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079章 睡梦之中袭潼关
第079章 睡梦之中袭潼关
半下午时分，满载而归的第八营回到西营临时中军营地后，张献忠立即就把两个千户所的降军和所有钱粮物资交给王自用，王自用还没安排人手登记入库，就先叫张献忠赶紧安排八营匠灶桩做酒宴，全营吃一顿热呼的酒肉宴席，吃完后再赶紧睡三个时辰，才有力气于后半夜去突袭潼关。
细心的王自用，吩咐了八营做酒宴后，也下令中军的各营各桩全都做酒宴，以免其他部分的人看着八营吃肉喝酒，嘴里发馋，心里就会不平。
张献忠过去后，王自用这才来安排物资登记入库和筹划分配这两千余降军。
第八营吃完晚宴后，将士们就各自归帐睡了，一来累了一整夜一整天，二来喝醉了酒，大家都睡得很好，到凌晨交了寅时，全营就起床了。
到寅时上时刻，第八营就悄悄朝潼关出发了。
西营就在潼关北面二三十里外，差不多就要与外围的包围部队挨着了，因而就比到华阴近多了，所以要睡到后半夜才出发，在寅时中时刻，能赶到目的地就行了。
这次的行动，要拿下城外关口上的两个千户所，城里面的一个千户所、县衙门和县令程同生的程府，共四个目标。
在天亮前拿下这些目标，只有县衙因没有到上班时间，程家的人都在程府，人虽多，不过就只有一百多捕快多少有些打斗能力，其他文职人员、衙役、家属和杂役人等，那就只有等着挨刀了。县衙不足虑，但其他三处目标，可都是刺儿头。义军人这么多，要是大白天硬攻硬打，官军和县衙都绝对不是对手，但王自用和张献忠都不会采用那种打法，不到被迫打阵地攻防战，他们是不会按常规套路来打仗的，因为那会产生自身伤亡，城里面的战斗，还会殃及百姓，而且消息也容易过早走漏，所以，除了在阳城中了埋伏不得不被动应对外，从陕北出来，到现在为止，凡是他们的主动行动，无不是采用出奇不意的特战方式。
这一次，虽然有大军从外围包围，为特战行动多加了一道保险，不惧发生偶然意外，但王自用既然把华阴和潼关的奇袭任务交给了第八营，张献忠就要实现零伤亡完成突袭的目标。所以，他还在风陵渡听了探子汇报、研究了地图和听了王自用的总体布署时，就与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对两处行动都做了细密安排，所以一个凌晨就彻底解决了华阴。
那么，这一次拿下潼关，张献忠的计划能顺利实现吗？
这一次，张献忠派了十二个大队去贴近包围县城，八个大队去隐蔽包围城外的两个千户所军营，四个大队去监视关隘上的守军，而把二十四个大队的主副将领、四十八个小队的主副校尉全部抽出来，另外临时抽调王泗参加突袭，组成了连张献忠本人在内一百零几人的突袭队，各压阵包围的部队，就由各桩卒尉指挥。
张献忠毕竟是当过几年兵、做过几年总旗尉的，因他早就有心计了，所以在边军从军期间，对军事上的方方面面，没有少了解，所以，他断定，在长年无战事的和平年月，又是内地，潼关虽然是兵家重地，但必然也仅是例行镇守而已，关隘上肯定不会将校亲临，日夜守卫，必然只是轮流派些岗哨而已，而将校军官和多数军士，必肯定都在军营里，而尤其是晚上睡觉，九成以上的军士，都会在军营里面，所以，张献忠决定，今天凌晨的行动分两步，第一步，全体突袭队成员集中解决城外军营和关隘守岗，第二步则分头解决城内军营、县衙和程府。
当突袭队来到成外军营附近时，围营部队也正在悄悄围营，张献忠叫刘进忠带着王泗和六十个将领，去解决军营并收降戍军，他本人、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带着四十多个将领，乘着月色，轻手轻脚，了无声息地朝关隘而去。
因为这是处于关隘内面与军营之间，即便是白天，军士们和日常行人，也不会想到有敌军从内面朝关口上进攻，何况这时候是天没见亮之前正好睡觉的时候呢？再加上一路无声无息，所以，张献忠他们就非常顺利地上到了关口！
张献忠打量了一下地形和工事，向大家打个手势，然后众将领分散开去，挨个寻找每个哨位上的军士，结果发现，整个关隘，只有约一个百户所的守哨，从服装看，最高军官也就是百户尉了。
这些守哨的，无一例外，此刻都蜷缩在哨位里呼呼大睡。
因下层官兵都是可以收降的，张献忠他们就每找着一个，就点制动穴和哑穴，轮到百户尉，就先点了制动穴，谭青杨对百户尉说：“兄弟，我们是陕北起义军，昨天凌晨已经拿下了华阴，你看看，我们八大王手上拿颗头颅，就是华阴卫所指挥使司的指挥使司马振邦，此刻正在拿下潼关，下面军营里的千户所总兵，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没命了，两个千户所的全部兄弟，都会投诚参加义军。但因为我们还没去潼关城内收降军士兄弟和屠杀县衙，还不能出啥动静，所以要委屈一会儿关隘上的兄弟，拜托兄弟，等到穴道自行解开了，我们的行动肯定也就差不多了，那时，你带上你的所有兄弟，到下面军营里去，就说是八大王叫你们去接受收编的，就会有人安排你们。听懂了没有？”
百户尉说：“听懂了，将军。小的只是问一问，你们义军，上级欺压下级不？能吃饱饭吗？”
张献忠就上前说：“兄弟，我就是义军的八大王，我来直接回答你，我们义军大小军官和军士都是平等的，平日里都是兄弟相称，从没有过打骂，饭嘛，不消说一天三顿饱，三天打个小牙祭，七天打个大牙祭，遇上打了胜仗，那可是天天都喝酒吃肉呢！你只管放心好了！”
百户尉说：“我完全相信了，您八大王说话都这么客气，我还有啥不相信的？快别说了，这种日子，我们可实在不想过了，真感谢八大王你们来解救我们呢！我一准带领我的部下回军营参加义军！”
谭青杨说：“兄弟，你也是军人，相信你能够理解，我们在行动没结束前，还得委屈你一会儿。”说着就伸手指点了百户尉的哑穴。
解决完关隘的守哨后，张献忠对大伙说：“等大军朝东面开拔时，我们要把关隘上的火炮全给掀到山沟里去，省得山不转路转，官军用这些火炮来打我们！”说完，就带着突袭队将领们朝关下军营去了。
却说刘进忠带着王泗和六十个将领，和张献忠分手后，就径直来到军营大门前，把两个熟睡的门岗点了制动穴和睡穴，刘进忠压低声音对他们说声“兄弟先委屈一会儿，自有你们的好事”，就带队直接进了军营。
对军营的格局，他们这些人自然是熟悉不过了，而刘进忠和王泗，也很默契地配合过一回，所以这次虽然没能把军营里面的情况了解得很仔细，但按照刘进忠的安排，众人一进军营大门，奔过校场，刘进忠、王泗和王尚礼、王定国等二十个将领，就直奔千户所总兵住的房间而去，其余四十人，则分散到各营房去监视动静。
刘进忠和王泗他们这二十个人，先来到两间指挥使大堂，见并没锁门，就推门进去看了看，见并没有人值守，就径直来到军官们住的这一派排营房，看了看共有十间，估计这就是指挥使、副将参将和他们的家属住的上等营房了，其余人都只有住大营房的份儿。
这些将领中，只有王泗的功力够逼住声响硬推断门闩，这回就由王泗来挨间开门，每开一扇门，其余将领就进去三四个，管他一人还是两人，或是多人，总之是凡是活人就快手杀掉！
凌晨熟睡中的人，又没啥声响，再加上每间屋都是进去的几个将领，快刀快剑，全是一剑断喉，连被杀时的惨叫或闷叫声都没人来得及发出来，这一排屋子里的人，很快就全都杀了！
刘进忠他们分不清谁是指挥使，谁是副将，就干脆把所有八个男人的首级全都割下来，一行人走出来，刘进忠吹一声口哨，那四十个将领就挨营房去把所有正在熟睡的军官军士，全部叫醒，并命令他们立即穿上衣服到校场里集合点卯！
约半盏茶后，两个千户所的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来到校场里，很快分百户所站好队，这才模模糊糊地看见，今天一大早这些军官，尽是陌生面孔，一个个面面相觑，满心狐疑，不知所以。
军士们站队之时，王尚礼就到大门口去，把那两个岗哨的穴位解了，说：“兄弟，让你们守委屈了，这下好了，军营全部搞定了，你们快进去站队，听刘将军讲话吧！”
两个岗哨，就随王尚礼走进校场，站到他们旗的队列中去了。
这时，刘进忠就开始给军士们做起了动员。
军士们听了刘进忠的话，又见千户所的将领全都被杀了头，随着刘进忠最后一句问话“兄弟们愿不愿意加入义军”，两千多人就要高喊齐答，王泗看了，连忙挥手叫停：“兄弟们停一下！兄弟们停一下！此刻还不敢两千人一齐高喊，因为我们还要袭击县衙、程府和解救城里军营的一千多兄弟，万万不可惊动了城里面！你们就举手小声说就行了！”
军士们听了，就挥手压着嗓门喊道：“我们愿意投奔义军——！”
军士们低声呼喊后，立即就过来两个百户尉，向刘进忠一行将领介绍城中军营和千户指挥所的情况，希望义军顺利杀掉千户指挥所的主将副将和家属，解救出那一千多兄弟！
接下来，刘进忠就把营外包围军营的六个大队的主将副将留下来，连同六个大队，先在军营里面等候城里各处的行动结束，再行分配到各营，并嘱咐了一会儿要客气接待关隘上下来的降兵。不过，这六个大队就无需在营外包围了，全都到军营里来等候
刘进忠带着除了留下的十二个将领外的其余人，刚走出军营，正说到路口去等张献忠，就见张献忠也带着突袭队走过来了，就向张献忠说：“张老弟，全部搞定了，只是降军尚未进入编制，我们留了六个大队在军营里等候，以免生变！”
“好哇，刘兄做得很好！这一次，王泗兄的功夫可就派上用场了哟！哈哈哈！” 张献忠高兴地说，“我们那边也很顺利，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一下，我们正好还有一百突袭队员，关口下埋伏的那两个大队，也可以撤到军营里来等候了，现在，我们立即按计划去城里，力争天亮前彻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