一步问……难道达玛太子的那个皇后,逃婚的时候,也是披着被子走的吗?

    李妮妮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美。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达玛太子这么聪明,肯定已经发现每当她跑去上厕所的时候,总是要在身上披一件被子的事了。

    这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她太高调。

    如果她能抛弃当面上厕所的羞耻感,就可以把这个秘密藏得更久一点了。

    说不定还能成为以后的一张王牌。

    李妮妮沉痛地想。

    “……”达玛太子说:“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也不是这种没有格调的偷窥癖,你可以大胆地使用盥洗室。”

    李妮妮根本不相信。

    达玛太子叹了一口气。

    “我前妻逃婚时并没有披被子,你的那床小被子,只是无数种唤醒屏蔽的形式之一——就像是app的图标,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是那样。”

    “你可以把这床被子理解为一种防火墙,也可以理解为变色龙和隐形飞机。”

    这只是简单的比喻,实际上这个世界的运转原理,比这要复杂的多。

    假如每一个生物都是一组特殊的“数据”,那么要对他屏蔽这组“数据”,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组“数据”伪装成另一组“数据”。

    西伽蜜多要在没有任何物理基础知识的情况下,在庞大的数据流中掩藏一组数据,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她成功了。

    她不仅藏起了她自己,她还藏起了那个小国王子。

    她是如此聪慧,在认识那个小国王子之前,就提前挑中了他。

    她从一开始就对他屏蔽了那个小国王子,以至于她逃离婚礼时,他竟对那个王子一无所知。

    又因为那个王子身份太低,对他而言犹如尘埃,他甚至没有去“备份”那个小国王子的数据。

    人能看得见尘埃,但又有谁会去在意一粒尘埃呢?

    西伽蜜多利用了他这个盲点。

    他至今都没有见过那位胆敢帮助西伽蜜多背叛自己的小国王子。

    他只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死——他能感觉到。

    西伽蜜多将他藏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然将这个男人藏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但这没有关系。

    达玛太子漫不经心地想。

    西伽蜜多藏着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在。

    这样庞大的数据库,哪怕一条条筛选,找到这个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顶多就是花的时间长点,多耗费几枚“电池”罢了。

    一旦他找到了——

    “吱!”

    李妮妮背后衣服一阵沙沙作响,一只小老鼠爪子勾着她脊背上的沙丽,滴溜溜地从她的领口钻出来。

    川建-国一脸天真地站在她的肩膀,从嘴巴里抠出了一个花生米。

    李妮妮:“……”

    达玛太子:“……”

    这老鼠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两人默默的看着李妮妮肩膀上的土拨鼠,又一路顺着李妮妮的手臂,吱溜溜地爬到她怀里,站在了狗子的脑袋。

    这个位置本来很拉风,结果它一抬头就看见了达玛太子的脸……顿时吓得手上的花生米都不要了,一溜烟缩回了李妮妮的袖子。

    ……达玛太子难道有什么动物的逆buff吗?

    李妮妮陷入了沉默。

    达玛太子也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徘徊不去的问题。

    “这只老鼠是怀孕了吗?”

    “……没有。”李妮妮沉痛地说:“它只是长胖了。”

    达玛太子:“……怎么能胖成这样?”

    李妮妮当然不会说都是自己喂出来的,立刻甩锅:“都怪厨房新来的阿姨炒花生米太好吃了!它太喜欢吃花生米了!”

    “原来如此。”达玛太子若有所思:“那我就不用给它做鼠饭了?”

    “……它有花生米就可以了。”李妮妮怎么敢使唤达玛太子给川-建-国做鼠饭。

    她还没忘记达玛太子刚醒那段时间,每天没事就用手指拨弄着川建-国,一副对川建-国有特殊兴趣的样子……可以说是川-建-国的鼠生阴影了。

    ……别说做鼠饭了,他不把川建-国做成饭都很好了吧!

    李妮妮:“但它确实太胖了,要么给它做一个滚轮,让它每天在滚轮上跑步?”

    达玛太子:“……我们是什么家庭?何必要用这么寒酸的办法。”

    然后李妮妮就见识到了,来自达玛太子高贵家庭的“不寒酸”的办法。

    他直接派一队黑甲武士武士,每天按照早中晚三次,按编号顺序,排队带着川建-国在花园里跑步。

    于是被达玛太子挑中的那几个上将级别的黑甲武士,怀着一种茫然的心情,接受了来自国家最高领导人下达的……每天遛一只老鼠的指令。

    ……这不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这只老鼠身上一定怀着重大的机密!

    川建-国就这么迎来了它鼠生最痛苦的时光。

    另一头,李妮妮也迎来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

    因为达玛太子对李妮妮随便敲定的婚服样式不满意,竟然亲自将作坊中的几百匹最好的红色布料都拉回了他们的庭院。

    然后他把她按在庭院里,在她身上一件一件比对着,在李妮妮看来毫无区别的布料。

    “这一件好像更显气色一点?”达玛太子若有所思:“还是你更喜欢这一件?”

    李妮妮:“…………不都是一样的吗。”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这是海棠红,这是珊瑚红,那边那几件分别是豆沙红,朱砂红,樱桃红,品红,绯红……”达玛太子轻柔道:“你选择哪一种?”

    李妮妮:“…………”

    她选择狗带。

    李妮妮很少会去做家务,什么洗衣服做饭啊,她是不会动手的,因为她觉得浪费生命。

    ……但就算太子承包了家务,现在逼她坐在这里试颜色,就不浪费生命了吗!

    李妮妮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红”字怎么写了。

    李妮妮想了想,委婉地推辞道:“要不你挑一个你最喜欢的就好?”

    达玛太子站在一层一层的花树下,长长的乌发垂落下来。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空濛雨后山水间,唯一一抹艳色。

    李妮妮恍惚觉得那长发,竟比之前还要再长一点……上次变短以后,达玛太子的长发才刚刚没过腰,现在已经快到膝盖了。

    错觉吗?

    没等她比对完达玛太子的长发,就听达玛太子若有所思道:“穿在你身上,我都很喜欢……要么我们一样做一件吧。”

    李妮妮:“…………”

    我们没!钱!啊!

    你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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