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9、和盘托出前的准备
到底能对波风水门说多少、又能让他知道多少，其实这个问题想到现在，小夹还没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原本她想再慢一点融入新的身份，但今天下午被水门班三名中忍搞出的事情，让她空前直观地意识到这么隐瞒下去带来的麻烦，可以完全超出她的预计。
虽然只是个由“救猫陷阱”引起的虚惊一场，但作为契机，小夹不禁开始考虑加快表明自己身份的可行性。
为了救日向樱子的时候，那一瞬间其实她想通了，大不了就把火影约束封印的印记露出来。
约束封印曾是木叶权力核心不信任小夹，而实施的封印，目的是为了让她绝对受控并忠于火影，实质上应算作咒印。
但事实上早在第四忍战之前，约束封印就失去了实际效用。到如今留在小夹脊背上的，仅是表皮留下的痕迹，类似于暗部刺青，已经起不到事实上操控和惩罚的作用。
但这些过程，活在三十年前的人不用深入了解。只是给其他人看一眼这个代表誓约效忠的痕迹，估计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水门老师一定觉得我奇怪。如果说在战乱中流离失所，为什么没有试着去寻找家人呢？即便认为丈夫孩子都已经死于战火，我却活得那么从容，好像真地能这么简单重新开始了似的——
“就算是重新开始，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木叶村？先不说五大国的实力不相上下，虽然火之国略胜一筹，可是普通人安置新家去普通的市镇或者乡村就好了，为什么要到忍者村？——
“忍村之所以都叫‘隐’，乃是因为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自然环境都使其不易被他人发觉。如果不是潜在雇主发起任务委托，忍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所在地。作为普通人，将需要多大的运气才能找到这里呀？——
“就算位置信息因为多年接受任务雇佣的原因，被外界知晓了一些。但各个忍村都有相对的防御措施，外人就算找对了地方，也没那么容易进来；要进来，也要从大门进来。既没有发起委托，也没有从大门进入，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进入木叶村的呢？”
像是终于替水门理清了思虑，也在同时进行思考的小夹这时停了停，像是抬头看了眼阳台上的金发男人，但目光并未落到他脸上便挪开了。
其实心里还是有很多不确定吧。因为除了传说里和档案中已知晓的资料外，彼此之间的了解实在是太有限了。小夹对四代火影的情况掌握得还算清楚，可反过来对方知道的信息太少，这让她同样没有安全感。
“假设我果真是普通人，出现在这里便只有一个可能。”没敢停顿太久，小夹就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了，“——我原本就知道木叶的位置，也知道从哪里可以进来。”
“登记册上没有记录。”水门突然的发话是为了提醒她，或者是在表达不耐烦。
但她还是按自己的节奏说下去——当然没有无视水门提到的疑点——便借由他的疑点继续推理：“那就说明我原本就在这里，就在木叶村里。”
即便没有视线的直接交锋，小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已经变了。从平淡的审视，到了足称严厉地警告。虽然今晚到目前为止她一句谎话都没说，可再这么慢悠悠地绕弯子，谁也保证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该怎么说话，才能让他既不会认为她的拖延时间毫无价值，也相信她没有胡说八道呢？
从说话的技巧上，这时候获取更多耐心的方法，用转折或许不错。
“但是刚刚的结论是建立在我是普通人的条件上。”一个转折之后，再用一个转折会好用吗？“但我不是。”
勇敢地直视海蓝色的眼瞳，小夹重复提醒自己对方即便是四代火影，此刻也比她的灵魂年纪小了二十多岁。起码能平局，起码可以平局。
“证据？”二十出头、新婚燕尔的木叶上忍向面前的女人摊开手，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看着这一幕，小夹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多么恐惧同样二十出头的暗部上忍卡卡西。
没有说话，但她已半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这么把右手腕放进水门掌心，与此同时左手小幅度地拽动了一下镜框，就好像眼镜带时间成了不舒服、仅仅为了调整一下姿势而已。
就在这时，右手腕被倏地扣住了。小夹可以想象，假如那是手铐，她定会听到“啪”地一声。
“是眼镜嘛。还是刚好有波动呢？”好多次带着笑意说要四颗苹果的声音，冷得就像冰窟一样。
在他忽然扣紧手掌时，小夹就不禁颤抖了一下。现在听到他的盘问，便再次打颤：“是眼镜。”
“这副眼镜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出现这样的提问，小夹几乎就忘了自己原本在腹中打好的草稿。
顿了顿，也不知道是否孤注一掷，她将左手也举起来，向上露出腕部交到对方面前。“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确认水门老师您能知晓的范围。如果我是您，我会想火影大人报告有这么个可疑人物的存在；如果她要求直接见到火影，我会考虑其中的安全性和必要性；而在那之前，或许一些情报等级上地限制可以被允许，这也是为了村子最大的安全利益考虑。”
“你想直接对三代火影大人说？”蓝眼珠在黑夜下也和夜幕中的大海一样深不可测。水门像是没有直接握住她的左手，而是任由它举在那里，不知作何盘算。
“我不想。”小夹实话实说。在事情一点把握都没有的情况下，她不想过早地直接和现任火影交锋。“我目前只想和愿意相信我的人说。”
水门一时未动声色。
小夹刚好可以硬着头皮继续：“水门老师，你听我说。我在木叶村曾有过很多身份：养女、学生、医疗忍者、普通人、朋友、部下、徒弟、妻子、母亲……我在还曾自诩很多身份：异乡人、木叶忍者、妻子、母亲、木叶使者、木叶的奴隶、囚徒、木叶的守护者……
“在我离开故乡时孑然一身，到了木叶之后，我又重新拥有了亲人、朋友、老师、家人。当然还有一些责任。木叶给了许多，所以我也为木叶保守了许多秘密。可是如果您需要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那除了您要得到火影大人充分授权之外，我还需要您的信任——
“或者换句话说，水门老师，您需要给我被信任的机会。
“在那之前，我不会逃跑。相反，我会一直期待您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