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顾健深感，他快要被季北琛和江秋两口子给玩儿死了！
才不久，季北琛便打电话问候顾健，话里话外问：江秋最近喜欢什么。
顾健：“你是他老攻还是我是他老攻？他喜欢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哦，对了，你只当人家是替身，不清楚也正常。”
季北琛二话不说就要把电话挂了，顾健也知道真让季北琛挂断了电话，他明天很有可能收到季北琛让他还款的账单，立刻改口：“我总要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江秋喜欢什么吧，我好对症下药啊1
季北琛只含糊道：“他清明节总是不开心。”
顾健：“这好办1说了一堆从前他哄小情人儿的招数，都被季北琛否决。
“江秋不会喜欢那么恶俗的东西。”
顾健：“……”
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季北琛的问题，江秋又来问，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江秋问：“你和他不是好兄弟？你不知道？”
顾健梗住，在他记忆里，季北琛真的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唯一说过的便是他的初恋，可又不能和江秋说。
想来想去，顾健拍着手：“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是不是给老季做过一顿饭？”
江秋回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当时季北琛让他做一顿饭才允许他去fng。但那天季北琛好像应酬去了没回来，菜做得也不好吃，都倒了。
顾健：“你把菜倒了，老季回头说了句‘可惜’，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很想吃你做的那一顿饭吧。”
江秋若有所思地点头。
顾健问：“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老季喜欢什么？”
在顾健的印象里，江秋从来不喜欢讨好季北琛，有时候顾健都很怀疑，江秋跟着季北琛一不图钱，二不图身份，难道真是图爱情？可江秋对季北琛日常表现来看，也不像是为了季北琛丢了自我。
江秋含糊道：“嗯……我想谢谢他。”
顾健没有多问。
告辞了顾健，江秋继续漫无目的乱逛。他想感谢季北琛的心是真的。
能够进fng，若没季北琛，他肯定连门都进不去。顾健也在俱乐部帮他不少，想来也是看在季北琛的面子上。还有他发烧那次，以及出头说他是他男友那次。
其实江秋真的不在乎别人怎样看他，况且有些的确是事实，但季北琛最大程度上维护了他。江秋想，这人情他得还。
他和季北琛是替身与雇主的关系，雇主并不需要照顾到他的感受，可季北琛照顾到了。
江秋想不通，现在当替身这么好当了吗，不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嫔妃翻牌子等待皇上召唤吗，如今皇上还要顾虑到妃嫔的感受？
江秋能够想到唯一的理由便是，季北琛是个好人，并且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好人。这颠覆了先前江秋对季北琛的印象。他记得头一次见到季北琛，是个冷漠划分利益极其重的商人。
漫无目的逛了半天，江秋接到了季北琛的电话。
季北琛在电话那头轻柔地问：“放假没回去在外面做什么？”
江秋心想，这是在他周围放了监控器了吧。
“散心。”
季北琛：“走了多久？”
江秋：“不知道。”
季北琛：“还不想回去？”
江秋：“嗯。”
季北琛没说话，江秋知道季北琛的意思，季北琛不赞同他继续逛下去。虽不赞同，季北琛还是开口道：“行，别逛太晚。”
江秋：“好。”
电话即将要被挂断，江秋忽然急急道：“你明天有事吗？”
季北琛似乎是怔住，话里终于带着些笑：“想约我？”
江秋揪着手指头，他不清楚属不属于逾越：“嗯。”
季北琛问向秘书后回答江秋，“怎么办，我明天必须呆在公司。”
江秋沉默，沉默到季北琛打算放弃，说他刚才说着玩，明天也可以出去。
江秋道：“那明天，可以去你公司吗？”
季北琛怔住：“可以，欢迎。”
江秋挂断电话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公寓。公寓里，保姆还没下班，刚好买了一堆菜回来。
江秋站在厨房门口徘徊。
阿姨问他：“怎么了？”
江秋：“阿姨，能教我做菜吗？”
今夜，季北琛并没有回来，江秋也无所谓。他睡前还默默记菜谱，明天要准备做。待到第二日一大早，他便起来做菜了。
江秋有早起困难症，他们打职业的，通常起不来那么早。所以江秋今天很努力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进厨房，然后他把第一道菜给做砸了。
第一道菜，是阿姨说过的，最简单的菜，西红柿炒鸡蛋。可江秋做好后，鸡蛋早就黑乎乎成一片，西红柿全是水。江秋想，尝一下味道总该不错，结果默默地把菜倒了。
要是季北琛真的吃了，他肯定以为自己是在下毒。
于是，江秋又做了一遍。第二遍稍微好了些，看样子还能看，可味道实在不行，太咸了。江秋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去做第三遍。
第三遍正常许多，味道……其实也不怎样，好在能吃。江秋欲哭无泪地想着，要不要去外头买比较好，但没诚意。
又做了一遍，第四遍他不敢尝了，直接盖上盖子准备做下一道。
下一道是青椒炒辣椒。他被辣椒呛得不行，整个厨房都是烟味，仿佛着火一般。
这道菜，江秋没法做好几遍，只能做了两遍停手了，照样不敢尝。
他顶着一头油烟味道难受得很，又回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江秋不敢再耽误，叫了一辆车，急急地去了季北琛的公司。
地段最繁华的商业区，最中心也是最高大楼。上班的白领们到了饭点时刻，大厦最高层的秘书们也不敢像往常一样三两个出去吃饭。因为老板还在办公室坐着，她们不敢随便动。
“老板怎么还不出去吃饭？他不饿吗？”
“好像是在等人吧。”
“等谁？”
“不知道啊，说什么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找他，直接带上来。”
“传闻中的，长得特别漂亮的，老板男友？”
“可能是吧。”
秘书室女人居多都爱八卦，传言老板有一个男友，长得很好看，两个人感情非常稳定。不过也有人说，其实是老板包养的小情人。谁知道呢，老板的事，他们也不敢多问。
没一会儿，底层一楼带上来一位年轻的男人。可这男人并没有像传闻中说得那样漂亮，长相上只是稍微好看一点，眼睛咕噜地乱转，瞧着像没见过世面一般。
那男人底气很足地问：“季总在吗？”
秘书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敢怠慢：“您是季总的客人？这边请。”
请进了总裁办公室，季北琛一听人来了，双眼微亮，在见到是林一后，眼神骤冷，“谁准你进来的？”吓得秘书战战兢兢。
林一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勾引季北琛顺带诋毁江秋。他今天一身打扮得如孔雀开屏，但在季北琛眼里极其廉价，一个大男人穿得粉粉嫩嫩恶俗得不行。
季北琛想把人赶出去，林一开口便道：“季总，我是来说关于江秋的事。”
季北琛赶人出去的动作微停，探究地盯着林一，随后让秘书离开。
“你只有五分钟。”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心想，江秋怎么还不来？
林一抬着头胸有成竹，他自信比江秋好，更加有魅力。
“季总，江秋在俱乐部行为不检点，经常和一名叫艾丝丝的队友暧昧不清，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呆在您身边？”
季北琛觉得好笑，面上未动，“哦，是吗？”
林一以为季北琛信了，添油加醋地道：“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可见人品不行。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够配得上季总你？”
季北琛敲着钢笔，漫不经心地道：“你就能够配得上？”
林一非常自信地道：“是。”
季北琛笑了，笑得很放肆，看向林一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商品。
林一以为自己有戏，可下一秒，季北琛神色全收，盯着林一的目光非常冷漠，像是在看家养的猫儿狗儿。
“脱了。”
林一没听懂，问：“什么？”
季北琛两双眼没有温度，嘴角却挂着弧度，语气低到可怕：“你不是说你配得上？衣服脱光，从这走到楼下，逛一圈再上来。我便认可你。”
林一的脸色难堪到极致，跟在顾健身边，顾健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小宝贝哄着，即便分手也没做出过分举动十分体面。他没想到，身为顾健朋友的季北琛无情冷血。
林一站在原地不动，季北琛让门外秘书把人请出去，再给顾健打电话让他把他的人带走，顺便说上一句：“江秋的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我希望在圈子里，别让我看见这人出现在我面前。”
顾健惊住，这话是说，林一从此不能再打职业了。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但惹怒了季北琛是大事，顾健二话不说答应，往季北琛这边赶。
事件另一位主人公江秋，他比林一晚一步到季北琛的公司。前台先前放了一个人上去，现下不敢再贸然放上去一人，让江秋在前台站着等一等。
前台联系顶层办公室秘书，一双眼往江秋身上乱瞄。
这男人比刚上去那位漂亮多了，虽说漂亮不能用在男人身上，可放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不是网络上为了吸引眼球的娘气，而是五官的惊艳。前台小姐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能这么漂亮，站在他面前仿佛所有人都成为他的背景板，与他说话，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江秋等了片刻，问：“还要等多久？”
前台小姐为难地道：“我正在催了，那边的人没回我。您之前是有预约是吗？”
江秋点头：“我昨天打电话过去了，但没说具体时间，刚打过去问，电话正在通话中。”
前天小姐解释：“刚才放上去一个人，季总可能在谈事情没有接，还不然您坐在沙发上等一等？”
江秋望了眼宽敞的沙发，“好。”
前台小姐在群里疯狂叫道：[操，今天看到一个巨巨巨帅的帅哥！超级好看超级漂亮！眼角下还有一颗美人痣！大美人啊！！]
[嗯？秘书室不是说，来了个长得帅的男的，老板男友吗？]
[秘书室现在都联系不上人了，老板男友长得怎么样？]
前台：[得了吧，还不如我现在看到的五分之一。]
[来个照片。]
前台小姐偷摸过去，发现江秋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正好可以让她拍个够。
拍着拍着她发现电梯开了，出来的是他们老板，立刻慌忙把手机收好，“季、季总。”
季北琛没理她，眼睛一直望着江秋，见他睡在这里眉头一蹙，“他来了多久？”
“啊？”前台结结巴巴回道：“有、有一会儿了。”
季北琛眼神直接扫向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前台快哭了：“我联系不上秘书办公室。”
季北琛没说话，低头轻轻拍着江秋的脸颊，声音低柔：“江秋？”
前台小姐的耳朵都被“江秋”这两声给柔化了。
江秋没醒，只是不耐烦地拍开季北琛的手。
季北琛笑了笑，把江秋抱起，发现座位旁的饭盒，眼底笑意更浓了，让前台把饭盒一起送上办公室，抱着江秋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