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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劫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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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在四万年前就被赶尽杀绝,只有几十只魔藏起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当然,天界不知道这些魔的存在。

    魔域是由天帝亲自用真身,灵龙所封印。下面封印了数万只魔。

    当你的魔尊在仙魔战场上被七星阵所杀,天帝担忧杀戮过重,魔的残魂堆积太多,万年之后又会卷土重来。

    干脆将左右护法,以及剩余找到的魔全部关进魔域内。先不说这左右护法灵力高强,就是关押那数万只魔,也是极耗灵力。

    如今,天帝的真身已经被魔气侵蚀,身体越发不济。

    谨渊走入白芸房内,想替白芸彻底养好这伤口。

    他先试探地问白芸:“你这伤口哪里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练成人身的时候就有了,也许是我还是真身的时候受的伤吧。”

    谨渊:“想治吗?”

    “以前没想过,但我哪知道会这么疼啊?”白芸眼里面全是委屈。

    “干脆疼死我算了。”

    “现在呢?现在想吗?”

    “想啊,太想了。”

    谨渊面不改色,像是说什么再不平常的话:“想就听我的,把外衣脱了,我替你疗伤。”

    白芸抱住自己的身体,问谨渊:“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啊。”

    要不是谨渊长着一张好人脸,白芸都要叫他滚出去了。

    谨渊故意吓唬她:“别的办法倒不是没有。找来一万只残灵,继续往你伤口上放,等你疼习惯了就好了。”

    “那……那我还是脱吧。”

    白芸刚把手放在肩上准备脱去外衣,谨渊一直看着她,她觉得不自在。

    “你能不能先转过去啊。”

    谨渊转过身去不看。

    又不是没看过。

    白芸说:“好了。”

    谨渊才转回来,白芸把衣服脱到胸口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

    白芸感觉很不自在:“你快点啊。”

    谨渊用法力,一点一点地剔除她伤口上雪神剩余的法力。正是雪神的法力残留在她身上,那些魔气才喜欢往她身上钻。

    然后用法力变出金疮药,白色粉末状的。谨渊涂抹一些到自己手上,然后抹在白芸的伤口处。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而且谨渊的涂抹金疮药手指,分别就是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的。

    “其实……这步,我可以自己来的。”

    头顶上谨渊的声音:“别动。”

    白芸收到命令,果真不动。谨渊笑笑。

    竟然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金疮药涂抹完,白芸迫不及待地把衣服穿好。

    谨渊把金疮药递给白芸,嘱咐她:“每天涂一次,过几天就好了。”

    白芸冷不丁来一句:“会留疤吗?女孩子最在意这个了。”

    “会吧。也许不会。”

    谨渊只是逗逗她。

    白芸:???

    这不相当于没说吗?

    谨渊上完药就离开了,白芸躺在床上,欢欢喜喜地回想今天的一切。

    东海龙宫,奇妙无穷,奇妙无穷啊,还有那只横着走的东西,好像叫螃蟹,看起来小,打人还挺疼的。

    谨渊第二日早起,走入珊瑚丛,正好碰见白芸迎面走来。

    谨渊放下手中的法术和白芸说话。

    “今日倒是起的早。”

    “那可不。”白芸伸了一个懒腰:“在别人家里,可就没那么自在了。睡到中午再起就不像话了。”

    白芸问:“谨渊上神,你在这里做什么?”

    谨渊看着周围地上的法术痕迹:“布阵。”

    谨渊的师父是沧明子,沧明子贯通很多法术,摆阵也是其中的一个。

    当你的七星阵,就是沧明子和他的徒弟一起摆阵,屠杀了魔尊。

    白芸:“是要捉那只魔吗?”

    “嗯。”谨渊想起白芸不会法术:“你不要随意走动。最好就呆在那龙宫里,不要出来。”

    白芸假装没听到他的嘱咐,问:“那只魔好抓吗?”

    谨渊也不会如了她的意:“你先答应我。”

    白芸心里憋着气,这谨渊,真啰嗦,跟个老太婆一样。龙宫规矩多,我不出去,可不得闷死了。

    可嘴上还是答应:“好好,答应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他肯现身就好抓了。就是担心那只魔狡诈,不肯现身。”

    谨渊把白芸赶回回客房。

    白芸就回房找着抽屉里有没有笔墨纸砚。本就无聊,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寥菀悄悄走进:“你在找什么?”

    白芸不知道身后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

    她拍着胸膛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寥菀出于好心帮忙:“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笔墨纸砚。公主,这里有吗?“

    寥菀对她的贴身丫鬟说:“你去寻两副笔墨纸砚来。”

    下人走去拿笔墨纸砚。

    寥菀先套近乎:“你不必喊我公主,叫我寥菀就好。”

    白芸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好啊。”

    寥菀也坐下,谨渊那样强大的人,身边的女子也不一般吧。

    她问:“你会法术吗?”

    “会一点吧。”

    白芸就会三脚猫的功夫,她火法术烧在稍微会点法术都人身上不痛不痒,顶多拿来吓唬吓唬人。

    下人拿来笔墨纸砚,白芸怕生,觉得有人在旁边不说,一直干看着,怪不舒服的。

    “寥菀,你能不能让她先下去啊?”

    寥菀对丫鬟说:“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白芸拿起笔,沾沾墨水,开始作画。

    寥菀看她思路清晰,画的有模有样:“你要画什么啊?”

    白芸吊儿郎当地回答:“画美女~”

    寥菀也开始画,没有她专门坐在另一边去,画一点就遮一点,一直不让白芸看。

    “画好了。”白芸拿起画卷,把画卷举得老高,沾沾自喜得望着。

    “我看看。”寥菀把自己画卷收下去。

    白芸把画卷给寥菀看。

    “噗。”寥菀捂着嘴巴笑。“我怎么觉得这不像姑娘呢?”

    白芸笑着说:“你觉得呢?”

    寥菀看的认真:“看眼睛和鼻子,像公子。看眉毛和嘴巴,又像是姑娘。”

    “就是姑娘,你看看,我专门画的吊梢眉。”白芸指着画中人的嘴巴:“还有这嘴巴,我还涂了胭脂呢。”

    其实画中画的是谨渊,她专门把谨渊画成女子,这样才符合他啰嗦的形象。

    白芸在脑子里浮现出谨渊的模样,想着谨渊要是化成这样的妆容,肯定很好笑。

    寥菀一直把自己的画卷躲躲藏藏,白芸忍不住好奇:“寥菀,你画的什么?”

    寥菀不惜把画卷捏成一团废纸,也不想给白芸看。

    “我画的不好,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她画的是她的心上人,南洋的三殿下,天后的侄儿。也是谨渊的表兄弟。

    相处下来,白芸觉得寥菀公主,看起来不像坏人。

    说话温柔,长得也不像是坏人。还没有公主架子。

    第三日,又死了一位下人。

    龙王更加慌张,是什么人,敢在谨渊上神眼皮子底下杀人?

    谨渊设的阵,魔要么出不去,要么进不来。如今又死了一个人,谨渊明白那魔就在龙宫之内。

    那具尸身周围萦绕着魔的气息。死状和之前那位下人一模一样。

    谨渊看着那魔气,自己对付魔的经验不够丰富,也不知道这魔气是否属于同一个人。

    “传令下去,龙宫内的人,一一审讯。”

    龙宫近千人,各个寝宫,都需要一一排查,看看究竟是不是魔。

    那魔自知逃不出去,趁着谨渊排查其他人,就想着偷袭谨渊。

    一道法力袭来,谨渊明明可以躲开,寥菀却在谨渊身前挡下这一招。

    谨渊拿出常青剑,一剑刺伤邪魔。邪魔逃不出去,就用法术自刎而死。

    这下线索断了,谨渊无从下手。

    当务之急是救人,寥菀昏迷不醒,龙王派了许多医师都无济于事。

    白芸和谨渊站在寥菀身旁,看着寥菀受伤,白芸心里也很紧张。

    医师看完伤,白芸就问:“医师,怎么样了?”

    医师摇摇头,说:“公主体弱,过几日尚可醒来。可这内伤,怕是无法根治了。”

    寥菀为自己受伤,谨渊不得不去请罪赔偿。

    龙王看似悲痛欲绝,心里面念叨着,希望谨渊能娶寥菀为妻。

    东海地处凡间,由于头上长着犄角,一直不被天界重视。

    要是能嫁给天族太子,龙族也能咸鱼翻身了。

    殿中,谨渊与龙王平起平坐,一同站在殿内。

    谨渊穿着黑色玄衣,头发端端正正盘起。千万年来他都是这样衣冠楚楚的模样。唯一一次披下头发,是林芸身体消散的时候。

    “龙王,令女既然是为了我所受伤,谨渊理应向你赔罪。”

    “谨渊上神,本王只有一个愿望。”

    谨渊已经猜到龙王的几分心思。但他此时,也是万万不能拒绝的。

    “龙王请讲。”

    龙王的后宫家里三千,妻妾成群,儿女也不少。寥菀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寥菀的幸福,对于整个龙族来讲,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龙王不清楚寥菀心里面爱慕着南洋的二殿下。能嫁给谨渊,即使不做正房,也是天下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必上神也能看出,小女对殿下的一片痴心。菀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寥菀作为我东海的公主,身份也是担得起太子妃的位置。本王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上神。”

    谨渊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厌恶,这龙王胡搅蛮缠,阳奉阴违,就连自己的女儿的幸福也要拿来做筹码。

    但他作为天族太子,也不能给天族四处树敌。

    “滋事体大,还是等公主醒来再做打算。公主的恩情,本上神铭记于心,龙王放心。”

    龙王故作深情,戏做的很足。

    “谨渊上神,不是本王有意逼迫你,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思念成疾啊。”

    “天命在上,本上神的婚姻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还望龙王体恤。”

    从小就要肩负起天族太子的使命,不管是尉迟渊还是谨渊,都要做到说话有礼,既不能扫别人的性,也不能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一点,他从未改变过。

    换句话说,不论是尉迟渊还是谨渊,都是他。他们只是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做的事也不同。

    林芸和白芸,亦是如此。

    知月和尉迟熙,也是如此。

    三万年就是一场轮回,大梦一场梦醒之后,好像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场旅行,新的一次生命。

    昨日做的梦,也许会记得,也许会遗忘。

    白芸是最幸运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必承担。

    白芸也是最不幸的,她和自己最恨的人朝夕相处,自己却毫不知情。

    公主醒来以后,谨渊和白芸也跟着去了。

    龙后是真心地疼惜女儿,不顾形象地搀扶着自己女儿。

    寥菀醒来后,龙王是第一个关切寥菀的人。

    “菀儿,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寥菀忌惮着龙王,指着自己被法术攻击的地方说:“这里,还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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