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雾月
“怎么样了，最近还好吗？”
苏持看着面前这个比起隐牢之内已经好上了太多的女孩，手上拿着一本大部头的书边看边问道。
女孩听着声音将身子转向了苏持：“很久没见了，怀特先生。”
从回到奇迹之塔已经过了一周了，这一周他不断学习着奇迹奇术的一切，而克莱斯纳则交由人偶雅席照顾。
此刻两人才算是重新见面。
克莱斯纳继续说道：“你们把我带到了这里，那也该说说你们的目的了吧”
苏持翻看着手中的书的同时说道：“我们的目的……这对于璀璨之人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克莱斯纳点了点头：“我之前在尼卡那里听到了宇贤者普里斯的声音，他说……你们是在通过璀璨的力量研究那项奇术模拟技术对吧。”
“你沉默了。”见到苏持许久没有说话，克莱斯纳提醒道。
苏持看着这个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多大区别的女孩，心情有些复杂：“你会死去……”
女孩点头：“……早有预料了，然后呢？完成这项研究之后继续找到并且折磨下一任璀璨之人？”
苏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是很快意识道眼前盲眼的女孩看不见，于是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有关于奇术的畸形，作为曾经琉月王国的公主，你应该是早有了解了。”
克莱斯纳点了点头：“奇术师贪婪无度的吞噬着这个世界上有限的奇术粒子，这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你们也真厉害啊，能够研究出模拟技术，或许以后那些早已经消亡的奇术也能后重新出现在世界上了。”
苏持看着嘲讽中又确实带着一些感叹的女孩，实在不忍心她死在谎言之中：“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模拟技术。”
“根本没有模拟技术？”克莱斯纳要说的话一下就被打乱了，过了许久她才徐徐说道。
“那你们的目的更值得思索了——”
她回忆着曾经在王国学习的知识：“过去神话中的那些奇术性质，已经消失多少了？岁月、毁灭、灵魂……这些奇术性质早已经随着奇术文化的发展而不见踪影。”
“而留存下来的雷霆、大气这些。”
“却再也突破不了5浓度的奇术粒子能够永远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奇术粒子的多少，就是一个人体内奇术性质疏密的判断，苏持听着克莱斯纳的话没有打断，于是女孩继续道：
“愚昧的人说‘雷神与大气之神因为掀翻了神父的冠被打下深渊’，却不知道雷贤者与大气贤者早已死去，而当一个人体内的奇术粒子超越了5，他死后那些奇术粒子就会因为混乱而永恒的崩灭！”
5的奇术粒子是奇术师的门槛。
这说明了一旦他达到奇术师，其实是在不可逆的永恒消耗着天地之间奇术粒子的存在。
苏持暗自轻叹：
“这个世界上留下来属于雷与大气性质的奇术粒子早已经无法超越5了，所以没有人突破奇术师，它们自然永远都是稳定的留存。”
克莱斯纳认同道：“是啊，奇术的文化，早就已经是如此的腐朽了！”
两人说到这里，苏持却突然的问道：“所以琉月王国才会企图谋反，将贤者之书的统治推翻？”
他手里拿着的书完整的记录了琉月王国历史，整本书正是由阿巴太尔所抄录与编写。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还是说道：“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怀特先生。”
她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来：
“父王以为靠着璀璨的力量到达了贤者阶就能与贤者相抗衡，但是没想到会遇到了奇迹贤者阿巴太尔。”
“你的老师真的很强，就算是父王他达到了100的唯一性，却完全不是阿巴太尔的对手。”
苏持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出一句：“是啊……阿巴太尔。”
他这时候想起了自己在隐牢内提起阿巴太尔的名字之后克莱斯纳当时奇怪的表现。
此刻才知道，就是老人将整个琉月王国毁灭的，这个亡国的公主又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呢。
克莱斯纳继续说着：“我问了我这些，那我可以问问你们奇迹之塔的目的了吗？你们打算”
“雾月。”苏持只说出了这一个词。
这个世界上有一颗整体是气体组成的卫星，在恒星的照射下呈现为紫色，而当地人称呼其为“雾月”。
“老师他会将你死后璀璨的造物连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奇术粒子一同送上雾月，终结这个奇术腐朽的时代。”
克莱斯纳没有问具体的那些，她知道自己问了也不一定会有回答，于是只是问：“为什么会定在雾月那么遥远的地方？”
苏持道：“老师原定的计划是太阳，将所有的奇术粒子置于太阳之上，永恒的往返与大地与太阳之间。”
“那为什么现在变为了雾月？”克莱斯纳继续问道，“太阳不更好吗？”
苏持说道：“因为计算轨道时他发现太阳实在太远了，雾月要更近一些。”
女孩脸色微变：“怎么会？月神露娜不应该是距离大地更远吗？太阳神桑的距离明明更近才对。”
苏持笑着：“愚昧的人说‘桑高坐于大地之上，守望着远去的妻子露娜’。”
他用刚刚女孩的话将女孩现在要说的给回击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你的神秘学很好，但是现在需要的是天文学，你建卡的时候显然没点这个技能！”
克莱斯纳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苏持解释着：“神话是神话、科学是科学，桑与露娜不过只是古人对于日月的幻想，实际上的‘桑’距离大地至少有两亿里远，而‘露娜’只距离大地四十万里。”
两亿与四十万的差距让克莱斯纳安静了下来。
她从苏持刚刚口中天文学这个词汇大概理解了这是研究天空的学问，于是没有继续用神话举例。
苏持说道：“老师他会用璀璨将这个世界所有剩余的的奇术粒子都送去雾月。”
“借助大地的引力以及一些提前做好的准备，让奇术粒子继续返回大地。”
克莱斯纳问道：“那这和过去有什么区别？奇术粒子终将会返回大地。”
苏持郑重的摇了摇头：
“区别就是奇术的力量不再会永远的停留在人体内，而是当夜晚受到雾月的感召之后返回雾月。”
“那个时代的人只需要不断的沟通雾月就能取得奇术的力量。”
“但是永远不会直接掌握。”
“奇术粒子属于自然，而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