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教导残疾反派16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所代指的都不过是他们从未亲眼见证过,那些被拐卖,被偷窃,被伤害,被盗猎器官的孩子,所生活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凄惨。”
甚至以上这些说法都是相对和平后的结论。
难以想象那些生活在贫困地区贫困地区,甚至刚被生下来,因为是女婴就选择溺亡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令人悲哀。
太多的悲惨被掩埋在现实之下,了解稀少的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世界就是如想象中一般和平美好。
因为残酷早就被太多太多的隐藏在暗中的人背负上,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理解,有人在负重前行,却又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担上了怎么样的重量,以至于对一切都懵懵懂懂。
但顾九有时候又会想着,也许那些承担了重量的人,本身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其他有资格可以生活在和平幸福环境中的人,不要接触到残酷。
“当人身处于安逸之中时,他们当然不会去思考猎豹在身边时刻准备狩猎的危险和恐怖。”
谁会闲的无聊,思考自己居住在城市中,房间内可能会出现只有乡下地区才会出现的蛇?
以及以此延伸考虑到人类对环境的侵害?
真正遇到城市中心自己家的房子里出现蛇的情况,他们只会埋怨为什么物业这么不给力,尽管这也是事实。
为什么市中心高楼会出现蛇?谁关注呢。
“居安思危的道理,依旧只会存在于少部分人的心里,甚至很多时候,居安思危,在部分人看来是无关紧要的杞人忧天。”
“有关于这一点,我真诚的推荐你接下来找到机会一定要一再向上面提议,为全国人民进行防灾演习,为全国学生教导对危险时的冷静态度等等之类的。世界在发展,人类的科技进步的同时,对这颗星球也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而自然的回报,所带来的灾害必然是大量生命的泯灭,能预防就还是预防一下。”
“话又说回来——”
“正是因为没见过,因为不知道,因为不了解。”
“太多的因为,最后所形成的结果就是,更多的时下年轻人,尽管认为自己已经跳脱出了老一辈的思维固化,可实际上他们又被拉进了新一代的思维固化的大环境中。”
“所以他们必须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装配上所谓的芯片。可当从国家层面上以大环境角度考虑所隐藏的一切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现实,被全部摆放在大家眼前时,他们就会明白——现实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流着涎水,张大了嘴巴,随时准备将一切被待指为‘食物’的存在,吞吃入腹的玩意儿。”
顾九的声线平静的就像是在陈述天气预报一样,没有任何起伏,吐字却又极其清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被深深的刻进江锦洲的心底。
那是比最优秀的雕刻家所雕出来的东西更为锋利的一切。
“谁能保证自己没有老去的那一天?所以思考长远的年轻人想着如果大家都会给老人让座,自己家里的长辈坐公交坐地铁的时候,也许也会有年轻人帮扶一把。”
“可变老了的坏人却会觉得,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该被人让座,这是不对的。这是明显的错!误!行!为1
为什么变老了的坏人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因为从最初年轻时就没人教他们做坏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但这所涉及的东西又是另一个领域了。
顾九不准备去说太多,现在的江锦洲需要努力的方向是如何将研发出来的芯片装给所有新生代的孩子。
尽管解决未来可能潜藏着的无数危机的前提条件是,撕开让人心痛的伤疤。
可当那些伤疤被撕去后,也许才是最好的治疗,在经过治疗操作愈合后,永远也不会留下疤的手段之一。
冷静如顾九只会理智的思考着,最终结果一定会实现。
如何缓解伤疤被撕开的痛苦?那也非常容易解决,那就让所有创造伤疤的人生不如死不就好了?
人类的情感,从哲学的角度考虑,从始至终都是,爱与恨同值。
诸如人贩子之类的存在,本身就该生不如死。
可顾九看向江锦洲的眼神却意外的带了一丝怜悯的味道。
江锦洲直觉不对,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两人各自下了车后,他带着小短腿跑到了顾九的身旁,拉住了顾九的手,用力的带了带。
在顾九低下头,再次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江锦洲说道,“你那个眼神一定有别的什么含义。”
“阿九,告诉我。”
他渴望的眼神,绝对能让一个非常喜爱幼崽的人,感觉到心都化了的那种美好感。
可惜顾九不是,“这种时候正常的小孩子应该会撒娇,说告诉我好不好嘛之类的。”
江锦洲骄傲道,“我看着像是正常的小孩子吗?”
面对头一次主动承认了不正常的江锦洲,顾九叹了一口气才说,“撕开伤疤后的仇恨转移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但这件必然要做的事情的前提条件却是,找到那些创造伤疤的垃圾。”
“也就是说,你想让全国每一个孩子身上装备能检测他们自身状态的芯片的前提条件,反而能被延伸到先抓到那些制造伤害的大垃圾们。比如人贩子,比如毒枭,比如校园霸凌其他同学们的蠢货,在比如黑市里把人当成了畜牲,当成了器官储存器的渣滓……太多了。”
“再往前反申,想要找到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以时代所向,与其用人力去追寻那些反倒不如利用科技。人力在面对危险时本身就会成为一种拖累,或许这样的话过于残酷,但当他们成为人质时,总不能真的像毛子一样先把人质解决了,再去解决人渣。”
江锦洲再一次的肯定幸好自己是个不正常人。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接他们两个回研究室的司机,那人现在已经迷茫到,眼睛里甚至都开始绕蚊香圈的程度了。
顾九见江锦洲自己主动追求答案,可是毫不介意地将答案糊到他的脸上,“当网络飞速发展到能去监查隐藏在暗中的大垃圾们时,你又要面对新的问题了,那就是该怎么样解决,注定会因为隐私大幅度暴露而产生不满之心的普通人,尽管根本就没什么人对普通人的隐私有兴趣。”
“噢,变态除外。”
顾九的这番话从表面看是告诉江锦洲一切现实,可再次反推就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那种早已经刻入骨髓的冰冷,以及对世界本身所存在的残酷认知。
不是无法察觉到真善美,而是明白真善美无法出现在他的身边。
说的也是——
以系统的名字观测就会明白,将来出现在顾九身边的所有学生,都会是厌世之流的反派。
一如最开始就曾说过的话。
——这是一个疯子去教导一群疯子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的过程。
“这就是,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宛若俄罗斯套娃一般的,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为什么一个政策想要进行改变,往往需要非常长,长的让人觉得绝望的前奏时间?
因为人太多了。
如果你有一个下属,你让他往东,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遵从。可你有两个下属,同样让他们选择往东,那么其中一个人可能就会思考,如果是寻找资源的话,两人选择同一个方向不是浪费了吗?
为什么不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呢?如果说觉得往西不好的话,往南不也行吗?
为什么不去思考?两个人一块往东是可以互相结伴更高的提高效率呢?因为思维本身是无法被完完全全固化的,只能被限制在一个大环境内。
这在大多数的人认为是杠精思维,实际上却是本身遵从于对世界的疑问,对现存一切所产生的疑问。
江锦洲却冷漠的陈述,“简单来说就是,身为研究人员永远都不需要考虑假期。”
“噢,其实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存在没有目标的状态,对吗?”
为了实现一个目标,有太多太多的前置目标需要达成,而在达成那些前置目标的过程中,他又会产生新的目标。
这就是人。
永不停歇的思维如同永不逆流的时间。
顾九诚实了点了点头。
旁边的司机由衷的发出灵魂质问,“此时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车底。”
“不。”江锦洲一脸深沉的拒绝了他的这个说法。
他抬头看了看顾九,后者耸了耸肩膀后,将他未尽的话说了出来,“你还得和上头的人解释,为什么我俩没带人就出去了。以及我俩真的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除此之外,接下来还有新的和生物领域完全不同的其他领域方面的研究已被定下。”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批钱。”
司机:谢谢,现在的我,已经认为我应该找个缝钻进去了,而不是多嘴的说那一句应该出现在车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