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医院的早晨依旧忙碌无比；
治疗室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听说新的护士长有可能从科室选人。”
林佳悄咪咪的对着陆栖说。
陆栖抽完了最后一支药水
“是谁？”
“不知道，听楼下小丽说的。”
陆栖诧异地看着她；
她们楼下是妇科，和神内八竿子打不着。
“说来也巧，我不是最近换房子了吗？对面住着的就是小丽。”
林佳解释道。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不过人家房子是买的，我的是租的。”
陆栖可不关心她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她只关心未来的护士长是谁。
“听她说原本是要从她们科掉过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变了”
林佳没注意到陆栖已经游离了。
“可能怕调过来不熟悉吧。”
陆栖敷衍道。
说完就推着治疗车前往病房。
-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林佳的话影响到了她；
下午吃饭时陈燧见她一直在发呆。
“怎么了？”
陈燧把菜端上桌，还是见她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沉思什么。
“没什么”
见陈燧已经做好饭菜；
陆栖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可以啊，几年不见会炒菜了。”
她打趣着陈燧，从沙发上起身。
陈燧见她不想说，也没多问；
“洗洗手吃饭吧。”
陆栖跟着他进了厨房；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收拾厨房，不由地笑了出来。
黑衬衫外带了蓝色小鹿的围裙；
还挺和谐的。
“笑什么。”
陈燧瞪了她一眼，脸慢慢地红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陆栖笑得更大声了
“陈燧，我看你挺有家庭煮夫的样子。”
陈燧不想理会她，盛了两碗米饭走出了厨房；
陆栖也洗了手跟着他一起。
她夹起一块油炸排骨，看着颜色金黄；
周围还有炸干的薄荷点缀，看起来挺像会样子。
“怎么样？”
陈燧没有动筷，注视着她。
陆栖轻轻咬了一嘴，有一点烫；
不过挺香的。
“还可以，给你九十分，怕一百分你会骄傲。”
“呵”
陈燧觉得这人越来越幼稚了。
“我还是觉得我吃过最好吃的是那年去冰雪世界，民宿门口那家饭店，你还是要多努力呀”
她没有在意陈燧那声冷哼。
“我有人家的水平，我还会坐着给你做饭吗？”
陈燧也自己夹了一块排骨吃了起来，他觉得还可以。
“你才会做蛋炒饭时我也没嫌弃你，怎么变大厨就要嫌弃我了呢”
陆栖做了一个伤心的表情。
“闭嘴，快吃饭。”
“怎么可以让我闭嘴呢？”
陈燧发现陆栖今天就是想气死他。
“陈燧，我有机会升护士长吗？”
陈燧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怎么，你们护士长退休了？”
“什么退休，从海城回来就辞职了。”
陈燧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回来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原来是因为这事。
“你想升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
她发现这人问一些废话；
以前就是。
她看到陈燧忽然放下筷子；
郑重地看着她，看得陆栖心慌
“怎么？”
“我相信那个人会是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差点给陆栖整感动了。
陈燧这人虽然啰嗦；
但关于她的事永远坚定。
就像以前陆栖第二年考护考；
处在一个极度焦虑的状态，每天都在问他
“陈燧，如果我再考不过要怎么办？”
陈燧每天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陆栖，你一定考得过。”
后来，考工作时；
陆栖又开始重复地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陈燧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说你一定能考上。
他的话就像定心丸一般，
明知道他说了也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可他的话总会让陆栖心安。
她接受不了父母失望的眼神，不信任的语气；
陈燧却从未对她表现过这种情绪。
陆栖也放下了筷子；
双手杵着下巴望着他眼睛眨了眨
“陈燧，你好相信我啊”
“快吃，吃完去洗碗。”
明明很温情的一瞬间，就被他一句吃完洗碗打破。
陆栖突然不想理他了
“你洗”
说完人就跑了；
留下桌子上的一堆骨头。
-
那天饭后，陆栖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一样；
打算找林佳再打听一下。
还没找到林佳倒是接到了张丽的电话
“小陆，忙吗？”
听着声音，那边似乎很安静。
陆栖离开护士站走进休息室
边走边说着
“现在不是太忙，有什么事吗？张老师”
“刚刚主任来问我咱们科室谁稳妥一点，我估计是要从科室找人接替护士长，我说了你”
陆栖关门的手顿了顿，
耳里环绕着张丽的声音。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听到声音，再次出声
“小陆，你还在吗？”
“我在”
听到声音陆栖才回过神来。
“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希望你做好准备，护理部应该会来找你问一些问题，你跟了我这几年，你的成长我是看着眼里的，如果最后是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
陆栖此刻的心情比陈燧告诉她相信她还要震惊；
明明心里有许多想说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谢您，张老师。”
虽然她知道张丽地推荐不一定能作数；
但给了她比别人多了跟多的可能性。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的职称不是最高的，但是你的经验不少；再加上支援海城，你更有胜算。”
张丽在电话那一头不以为意。
“真的谢谢您，改天我请您吃饭吧。”
张丽一在推辞，最后还是又不过她，答应了等陆栖休息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以后，陆栖坐在休息室里平复了许久；
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这时脑海里闪过了陈燧的身影；
迫不及待地发了一条消息给陈燧
【晚上一起吃饭，我请你吃。】
陈燧：【？】
【怎么了？】
陆栖：【高兴。】
今天的陆栖干活都格外的有干劲；
“陆姐谈恋爱了吗？”
林佳见她干劲十足笑着打趣道。
“谈了，但不是因为这个。”
说完，离开护士站起查房。
只留下林佳一人凌乱；
“姐，你听到了吗？陆姐说她谈恋爱了。”
等林佳反应过来时，激动地和身旁的杨璐说，
“我听见了，你声音可以小一点，不然整个可是都知道陆栖谈恋爱了。”
杨璐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继续盯着电脑，忙着手里的工作。
林佳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竟然谈恋爱了”
“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也快二十八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杨璐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林佳对于陆栖谈恋爱那么震惊。
“姐，我从来没到过陆姐谈恋爱”
“我也没听过。”
“那你不惊讶吗？”
“不惊讶。”
杨璐认识陆栖的时间比林佳还要长；
她们两个是同一批考进来的。
第一年倒是她说她有一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了。
那时候还是陆栖的状态非常不好；
还是杨璐把休息换给了她，让她休息几天。
后面几年杨璐结婚生子都没再听到她恋爱的消息。
-
陆栖今天下班较早；
按照平时的习惯她一定是要先回去补觉的。
今天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什么；
她骑着小电动车拐到了陈燧的公司。
在门口找了一个奶茶店坐了下来
【我在你们楼下奶茶店里。】
找了一个看得到外面的位置；
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忽然有种落寞感。
没几分钟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不回去睡会？】
陆栖看着消息失笑；
他还挺了解自己。
【不回，等你下班，我们去逛街】
她刚刚看到了许多小情侣手拉着手，有十七八岁的，也有二十七八岁的。
【等我几分钟】
【你忙，我不急。】
对方没有再回复。
陆栖看到马路对面的鸭货，准备过去买一点；
在门口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陈燧。
“你下班了？”
“你要去哪？”
两人同时开口。
“喏，对面卖着鸭货去买一点，嘴馋。”
陆栖指了指对面的店铺。
陈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铁锅鸭头’
四个大字闪烁着。
“你进去等着，我去买。”
“不用，一起去吧，你下班了？”
陆栖拒绝了他。
“嗯，今天没什么事。”
说完牵起了陆栖的手向马路对面走去。
陆栖递给他刚刚买的奶茶；
陈燧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
她不知道陈燧那么快就来；
所以她才买了一杯，看着陈燧好像很渴的样子。
“要不再去点一杯？”
“不用了，喝你的。”
陆栖了然，他也不像看着那么渴。
买完鸭货，看着离吃饭时间还早；
二人游荡在大街上。
十指相扣，还挺像热恋的情侣。
看到路边有人在卖花；
陆栖想到她和陈燧认识那么多年他还从未送过自己花。
“送我花吗？”
她停下脚步，看着陈燧。
“不送”
不出意料，陈燧无情地拒绝了她。
陆栖心里稍许有一点点的难过；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但是她还是很好奇，为什么陈燧从来不送花；
“你为什么从来不送我花？”
她以前不是没问过；
陈燧是怎么说的，时间久到她已经记不起。
她喜欢什么，在陈燧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给她买。
例如，陆栖喜欢带手链，除了小时候是家里人给买的；
到后来都是陈燧买的。
从十八岁，一两百块的杂牌细银手链到后来的大牌手镯；
无一不是陈燧送的。
只是可惜她的职业不允许戴首饰，便全都收了起来。
陈燧回过头看着她
“花有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