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莓
今天晚霞温柔，风也醉人。
林沐跟在江言身边，她能感觉到江言对她是有好感的，可江言就是不说，幸好她也不着急。
“我们去吃什么啊？”她站在江言右边，抬着头看江言。
阳光刺眼，少年逆光而站，侧脸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清。
“随你。”江言单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
“你想吃什么啊？”她又绕道江言左边，如果她长了条尾巴，现在一定摇的欢快。
还不等江言回答，江柔未见人声先到。
“阿言哥哥。”江柔看到林沐一直跟在江言旁边，脑子一热就跑过来了。
“阿言哥哥，你们去哪里啊？”江柔自从上次被林沐抢水以后，她就很讨厌林沐。
“吃饭。”江言双眼漆黑，眼里没有波澜。
“可以带上我吗？”江柔怕他不同意：“我妈妈让我今天先和你吃饭。”
林沐一听不乐意了：“我先约的江言。”
江柔像是被凶了一样，委屈巴巴的：“阿言哥哥……”
林沐都快吐了，但她知道江言现在左右两难，她看着江言，自己也有些委屈：“江言，我不介意一起吃。”
她不想放弃一个和江言吃饭的机会。
“好。”江言似乎也觉得委屈了林沐，他又加了句：“谢谢。”
毕竟是他们先约好的，林沐说的没错。
林沐告诉江言想吃汉堡，江言点头，江柔知道自己硬插进来，如果再闹，江言一定会生气，所以这次她选择了乖乖闭嘴。
汉堡店里，林沐咬了口汉堡，沙拉酱粘在了她的鼻子上，她用手抹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朝着江言笑笑，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亮晶晶的。
江言看着她，心中泛起波澜，他拿了张纸，帮林沐擦去鼻子上的沙拉酱。
林沐愣住了，江言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于暧昧，急忙把手上的纸丢下，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但是脸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
林沐反应过来，笑的格外甜：“没事的，我不介意。”
江柔看着自己被忽略，她想走，但是她做不到，她怕自己的阿言哥哥被抢走。
江柔最后还是没有撑下去，起身和江言告别，再呆下去，她难受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江言和林沐回家也是顺路，江言想打车，林沐拦住了，她说自己想坐公交车。
江言不太明白，明明打车更快才对。他拦了辆车想自己先走，但是林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杏眼水汪汪的。
“我这么漂亮，还是个女孩子，自己走路会有危险。”她说的一套一套的，还假正经的点点头。
“好吧。”江言还是屈服了。
公交车站台，两人并肩而站。
“江言，你喜欢听歌吗？”林沐问。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一句还行。
“哦，你听纯音乐吗？”她继续问。
江言看了她一眼，她没看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笑着看着前方，像真的随口一问。
“还行。”只要不是很吵的歌，他都不讨厌。
“哦。”她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公交车慢慢开过来，林沐和江言上了车。
江言选了个位置，林沐自然的坐到旁边，她身上带着奶香，这里空间不大，靠近了香味有些明显，江言皱了皱鼻子。
林沐找出耳机，一边给自己带上，一边帮江言带上，温热的手指擦过耳垂，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江言的脸又红了。
“你帮多少人戴过耳机？”她做这动作做的自然，江言在没注意的情况下把心里想的话问了出来。
“啊？”少女突然接收到问题，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问都问了，这下子说没事确实有些假，他看着窗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我问，你帮多少人戴过耳机。”他重复了一遍。
少女声音欢快：“我没帮别人戴过啊。”
这次她反应过来了，江言有80的可能性，是吃醋了。
按捺不住好奇，她慢慢移到江言耳边，轻声问：“你这是吃醋了吗？”
呼出的气打在江言耳朵上，他的心抖了一下，刚退下去的红晕又返了上来。
“没有，坐好，放歌。”他一字一顿，说的清晰。
“哦。”林沐挑眉，该撩的也撩了，现在坐好就坐好呗。
耳机里传来的音乐舒缓柔和。
一起听歌，就像是共享心跳。
越是想平静下来，越是做不到。
“周昊，周末我们约沐沐出去玩吧。”陈念知道，如果不去找周昊，周昊一定会去找三班的那个女生。
周昊没察觉出异样：“时间地点记得call我。”
“好。”陈念用手抓着书包背带，低头走路。
“喂，你话怎么变少了，怎么？转型做文艺少女了？”周昊吊儿郎当的。
“去你的，懒得和你说话。”陈念让自己努力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恢复到以前她还不喜欢他的时候。
“走了，拜拜。”陈念和周昊告别。
再走下去，怕会露馅。
江言和林沐到站下车，两人一起回家很快就到了，她突然希望自己和江言是走回来的，这样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拜拜！下次见！”林沐朝着他挥手。
“嗯。”江言开门回家。
刚到家没多久，他收到了江父让他回去一趟的信息。
少年放下书包打车回去，脸色阴冷，他对现在的那个家没有什么感觉。
“啪。”巴掌声清脆响亮，江言的脸上印出红色的手掌印。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江父的语气不容反驳。
江言没有说话，江父最看不惯他和他妈妈这点，倔。
“跪下！”江父抬腿踹江言。
江言低着头，手撑着地爬起来，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跪下，腰杆挺得笔直。
“我们江家就生了个你这样的不乐意回家还早恋的畜生是吧？！”江父情绪有些激动。
江父今天生意谈的并不好，酒喝多了，刚好江柔告诉他江言早恋，对于江父而言，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撒气。
门外的江柔怕江言再挨打，冲过来挡在江言前面：“不是的爸爸，怪我没有说清楚，阿言哥哥没早恋，只是那个女生缠着他，阿言哥哥一时没办法拒绝。”
“你让开阿柔，别帮他说话。”面对江柔，江父语气平缓了些。
“我没有撒谎，爸爸你相信我。”江柔不让。
如果她知道父亲下手这么重，她就不说了，她看不得江言被打，有些后悔。
再婚以后，江柔一直叫江父爸爸，但是江言却没有叫过赵阿姨妈妈。这点，江父最看不上，装什么清高？
“给我跪着！晚上一家人吃饭。”江父看了眼还挡在前面的江柔，声音放缓：“柔柔，我们出去。”
江柔点点头，走之前还转头看了眼江言，她想：等妈妈回来，妈妈一定帮阿言哥哥求情的。
赵慧下班回来，刚换好鞋就看到江柔双眼含泪的跑过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怎么了柔柔。”赵慧摸着江柔的脑袋有些心疼。
“阿言哥哥回来了，爸爸打他让他跪着。”江柔指着江言的房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急了很久。
赵慧一听赶紧跑上去看江言：“阿言，快起来，别跪了。”
她伸手想扶江言，但是被江言微微侧身躲开了。
赵慧的手有一刹那僵在空中，她慢慢把手放下，弯着腰：“阿言，去吃饭吧。”
江父刚上楼就看到这场景。
“畜生。”他在门口指着江言骂：“心里就知道惦记着你那个妈，要不是我，你这白眼狼能吃这么好住这么好？白眼狼一个，呸。”
赵慧赶紧去拦着江父，想让他少说点：“别说了江牡，孩子难得回来，一起去吃饭吧。”
餐桌上，江言膝盖隐隐作痛，赵慧一直在给江言夹菜。
“自己住毕竟比不上家里好，阿言，要不要回来和我们一起住？”赵慧说话和顺。
“谢谢阿姨，不用了。”江言没有抬头，看着碗里的饭菜，其实他现在就想走。
“别理他，要走就走，死外面了都别管。”江父看着江言就来气。
“少说点。”赵慧轻轻打了一下江父的胳膊，眼里责怪的意味明显。
“阿言哥哥多吃点！”江柔看江言没怎么动筷子：“家里的菜都是专门找人做的，很好吃的！”
江言眼里冷意明显，只是他低着头没人看到。
他嗤笑一声，以前母亲在家里的时候，也没看见过江牡请人回家做饭。
江父听见江言的冷笑，一拍桌子吓得赵慧和江柔一惊。
“滚，现在就给我滚！”他拿着筷子朝江言头上扔，江言没躲。
“江牡你干什么！阿言才回来可能还不适应，一家人好好吃饭不行吗？”赵慧不希望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吃顿饭变成一场闹剧。
“你问问这个白眼狼，有想好好吃饭的打算吗？”江父怒不可遏。
“我先回去了。”江言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家？吃饭？可笑。
江柔看到江言走了，赶紧去追：“阿言哥哥……”
她拦住江言，双手抓住江言的胳膊：“阿言哥哥，父亲只是想和你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
江言推开江柔：“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