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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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作出决定，就与宫城县的人不期而遇。
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也是，只比他掩饰得好一些，隐秘的思绪借着泛白沫的啤酒咕噜噜压下肚子。
她掐着时间，等在路边，说出口的那一刻，她想起那年车窗外掠过的飞鸟。
东京的天空太蔽塞，她很少看到在宫城县随处可见的景色，也在学业和人际交往中，忘了抬头看看天空。
低头低头，踏步走到高处。
少年人说要意气风发，俯瞰众人。
社会人在鞠躬、低头，换来值得他人仰视的成就。
高低颠倒的社会规则撕破了想象，好在有部分是非和黑白没有人人涂鸦。
起初黑尾不习惯，即使他那般圆滑精明，也不免在自己人那里喝着啤酒吐槽那些不算大人物却更有大人物架势的人，也学会电影里优雅的侧头点烟，连带吞云吐雾里忧郁紧锁的眉头都移过去。
看到小林过来，黑尾赶忙灭了烟头，欲盖弥彰般挥散满是白烟的空气。
小林把文件交给他。
黑尾翻到最后龙飞风舞的签名，对她说辛苦。
小林回以同样的话。
黑尾打量着她，时间不长，就被人捉到了目光。他没有抓了正着的尴尬，反挑高眉毛，对人打趣：“我们组的大将可真漂亮。”
高中时期，对小林真希的印象是那个牛岛的女友、白鸟泽的经理，有点漂亮。比起大将优那对一年四季都能在东京赛区打照面的情侣，他们只有在春天和秋天匆匆见几面，话也说不上几句，观感比那条刻意炫耀的毒蛇要好上不少。但在私底下，没有女朋友的男高中生们，还是记恨上了牛岛若利。这家伙球打得好，女朋友又很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缺点吗？高三没进春高是缺点？行吧，那就这个吧。在乡下和女朋友一起守着电视转播看我们奋起高飞的英姿吧！（玩游戏的发小：小黑，你是在哭吗？）
到了大学校门口，瞥到熟悉的人影，凑过去打了招呼。随后熟络起来，也把小林真希从牛岛女友的印象转变为她超城市超能干啊。在自己还没理解对方的意思时，小林先一步鞠躬开始道歉，没忘记压着他的背脊。
“如果说对不起就能达成目的，那应该举手欢庆。”
刚刚读大一三个月，她就说了这种话。着实让黑尾震惊。牛岛那么傲气，他的女孩到没有这种心理。
小林不擅长应付玩笑话，面对的不是赞助商而是黑尾时，她便同日常行事一样，颇为认真地问：“是又有工作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赞美，她早早知晓，跟着黑尾铁郎跑东跑西，总能听出言语背后另一层含义。夸人具有创新冒险精神，是在讽刺不听安排；为人老实，又是不解风情的木讷怪物。大人说话弯弯绕绕的，他们之间还是不要这样，太假也太累了。
黑尾伸手想去揉揉小林的脑袋，又觉得太过亲昵了，改捏自己的脸，扯出鬼脸。“就不能是真心实意地赞美你吗？我们小林可是o大赫赫有名的美女啊。”
小林生硬地回应，黑尾您也是o大名列前茅的帅哥。
黑尾笑着放过了她。
后边，黑尾开始得心应手，酒量和烟瘾也逐渐加大。同组的成员格外思维发散，“如果有赞助商的女儿看上了黑尾前辈，前辈也可以从容自如地上吧。”
小林清了清嗓子，成员闭嘴做了抱歉的手势。小林低头继续忙自己的那份工作，脑子里却不免想起之前那家清凉饮料公司的负责人，吃饭的时候，左手一直没有拿上桌子。
“……”
小林默默给黑尾买了一罐黑咖啡。
“辛苦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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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学的是医，黑尾气得捶桌子，她应该学商。
转念想到前途无限的牛岛，医生也适合。
“话说大将优的女朋友在读护理的短大。”
“谁？”
小林没听过这个名字。
黑尾从手机里翻出大将优的社交平台，点开情侣腻腻歪歪的合照，热情地展示给小林看。
“这个，是东京四强户美的主将大将优，边上是他高中时期就在一起的女友。”
黑尾绘声绘色讲了东京选拔赛他们音驹赢了比赛输了爱情的事，不忘问及乌野光头主攻手前几天的婚礼。
“居然和社团美女经理结婚了！！！他也赢太多了！！！”
小林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感想是男生也好无聊，说出来的话是，黑尾那么优秀，一定能遇上好女孩的，之前跑过来的学妹不是就很可爱吗。
黑尾摇摇头，已经分手了。
才两个星期就被甩。这点，他跟他很像。
后辈也喜欢开黑尾的玩笑，他没有架子，也开得起玩笑，和小林不一样。
“第几个了？黑尾前辈总是被女人甩啊。”
“被追和被甩，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黑尾前辈花心吗”
黑尾松了领带，“才没有，我可是超认真对待每一任女朋友，虽然约会见面的频率不高。”
新来的人格外活跃，“黑尾前辈和小林前辈的男友取取经吧，如何在忙碌的情况下依旧保持恋情。”
被点名的人连头没抬，黑尾就揽下话茬。
“好哦，今天去喝酒吗？我请客。”
感谢声一下子多了起来，大家欢呼着要痛痛快快喝一场。
小林的手机闪了一下。
没有保存过的邮箱地址，内容很短，问她记不记得他的护腕放在哪，找不到了。
她没有回复，删掉了邮件。
“小林前辈，走吗？”
她说好，又有电话进来。
牛岛若利说封闭式训练场地出了些小意外，他得到两天的假，然后要再赶回去。
小林揉揉太阳穴，跟黑尾道歉。
“若利回来了，我去车站接他。”
黑尾比了ok，“明早组会允许请假。”
“我们没有这种东西的。”
“未来肯定有的，我们亲爱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