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何止是奇怪
可奇怪是的马车并未着急离去,依旧停在那里。
宋佑庭正疑惑,就听楚筱妍细柔的嗓音一一叮嘱,“宋将军的伤,并非只要敷服药剂便能解决,平时生活中也要多加注意。”
又说了好些注意事项,宋佑庭认真记下,再三保证会严格遵守后,楚筱妍才放下小窗布帘。
宋佑庭目送马车驶离宋府门前,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三人乘坐的马车,方转身往家中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前进,楚筱妍心里想着跟两个小家伙许下的承诺,自己回去时会给他们捎去零嘴。
楚筱妍拨开一侧小窗上的布帘,看着熙熙攘攘繁华鼎沸的京城,心下稍稍思索,出声告诉两人自己要下车买东西。
段萧然不解看她,“府中什么都不缺,即便妍儿你有想要的东西,跟府中的下人吩咐一声让他们去置办便是。”
何必亲自跑一趟?
楚筱妍灵动的杏眸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难道忘了我们出门时,我给云儿、清儿许诺要带零嘴回去。”
段萧然一愣,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她说的画面,凤目一阵颤动激起笑意点点,“我错了,走,下车去给云儿、清儿买零嘴去。”
“吴大人,劳烦你在车上稍等片刻。”段萧然扭头朝吴言叮嘱,后者用力点着头应下。
马车找了处路边停住,楚筱妍和段萧然走下马车,开始穿梭在市井间买一些小孩子感兴趣的零嘴。
什么糖炒栗子啊,糖葫芦啊,糕点点心糖块啊……短短一炷香时间,段萧然手里就多了一堆大包小包。
“还要继续逛吗?”
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手中同样提着包裹的楚筱妍瞥了段萧然一眼,“怎么?你逛累了?”
“不。”段萧然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陪你逛街,多长时间我也不累。”
她自己大概还没意识到,她逛街和别人讨价还价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而他就喜欢看这种亮晶晶的眼睛,只要能看到,逛多久他都乐意。
楚筱妍很满意他的回答,随即一抹诡笑浮上她嘴角,“既然如此,那就再陪我去个地方。”
“好啊。”段萧然迈步跟在她身后,钻进市井坊巷中继续采购。
这一次楚筱妍采购的都是用以制造炸药的材料,好不容易跑遍了所有的大小摊位才凑齐。
回到马车上,段萧然和吴言同时向正在摆弄材料的楚筱妍投去不解目光,“妍儿,你买这些东西作甚?”
不是他心疼钱,就是花千倍万倍的价钱他也出的起,只是觉得没必要。
段萧然不是个爱刨根究底的人,无非对楚筱妍的一举一动好奇罢了。
他也做好了楚筱妍拒绝回答的打算,告知与否都不悲不喜。
“啊,你说这个啊?制作炸药啊。”
轻松的语气,仿佛就像在问您老吃了没一样。
段萧然和吴言双双一愣,炸药?这名字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
“你说炸药?”段萧然猛地反应过来,宋将军刚才说的钟秦拥有的新式武器不正是炸药吗?
“嗯对啊。”早就猜到两个男人反映剧烈,楚筱妍不甚在意地笑了,“很奇怪吗?”
“何止是奇怪!”吴言说出了他和段萧然的心声,“你,你怎可能会制造炸药?”
简直不可思议!那可是炸药!而不是段夫人最擅长的医术。
“还只是实验,我也不确定能否一定研制出炸药。”
话虽如此,楚筱妍心里其实也没个准,正如她自己所说一样,是在实验阶段。
楚筱妍实话实说,吴言却以为她是谦虚的说辞,段萧然则顺着她的话道:“那也很厉害了,车夫,麻烦把车赶快一点。”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妍儿亲手制出来的炸药。
驾车的车夫听到命令,手中的鞭子不断挥舞而下,打在拉车的骏马身上。
骏马吃痛提速,短短一刻钟时间就停在了府院正门前,楚筱妍、段萧然和吴言三人连忙下车,两个男子簇拥着楚筱妍把她往屋里赶。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快点快点,赶紧去研究炸药吧!”
声音传入驾车的车夫耳中,炸药二字令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炸药?什么是炸药?
听上去就不是一般之物。
车夫胡思乱想着,奈何他见识少,即便努力想象也无济于事。
另一边,负责处理连环失踪案的赵季友有了新发现,是关于获救孩子们的。
多数孩子都被他们爹娘或是其他家里人领走,即便有当时没领走的,现在也都有了属于他们的归宿。
唯独有这么几人,下落一直不明。
六皇子的失踪皇子,文武百官中位居权臣的子嗣。
这几个孩子的行踪一直未能被查明,赵季友费了不少工夫调查,可就是查无音讯。
“奇怪,为何会这样呢?”
嵊州刺史府,赵季友坐在嵊州刺史为他单独收拾出来的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他的心腹下属正在大步走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心腹下属神色凝重,进来房中就开门见山禀报,“属下找到了三个文武百官们的子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赵季友顶着心中不祥的预感催促。
下属一咬牙道:“只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都死了……”赵季友站起来的身子猛然跌回座椅去,整个人茫然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死了呢……”
完了,这下如何跟那三个孩子的家人交代?还有皇上那位迟迟不曾被找到的小皇子,会不会也已经——
赵季友不敢深想下去,仿佛只要不想,那种事就不会发生。
“大人,您没事吧?”
耳边响起心腹担忧的关怀声,赵季友猛地回神摇头,“本官没事,你继续去查吧。”
活也好死也罢,总归是要亲眼得见才对,想来皇上和那些大臣们也是这个意思。
“是,属下告退。”心腹拱手退下。
赵季友独自坐在那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整个人却像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