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良少女 · 十三
十八岁的生日，意义非凡。
母亲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手机上的祝福不断，小弟们昨天没能给歩烟提前过生日，也知道她今天会待在家，便开始预约明天。
歩烟心情还不错，挑了几个回复：不了，明天有安排。
小弟们表示遗憾，各玩各的去了。只有一个骆宇不死心地追问她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歩烟没回，她也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
过了两分钟，骆宇又问：是和时久在一起吗？
歩烟：嗯。
昨天时久已经计划了好多，例如暑假要去哪里玩，确定成绩以及填报志愿之后都有什么安排……总之就是将这几个月排得满满当当。
正说到时久，她就发来了消息：我快到了，有什么需要吗？
歩烟捏着手机小跑着去了厨房，问还在忙碌的母亲：“时久快到了，我出去接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步绣敏指了指门口：“垃圾扔了……家里没有饮料，你们要是想喝的话自己去买。”
歩烟闻言，一边换鞋一边给时久发消息：喝饮料吗？
时久秒回：好啊，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买。
歩烟在楼下等了两分钟，一辆车缓缓穿过狭窄的巷子，停在了她面前。时久下车后迫不及待地小跑着，距离只剩下不到一米的时候直接扑了过来，被歩烟稳稳地抱在怀里。
“我好想你~”
时久直白的话让歩烟红了脸，明明以前她也总说这些，但经历了昨天的互通心意以后，这些话更加令人心动。
时久抱着歩烟不肯撒手，转头看着站在车边的人，说道：“你在车里等着吧，我们马上回来。”
时久妈妈的助理微微颔首，目送两人去了小超市的方向。
歩烟推了个小推车，和时久并肩，一同推着走。后者看了看歩烟，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点点挪了过去，覆盖在了歩烟的手上，凑过去小声耳语：“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超市诶。”
歩烟笑了笑，“对埃”
时久：“有没有什么感想？”
歩烟表情疑惑：嗯？她该有什么感想？两个人推着这个小车实在是太别扭了这种感想算吗？
逛超市能有啥感想，又不是第一次逛了……
实在是没什么说的，歩烟只好开始瞎咧咧：“期待。”
这次换时久不理解了：“期待什么？”
两人正好走到了一个人相对少的拐角，歩烟干脆停了下来，眼带笑意地看着时久，柔声道：“期待我们以后会一起做更多的事情，有更多像逛超市这样虽然稀松平常但还是很幸福的时刻。”
时久被她逗笑，嗔道：“油嘴滑舌。”
她忍不住和系统说道：原来歩烟是闷骚型的啊，不熟悉的时候闷，在一起了骚。
系统有些听不下去：够了！像个见过世面的人好不好？你又不是第一次和女生约会了！
歩烟在时久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率先推着车往前走，“走吧，快点买东西去。”
时久两步追上，正要将手放到推车上时，歩烟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直接将她伸到半空的手拉了下来，紧紧牵着。时久抬头，看到了歩烟红得滴血的耳朵。
时久：哇可爱！
系统：……你不会真的陷到这小霸王的爱情陷阱里面了吧？
刚感叹完歩烟可爱的时久冷哼一声：怎么可能，是她掉到了我的爱情陷阱里才对，也正因为这样的，我的任务都快完成了不是吗？
听到任务两个字，歩烟竖起了耳朵。
系统：我已经查过了，歩烟这次的成绩足够上一个不错的大学了，等成绩出来，进度会再加3。
歩烟在心里欢呼道：好耶！
时久：这几天因为我爸妈的原因让进度条掉了2，这段时间再努努力吧，还是头一回这么接近成功埃
歩烟心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进度还能掉的吗？
长见识了。
虽然不知道进度增加的条件是什么，但歩烟并不好奇，反正时久的任务完成，系统除掉她的读心术，这次的“长见识体验”也就这辈子唯一一次了。
两人各自心里都有着打算，时久和系统聊着天，歩烟靠着金手指旁听，前者也没觉得歩烟这么安静有什么不对。
买了一点酸奶和时久爱吃的水果，外加一大桶碳酸饮料，两人大包小包地出了超市。
助理见时久的身影出现，立刻下了车，拿出后备箱的东西，跟着两人上了楼。
时久让助理把东西放到门边就让他回公司了，本来也只打算让他一下而已，家里的司机另有事情，时久妈妈便让她的助理过来了。
这并不是同意两个人在一起，而是决定听歩烟的——等待。
而歩烟母亲这边，不用歩烟和时久多说什么，她已经自我攻略到了接受两个人在一起，并且已经开始思考要是歩烟和时久有要小孩的想法时能给出怎样的建议……
想得挺长远。
今天时久会来，也是步绣敏女士主动提起的。
本来时久只打算在歩烟吃完饭以后约她出去，谁知道步绣敏直接发消息问她，要不要来家里一起给歩烟过生日。
当然要来！拒绝是傻子。
步绣敏手艺一绝，动作干脆利落，好像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只是抬抬手就能完成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歩烟和时久只好远离厨房，争取不添乱也不碍眼。
回到房间，时久突然说道：“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歩烟微微一愣，想起自己看小说的时候也看到过这一段。也是在歩烟生日这一天，只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骆宇。
女主当时回答：“没有。”
时久：“嗯？是不爱拍照吗？”歩烟这么拽一个人，不爱拍照是正常的。
听到时久的心声，歩烟勾唇。
小说里的骆宇也是这么问的，女主没有解释，默认了不爱拍照。
然而事实是，女主家里穷，小的时候连照片都拍不起，后来稍微有点钱了，不像过去那么困难了，步绣敏又很忙，起早贪黑地赚钱，很少有拍照的机会。
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有爱和不爱，哪里知道有些人其实根本没有说爱的权利呢。
歩烟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突然有些仇富了。还没想好如何转移话题，系统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诶？进度条怎么掉了1？1
时久也很惊讶：什么？！
歩烟也很……不，她只有一点点的惊讶，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刚刚的仇富心理害得进度条不进反退。
大无语。
这进度条比时久本人还难伺候。
不能讨厌时久，不能讨厌时久的家庭，更不能讨厌时久的钱，总之，有关于她的一切，自己都不能有负面情绪，不然分分钟掉进度。
进度怎么涨还没搞清楚就先知道了怎么不让进度掉……离谱！
歩烟找补道：“没有照片也没关系，你要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可以讲给你听。”
时久也因为掉进度很慌，连忙开心地应下，坐在唯一的沙发椅上，拍了拍大腿，“坐在这里讲好不好呀？”
时久问系统：亲密接触就能涨进度，冲鸭！
歩烟：？
这么拼？
那按照时久的话，她们直接内个不是更好？
不，不行，划掉！她怎么可以为了治好读心术就出卖自己的身体呢？绝对不行！
歩烟转身走到了书桌旁，从里面抽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
小说里，女主也是从日记开始讲的，而骆宇也十分开心地看完了她写的所有日记。
歩烟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纸张，怀念道：“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日记。”
时久：“介意我看一下吗？”
歩烟失笑：“当然不会，时久同学，请~”
从小学至今，并非每天都写，但一周至少也有三篇日记，时久一目十行，除了吃饭就是待在歩烟房间里，一边听她讲过去，一边看日记。
“诶？最近这几个月怎么写这么……少。”
之前的日记，哪怕是无意义的流水账都写了小半页，可这几个月以来，每天的日记都没超过十个字。
“4月7日，晴，学习。”
“4月8日，阴，学习。”
……
“6月3日，晴，蹦极，开心。”
歩烟自己也有写日记的习惯，但过着别人的生活，下笔的时候总有些别扭，便只是写几个字。
“认识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有太多话想说，但写下来也太多了，我只能将心中最想表达的事情写出来。”
时久像是自豪一般地点点头：“罄竹难书。”
歩烟：？
好歹这一年是你智商的高光时刻，不要这么乱用成语吧？
喔这位是宇宙来的，没事了，打扰了……
歩烟忽略掉时久的发言，将日记本拿了过来，写下日期，以及今天最想表达的事情。
“6月12日，晴，过生日，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话的末尾，画上了一个笑脸。
“请时久同学帮忙看一下，我今天的日记写得够不够准确。”
歩烟将日记本放在了时久面前，足足等了两分钟也没见她有任何表示，只能开口问道：“怎么样？同意我这么写吗？”
时久放下日记本，将歩烟推到墙边，手往她的头旁边撑的时候，恰好放在了灯的开关上。
啪嗒——
房间内陷入了黑暗。
歩烟只觉得唇上温热，两人的呼吸乱了节奏。
“我同意你这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