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娘亲,娘亲你快点儿!就是这里。”
只见憨憨像个小肉团子一样,晃动着自己可爱的马达臀,使劲向着那远看似山门,近看却什么都没有的山崖峭壁跑去。
“憨,憨~憨憨!你慢点儿,我这两条腿的怎比得了你那四条腿的呀!真是累死我了。“
“不是,你这看着小模小样的,怎么跑起来比那黑山姥姥家的吱吱还跑得快呀!”(注:吱吱是黑山姥姥的宠物,黑鼠精)
在境内本还哼哧哼哧睡得正香的憨憨,这会儿像是养足了精神似的,一出境就充当起开路先锋来。
每跨过一片林子总要上蹿下跳的穿梭着,还时不时雀跃的露出小脑袋来与小瑾互动,像是在与他躲猫猫一样。
玩儿得有些兴奋上头时,脖颈间那团似火焰一样的绒毛还会时不时的立起来,像个威风凛凛的小狮王立于风中,软萌中透着一股子正儿八经的威严,让人看了越发的喜爱,想要抱在怀里揉搓一番。
经过一片云海会率先跑到绿梧的肩头上,卖着一张萌态可掬的小脸,摇晃着金灿灿的小尾巴,示意想要登高望远看风景。
绿梧倒是也难得的不与之计较,居然乖乖的化作那颗高大威猛的梧桐树,让它栖居在一处舒适的观景点,那待遇,可是就连那锦公主垮脸、用脚花大力气猛踢树根都没能如愿的,可见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
“小瑾,别追了,憨憨可是上古圣兽的后嗣,你追不上的,别白费了力气,先喝口梅花玉露慢慢走吧!“
“哼!不自量力,还以为自己修为多高呢!待它成年后,那脚程可不止是一日千里,还想去追它,只怕是把你那两条腿跑折了,恐怕都见不到个正形来。”
只听同是劝话之人,身份也是各有各的高贵之处,可说出来的话,有的人那是真心关切,真情相待,有的人却是明里说着亮堂话,骨子确是满满的鄙夷。
小瑾虽有些不太聪颖,也涉世未深,不太明白这锦公主为何一直对自己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抬出她那金贵的公主身份来,给他一阵阶品长身份短的提醒,仿佛任何事都得需压他一头才可如愿似的。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确是与他们不同的就是那天差地别的身份和阶品。
“公主,小瑾只是不想憨憨走丢了,毕竟就快要抵达山门的地界,还是抱着它走可能会比较妥当吧!”
小瑾放低姿态,谦和的回着话。
他心下里明白,与这些个身份尊贵之人起冲突,可是非常不明智的,毕竟自己还是跟着人家后面才上得这昆仑虚,怎么着也不能与其相处的太难看才是。
若是逼急了,真被这公主一脚踹下山崖,又或是被她那蓝色火焰给烧上一回,那可就真的没命回去见亲娘了。
想到这里,小瑾灵台之中瞬时模拟了遍那被踹下山崖和火焰烤得噼啪直响的自己,一个机灵醍醐灌顶,迅速淋遍他那每个毛孔刚透出来的点点不满,被那亲和谦卑如见到观自在菩萨一般的笑脸取代。
“咳咳,这周围的瘴气越来越浓,你们两个还有心思磨嘴皮子,真是不可理喻。咳咳,咳咳。”
“瘴气?”
“絔曲哥哥你怎么样?都怪你,看我过了这瘴气怎么收拾你,哼!”
只见那大殿此刻似乎又变成了那位羸弱的病娇样子,但脸色似乎要比之前更加苍白一些,不知这次是真的病了,还是依旧想要营造他那副病弱的形象而不得知。
无论如何,小瑾虽无心留意到了一番这样的场景,却对这大殿的心思无心考究,不过,他倒是提醒了下所有人都忽略掉的重要细节,周边的瘴气确是比之渐浓。
而此刻憨憨也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怀里蜷作一团,仿佛这样能有一丝安全一般。
众人面对越来越浓的瘴气纷纷祭出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而小瑾什么武器都没有,也自觉没什么阵法可以在这蒙混不清的地界施展得开,毕竟一个连兔子都定不住的那点能耐,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遂乖乖的抱着憨憨,很是自觉的退至所有人的中心。
所有人继续保持包围之势缓步前行。
没走多久,凄风烁烁之中开始夹杂着些许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而此起彼伏的刀起刀落中夹杂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即出。
众人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之声为之震荡,当下迅速施展灵力固本,以稳住心脉灵根。
而小瑾不才,同是听见咆哮之声,却因没有灵力施展,又抱着蜷缩成一小团的憨憨来不及取出固本药包,很快感到头晕目眩,三魂仿佛撕裂一般就快随体而出。
而这关键的一刻,不知是身后的哪位高人,竟能抽出空闲之手来,给他空度灵力,让他得以在这危险降临之季得以保住小命,免受那生魂被迫撕裂之苦。
“是开明兽,大家快用灵力稳住灵根。”
只听二殿下一声呼喊,众人已然团团围住,护住了自身灵根,并易手翻转迅速施法,很快便将一个又大又圆的结界结了个稳当。
“前面定是有人先一步闯山,看来今日得开一次杀戒了。”
说罢,昇昇率先凌空而起,祭出一把波光鳞片为穗的苍灵扇,双手合十,术法并施,只见那白色胜雪的狐尾再度依次迭起。
术法即出,灵扇迅速向着浓雾四周回旋而去,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般迅速将那浓雾划破。
其余数人见状,迅速破界而出,施法跟随,徒留小瑾一人一病娇在其结界之中。
只见那浓雾随着灵扇的强力划破,逐渐现出昆仑虚山体雄伟庄严的全貌来,那气势磅礴的苍穹碧落之感,让置身此山之中的小瑾备受仰望。
“这就是昆仑虚了吗?”
“那是自然。”
他转头看了看淡语相回的那个人,此时此刻此山中,他眼里,他眼里仿佛彼此都是为了这昆仑虚而来,但仿佛又都不是,一丝莫名的情绪划过,转而却被突然咋醒的憨憨给阻断。
“嗷嗷嗷!娘亲我来保护你!”
只见那软萌可爱的小身躯此刻正全身炸毛警戒一般,对着前方已被清散开来之处勇猛无比的嚎叫着。
小瑾心下里一阵佩服,外加一阵感动和感慨。
“不愧是圣兽啊!果然是初生茅庐不怕虎呀!感情要来的是你亲娘你该护着谁啊?”
“开明兽来了,你退下去。”
只见,病娇殿下此刻虽依然看起来虚弱了些,但言语间那毋庸置疑之气魄还是令人相当具有威慑力和安全感的。
小瑾识大体的抱着炸毛的小憨憨向其身后退去。
“你们这些如此羸弱之辈,居然有心闯山,真是不自量力。”
一道强有力的山外之音久久回响于山崖之间,只见山崖虚空之处,缓缓步履而来一庞大如巨的灵兽,一头嘴里叼着一具像是还有余温的纤体,话里行间极尽狠厉与不悦。
想是前面闯山之辈,均没达到与之匹敌之能,但又惹怒了这有些暴脾气的守山神兽,现下里将这无名之火转移至他们这群闯山者之中。
“我等无意惹怒圣兽,还望打开方便之门让我们上这昆仑虚,学成归来定回之以报。”
“哈哈哈哈!我堂堂上古圣兽会需要你的回报,你这小殿下太高看自己了,就是你那母神天后至此,都得敬我七分,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说完,只见逼近顿现的九颗头颅威仪勇猛温柔各异,身形却毅然勇猛的朝着此方节节逼近,众人见状,赶紧施术还击。
可来势勇猛过快,而开明兽有九头,九脸,九条尾巴,灵力在众人之上,只昇昇能为之阻挡,却仅能与之一尾□□为之相搏。
另外三人渐渐不敌只能各凭本事自行保命。
“大哥!!!”
只见庞大的身躯逐渐收拢□□,向着结界中二人而去,玉烛不敌,生生一口心头血气涌而上,缓缓睡去,身形仅靠着昊天塔的仙泽护体。
而一旁的锦与绿梧早已败下阵来,全靠昇昇法力相护。
眼见开明兽已回归本身冲向小瑾与絔曲的结界处,昇昇已不及施法相互,遂祭出苍灵扇准备大开杀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有力的水镜之术破界而出,术法之力霸道汹涌,虽火候未升至极顶之巅,但隐约递现真龙之身。
“想不到这小子竟有如此修为,藏挺深呐,看来是我多虑了。”
只见昇昇收回灵扇,一个手起落下,竟一副看好戏般的悠哉之态摇起了手中的苍灵扇来。
“臭狐狸,居然背手看戏。”
只见絔曲虽嘴里骂着人,可那还击的力道丝毫未减,只有身后的小瑾见得,他背脊隐约在渗血。
看得出来这次这个病娇是真的拼尽全力在还击,而并非平日里的假装之态。
“殿下你!”
“护阵!”
只听一个清脆中略带命令的话语迅速打断他即将问下去的话语。
小瑾来不及多想,赶紧布阵加防。
山崖间瞬间光亮四射,战火涛涛。
“嗷嗷嗷!你不要伤害我娘亲,娘亲我来保护你!”
只见憨憨忽的摇身一变,瞬间比之变大数倍后,霸气护在小瑾身前。
虽身形比之正在攻击的开明兽不知道小了多少倍,但是气势依然可算得上狐假虎威得非常到位,让身后的小瑾莫名感动和佩服起来。
“乖乖,你这是在跟你亲娘,哦不亲爹,好像也不是,看这阵势是雌雄同体,那就是对自己亲爹亲娘一并叫板!!!太威武了憨憨!!!”
“那是!憨憨?”
“你是谁?”
“你这小崽子出来凑什么热闹?”
“小兔崽子闪边去!”
只见开明兽的每颗头颅发出不一样的呼喊声,威力也似有所收敛。
“你抱憨憨过去,快!”
小瑾一听,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
只见开明兽开始有些混乱起来,时而悲悯的母态之音,时而露出威震四方之言。”
“那是我们的孩子,快住手!”
“妇人之仁,快退下!“
“那是憨憨!你不能伤我的孩子,你不能,他们也不能!我不会让你们伤他!”
“你要做什么?“
“啊!啊!啊~快住手!!!嗷嗷!”
只见开明兽开始原地自言自语步履蹒跚着而后一阵咆哮,最终留下两颗头颅清醒其中,并缓步来到憨憨与小瑾身前,用脖领间同样的绒毛在憨憨显得有些娇小的头颅间来回蹭了蹭。
憨憨本能的还有些炸毛的挥舞着爪子,开明兽只得有些难过的强忍着不舍,转而换成一派严肃那颗头颅面对小瑾,而他虽有些紧张,但依旧壮着胆子把好好抱紧,挺直腰板,硬是没有让自己腿软到极致的样子暴露于前。
“你就是唤醒我儿的人?”
“嗯?嗯。”
小瑾被问的有些纳闷,但寻思着憨憨一直叫自己娘亲,估摸着应该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自己把它唤醒的。
“应该是吧!”
小瑾心里疑惑着。
“既然是你唤醒了它,那我儿就托你照拂,更待它成年之时回来即可。”
“啊?那个,圣兽,你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呢!!?”
“它的意思让你先养着它,就是准你上昆仑虚了,还不走?等着被踢下山吗!”
说完,只见絔曲早已信步而去。
小瑾只得抱着憨憨傻傻的追着问。
“不是,这上去是好事,可这开明兽我要怎么养啊?难不成我那个,那个,真那个不成。”
小瑾一边不停的尴尬的问着,一边不忘很是含蓄的在这大殿面前表达一番那种生涩的慈母场景。
“你想多了,开明兽只喝血,它既是被你的血唤醒,你便每天一碗血好生养着便是。”
“一碗血!!!这不是让我把自己给炖了吗???”
“也可以考虑。”
“你这病,娇。”
只见那句病娇还没叫个完整,整个人便被絔曲一个揽腰,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