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恋小信

    呆呆：

    也许再这么称呼已经不合适了，可是，这毕竟是我们曾经有过的记忆，对不对？

    我不想骗你，我已经答应辛小玉做他的女朋友，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真诚得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也许你心里还在恼恨我，我也曾经一直纠结了很久。

    可是这终究要选择，总会给另外一个人造成伤害，而早一点选择，早一点结束痛苦，也许对大家都好，长痛不如短痛。

    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送我cd开始，我每天都叠一只千纸鹤，两颗幸运星，也曾经充满信心，叠满一千只千纸鹤时会见证我的爱情，有时甚至在甜蜜得幻想：当有一天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把这些展示给你看，并会一直坚持下去，你会说我是傻丫头？还是感动得扑到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的喜欢，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疼爱，写到这里，我甚至都有点讨厌你。

    至于原因，面对你，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为什么在假期这么长的时间内，你一直都没有来看我？难道你期望着我给你打电话问候你么？

    该被关怀的人是我吧，你明明知道期末考试我的排名一落千丈，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也会问候我一下，而你，这么长的时间内，渺无音信，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的出现，我甚至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穿梭时空遇见了一个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那段时间放假在家里的时候，我的状态很不好，心情很糟糕，辛小玉一直在安慰我，陪伴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打他骂他，他都笑嘻嘻得承受着，那时，你又在哪里？

    我给追求我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平等的机会，在某些方面，辛小玉疼爱我胜于你，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他的原因。

    你能想到在整个漫长寒冷的冬季内，辛小玉每天早晨在我家门口会从怀里摸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我时的感受么？遇到下雪天，他的身上落满了雪花，冻得一直在我家楼下跺脚搓手，手上也生了冻疮，像一只可怜的大熊。

    风雨无阻，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结束。

    他是知道你每天晚上要送我回家的，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代替你的位置，每次当你走后，他都会出现在我楼下，用小卖部的电话打给我，目的仅仅是为了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声晚安。

    假期内，他说动他的好朋友曹刚来我家给我补课和辅导，甚至他把自己心爱的psp掌机游戏机都送给了曹刚，这件事我当初根本不知道，是后来曹刚给我补课的时候闲聊无意间提及的。

    曹刚不在的时候，他会说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在努力逗我开心，说真的，他的文采和口才都远远无法和你相比，笨笨的样子讲的笑话连他自己都不笑。

    可是我真的在他这里看到了用心。

    一个女孩子，难道首要追求的不正是真心吗？

    他在我这里从来不说你的闲话，相反，对你的特长能力倍加推崇，常常感慨自己不能和你比。

    这更让我觉得他光明磊落，大气，单纯和善良。

    假如，假期内是你来看我，陪着我，安慰我，我都不知道该选谁，也许，选你的可能还是更大一点。

    我必须要在第一学期结束后去选择一个，理由我已经说过了，长痛不如短痛，除了你，还有几个人都喜欢我，我不能让他们浪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在我这里，越早断了其他人的念想，越对各自有利。

    值得庆幸的一点，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得开始过，也正因为没有开始过，所以，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歉疚和自责，只是有点略微的遗憾。

    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也希望，你能不被这件事、被我所影响，考上你理想的大学。

    言艳

    2002年2月14日

    徐自把这封信交给聂卫的时候，已经是高一第二学期的开学期了。

    随着信封一起交给聂卫的，还有一个大大的透明胖口玻璃罐子，圆嘟嘟的瓶口上盖着一个桃形带心形图案的萌系瓶盖，在铺满了瓶子下半部的幸运星上，飘荡着互相依偎着的一大群五颜六色千纸鹤。

    聂卫在家的时候认真数了数，一共一百七十二只千纸鹤，三百四十四颗幸运星。

    有八十六只千纸鹤的左翅上写着呆呆，另外八十六只千纸鹤的右翅上写着小燕子。

    轻轻得把倒出来的千纸鹤和幸运星一个个得重新装到瓶子里，又仔细搜索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后，聂卫才重新把盖子盖好。

    想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言艳给自己写的信，重新揭开瓶盖，把信放了进去。

    仔仔细细得端详着瓶子里的东西，聂卫的眼泪忍不住注满了眼眶。

    言艳啊言艳，不是我聂卫做不到这些，只是我没有猜透你的心思，也更因为，自己没有想到用这些方式去表达对你的感情，没有那个情商。

    论喜欢你、爱你的程度，我聂卫绝对不会比辛小玉少。

    在情人节的这天落款的这份信，浪漫的日期，却终结了聂卫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