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抛砖引玉，水到渠成
第161章 凌晨袭杞城
张献忠召开了商讨会的第二天，王家军全军继续休息，等候第八大营搞定了太康再出发，第八大营就先朝南面出发了。
这一次，因后方有大军驻扎在兰考，大营中军和后勤辎重，有守御大队和匠灶桩保卫就足够了，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就想尽快一点让全军在太康安顿下来，于是，二十四个大队就全部出任务，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带领第一至第六大队，经阳堌、柿子园、徐家庄三个乡镇，一路顺便肃清里正富恶，直取杞县。还有十八个乡里，就由第七到第二十四大队分别去肃清，然后到杞县草草扎营，全营等齐后，就直取太康。但太康就只取县城和离县城最近的乡里，够大军来了能扎营就行，好给其他大营留些任务。
当然，谭青杨和申老镖头自然是要先派出探子去打探清楚杞县的情况的。
一个大队去肃清一个乡镇的里正富恶，那是手到擒来之事，只不过需要时间去做而已，所以，这里就只表谭青杨和申老镖头直取杞县县城的这一路了。
因沿途有阳堌、柿子园、徐家庄三个乡镇，需要诛杀里正富恶，给百姓分发缴来的钱粮，所以，兰考虽然离杞县不远，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带的四个大队，还是到第二天半下午，才来到杞县城北十来里的沙土岗扎下营寨。
这时，派往县城去打探情况的探子，也已经回到了刚扎好的营帐，谭青杨见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就派传令兵去通知六个大队的将校都来中军帐听探子汇报情况。
据探子汇报，这个杞县，因既不当水陆码头，还不当主要驿道，县域又很小，还没有河防，是一个派放倒霉县官的背时县，因为太穷，连土匪都没兴趣到辖区内来占山为王。因位置无关紧要，也没有戍军。
这个县，县大老爷叫楼继禅，是个酸迂夫子，虽也能有所贪腐，但却连在县城里置一所豪宅的财力都没有，在杞县做知县做到老了，也才在乡下置有八十亩田土，收点儿佃租，日子也就比一个富裕点儿的平民百姓过得好一些而已，要是把他说成是一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倒也不算冤枉他。
这楼继禅，应该算朱明政权中少有的倒霉蛋了，既无官场上的人脉，自己也没练有武功，而且还没有子嗣，只育有三个女儿，嫁出去两个，也就嫁了个乡里富豪人家，留了一个在家，以备年迈时养老，可招个上门女婿，却又不成器，成天花天酒地，逛赌馆，泡青楼！
要不是亲家在杞县罩着，这个楼大人，说不准哪天就有本事高的窃贼，来把他的大印偷了去，替他坐了知县交椅，也未可知呢！
楼继禅的亲家，叫洪海涛，是杞县商行会的会长，杞县大姓洪姓家族的族长，在乡下有六百亩田土，在县城里有两家酒楼，一间武馆，一家赌馆，一家青楼，一间烧坊，还有占全县一半的城乡药堂！要不是楼继禅是县令，洪海涛儿子虽多，却也不屑于让儿子去楼家当个上门女婿呢！
在古代，巨富无武功，富不过三冬。就是说，一个没有武功的巨富之家，迟早要被官府敲诈一空，或被江洋大盗打劫一空的。
这么说，洪海涛能巨富如此，他老楼家的武功，就十分了得罗？
正是！
话说这洪海涛，因出生富豪世家，也是武术世家，就有学武的天然条件。洪家的祖传武功是血手印和洪拳，到了洪海涛的父辈时，眼见得这江湖之上的高手越来越多，血手印和洪拳也就是个当镖师的级别，不足以守护洪家的巨大家业，洪家又有的是钱，就遍访名师，在洪海涛刚读了几年私塾时，也就是十来岁时，送到云台山摩云岭的高人隐士云山怪客那里去学九宫图和摩云剑法，而且学足了十层！
洪海涛学成回来后，为了立威，在县城里摆了一个特殊擂台，就是在戏园子广场中间，立了一坨七尺高，两抱大的硬顽石，谁能一掌打破，就算破成两半都算数，他就赏银五十两，打不破也没有什么处罚，说穿了，他就是要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
结果，摆出擂台后，一连两天，都没人敢去试打一掌。洪海涛就趁着看客多之时，说：“看来，这五十两赏银，只有我自己来挣了！各位乡亲，看好了！”
说过话，洪海涛走上前，故意装摸作样围着巨石左转了一圈，右转了一圈，这才跨开马步，左手作势，右手举掌，嘴里叫一声“着！”一掌拍向巨石，就见巨石碎成了大大小小几十块！
当然，要是洪海涛的师父云山怪客来拍这一掌，巨石就不是碎成大大小小几十块，而是被打成一堆石粒石渣了！
然后，洪海涛向看客抱拳行了一圈礼后，说：“乡亲们，请前来验看，碎石的断口，是不是新鲜断口？看看有没有旧断口，看看洪某人做假没有？”
还真有十几个不相信的人前来验看，但见果然全是新鲜断口！
从此以后，杞县全县人都知道洪海涛身怀绝世武功，天下无人能敌了！
于是，洪海涛接掌洪家诸多家业后，还真不辱父辈使命，一方面扩大了生意，一方面新开了一家洪氏武馆，等他自己的四个儿子都有了七八岁时，就弄到他家的武馆里学艺，但禀赋差，还是只学会了血手印和洪拳，九宫图楞是没学满五层，但这在百姓眼里，也是了不得的功夫了！后来，因为他把最不学无术的三儿子弄去给县太爷楼继禅做了上门女婿，于是又借官方名义开了杞县商行会，招募了一批从他家武馆学出来的打手，坐地收钱！
洪家的势力，在杞县地盘上，可谓如日中天，炙手可热，没人敢惹，尤其是与楼家结上亲家后，那更是杞县的太上皇了！
洪海涛的权势既然如此之大，自然就成了盘剥百姓无度，还没人敢吭气儿的超级恶霸了，这么多年来，可真是苦了杞县一县百姓！
不消说，探子汇报情况时，文算师也就草绘出了地图，然后就叫探子们来看着草图校对纠正。
听完汇报后，谭青杨说：“看来，这个杞县县城，县令倒是个软柿子，而且他是还是住在县衙的，需要认真对付的，就是这个叫洪海涛的地头蛇了！这条地头蛇，他的武馆和商行会，也就是些会血手印和洪拳的泛泛之辈，但没想到这个地头蛇，竟然是假隐士云山怪客的传人！兄弟们都是见识过云山怪客的九宫图的，大家都说说看，要不要请八大王老弟亲自来杀这条地头蛇？”
这六个大队，正是第八大营里跟着张献忠从王威军中过来的刘进忠等六个将领的大队，连大队主将副将，和小队主副校尉，共有三十六人可组成突袭队，这三十六人中，武功最低的都是太极功、八卦功，其他三才功、四象功、七星功、乾坤剑、降龙功等高手占多数，但却没有比九宫图更高的功夫了，就连谭青杨的三才功，也略逊于九宫图！
但是，将领们的心气都很高，刘进忠说：“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九宫图，他洪海涛虽然厉害，总没有云山怪客的一甲子功力吧？我们只要不与他一招一式地对打，他那颗首级，应该也不是那么坚硬吧！我看，还是不劳动八大王比较好，大不了，请王泗那厮来压压阵，保准能够万无一失！”
“对对，刘兄所言甚是，” 王尚礼、王定国、冯双礼、马元利、张化龙几人都说，“谭兄，你就下命令吧！”
谭青杨说：“那好，既然兄弟们这么自信，我们就不去惊动八大王老弟了！这样，杞县县城小，这几个目标也很明确，我们就凭探子的汇报和文算师绘的地图行动就行了，不必再花时间去亲自踩点了！这一次，我们这样行动……”
于是，当天晚饭后，第八大营就休息入睡了。
按谭青杨的安排，去肃清十八个乡里，包括洪海涛的乡下农庄的第七到第二十四大队，就明天吃过早饭再出发，不必黑更半夜就起床。参加拿下县城的六个大队， 明天凌晨一脚寅时就出发，突袭队由谭青杨、申老镖头、王泗和六个大队的全部将校三十六人组成，外加从军士中选拔了二十个轻功好的士兵，配合突袭队守住房顶，加起来算是有五十九人的突袭队了。六个大队的桩卒尉，就带本桩士兵按分给的围城任务段围城，待城里得手后，就听信号悄声进城，屠杀赌馆青楼和富恶大户。
到第二天交寅时时分，突袭队和六个大队的围城军士，悄悄地出发了。
天上虽然有薄云，但有后半夜月亮，能见度还是比较不错的，就十来里路，所以队伍很快就来到了杞县县城外面，按照事先的安排，围城军士在各自卒尉带领下，分左右各自围城去了。
突袭队来到北门外，因为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立即就有两个将领飞身跃上城墙，左右一看，并没有见到有守城衙役，就下到城内，轻轻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众人就进了城门。
走在最后面的，有十二个军士，他们的任务是，进了城门，就不跟随突袭队前往县衙，而是从城前里面上到城墙上，分别去东、南、西三门，在城楼上等候信号，好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虽然没来踩过点，但凭着经验和地图标示，加之光线比较明亮，突袭队很快就来到了县衙大门前了。
谭青杨、申老镖头的安排是，先快手杀灭没有反抗能力的目标，最后杀洪府，好集中精力巧妙杀掉洪海涛。
突袭队一到县衙大门前，为了快，就懒得再先开门后进去了，纷纷飞身跃进院里，负责守房上的二十人，就左右各十人，从房上把大院围了起来，防止有人越房逃跑。
突袭队这三十九人，因早就杀熟了县衙，一跃进院里，就直奔捕快衙役的住房，其他文职人员和家属区只去了四个人，因有王泗，遇到里面闩了门的房间，就招手叫王泗去开门，不多会儿时间，就悄无声息地杀完了县衙里的所有人！
杀完了人数最多的县衙，武馆就只有六七十人在里面了，只够突袭队平均一人杀两人的，而商行会人更少，不过三十几人，一人杀一个都不够，所以，突袭队一路马不停蹄地诛杀，到杀完了县衙、武馆、商行会，时间都才到卯时上时刻，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呢！
于是，突袭队又风风火火，但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比其他县的县大老爷的府第还要高大豪华的洪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