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山恶水险重庆府

    第371章 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重庆的缴获，那可了不得！军营库存不过三个来月的口粮，但黄府和各家富豪，就比其他府城县城多得多了，还没去搜缴黄家的乡下仓库呢！而且还撞上了一个瑞王爷朱常浩！他带到重庆来的，虽然不是他的全部财产，那也是最值钱的主要财产，金银珠宝，文物古玩，虽然不如前几个王爷多，那也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个府官县官或悍匪恶僧！

    于是，张献忠下令，给重庆百姓每人分发一百五十斤粮，十斤肉，十斤油，五斤酒，一匹细布，三两银子。

    本来，义军在城里杀了那么多人，连袍哥都是杀光了的，虽然说杀的都是富人恶人，如此杀戮，重庆百姓总还是觉得义军太过残忍了，但把这么多钱粮领到手上，粮食是几个月的口粮，细布对很多穷人来说，那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奢侈，而每人三两银子，那可是天文数字呢！因而，重庆百姓对于义军的那点儿芥蒂，也就荡然无存了，人人都说义军好！

    顺利拿下重庆城后，估算了一下城内的众多杀光了人的空宅子，有府衙门，有戏园子，还有两个大军营，校场里也可以拉帐篷扎营，有的是住处，于是，除了已经驻扎在嘉陵江北岸的五个大营，为避免来回搬营之麻烦，仍然分别驻扎在北岸外，其余所有大营，全都搬到了城内驻扎了下来。

    不消说，张献忠的中军和中军守御大队，就住在了府衙门里。

    花了两天时间搬进城来驻扎好后，第三天，张献忠派人通知全城，在朝天门码头公审瑞王爷朱常浩全家和重庆知府黄伯生的首级。

    公审的盛况与曾经公审的几个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义军历数了朱家王爷的寄生嗜血罪状和黄伯生家族对重庆府各州各县犯下的滔天大罪后，然后全部在身上绑上石条，就连黄伯生的首级也是装在一个竹笼里绑上石条的，当着重庆百姓，用一条船划到江心去沉了江！

    然后，张献忠下令全军在重庆休息十几天，到了三月初旬，再渡江北上和西进，开始图谋四川之行。不过，却要求匠灶桩休息三四天后，就开始补充火药、火箭和手扔火药筒。

    休息的这十几天里，刚安顿好全部住宿和补充火器事宜，吃完庆功酒宴，全军将士都开始休息的时候，张献忠就开始做雄霸四川的提前打算了。

    张献忠曾经从长江以北的大巴山进川，从宜宾方向进川并横跨川中，加上这一次从长江南面来到重庆，对四川的了解，就不是从地图上只能看到一个方位了，而是有了实地印象了。

    张献忠想，要是把摇黄大队也算成一个大营，就有二十个大营了，再加上这一次收降的重庆这一个半都司，总兵力就有三十七八万了，要是认真清查一下，说不定离四十万都差不多了呢，兵力应该是很充足了！那么，现在攻打兵力空虚的川中川西和攻打兵力不足的成都，那就是绰绰有余了！如今全军都在重庆，要是休息以后，全部都进川去，那么，以重庆、涪陵为中心的川南大门就洞开了，刚刚才拿下的地盘，可不能掉以轻心呢！而大巴山一线的川东大门，虽然在官军兵力馈乏之时，还不至于太担心，但时间长了，特别是当官军再度强大了，或者李自成坐稳龙椅了，要想图谋四川来攻打咱张献忠，东大门是不能不防守的！

    于是，张献忠就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把重庆的降军，分别编给主将的文武实力最强的第十九大营和摇黄大队，这菜园坝的一个都司，全都编给刘廷举，加上他已有的两万余人，就有四万九千多人，也就是软五万人，由他三人去编制和安排，仍然暂时以第十九大营的建制，大营中军设在重庆，负责镇守从重庆到巴东的长江以南的四川地盘，给他们留足军费和辎重，他们这次就不再随军进川了；再把东水门的三个缺编卫所一万四千多人全部编给摇黄大队，加上他们原来的二万二千人，就有软三万七千多人，仍然暂时以摇黄大队的建制，负责镇守大巴山区的与湖北、陕西临界的四川东大门，大队中军就设在城口，而葫芦谷，就作为以后的秘密中军所在地。为了减少运输，摇黄大队就不再从重庆带辎重军费了，直接到葫芦谷去领取即可，出重庆后，顺道一路荡平邻水、大竹，再扫荡一遍达县、宣汉、太平，然后到城口去设立中军和布防。

    这个想法，张献忠想好后，还是召开了一个大营将领会议。

    这天，将领们全部来到了府衙门里，坐定看好茶后，张献忠说：“众位兄长，小弟有一个想法，不知妥当不妥当，今天请众兄长兄弟前来开个会，说出来请大家裁判，行的话就这样办，要不行的话，咱们就另行商量一个妥当的办法。这一次进四川，是在几乎全国内地都再也调集不出来能够组成剿总军的官军了，就是要是不从边关抽兵，朝廷是再也无力与咱们抗衡了的情况下进川的，清剿全川残余官军和府县政权，拿下成都，建立真正的大西国——当然，国名还可以斟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不过可能还要花上半年时间而已，因而，小弟就想，咱们王家军的全部人马，现在都在重庆，要是全部都进川去执行任务，那么，长江南岸从重庆到巴东一线的川南大门，长江北岸至陕鄂交界的大巴山区的川东大门，就全都洞开了，虽说官军无法与我们抗衡，但到底是四川的东南门户，不可不守！

    “因此，小弟就想，把东水门的三个缺编卫所一万四千多人，全部编给摇黄大队，加上他们原来的二万二千人，就有三万七八千人，仍然暂时以摇黄大队的建制，负责镇守大巴山区的与湖北、陕西临界的四川东大门，大队中军就设在城口，而葫芦谷，就作为以后的秘密中军所在地。为了减少运输，摇黄大队就不再从重庆带辎重军费了，直接到葫芦谷去领取即可，但是，出了重庆后，反正都要行军北上的，顺道拿下邻水、大竹，再扫荡一遍达县、宣汉、太平，然后到城口去设立中军和布防，如此，四川东大门即可无忧。其实，当时组建摇黄大队，并让摇黄二弟去自行招兵，目的就是要历练历练他们，为今天做准备！”

    张献忠说到这里，端起茶呷了两口。而摇天动和黄龙，这才恍然大悟，为啥当初不把他们带在军中征战，原来早就暗中委以他兄弟二人的重任了啊！

    “至于川南门户，把守起来难度就更大，因为一时战线长，二是与黔、湘、鄂三省临界，相当于少半个四川了！”张献忠接着说，“小弟就想，委派对川湘鄂地区熟悉的第十九大营来镇守川南大门，当然，单是刘兄、彭兄和章兄现有的兵力，那就只够镇守重庆到涪陵这一线，小弟想，把菜园坝的一个都司，全部都编给第十九大营，加上他已有的两万余人，就有四万九千多人，也就是软五万人，由刘兄、彭兄和章兄三人自行去编制和安排布防。因国祚未定，仍然暂时以第十九大营的建制运行，大营中军设在重庆，负责镇守从重庆到巴东的长江以南的四川地盘，给第十九大营留足军费和辎重，这次就不再随军进川了，大军走后，就请刘兄、彭兄和章兄操劳防务了！众位兄长，大家都来评判评判，看看小弟这个想法，一是有没有必要，二是这样安排行不行？”

    这些问题，众将领都还没有想过呢！不过，将领们的所想，是带兵打仗，完成任务和追求巧妙、顺利地完成任务，他们一般不会主动去想这类统筹全局的事情的。此刻听了张献忠这一说，都在内心不自禁地暗赞八大王到底是当总头子的人，啥事都想到了前面，啥事都想得这么周到，让人不能不服！至于要得要不得，这么安排，那是既必要又妥贴的啊，有啥行不行呢？于是大家都闹闹嚷嚷地说：“非常必要啊，也安排得非常妥当啊！八大王老弟，就这样决定吧！”

    张献忠说：“既然众位兄长都同意，那么，小弟还不知道刘兄、彭兄和章兄愿不愿意呢？”

    刘廷举、彭一真和章子瑜听张献忠说时，心里除了佩服张献忠想得周到，还感到热血沸腾，因为他们三人都是到了后来才加入义军的，但张献忠并没有因为他们资格不老而不信任他们，而是看得起他们的才能和武功，把这么重要的、需要独当一面的重任委托给他们的，再不知好歹的人，也应该鞠躬尽瘁而为了啊！于是，刘廷举、彭一真和章子瑜三人，站立起来，双手打拱抱拳，刘廷举说：“八大王老弟，众位兄弟，咱们义军不兴行下跪礼，我三人就站着说了，虽然说这个任务沉重了些，但以当今局势计，川东和川南的大门，万万是不可不不守的，否则，四川就算全部搞定并建了国，那也是大大的后顾之忧啊！既然八大王老弟和众位兄弟把如此重任托付给我三人，而且安排得这么周到，我三人必然鞠躬尽瘁，不辱使命，定当守好川南大门，就请八大王老弟和众位兄弟放心！”

    刘廷举、彭一真和章子瑜一说完，摇天动和黄龙也站起来，双手打拱抱拳，摇：“八大王兄长，众位兄长，我二人年轻见识浅，也没咋个读书，不会说话，听了刘兄、彭兄和章兄所言，也来表个态度，我二人有幸加入义军，这几年下来，我们感到，八大王兄长和众位兄长，对我二人简直有再生父母之天恩！因此，我二人也定当鞠躬尽瘁，不辱使命，守好川东大门，请八大王兄长和众位兄长放心！”

    张献忠见大家都没有意见，而且担当任务者也都态度鲜明，心里很是释然，就说：“那么，分编新收降官军的事情，就请景兄、吴兄和肖兄操劳一下，这两天辛苦辛苦，把降军分编给第十九大营和摇黄大队。除了这个事情外，全军继续休息，仍然隔天打个大牙祭，隔天打个小牙祭，好好恢复恢复体力！至于下一步的行动，等好好休息些时间以后，再请众位兄长一道来商量，今天就散会吧！”

    讨论会后，景大山、吴刚、肖锋、刘廷举、彭一真、章子瑜、摇天动和黄龙等人，就凑在一起，找来中军的文算师帮忙记录，花了三天时间，完成了给第十九大营分配的一个整都司的编制和给摇黄大队分配的三个缺编卫所的编制，分别编好后，第十九大营和摇黄大队又各自对新编成的建制，进行了三个半天的培训，结果，参与编制的涉事将领和文算师，就基本上等于没怎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