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摘星
晚上十点多，冯晴打了通电话给沈乔蔓。
沈乔蔓待在工作室的房间里，看到冯晴打了通电话给她，她接起来，“喂，怎么啦？”
冯晴：“你现在有空吗？”
沈乔蔓：“有啊。”
“现在要出去酒吧玩吗？”
“有很多帅哥哟。”冯晴诱惑她。
沈乔蔓：“现在嘛？”
冯晴：“嗯，记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别穿的太保守。”
“我现在在你家小区外面等你，快点啊。”
“啊，好。”
沈乔蔓在美国的时候也会经常和朋友一起去酒吧玩，这些事儿都算常见，而且她还专门去买了这类的衣裙。
她拿了件黑色吊带裙，短的可怜在她的大腿上，没有袖子而且是不规则的设计。
她穿上了双能与它搭配的鞋，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着，皮肤雪白，漂亮精致的锁骨。纤细的手臂没有一丝的赘肉，拥有笔直的直角肩。
她现在很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她拿着包包匆匆的下楼，冯晴还以为她会有多久。
冯晴问她：“你怎么没化妆？”
“没事，车上再化。”
上车之后，沈乔蔓拿起镜子问她，“宋诠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冯晴顿了顿，有点含糊，“应该在忙吧。”
沈乔蔓深深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沈乔蔓底子好，她化个几分钟差不多一个妆容就完成了，最后她涂上口红，抿了几下，大功告成。
她边把东西收下去边问她，直击她的心，“冯晴，你是喜欢宋诠的，对吧？”
闻言，冯晴下意识的扣了下手机，缓慢的抬头。脑子里空白了几秒，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开什么玩笑？”
“乔蔓，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别逗我了。”她弯着眉眼笑说。
沈乔蔓看着精致的她。弯唇，模样笃定，“冯晴，我了解你，你骗不了我。”
夜路上的暖橙的灯光闪闪而过，车内空间狭窄，冯晴看到沈乔蔓眼神很认真，模样笃定，像是看破她一样，她有片刻的慌神。
一会儿，冯晴抬眼像是在认命一样，“乔蔓，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是，我是喜欢宋诠，”她顿了下继续道，“可是他不喜欢我。”
“连你和林锦奕都看出来我喜欢他，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挺长的，他都没有发现。”
沈乔蔓看着冯晴，“你还是不肯让他知道吗？”
冯晴笑着摇头叹息，“乔蔓，我怕输。”
我宁愿继续藏住这个秘密，也不肯让他知道。
再等等吧。
让我藏到不喜欢他为止。
-
沈乔蔓和冯晴嗨到很晚，她凌晨三点左右才回家，而且她今晚被灌了不少酒。
沈乔蔓回家连苏御都不知道。
一大清早陆谦就来到家里在苏御的房间里补数学。
直到临近中午，床上的人才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沈乔蔓慢慢地撑起身子，喉咙是火烧火燎的，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沈乔蔓光着脚走出去，脑子不清醒的把水壶中的水直接喝下去。
她现在感觉好多了。
她现在想去吃东西，肚子饿得不像话。
于是她走到苏御的门前，可能是还没有清醒她都忘了敲门，直接开门而入。
“苏御你吃了没？”沈乔蔓半眯着眼问。
一
二
三
四
只传来了笔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苏御弱小的声音，“姑姑，你的……”衣服。
话还没说完，门直接被关上，“砰”的一声，碰壁的沈乔蔓震了震。
力道十足，沈乔蔓完全被虎醒了，走进厕所照镜子。
此刻的她还化着原本的妆容，她目光向下看，一条吊带从肩膀滑到手臂上，衣衫不整。
沈乔蔓：“”
沈乔蔓呆在厕所里许久，脸上的妆容也卸掉了，身上的吊带裙也换了。
她出来给自己找了东西吃了，随后坐在沙发上找了部电视剧。
她就这样看到正午，苏御从房间里出来，后面男人紧跟而上。
沈乔蔓移开视线，看到陆谦脑子里都是刚才的画幕，脑子里空白几秒，随后纳纳道，“要不我们中午叫个外卖？”
苏御：“好。”
陆谦：“”
陆谦问：“家里有东西么？”
沈乔蔓：“没有。”
陆谦：“”
陆谦来到客厅里拿钥匙，苏御问他，“老师，你要去哪？”
“去超市。”
沈乔蔓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整个人都是傻愣愣的，随后看到陆谦指了下她，淡声说：“我们一起去。”
我们指的是他和苏御，顺便带上她。
沈乔蔓把电视按暂停拿着手机，到门口换了双鞋，跟着这两个人，她先把钱拿给苏御。
他们进去超市，他们两个走到前面，她跟在他们后面，一楼大厅有新鲜的水果蔬菜。
而沈乔蔓去了水果那里，买了几颗她喜欢的柠檬和百香果，又挑了其他水果。
过一会儿，沈乔蔓转身走向他们，她看着陆谦手上提着的东西。
“买完了吗？”
“买完了。”
“那走吧。”
她跟着他们，走着走着沈乔蔓察觉了不对劲，一股暖流。
她猛地想起她这个月还没来，而且家里也没有了。
陆谦回头看了下就看到沈乔蔓愣在原地，他走过去，“你怎么了？”
沈乔蔓抬眼看着陆谦，支支吾吾半天，有点变扭，“我”
这话要该怎么说出去，而且还面对着一个男人。
陆谦看着变扭都说不出话的沈乔蔓，才肯定了她在变扭什么，他轻声地说，“你要去买吗？”
“嗯……”她顿了顿，“你们先去吧，我去买。”
“你行么？”陆谦问她。
“应该可以，你们先去吧。”
“好。”陆谦点头，苏御已经买完单，他跟着走了过去，沈乔蔓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脸有些烫，去二楼迅速的挑选，买完立刻结账。
“你好，能给个黑袋子吗？”
“好的。”收银员是个女生，瞬间明白给她个黑袋子。
-
听到门响，陆谦把苏御叫过来洗菜，沈乔蔓才去处理事情。
她一出来就帮陆谦的忙，走在他的旁边轻声细语地，“谢谢你。”
“嗯。”陆谦懒懒地应着。
沈乔蔓轻抿唇，看他有模有样的。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些啊。”
“嗯，”他侧头，“放心不会毒死你。”
沈乔蔓：“”这男人不能夸，一夸就上天。
沈乔蔓在旁边也就帮帮他的忙，弄了三菜一汤，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饭后，沈乔蔓帮着去洗碗，她问陆谦，“你要午休吗？”
“嗯。”
沈乔蔓想了想，这有点难办，苏御要睡到他自己房间里，她也要，那么只剩下她的工作室了。
可是工作室里就只有一个软沙发。
沈乔蔓说话有些客气，“你想要去睡哪个房间？”
陆谦想了下，指了指最末尾的那个房间，“就这个吧。”
最末尾的房间是她的工作室。
“你确定？那个房间只有个软沙发，没有床休息的。”
“没事，我比较随意。”陆谦说。
“那行吧。”
沈乔蔓去了厨房，去弄柠檬蜂蜜水，她的手机落在了客厅里，手机“叮”的一声，有人发来了消息，陆谦侧头一看，双眼微眯着。
是个外国人的名字。
“man，it’stimeforyoutogobacktoamerica”
【乔蔓时间到了，你该回美国了。】
陆谦的眼眸渐渐幽深。
沈乔蔓把柠檬蜂蜜水泡好，放到冰箱里。
沈乔蔓跟陆谦打了个招呼就回房休息。
陆谦走到沈乔蔓的工作室里，看了四周，这倒是像她的风格。
陆谦的视线一顿，一张纸稍微露了出来，他准备放进去。他打开柜子，里面有瓶瓶罐罐的药，全都是英文。
陆谦扬眉拿起来一瓶看了看，目光越来越幽深静谧，像是无声的波涛汹涌。
他的眉眼渐渐的冷淡下去，唇线绷直，他的心颤了颤，接着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单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陆谦摊开纸，眼睛像是被刺痛一样，心跟着刺痛酸涩。
这些翻译过来就是门诊病历。
姓名：沈乔蔓
年龄：24岁
性别：女
就诊科室：临床心理科
主诉：复诊
结果分析：重度忧郁
陆谦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站着很久才把这些放回原位处。
重度忧郁、复诊她在美国看的医生。
她当年是怎样度过来的？他不敢想。
午后，沈乔蔓把柠檬蜂蜜水取出来，拿了三个杯子一一的倒下去。
“叩叩叩”随后沈乔蔓开门而入，把两杯水放在桌上，随后她说，“这个挺适合这个时候喝。”
陆谦看着杯子外面有些水渍流出，指尖碰了下，是冰的，轻皱眉头，低声问她：“你喝了没有？”
沈乔蔓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喝。”
“嗯，”陆谦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你还不能喝。”
苏御：不就是一杯冰的柠檬蜂蜜水有什么不能喝的？
沈乔蔓：“”她忘了自己还不能喝。
“那我就不吵你们了，要喝的话等会出来倒。”随后沈乔蔓把门轻轻的关上。
房间里。
陆谦看着这杯，想起了当年。
那时候第三节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沈乔蔓忽地弓着腰，单手捂着肚子，她就这样忍着疼痛挺过第三节课。
下课，沈乔蔓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额头上有些冒汗，眉头紧皱。
陆谦问坐在一旁的黎安沁，“这是怎么了？”
黎安沁看她一眼，立马就明白过来，压着声音对陆谦说，“我们女生的痛经。”
“那该怎么办？”
“我的可能不全，你去查一下，网上的比较详细。”
中午放学，有人叫陆谦一起去吃饭，但陆谦回绝了。
“陆谦，你要去哪啊？”林锦奕问。
“就随便逛逛。”陆谦敷衍了事。
那天陆谦进班级很早，带了很多暖宝宝，还带了个大杯子，样式很少女，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红糖水。
他把这些放在沈乔蔓的抽屉里。
下午，沈乔蔓看到了这些东西，问了陆谦，“你知道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吗？”
陆谦死不承认看着她，“你看我像监控？”
沈乔蔓略可惜的开口，“那好吧，你下次要是见到这个人，帮我带声谢谢。”
“噢，知道了。”陆谦闷头趴桌。
沈乔蔓无声的弯唇。
那时候陆谦把这些都记了下来，只要沈乔蔓痛那么这些就会派上用场。
应该说是，他这个男朋友能派上用场。
出去之后，沈乔蔓才回了cindy的消息。
“ipromiseyou。butiwanttoaskforleavefromthepany”
【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先向公司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