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座位
宁雅莺装模作样的掩嘴一笑,以嫌弃的目光看向宁雅琴,讥讽道,“也是,你的那些朋友想攀附也得拿得出贺礼,一穷二白的,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好了。”
虽然宁雅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反应,但宁雅香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是宁雅莺说的并非假话,自己也不能加以苛责,只能出言劝道,“三妹的情况不好,姐妹间要体谅一下,你少说两句。”
“三妹呀”宁雅香心中也为自己那个小妹妹而感到遗憾,本想惋惜一声,但又担心伤及宁雅琴,所以也就没有说下去。
宁雅香抬起头来看向外厅的方向,说道,“大家出去吧,别让客人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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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主厅。
此时宁远家正坐主位,而大儿子宁自流则坐于副位,其余子女依礼入座。
正当这一家子人在厅内有说有笑,随着门童的一阵吆喝,今日的第一批客人到了。
“城北木材商刘员外、平相石材商洪员外到——”门童的声音非常嘹亮,一下子就传到内厅来。
不一会,两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主厅门口。
“恭喜宁老爷、贺喜宁老爷,祝宁老爷日后鹏程得志,花盛续登高。”因为这两个人是来攀附宁家的,所以他们满脸堆笑,俨然一副舔狗的样子。
“有心啦、有心啦。”宁远家自然知道他们的意图,这两个人只是本地的两个普通货商,自己处于地位高的那边,所以宁远家也就没有多么热情的去招待他们,只是简单的客套几句说道,“来,快落座,一大早就赶过来,辛苦了,喝杯茶歇歇脚。”
“金逢商会刘寒春到!”门外的门童又唱门道。
宁自流听到来宾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说道,“金逢商会?垄断了一省金饰生意的金逢商会?”
“这可是大老板呀,听说他们的库房里黄金百两,在各地有百亩良田。”宁自流是生意人,自然想和这些大生意人有密切联系,现在听说如此大的老板来访,也是很开心地想和这条大鱼搭上联系。
宁远家就比较谨慎一些,疑惑的说道,“我们宁家和他一直没有联系,怎么他今日突然来祝贺。”
人群中,宁雅香突然开口说道,“父亲,这刘寒春是我相公的朋友,他听闻父亲六十大寿,特意来祝贺一番。”
宁远家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开心的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婿,能有如此好友,也不枉我将宝贝女儿嫁给他。”
宁远家赶紧转头看向宁自流,吩咐道,“流儿,你迎一下这刘老板,人家是大老板,我们不能怠慢了人家。”
宁雅莺看到父亲如此表扬自己的大姐,心中一酸,自己喃喃嘀咕道,“才区区一个金饰商人,等会我们家庭烟到了,让你们开开眼。”
宁雅莺的话声刚说完,门童就在门外大喊道,“庭烟小姐到。”
宋庭烟是宁远家在这孙辈中最为器重的孩子,究其原因是因为她的公公是隔壁县的知县。
现在听到门童唱客,说宋庭烟到了,宁远家也是一阵欣喜,一直稳居正位的他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外公--”宋庭烟还在主厅门外的时候就冲着厅内叫喊道。
宁远家喜出望外地看着宋庭烟,和蔼可亲地向她招招手说道,“孩子过来,到外公这里来。”
宁远家咪了咪他那已经有些老花的眼睛,仔细的看向宋庭烟的那一边。
宁远家很热情的对宋庭烟招了招手,说道,“孩子,你就坐这一桌吧。”
朱浅溪叹了一口气,她和她的母亲根本就被无视了,似乎外公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来了。
事实上,来自前,两人也已经大概能够想象得到会是这个局面,两人也不想来,只是六十大寿的毕竟是外公,若是真的不来,便显得自己不孝。
朱浅溪与母亲并不能与宁远家同桌,两人落座以后,只盼着寿宴能够早点儿结束。
没过多久,宁雅莺走了过来,此时此刻,宁雅莺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得意。
毕竟她的女儿嫁入官家,这让她十分自豪。
宁雅莺走到宁雅琴的身旁,笑呵呵的说道,“二姐,我女儿还不错吧?”
宁雅琴面带笑容,说道,“庭烟这孩子嫁得不错,这是好事。”
“那当然。”宁雅莺瞟了一眼朱浅溪,说道,“你女儿不行,嫁个短命鬼,都守寡这么多年了,真是可惜。”
“以前觉得浅溪长得漂亮,还以为能嫁给什么大人物,结果嫁了个短命鬼,真是一生都废了。”
“你说对不对?”
宁雅琴眼角颤了颤,自己的女儿被羞辱,做母亲的,哪能忍。
宁雅琴加重语气,说道,“浅溪现在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有自己的生意。”
宁雅莺不以为然,她撇了撇嘴,说道,“就她那个什么春来糕点铺是不是?”
“我都听人家说,都快要倒闭了,这也叫有什么生意呀?”
宁雅琴咬了咬牙,加大音量,说道,“我们家浅溪怎么样,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少来在这里多嘴。”
宁雅琴的声音加大以后,一下子就惊动周围的人。
因为宁雅琴的声音与语气仿佛在吵架,宁远家看了过来,他板着脸,说道,“雅琴,这里都是达官贵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话主意点语气。”
“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给你撒泼的地方。”
宁雅琴眼见颤了颤,她知道父亲之所以只说她一个人,是因为宁雅莺的女儿宋庭烟嫁了个好夫婿,父亲想借此搭桥,与宋庭烟当县令的公公取得联系。
宁雅琴感到委屈,就因为自己一事无成,因为自己的女儿成了寡妇,自己回这个家,就如同丧家之犬。
朱浅溪雪齿轻咬红唇,她看出母亲的委屈,但又能怎么样?在这个屋子的人,没有一个看得起她们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