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油盐不进
他是做什么去了?以至于忙了一宿天亮才回。
“夫人、段兄,还有云儿、清儿,你们这是要去上学吗?”吴言同四人简单寒暄,交代了彻夜未归缘由,“没办法,自从段兄将军队交付于我,我便日夜操劳。”
“原来如此,吴大人还是快些回府休息吧,反正今日有我和段萧然在,我们本就打算亲送云儿、清儿上学堂。”
军队之事楚筱妍了解不多,只能略懂一二甚为辛苦,也难怪吴言彻夜未归精神萎靡。
“吴兄不必担忧我们,首要之事应为养足精神。”
段萧然跟着妻子劝了几句,吴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家四口辞别吴言坐进马车赶来小镇学堂,两个大人领着两个小家伙走下马,一家人互相依依不舍道别。
另一边,千里之外的北丘皇宫。
这里春花明媚,花园中群芳吐蕊斗艳争奇。
窗户大敞着的寝宫内,明黄龙榻之上,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北丘帝——四王爷,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与病痛折磨斗争。
“药!快给朕拿汤药!”
开春以后,隔三差五他便毒发一次,几日之前更是天天毒发备受折磨。
每回毒发就要服用汤药一碗,服下汤药痛苦缓解,毒却不见好转。
近来几天更是连早朝都免去了。
“皇上还是忍一忍吧,臣觉得那压制毒发的汤药不宜多喝。”
四王爷毒发频繁后,杜同甫每日都会进宫陪王伴驾,所有遭遇他都看在眼里。
没有压制毒发汤药之前皇上还能硬撑下来,服了汤药身上一天不如一天。
“不,都别劝朕,朕要汤药——”
四王爷而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近乎诡异的举止行为隐隐露出几分上瘾迹象。
杜同甫担惊受怕的前往重华殿找洛长枫一问究竟,去到以后却被告知洛长枫不在殿中去往别处。
一圈寻找下来,最终他在皇宫花园一隅发现了他。
洛长枫负手立在一片含苞待放的花海前津津有味欣赏花开之景,杜同甫直接上前问道:“还不快如实招来?你给皇上开的压制药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我皇连续多日服下汤药不见好转?莫非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开我皇体内剧毒?”
“没错。”
面对杜同甫咄咄逼人的质问,洛长枫坦然承认,“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有这种打算。”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等我给你们皇上解毒之后他会第一时间派人杀了我吗?”
“与其原地等死,我为何不等你们皇上自行病故,我再返回宁江、平泽、同庆三城。”
男子脸上话中尽是嘲讽,杜同甫听得生气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理由。
洛长枫说得都是事实。
“我以北丘摄政王名义对天发誓,等你解开我们皇上体内的剧毒后,我们绝对不会害你。”
生气!无奈!
杜同甫最终还是作出妥协,举手以摄政王的名义发誓。
洛长枫嗤之以鼻,“我早说过,你的发誓在我这里毫无可信度。”
“那你想怎样?”
发誓不成,立下字据他也不信,杜同甫不知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博取洛长枫信任。
他心急如焚,再三保证毒解之后不会伤害他,洛长枫皆以冷漠回应,“不用多费口舌了,没用。”
“你,你!”杜同甫气得全身发抖,走投无路之际两个身影闯入脑海。
一个激灵他高声道:“楚筱妍和段萧然呢?这二人的性命你也可以不在乎吗?”
“倘若你不答应为我皇解毒,我就立刻派人抓来楚筱妍和段萧然,打入北丘天牢狠狠折磨。”
“哦是吗?”
这回杜同甫的确拿捏住了洛长枫的软肋,只不过洛长枫依旧没有作出妥协,“那就等你先把他二人抓来再说,”
他的确怕杜同甫威胁楚筱妍和段萧然夫妻性命。
“抓不来他们二人空有纸上谈兵,你觉得我会怕吗?”两道厉芒射出洛长枫眼底,“想逼我就范也要拿出真材实料。”
“好好好!好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神医!”
真是令他大开眼界,杜同甫怒极反笑气急败坏,“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谈判失败,他一甩袖大步离去,洛长枫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留在花海前赏花。
是夜。
皇宫侧门。
一道身影静静潜伏暗处,待得另一身影自宫中小径而来,诡异跳出藏身之处将来者身影用迷烟迷晕。
“果然被我料中,今晚半夜会有一封密信送出皇宫。”
夜风吹走天上遮月薄云,银色月华如水泻下,勾勒出手持迷烟竹筒之人的身影。
洛长枫踢了踢脚边迷倒的送信之人,从他怀中找出一封密信。
刚拿在手中密信便诡异燃起火焰,眨眼之间火蛇吞噬完密信只余一小撮灰烬。
洛长枫面若冰霜,“信件自己焚烧……是巫蛊之术!”
走南闯北多年,他只听闻擅长巫蛊之术者,能有这等凭空自燃本领。
“这四王爷身边竟有会这等秘术之人存在?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巫蛊之术向来神秘诡异且危险,被四国之间列为禁止之术。
为何会出现在北丘?还是北丘皇宫当中,洛长枫不禁心生担忧。
“妍儿、段萧然,你们可一定要平安无事。”
洛长枫独留原地思忖片刻,抬眸眺望西梁方向默默担忧。
此时的楚筱妍和段萧然并不知晓不久将来会有一场风暴逼近他们身边。
夫妻二人冒雨送儿女到学堂上学,在外逛了一圈回来吴府,惊讶发现本该去歇息的吴言又出现在北屋正房内。
“这,吴大人未免有些勤劳过头了。”楚筱妍无法理解。
“吴兄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段萧然看出其中有异,猜测吴言定是有事瞒着他们。
书桌后的吴言闻之一怔,“没有啊,我没什么瞒着二位,只是担心会有战事发生,故而才整日操练士兵。”
“战事发生?”段萧然眉头一皱,“哪里来的战事?是他国与我西梁开战,还是仅与我门夫妻二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