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再次进川，情报先行
第367章 围营打援，全歼白杆军
城池、城外军营和路段埋伏圈，全都准备妥当后，张献忠等人的斩首突袭队，也都同时到位了，就开始用内功逼住声响开门杀人了。
这个时候，说月黑风高，倒不尽准确，因为正月十六的晚上，几乎是通宵月亮，只不过这一会儿，已是快落土的残月，主要是天上有云层，月并不是很黑，但是风却高，时不时就吹得“呼呼”作响，遇到吹起的叶片或小石粒儿，砸到了什么，也会发出“嘭啪”响声，这就成了内功还不足以全部逼住声响的将领们用内功开门时，发出的门闩轻微断裂声的再好不过的掩护！所以，直到四栋卫所军官宿舍杀完，也没有遇到意外。
接下来，突袭队就开始杀这二十栋千户所宿舍了。
只要杀完了卫所军官宿舍，这四个卫所共二十栋千户所的宿舍，用内功开门杀到一半后，张献忠和萧望南倒是没事一样，继续用内功开门，但其他顶级高手，四个小将还好一些，其他将领都不能像刚才那样连着开门了，要稍事调息，才能运功再开，张献忠就说：“兄长们，只有不到十排千户所军官宿舍了，咱们干脆这样，马上开始攻击营房，这里面的人，必然要起来看情况，咱们都在门外守着，等里面的人一出门就杀！”
于是，景大山就掠到那边的伏兵那里，运内力于嗓，高喊：“兄弟们，开始攻击——！”
这一声喊过后，围墙外面，围墙里面营房的三个方向，火箭、手扔火药筒，铺天盖地地朝着营房招呼，而火药车也“嗤嗤”燃着引火线，被高手们或运内力猛推向军营，或提起来朝军营房顶上扔过去！
围墙外面，射火箭的，弓箭一般都不拉满弓，以免射过头了伤到里面的自家人，而手扔火药筒的，在围墙外面可就好玩了，远远近近都丢一些！有些内力强的将校，则在围墙外面也运内力把火药车不断地朝围墙里面扔！
吸取了前几次火攻的经验，这一次，所有伏兵都分了一下工，膂力弱的，没内功的，就专门给火箭和引火线点火，弓箭手专门拉弓射箭，就能密集地射箭，手扔火药筒也一样能更密集地扔出去，只有火药车，还不能太快地连续推出去或扔出去，得一辆一辆的来。
这一瞬间，营房里睡的百户尉以下的官军，不管他秦良玉再怎样带兵有术，但在毫不知情的睡梦之中，就算有恰好翻身暂醒了一下的，但外面风声呼呼，也不会有任何警觉，全都懵里懵懂的，本来就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突然间听到房顶上风声加剧，好像在下冰雹，砸得满屋瓦响，还有很多被箭矢砸破了的瓦，连同火箭射下来，同时还有铁皮筒砸破房顶掉了下来，甚至还有手推车轰然砸破房顶落了下来，火箭从房顶、从窗户落了进来，而且还在下暴雨一样射个不停，密集地落下来，不少官军还在床上就被火箭射伤和瓦片砸伤，还有直击被射死的！尚未爆炸的火药筒和手推车，就砸死砸伤了不少人，而被手推车砸破的大量瓦片椽条，落也来砸伤了不少的人！两万多睡在被窝里扯着噗鼾做着梦的官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全都吓得突然失去了反应，好一会儿都没愣过神来，而等他们刚刚愣过神来了，手扔火药筒就开始接二连三地爆炸了，官军们又再次蒙圈儿了！爆炸声一开始响起来，就不再停下了，官军们还没能再次愣过神来，手推车又开始接二连三地爆炸了，而且一炸就山崩地裂似的，连睡的大铺板床都震抖起来了，每一辆手推车爆炸，都会炸塌一大片房顶，靠近墙壁的，就会炸垮了墙壁！
偌大的大营房宿舍区，一时间只听见震耳欲聋的“轰轰隆隆”的剧烈爆炸声夹砸着急风暴雨般的箭矢呼啸声，这一下子，官军们更是彻地被炸傻炸呆了！当然，还能有多少官军能够幸免被炸、被砸、被火箭射着呢？
再来说千户所军官宿舍这边，突袭队将领们停下手后，就在门外候着，单等屋里的人被爆炸声惊出门来。
果然，手扔火药筒一开始爆炸，房间里面的人就都吵闹惊叫起来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密集爆炸声响个不停，宿舍里面，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或是家属后勤，总之全都赶紧起床了，有的赶紧穿衣出门，有的穿着睡衣就出了门，不消说，无不是一出门就被杀了，紧接着就有将领们闪身进屋，快手杀掉屋里面的不知所以的人。
三下五除二，军官宿舍很快全部搞定了，张献忠他们就来到临近校场的原都司衙门的高房顶上，悠哉游哉地慢慢欣赏火景。
大营房区的四周，火箭还在射，火药筒还在扔，火药车还在推，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惨叫声，整个军营宿舍区的火苗，已经窜起了丈余高了！当火势超过一人多高后，就特别容易成猛烈之势，构成火海，而这一次使用的火箭上、手扔火药筒上、手推车上，又都附有大大小小的油囊，只要火势一起，再借呼呼冷风，眼见得火海就要形成了，再试图往外逃跑的，就渐渐没有了，而惨叫声也渐渐稀疏下来了，因而就没必要再射火箭和扔火药了，火势就代劳了一切！
再说城里面，毕竟隔了六七里地，开始射火箭时，自然是不知道，但手扔火药筒爆炸，就能隐约听到一些，但睡着了的人听不到，西半城的人就算醒着也听不到，但是，火药车爆炸了，那就是惊天动地了，城东面一带，还感觉到地皮微微抖动，普通百姓听了，自然只能心里惴惴的，但城里军营驻的人听了，心里可就发慌了，特别是卫所和千户所的军官，他们又是职责所在，一听剧烈爆炸，赶紧披衣出门看情况，但出了门一听一辨：正是城外军营那里！于是，卫所总兵赶紧下令：“城外军营一定出了紧急状况！全所都有，紧急集合，前去城外军营！”
副将问：“要不要请示秦帅？”
因为秦良玉和马祥麟家就在城里，一般情况都住在城西的自己家里，这个时候黑更半夜的，情况也不明，卫所总兵感恩于秦良玉母子多年来待他们很好，不忍去搅扰她，就说：“这点儿小事，咱们去处理就行，就不半夜惊扰秦帅了，让她老人家好好休息！快快，咱们去催队伍动作快点儿！”
秦良玉的兵，动作自然是比其他官军更快，仅一小会儿，卫所一干将领，和走在头里的千户所的将领，一马当先，出了东门，快速朝城外军营而去。
当官军走出城时，就已经感觉到爆炸声已经在开始稀少了，而军营方向的火光却越来越明亮了，心知必有重大情况，于是就一路跑着朝经营赶。
一马当先的卫所将领们走到离军营一里地时，全卫所五千六七百人，就已经全部进入了第十五大营和第十六大营布好的伏击圈。
卫所将领们眼见得火光越来越大，都听得到火焰烧得“呼呼呼呼”响了，甚至脸上都有点儿炙热感了，不觉心急如焚，更加快了速度。
正因为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军营大火上面，走在最前面的卫所总兵和副将的三匹马，都同时被路障绊了蹄子，差点把几人摔下马背！
几人突然一停跑动，后面的就都连挤带扑涌了上来，前面半里多远的人收不住脚，一时间就挤成了人重人，马踩人！
被马绊了蹄差点儿摔下来的三个大将，稳住身形后刚刚想定神看看路上到底有什么，但刚看到一排六七辆手推车横在路上，车上黑呼呼的大包裹，一头在“嗤嗤嗤”射着火花，刚想叫“有炸药”，可还没叫出来，几辆火药车就仅稍稍有点儿先后，“轰隆隆隆”地连着爆炸开了！
当然，前面还不止横在路上的那几辆车，路两边也还各有五六辆，都是同时点燃了引线等着他们的，这一爆炸，走在前面的一百多人，几乎就没有了完尸！
前面路障一爆炸，大路两边就突然冒出来数不清的黑影，也不呐喊，分别从两边朝官军队列冲上来，冲到弓箭射程之内后，就不再向前冲了，紧接着火箭就如蝗虫一般，从两边射向官军，手扔火药筒也陆续不断地从两边扔向官军队列！
火箭射出两三轮后，官军队列里就响起了逢年过节放鞭跑一般的爆炸声，两三里长的官军队列，就成了鞭炮串！
这些着急上火去救援城外军营的白杆兵，刚被突如其来的惊天爆炸震蒙了圈儿，还没醒过神来，又被从两边密如雨点般射来的火箭不停攻击，连该怎么反应和对付都还没有在脑中闪出来，队列里又开始密集、连续地爆炸开来了，而每一处爆炸，就有少则两三个，多则五六个被炸死，还有好多扔得差不多重叠了位置的火药筒，爆炸后竟无人可炸，只是把已炸死的人再炸烂一点儿而已！
火箭也好，火药筒也好，还附有油囊，射着人了，爆炸开了，还会沾上什么，什么就燃火，火苗连成片，火势就大了，再被“呼呼”冷风吹着，火焰前后左右乱闪，长长官军队列，再到后来一点儿，就成了一条火龙！
遭受着杀伤力极大，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还是近三万人在朝仅近六千人的队列不停地射火箭、扔火药筒，想想吧，这些官军谁还能死个全尸？倒是火熄尽后，打扫战场时，还有不少头骨、腿骨之类没有能燃成灰烬，因为这个卫所的官军只是去城外军营驰援的，没带辎重，也没有军营宿舍、大营帐这些设施，没有那么多的可燃物，也没刻意给官军队列泼油，所以，火势只猛烈了那么一会儿。
再来说秦良玉，因马府在西城，开始的手扔火药筒爆炸，她和马祥麟都没听见，自然也就在照常睡觉。
稍后，火药车开始爆炸了，他们也就听见了，但一来是在西城，二来是在屋里，听到了剧烈爆炸，却没辨出爆炸方向，本来还在猜想，难道是哪儿开山放炮？但不会呀！就在疑惑之际，轰轰隆隆的连续剧响，响了个不停，这下可辨出来了！
秦良玉和马祥麟都在各自的睡房里叫道：“不好！城外军营有事！”
母子俩都匆匆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门，又都同时说：“就是军营那边在爆炸！走，赶紧去军营调兵！”
秦良玉和马祥麟母子出了马府，运轻功朝城内军营赶来，才得知卫所总兵已经带军队出城去了，并告诉秦良玉母子，说总兵说了，黑更半夜的，他们自会去处理，请秦帅马帅别劳累了身体，放心睡觉，一切等天亮再作计较。
秦良玉听了这话，心里很热，觉得自己平时到底没有对部下白好，能如此关心自己！不过心想，黑更半夜，情况不明，自己母子前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就放手让下属们去做吧。
于是，秦良玉和马祥麟也就懒得再回马府去了，就在军官宿舍里他们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
再来说第十五大营和第十六大营，直到火箭和火药筒没有再攻击的必要了，这才停下来，静观燃着大火的官军队列，注意防患着有活人想逃。这样静等了燃半寸香的时间，但见火势由大变小，越来越小，而夜风中的焦尸味儿，却越来越难闻，但却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冲出来，就知道从城里面出来的这一长队官兵，是没有活口了。于是，两个大营的将士们，继续在两边守着，一来等着火势再小一些，二来等军营那边结束。
至于军营这边，虽然比路上还先烧起了大火，但这边可燃物多，火势就特别凶猛，营房区烧成了一片大火海，看这架势，是要把四个卫所的两万多官军全部烧成骨灰，火才会熄灭！所以，路上伏击的火已经小了，军营的火势却还很大。
不过，军营这边，肯定是没有一个活人了，张献忠见路上的火势越来越小了，就说：“路上搞定就行了，这里就不必再等了，咱们走，开始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