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5、条件反射
人口失踪案确实与斐下的花街游廊有关，水门也的确发现了人口贩卖的蛛丝马迹，才一路查到了花街。
斐下地处火之国北地，气候寒冷、土壤贫瘠，不适于农作，但借助地理位置与发达的交通形成了以商业为主的繁华城市，而由于农业对于人口要求不高，与经济的荣却造成的人口暴涨形成矛盾，滋生了不少“边缘行业”，花街游廊就是其中代表。
可即便并非权势人家的父母，但凡受过正经教育的普通人都不会把孩子送去遭人作践的地方，因此花街的核心需求——人、或者人力——来源往往都通过见不得光的渠道获得。人口的拐与卖也就滋生了。
“这个逻辑我能理解，类似的犯罪古往今来从未断绝，可为什么委托人会引来忍者的暗杀？最重要的是，假如暗处的人只是普通匪徒，又是如何得知国都的松川贵公子会前来收拾他们？况且他们连我们落脚的宅院都摸清楚了，而这一路我们都没发觉有人跟踪，是不是他们一早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水门回来之后，任务小队又将再次出动，临行前开会做着分析和部署。
银发中忍的分析有条有理，让人难以想象是11岁的少年所言，小夹和身旁另外两位同伴一样，都用着近乎惊艳的眼神紧盯着他。
很快回神的她扫了一眼琳和带土的反应，少女天生流光闪耀的双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银发少年，一丝柔媚霞光浮现于脸颊上。带土虽然发现了琳的变化，可此刻要想挽回她的目光也无能为力。
看到他们这些同龄人的神态，小夹不由得蹙眉苦笑，可她虚弱无力的状态原本就反应在惨白的脸上，此时的表情反而不明显了。
“因此暗处的人只能是认得贵公子的人，并且这个人很可能就在国都，消息灵通不说，且财力雄厚、也有一定的门路，请得起他国的忍者。”水门肯定了部下的分析，给了一个更为确切的反馈。
“会是谁呢？”琳顺着答案追问。
指导上忍托住下巴沉思，“这就难说了，刚才松川贵公子也没有提到有谁会特别针对他。”
“如果不是针对他，会不会是针对大名继承人呢？斐下是那位的封地吧？”斐下城如果民心动摇，会否也是城主的失德之过？“或者说，假如不是针对人，而是针对案件本身呢？譬如案件背后可能牵扯到的利益链。那么就连大名继承人都脱不了干系。”
身披外套斜坐着，黑发女特上将线索又向前推了一步。
“诶？那怎么办？这样下去，查人口失踪还有什么意义？”带土对于大人世界的复杂表示理解不能。
“你想的还真多欸。”卡卡西也惊叹于她对阴谋的熟稔。
她垂首露出歉意的微笑，滑落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落寞，触碰到少年的阳光与纯真令她自残形秽。
“任何一次作战都要想到最坏的情景，不可抱一丝侥幸心理。这是今天要给你们上的课。”水门却在这时对小夹表达了支持，“而且我们的确要避免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部署作战计划。”
“那我们要怎么查明情况呢？”如果阴谋果真存在，且与权势阶层关联，他们一时半会也无从下手。
水门却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名上忍，他似乎有预感，曾作为木叶使者而十分熟悉贵族圈子的小夹，或许正适合分拆可能存在的权势阴谋。
她也不负期待地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假使对方果真有阴谋，那我们就用‘阳谋’，先按兵不动。”
“什么意思？”向她提问的，恰恰还是那位总像审问她似的银发男生。
她定了定神，像是要驱赶失血造成的昏沉，娓娓道来。
“昨天卡卡西和我遇到的那位袭击者应该很擅长使刀。在决定攻击卡卡西的那一刻之前，他都忍耐着并未出手，而在刀光闪现的同时，即便琳已经出声提醒，我们也没能在第一时间予以抵抗。我从未专攻过体术，身体时常快不过脑子，但以卡卡西的灵敏程度原本不该如此，可见敌人出刀极快。”
其他人都在凝神倾听，指导上忍忽然扬起眉峰，就连卡卡西也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双眼。
“一击过后，他也并未恋战，即便也可能是被我击中了，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抵挡了我接下来的回击，就迅速撤离。”其实她真地不擅长刀法，甚至了解的也很少，而她熟知的那位“写轮眼卡卡西”也早已习惯用苦无近身作战，以致她从未考虑过那人高超的体术正源于早年对刀法的钻研。
言已至此，水门和卡卡西师徒根据她的分析也已得出了结论。
“所以敌人用的招式其实是居合斩。”
“是居合斩!”
小夹点了点头，承认自己也是这么猜测的。“虽然我了解的刀法少得可怜，但这个招式我是听过的，往往一击必杀。”
所以她判断敌人在出手时就已经认定中招的人必死无疑。且事实上，就算卡卡西被她推开了，她作为替代的“靶子”也结结实实地受到重创，险些小命不保。
“毕竟是作为他得意的必杀技出现，且确实成功地伤及动脉，那我想他在出刀的时候就已经认定我是‘死人’了。”她顿了顿，想干脆将计就计，“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重伤未愈而死，把消息传出去，引导他们一鼓作气来将我们‘干掉’。”
“这算是……苦肉计？”带土兴奋的心情已经体现在了脸上。
“嗯。”小夹笑着对他点点头，“还可以再加上‘暗度陈仓’——你们可以表现出要为我报仇的意图，干脆大张旗鼓地调查花街，甚至于动用贵公子和城主的权力把花街的人捉拿过来。他们一旦觉得我们乱了方寸，自然很快就会行动。”
“然后我们直接活捉敌人！”这就是阳谋啊，把躲在暗处的敌人引到明处来。水门班三小孩感到青春要燃烧起来了。
小夹再次用力对他们点头，“这一次最好做足准备，敌方忍者是不会轻易招供的。要防止他们自杀脱罪，最好还要放虎归山，只要我们能紧跟上去就能追根溯源——能做到这一点只怕非水门老师莫属了。”她当然知道飞雷神术的妙处，若要论定点追踪，四代火影比gps还准。
“好！就这么办。”队长立即拍板，“琳，去厨房找些辛辣的东西，这次所有人都必须哭出来。带土，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们有重要的同伴牺牲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被点到名的少年、少女立即蹦了起来，没来得及回答是，便迫不及待地领命跑出去了。
送走了满脸笑嘻嘻的队友，剩下的人也等来了自己的任务：“卡卡西，去帮小夹联络寺院，我们要烧骨灰。”
“交给我吧。”起身离开前，银发少年也抑制不住跃跃欲试的神色。
即将被火葬的人掩口笑了：“队长，好狠哟！”连骨灰的事都帮她想好了。
金发男人将视线从敞开的房门调转回来，在她险些力竭倒下前，出手揽入臂弯。
海似的双眼既对她有着审视打量，也有形容不来的笑意，“小夹，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刚刚那些可不像纲手大人的风格。”
她已经手软无力、意识即将陷入模糊，此刻借靠在未来火影的肩头，扯扯嘴角：“水门大人，实不相瞒，我除了被纲手大人收作弟子外，也有幸受鹿久前辈指点过三年……虽然还是不及他十分之一……”
“突然又称‘大人’呢你，乱七八糟的人称，你真地会说通用语么……也罢，原来是鹿久啊，我明白了。”他了然地扬起唇角，怕自己手臂上的袖箍卡住女人的长发，便调整姿势先使其靠在胸口，不慎忘记这样显得暧昧了许多。
小夹倒也无力发现有何不妥，只是从水门的身侧瞥见去而复返的银发少年，没待听清他说的什么，就再次陷入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