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对头夏如歌
钟意坐的车,很快就到了教室;眼看着,没一会儿就要上早自习了,钟意忧心忡忡看向教室门口。
好在,少年很快就进来,透湿的衬衫紧贴形状漂亮的肌理,钟意隔的老远都狠狠咽了咽口水,更别提这帮外表矜持含蓄、实则如狼似虎的女学生。
她徒然想到什么,环顾四周,果然在场的女同学都明里暗里瞧着明昳呢;钟意暗暗咬咬牙,一股子自家狗子被人摸了的不爽感油然而生。
钟意义不容辞拿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刚想往明昳的座位走;那边有巧笑嫣然的女孩先她一步拿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走到明昳身旁。
“明昳,外面雨很大吗,你衬衫都湿透了。”
尽管已经很克制,但面对男神□□裸的男□□惑,夏如歌还是情难自禁地脸红心跳了。
“明昳你被雨淋啦,当心感冒,穿我的外套吧!”
不速之客突如其来,先发制人、又不由分说把外套搁到他面前。
明昳跟夏如歌都很是怔了一怔,特别是夏如歌,简直对她咬牙切齿了:这个小萝卜头,逢一开学就跟她争全班第二的位子,两人前前后后争个半年,差不多打个平手;这会子又要干嘛,又要跟她争男人?
怎么自己喜欢什么,她都争;说难听点,自己吃屎,她也要争着尝第一口嘛!
夏如歌灵机一动,笑容又像花一般灿烂动人:“钟意啊,你太娇小了,你的衣服明昳肯定穿不上,还是换我的吧。”
说着,娇滴滴把折叠工整、跟豆腐块似的外套递给明昳。
钟意眼神很不友好、她被冒犯了,气极反笑:“那夏如歌你的明昳肯定也穿不上,毕竟,你就比我高两三厘米,而已!”
说到最后,钟意故意加了重音;夏如歌果然被将一军,脸色也不好看了。
双方各吃一记,堪堪又打成平手;针锋相对的眼神中,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却各不相退让。
明昳:“……那个,其实我自己有带外套。”
钟意、夏如歌:“……”
明昳被两人耽搁得,狠狠打个喷嚏;实在耽搁不起了,抱起衣服:“我先去换衣服了。”便急急夺门而出。
钟意悠悠看了夏如歌一眼,抱起衣服,刚要回自己座位;却见夏如歌跟生在明昳桌子上似的,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你干嘛,他都去换衣服了。”钟意长了心眼,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是不依的。
“雨女无瓜。”明昳不在,夏如歌就不装了,反正自己向来跟钟意不对付的。
“呵呵。”钟意酷酷地冷笑两声。
看到她另一只手上、跟母鸡护崽子似的紧拽着的语文练习册,就看出来了。
钟意难得乖乖巧巧回了自己座位,却是拿出明昳借给她的四本练习册、紧紧护在怀里、等待良机:这,可是宝贵的作战武器啊。
明昳很快回来了,连带着在厕所、把湿答答的头发扒拉了几下,发型又清爽蓬勃、人帅毙了又不自知地回了座位。
夏如歌要不是能端、哈喇子都要掉出来,她拿出自己的练习册、翻开,娇滴滴问:“明昳,我有一道语文题目想要请教你。”
钟意隔的近的,把夏如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忍不住在心里滔滔吐槽:你夏如歌个语文成绩次次稳坐年级榜首的人,你都不会了,你来问明昳,他就更不能知道!
事实证明,明昳也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夏如歌你问我语文的题目啊……我只能帮你看一看。”
夏如歌点点头,埋下身子、离明昳愈来愈近:“就是这道题目,我想说,为什么它要选第四个选项啊,我觉得第一个选项也很合理啊。”
钟意心中警报拉响,拿起练习册就直喇喇站起身。
夏如歌近距离欣赏明昳鬼斧神工的俊颜,简直被迷得要出神;旁边一股子冷气把她凉的冷不丁打个哆嗦。
“钟意,你怎么又来啦?”
夏如歌的表情管理有点龟裂,却眼看着男孩子、也被打断得抬起头来,她温柔一笑,“明昳,你继续讲哈。”
明昳讲着讲着,夏如歌跟钟意就跟两只小王八似的、不说话干瞪眼。
男孩说完自己的见解,又道:“我自己是这么理解的,夏如歌如果你觉得有疑惑,可以去问一下语文老师。”
夏如歌赶紧嫣然一笑:“不用了,我觉得我茅塞顿开了诶,明昳,你好厉害,谢谢你!”
还茅塞顿开呢,钟意瞅着女孩一个劲儿对着明昳笑啊,就跟皮卡丘的十万伏特似的。
她忍无可忍了,祭出自己的至尊法宝:“明昳啊,这是昨天借给我的练习册,还给你,谢谢你哦!”
说到“昨天”两个字,钟意故意加重语气,女孩果然笑颜一僵:“这么巧,昨天周末,你们昨天还遇见了呢?”
哈哈哈,鱼儿上钩了,夏如歌,这可是你自找的哦!
钟意狡黠一笑,还故意笑得露出两道完完的月牙,她可是年级里无可非议的大美女,笑起来肯定比夏如歌还要电力十足!
她还一个劲儿把自己的笑脸、往夏如歌面前凑,炫耀和沾沾自喜溢于言表;女孩的笑容果然如期而至、崩塌了。
钟意再接再厉,引人遐思道:“我们岂止是周末见,我们天天见!”
女孩彻底装不下那层面具,冷嘲热讽道:“钟意,听你的意思,你跟明昳还能住一起啦?”
钟意欣喜若狂,没见过这么称心如意的情敌,说的话句句中自己下怀的,送人头也送得太殷勤了吧。
钟意点点头,煞有介事地放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们俩住一起?”
“你们!”夏如歌彻底花容失色,“你们是什么关系?”
钟意往明昳更近地靠了靠,好让两人“如胶似漆”的关系更一目了然些:“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关系哦。”
“你们,你们……”
狂风暴雨来得太突然,暗恋多年的男神竟然已经名草有主,夏如歌抱着练习册掩面回了座位;她同桌关心地问她,她也只管无声地泪如雨下、任失恋的风暴雨将她淹没。
啊哈哈哈哈,完胜!
钟意简直想仰天长叹,转首过去,却发现男孩正直勾勾顶着她、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也绯红一片。
钟意这才意识,自己演得太过、有点忘乎所以了;人就在这儿可劲看着自己造谣他呢。
羞耻感滚滚而来,钟意脸径直涨成猪肝色,慌不择言:“字写得不错哈,练习册上的!”
男孩很是愣了一愣,不自然地别过脸,避开她直勾勾的目光;钟意反应过来,简直想自刎,自己这不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可是,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但是,就这么一句话不给人交待地回去,又太不地道了点。
钟意心里两只小人又开始纠缠不休了,直纠成一只麻花,她简直站立不安、又无处可逃,煎熬得跟生煎似的。
铃铃铃——
早自习的铃声徒然响起,明昳终于抬头、不自在地、跟还像哨兵似的直挺挺站着的钟意道:“你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回座位吧,老师要来了。”
“诶,好的好的。”钟意如释重负、求之不得,一溜烟就闪回自己座位去。
“明昳你怎么了?”
跟着英语老师一起进教室、也是英语课代表的同桌,看明昳一动不动地把头枕在臂弯里、像是身体不适似的,忙不迭关切问。
明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面庞却严严实实、一直埋着。
“不舒服要说啊明昳。”同桌不明所以,又不放心嘀咕一声。
明昳垂首不能自已笑开的脸,笑容更加绚烂。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班主任用来给他们、作自主选座位用。
每个同学按照这次的月考成绩,从高到低,依次选择自己喜欢的座位坐。
明昳毫无悬念、稳坐第一的王座,第一个进去选座位;钟意眼巴巴跟着瞧的同时,意外发现夏如歌也关切地看着。
钟意心里一悬:千万别跟她一样,都想坐明昳的同桌哦!
自己心急如焚着,耳边还有个杨柳在喋喋不休、跟她郑重其事:“一会儿钟意你只管抢最后头一排的座位,我尽力紧随其后。”
“姐姐我最近花了好几百大洋、费尽千辛万苦在网上淘的这本漫画,可是写公交车色狼的,题材特别刺激新颖吧!”
“我昨天拆箱的时候,特地瞧了瞧,光封面就让人热血沸腾了,第二节课你好好跟我一起专研专研,够意思吧!”
“钟意,你怎么不搭理我?”
“我很认真的,这事关重大,你听到没有?”
杨柳不依不饶、念得她都头晕眼花;钟意不得不转身专门回答她、意味深长:“杨柳,这回我不想坐最后一排了。”
杨柳愣了一愣、眼泪汪汪:“钟意,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钟意赶紧捂住这张总引人遐思的嘴,她还要做人呢。
四面同学果然都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看这俩活宝,那头班主任大声叫:“下一位,夏如歌。”
钟意下意识心焦气躁看过去,那人竟也在看自己、眼里的得意洋洋显而易见。
钟意心里一个劲儿默念:哒咩哒咩哒咩啊!
夏如歌就跟个胜利者似的,心满意足、趾高气昂地扬着修长的脖子,走到明昳身边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去:“老师,我选好了。”
钟意心如死灰,但心弦一动,很快又想到:她还可以坐明昳前面后面的位置啊!
那头老师又在叫:“下一位,钟意!”
钟意像生离死别一般,拍拍死党的肩膀、长长吁了一口气:“杨柳啊,这次我真的要发奋图强、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啦,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笔芯爱你哦!”
杨柳如坠五里雾中,看着好朋友毅然决然背着书包、往明昳身后的位置、也就是第二排一坐,她的心又鲜活鲜活疼痛了起来、无以复加。
钟意,你变啦,你就是不爱我啦!
杨柳捧着自己的小心心,心里泪如雨下;后天事实证明,钟意心里还是有一丢丢自己的。
有好几个男生都激动万分、兴高采烈地要跟钟意一起坐,她却霸气十足把书包往旁边座位一放,跟山大王似的、凉凉的眼刀子顷刻间就把人劝退。
末了,钟意讨好一般带笑的眼睛、时不时看向杨柳;脾性老大的杨姑奶奶小脸傲娇地一抬,就不看她: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就想着给明耀守身如玉,而已!
可后来好几个女生也浅笑吟吟地表示、想跟钟意一起坐,都被钟意拒绝了,杨柳这心里就开始柔软如春水般啦。
“钟意,哪里有你这样的,人家同学也有想坐的权利啊,明昳,你说是不是呀。”
前面的夏如歌瞧见,开始不安生了、意有所指地吐槽她。
明昳还在做习题呢,被夏如歌一唤,下意识悠悠看眼她、又看眼钟意,就一言不发地继续埋首做习题了。
“噗嗤!”钟意看到夏如歌吃瘪、脸都有点黑了的表情,一点不客气笑出声,怼她,“他们有没有权利坐我不管,反正你肯定没权利!”
夏如歌翻个白眼:“我可一点不想挨着你坐。”
钟意就毫不客气道:“那你就别哔哔,关你什么事儿,这闲事儿管的!”
夏如歌被狠狠一噎、哑口无言,只能气得面红耳赤转过身去。
这时班里座位已经分得差不多了,老师终于叫道:“下一位,杨柳!”
钟意赶紧殷勤地、一个劲儿抱着书包、当红旗似的挥舞啊:“杨柳,坐这坐这,快点过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杨柳身上,杨柳心想,这就是女主光环嘛,尽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大眼萌娃太迷人,杨柳简直快要弯了。
风姿绰约地扭着自己、跟杨柳一点挂不上边的水桶腰,杨柳激动、而众望所归地来到钟意身旁的座位、坐下,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