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fiona，快把我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向远嘴角一弯，冲着自己身边的小助理fiona使眼色，“就是那条手链。”
“手链？你是说……”
“绿色盒子的。”
fiona反应过来，脸色却瞬间晴转多云，认命地从包里翻找出一个印着某名牌logo的袋子。
向远接过袋子，转手交给丁璐璐：“璐璐姐，你看看喜不喜欢。”
“哎呀小远，不用这么客气。”
“这么久没见，做弟弟的送姐姐点小礼物不是应该的吗。”
“向~老~师~，你只给璐璐姐送礼物，没有给我的吗？”见两人聊得开心，被忽略的苏航此刻下巴垫着手臂趴在椅背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没有！”向远故意逗他。
眼见苏航的嘴越噘越高，向远看时机成熟，猫似的凑到他身边，用小声但是周围人能听到的音量软软地说道：“我送璐璐姐礼物，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你。这不就等同于送你礼物了？”
果不其然，角落又传出一阵猛烈的吸气声，还隐隐夹杂着“钓系”、“顶级推拉”、“原来这就是训狗”等迷惑言论。
fiona在心里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苏航被抓去化妆，向远到休息室对流程，也能暂时甩掉自己的一身鸡皮疙瘩。
直男卖腐，真的命苦。
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粉丝们就是吃这一套。
这就是娱乐圈公开的秘密：炒cp才是流量密码。
——
“向老师，您先休息，正式直播我再叫您。”
送走工作人员，向远不得不面对身旁正源源不断散发怨气的fiona。
“方小满，你在这黑脸给谁看呢？”
fiona毫不示弱地瞪他一眼：“你明明说过，要把那条手链送给我！”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吗？”向远理所当然地说。
其实手链根本不是向远买的，是刚刚在机场粉丝送给他的。
虽然表面上公司禁止收礼物，但还是有些粉丝为了引起偶像注意，特意买些昂贵的奢侈品，再想尽办法偷偷塞给他。
好巧不巧，向远今天收到的这条某品牌大热款手链，正好和前几天pr送给他的礼物一模一样。
好在手链是男女同款，他上飞机后直接转送给fiona，美其名曰“开工礼物”，瞬间让小助理心花怒放。
没想到今天碰上突发状况，他灵机一动，把手链当作礼物又转手送给了丁璐璐。
——献花献佛，还能献两次，不愧是向远。
“我不干了！”fiona把外套往旁边一扔，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俏丽可爱的娃娃脸此刻阴云密布，“一天到晚压榨我，还说话不算数。”
“不干也可以，”向远倒也毫不客气，“我现在就给你找个电子厂上班去。”
“你你你……你是人吗？”fiona气得瞪眼，“让自己亲妹妹在旁边伺候就算了，还威胁要把她送工厂！你要是敢把我赶走，我立马去网上曝光你的黑料！”
在耍无赖方面，确实能看出来两人是亲兄妹。
眼看快到直播时间，向远敷衍道：“不就是条手链吗，我再给你买一条行了吧。”
“那我能挑款式吗？”fiona听了，表情顿时多云转晴，“那条太烂大街，我想挑个限量款！”
向远勉强同意，但不改抠门本色：“记得找上次那个pr拿折扣，不能超预算。”
fiona连连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冲向远喊道：“别叫我本名，叫我fiona！”
——直播进行中——
“感谢两位分享各自对角色的理解，”主持人笑容满面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聊点轻松有趣的话题吧？”
虽然本次直播目的是为赞助商做宣传，但毕竟是剧播后向远苏航第一次合体活动，粉丝福利环节必不可少。
“首先是粉丝提问，让我们来看看问题，”主持人读着手卡，“有粉丝问：两位是第二次合作，想必已经十分熟悉。”
“想请问一下两位，给对方的微信备注是什么？”
“谁先来回答？”见两人面露难色，主持人还不忘补充道，“不能说谎哦，工作人员可是会检查的。”
向远心想，如此侵犯隐私的问题，到底是谁提问的？真是……正中下怀！
他先以退为进，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男人：“还是苏老师先回答吧。”
“啊，我先吗？”刚刚还十分健谈的苏航，突然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
“我给向老师的备注名字……嘿嘿，秘密。”
秘密？搞什么欲盖弥彰。向远腹诽道。
但向远确实不清楚苏航给他的备注是什么。因为他微信名“飞向远方”自带“向远”两字，头像也是本人照片，大部分人不会特意备注。
“真不能说，”苏航明明比向远高出半个头，却刻意弯下身抬眼看他，一对狗狗眼可怜中又带了点狡黠，“我怕说了你会生气。”
向远看他卖乖的模样，忍不住拳头硬了，表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撒娇似的拱了拱苏航：“你不会给我起了难听的外号吧？”
“哎呀，那怎么可能。”苏航傻兮兮地又拱回来。
两人挤过来拱过去，仿佛上课坐不住板凳的小学生。
“要不然向老师先回答？”见这两个人又自顾自地玩闹起来，主持人赶紧控场。
很好，终于到他的part了。
向远清清嗓子，坦荡地说道：“我备注很简单啊，就是苏老师。”
“哦？这么简单吗？”
“真的呀。虽然苏航不是表演科班毕业，但他在演戏方面帮助我很多，确实算得上是我的老师。”
“向老师你这么夸奖我，我都不习惯了。”苏航听完，在一旁控制不住地傻笑起来，就差开心地摇尾巴了。
“咳咳，”主持人神秘地咳嗽两声，“但据小道消息，可不仅仅是苏老师这么简单哟……”
向远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好像前面有个字母？”主持人提示道。
“哦，你说字母啊，”向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无辜地补充，“前面确实加了个字母a。你们怎么这都知道？是不是我工作人员中有你们的眼线啊？”
“啊？a？什么意思？”苏航好奇地凑过来，一张写满疑惑的俊脸怼在向远面前。
“如果名字前面有a，在微信通讯上会显示在最前面。”主持人欲盖弥彰地用手卡遮着脸，凑过去用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和苏航解释。
【我的天！！！】
【站姐拍到的图竟然是真的？】
【本以为是粉丝yy，竟然被正主锤了！】
【哥哥你完了！你真的坠入爱河了qaq】
【备注加a，这也太少女心了吧！！！】
【啊啊啊我终于磕到真的了fadfagadgafdg！】
看着弹幕上的鬼哭狼嚎，向远当场夸张扶额，语气里满是无奈：“大家别开玩笑了。其实是同时备注了苏老师的英文名。alex嘛。”
向远这番回答自然是早有准备，备注也是几个月前就已改好，再“偶然”被粉丝拍到手机屏幕。
现在采访时“被迫”说出来，既能不经意地给cp粉发糖，又不会惹得唯粉大动肝火。可见向远为了兼顾cp粉、唯粉的心情，在卖腐尺度上真的很下功夫。
经过这番“听上去有些道理，实际上毫无道理”的解释，弹幕刷屏变得更加疯狂，现场工作人员人均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当然，除了还在持续翻白眼的fiona。
——
《下一秒》这部剧，从杀青到播出历时7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期间向远没拍新戏，只偶尔参加综艺节目和商业活动，其余时间和队友们录制新歌，为巡演排练。
随着曝光度减少，向远真切地感受到，之前因为《夏日落幕》聚集而来的小小人气，如同夏日烟火般消散开来。
毕竟网剧只在小范围出圈，主演之间缺乏互动也使得唯爱磕糖的cpf纷纷爬墙。虽然还有粉丝苦苦等待着两人二搭的新戏，但留下来的人也不复往日热情。
在这流量为王的时代，人们的目光很容易被新鲜热点吸引。所以有人一夜爆红，有人一朝塌房，更多的人则逐渐被替代和遗忘。
向远才刚刚尝到一点热度带来的甜头，还没品出个中滋味，当然不甘心回到以前无人问津的状态。
在拍完刑侦剧《下一秒》的第一场戏后，向远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戏能火。
不是粉丝小众自嗨，而是进入大众视野、家喻户晓程度的火。
虽然《下一秒》只是十几集的短剧，但剧本扎实制作班底优良，还有实力花旦加盟，只要后期剪辑不出意外，绝对会是一部质量上乘的好剧。
更重要的是，这部戏有苏航。
即使心有不甘，向远也不得不承认，苏航的演技确实令人惊艳。
怪不得现在问演员想挑战什么角色，十个有八个都想挑战反派——演技精湛的人演病娇反派，魅力翻倍。
但这也意味着，就算新剧真的如他所料爆火，大部分观众也都只会被苏航圈粉，没人会注意到小配角向远。
——那向远几个月的辛苦，不就纯纯白忙活了？
人气的流失让向远如芒在背。为了使自己在《一秒钟》播出后不被忽略，向远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狠狠努力。
要问怎么才能火，拍过耽改剧的向远很有发言权：炒cp呀！
之前的《夏日落幕》是全新人阵容，他和苏航硬是凭借甜到掉牙的基情剧情，积累大批cp粉，每天为两人抓心挠肝地剪mv、写同人、搞产出。
要不是因为苏航回英国继续学业，错过最佳营业互动期，这对cp的人气理应再上一个台阶。
但《下一秒》中有正经的男女主感情线，向远刻意炒剧中的男男cp，很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招来谩骂。
戏里不行，那就戏外。
真人cp，rps了解一下？
——
为了更好地吸引cp粉，向远首先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人设”。
什么人设最吃香？反差感！
大美人高贵冷艳、万人追捧，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但大美人痴情、舔狗、爱而不得，则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彼时苏航已经回到英国，两人明面上基本零互动，正适合向远单方面搞些疑似“舔狗”的小巧思：
“偶然”的同款，似是而非的隔空对话、歌曲分享，遍布在社交网络的细枝末节，就是他留给粉丝的暗号。
虽然之前太糊，很多精心设计无人在意。但向远相信，只要剧播出，热衷扣糖的粉丝必然会发现这些埋线布局，然后翻来覆去地解读，最终得出“是真的”的结论。
天知道向远为了搞这些，熬夜看了多少论坛的卖腐教程帖。
事实证明，向远漫长的埋线努力没有白费。
粉丝靠着考古、推理和脑补，误以为向远是在心底默默崇拜、暗恋苏航的“追光者”。而他精致绝美的容颜，更凸显出这份爱意的珍贵。
这一套充满反差的组合，就是向远自从新剧口碑爆棚以来，疯狂吸粉、人气暴增的终极秘密——毕竟谁也抵抗不了一个的风华绝代的痴情美人。
——
“那我也透露一点吧，你可别生气啊，”见向远已经讲完，苏航也加入话题，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地补充道：“我给向老师的微信备注……”
向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就是向老师的原名，哈哈，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