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质问
谁也没料到朱翰之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章放首先醒过神,迅速看了三弟章敞一眼。章敞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又有些不敢置信。这时朱翰之又问了一句:“三表叔觉得如何?若我能有幸得娶三表妹为妻,必然会将章家当成自己家人一般亲近照顾的。”章敞的表情仿佛马上就要答应下来了。章放见状心中暗叹,他留意到三弟的神色已经落入朱翰之眼中,想必后者补充的那句话也是针对这一点才有的放矢。他连忙碰了碰章敞的手,用眼色提醒对方,又看了章寂一眼,章敞这才清醒过来,恭敬地问:“父亲觉得如何?”章寂长长地叹了口气,问朱翰之:“广安王殿下,你忽然这样问,倒叫我们措手不及了。你是什么时候生出这个念头的?三丫头她……是不是也知道?”朱翰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三表妹大概还在恼我呢。因我不知道如何与女孩儿相处,总是说错话做错事,她想必以为我是在欺负她。我原有心跟她叙叙家常,好亲近一些,她却依旧一板一眼地,哪里想到我的心事?”章寂与章放闻言都松了口气,章敞却隐隐有几分失望,只觉得女儿实在没眼色得很,若不是老天垂怜,让广安王痴心不改,兴许就要失去一桩极好的亲事了。章寂没顾得上三儿子的心情,只是对朱翰之说:“殿下忽然提出这件事,真真叫我吓了一跳。三丫头自幼长于乡野,性子比不得一般官家闺秀娴静,学识礼仪都远远不足,如何当得起殿下错爱?”章敞露出更加不敢置信的神色,怔怔看着自己的父亲。朱翰之倒是不慌不忙地:“若她与那些常见的官家闺秀一般,我也许就不会倾心于她了。三表妹虽是长于乡野。但性情坚毅果决,又不失仁善,实在是难得。姨祖父,我是什么出身,您是知道的,有兄长在。谁还能真正瞧得起我?有心奉承我的,大都是存了利用我谋求更大权势利益的心思。这样的人,我也不想与他们为伍。只有象章家这样的亲人,才会真正把我当成是自家孩子一般关心。我早有心娶章家女为妻,又遇见三表妹,不但性情合乎我脾胃,还对我真心关怀,压根儿就没想过我的身份如何。不论我是太孙之弟,还是乡野草民,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有这样的妻子得伴终身。我想……我这辈子一定能过得很是舒心。”章寂神色放缓了许多,章放也听得有些动容,章敞更是满面激动,就差没嚷出声表示他愿意招这么一个东床快婿了。但前者却还有顾虑:“说真的,若你方才没告诉我们,太孙很可能还安然无恙。那么你此时求亲,我一定会婉拒。”章敞猛地转头看向他:“父亲?!”双眼睁得老大。章放也露出吃惊之色。朱翰之微微有些愕然,然后马上就肃正了脸色,有些紧张地看着章寂:“姨祖父……”章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忙着插嘴:“当年先帝与悼仁太子先后来劝服我,说我长孙女可以为太孙妃,我也坚决婉拒了。就是不想让章家这顶外戚的帽子世世代代传下去!外戚的名声岂是好听的?我两个习武的儿子虽能入军中历练,也有些成就,但两个习文的却只能闲赋家中,为何?不就是因为他们乃是外戚出身么?如今老二更是弃文从武,老三想要从科举晋身,怕是这辈子都休想了。幸好孙辈里头还有好苗子,若是老天垂怜,或许会让我们章家正正经经出个进士。”章敞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他想起自己当年还是侯府公子时,自负文才出众,却从未得到仕林承认,当时他只以为是别人妒才,落魄后也曾隐隐想过,也许是自己才学不足,但此时听到父亲将原因归结到外戚身份上,让他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章放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嫡子。当年爱子文骥与长房的文龙都是读书的好苗子,文龙文章作得好,但文骥对经史却更熟悉,可谓是一时瑜亮,他曾经幻想过,自己考不中进士,就让儿子去圆梦吧,结果这个梦在四年前的秋天完全终结了。父亲今日提起孙辈中的好苗子,就只剩下了文龙一人。朱翰之转念间已经明白了章寂的顾虑,柔声道:“姨祖父不必担心,兄长还在呢,我不过就是个闲人罢了,况且我一直隐姓埋名,即使在北平燕王府中,也是以燕王婶远房外甥的身份自居,别人并不知我真实身份。您若是担心将三表妹许给我以后,会叫人嘲讽是外戚,那我就索性弃了这个身份又如何?横竖在世人眼中,广安王朱文考早已死在四年前的东宫大火之中了。”“这怎么能行?!”不等章寂说话,章敞已经出声反对了,“事情哪里就到这样地步了?三丫头能让你看上,是她的福气。向来宗室皇亲中也不乏与书香门第联姻的,谁会因为我们家闺女嫁了个王爷就瞧不起我们家?若殿下因此而放弃皇族身份,那也太荒唐了,这是生生要折我们章家的福寿啊!”“好了!”章寂冷冷地瞥了三儿子一眼,章敞顿时噤声,只是脸上焦色依旧。章寂转向朱翰之,微笑道:“不必如此。我只是说,如果太孙真出了事,这桩婚事我是断不会答应的,但太孙如今还安然无恙呢,这话不过是白说说。”朱翰之笑了笑,顺从地应了是,心中却暗暗庆幸,先前因一时心软透露了口风,否则此时他岂不是要遭殃?章寂抚着长须想了又想,章敞一直在旁紧张地盯着他的神色,章放有些看不过,生怕叫朱翰之看了笑话,忙拉着后者说起闲话:“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记得当日悼仁太子在时,你还是个孩子,又瘦又小的。却最是乖巧懂事,每每跟在太子身后出门,从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太子虽看重太孙,心里却极疼你这个小儿子,不肯让人拘束了你。只让你放心大胆地玩儿去,你却那样老实。从没调皮捣蛋过。如今几年过去,你已经长成大人了,也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他这般唠唠叨叨的,偶尔说到动情处,还要红一红眼圈,朱翰之一边要应付他,时不时答上几句,一边还要仔细留意章寂脸上的神情,额角都冒出汗来了。总算等到章寂考虑完毕。清了清嗓子,章放也就住了嘴,章敞与朱翰之皆是精神一振。章寂道:“殿下别怪我犹豫,先前我们家大媳妇强要太孙答应与她娘家侄女儿定下婚约,图一个日后富贵,我们心里都不屑得紧。如今你要走了。忽然开口求亲,若是我轻轻巧巧地答应了,岂不是自己打了脸?即便别人不说闲话,我们自家人心里也过不去。”朱翰之忙道:“您过虑了。这与沈家强求婚约完全是两回事。原是我主动求亲,可不是您强要我答应的。若有人敢说闲话,只管让他来找我。”“唔……”章寂顿了顿,“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能看出你的诚心。也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朱翰之与章敞都面露喜色。“然而……”章寂话风忽然一转,引得两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太孙平安的准信还未传来,燕王又起事在即,我们章家更是尚在流放之中,此时论亲事,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况且三丫头年纪还小,不如再等两年,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议亲也未迟。”朱翰之怔了怔,抬手抹了抹额头,章敞则是着急地劝道:“父亲,只是定下亲事而已,三丫头又不是马上过门,她这个年纪说亲正合适……”章寂瞥了他一眼:“她两个姐姐都还未定人家呢,长幼有序,你急什么?”章敞张张嘴,又泄了气。朱翰之重新露出笑容:“姨祖父言之有理,只是……”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我心里着急,明儿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们。若到时候您与三表叔给三表妹订了别的亲事可怎么办?我……我一想到这个,就恨不能即刻将事情定下来。”章寂笑说:“不必担心。三丫头还小呢,我不会这么早给她定下的。殿下只管安心回去,等日后我们在京城重逢,若你还未改主意,我老头子自然愿意成人之美。”朱翰之心中暗叹,但事情能有这个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了,章寂这句话其实就变相等于应承了他的求亲,只是未能确定下来罢了。他笑着起身向章寂与章敞行大礼:“翰之就在京城恭候佳音了,想必用不了几年,就能等到那一天。”章寂手中动作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缓缓点头。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由于担心宫氏与周姨娘母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朱翰之便提出告辞了。他要回山上小屋养粗蓄锐,等明日起程。此番北上比原计划的时间提前了许多,加上李家有变,随行的人手大幅减少,他必然要多吃点苦头的,需要多准备一些。他走出章家院门时,明鸾还站在门外望风,回头见他出来,便问:“你们商量完了?这是要回去?”朱翰之点点头,柔声道:“午饭是不是仍旧由你送去?”明鸾只觉得有些莫名:“不是我还会有谁?”朱翰之抿嘴微微一笑:“我有话跟你说呢。”回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陈氏,行了一礼,便带着随从走了。明鸾一头雾水地回头看陈氏,陈氏就更糊涂了。朱翰之走在山路上,心情不错,只是仍有些失望与压抑。他在考虑一个担心多时的问题。一直跟随在后的随从乙忽然出声问道:“公子,您真的那么喜欢章家三姑娘么?即便有心求亲,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章家三姑娘还小呢,她前头还有两个姐姐,章大姑娘且不说,在流放地,章二姑娘是不可能嫁人的,您何必非得要在这时候求娶?”朱翰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我既然喜欢她,心急想定下婚约,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总不能等到她长大了,两个姐姐又出了嫁才去求亲,到那时候,兴许她父亲已经把她许人了。”随从乙笑笑:“您的话固然有道理,但小的却觉得,您这是急着让章家戴上广安王岳家的帽子呢。”朱翰之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子怎么糊涂了?”随从乙嘴角翘了翘,“李家事泄,军费没了尚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朝廷知道了主上的计划,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朝廷必然有所动作,而主上也要被迫提前起事,哪里还有闲心救章家人?即便主上有这闲心,朝廷也断不可能放过章家的,此时不提他家还好,一提他家,只怕就要大祸临头了!”朱翰之沉默不语,随从乙看了看他的神色,无所谓地继续道:“原本主上为了安抚开国公府与章将军,是绝不会弃章家于不顾的,只是如今李家事泄,起事提前,一切就不同了。开国公府与章将军若是不依附主上,朝廷也不会放过他们,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章家人自然就没有从前重要了。但若章家成了公子的岳家,章家三姑娘便等于是主上的侄媳妇,这又不同了。主上一向看重公子,自然不忍心叫公子伤心的,只是这么一来,主上就为难了。如此紧要关头,北平上下无人敢有一丝放松,哪怕是一点小错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可主上却还要为了公子而分心去想法子救人”朱翰之看着他,眯了眯眼:“所以……你想要说什么?”随从乙微微笑了笑,双手一摊:“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公子一声。早在出发南下之前,主上就曾经嘱咐过公子与吕先生的。只要太孙能安然抵达北平,别人都尚在其次,而太孙日前已经平安到达了,只要您尽快脱身回去,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连章将军与开国公都默许过,一切以大局为重,您当时也答应了的,为何如今却非要节外生枝呢?”ps:又开始胃痛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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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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