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材不好
踏进医院，黎安直奔前台，站岗的护士，脸色古怪。
“请问安然在……”
“二楼右转，重症病房。”
话说到一半，护士就抢先开口回答，神情惶恐。
护士不自然的表现，黎安没有在意，转身就往二楼跑。
重症病房的玻璃门被锁死，黎安推不开门，手掌贴着玻璃，踮脚朝病房里张望。
身高受限，她看不清安然的脸，只能看清病床上躺着个人。
病人身形消瘦，嘴里延伸出的塑料管道连接着旁边的呼吸机。
虽然隔着距离，但黎安能感受到，生命是怎么样的易碎。
努力向上，想看的更清楚，突然肩膀一种，猛的被只手给摁回去。
力气很大，黎安被压了回去，直接撞在潇黎胸前，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后路被玻璃堵死。
“安静，她刚从抢救室出来，人还在昏迷，需要静养。”
潇漓一只手放在玻璃上，居高临下的将黎安圈在怀里，呼吸间尽是奶糖的气息，早上被说恶心的忧郁心情，稍微好些。
低头直视黎安，她眼里的光点好似耀目星辰，美好的让人想去得到。
事实潇漓现在就是那么想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给过黎安机会，不接受也没关系。
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说法。
潇漓的性格阴晴不定，唯一固定的是偏执，决定的事，必须有个结果。
不过潇漓的偏执比黎安更为强硬，为了得到结果，过程她可以不择手段，采取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先前潇漓还算有耐心或是愧疚，今天早上黎安的‘恶心’将所剩无几的耐心耗荆
她收起蛋糕的诱惑，换上烈酒的强硬，目的不变。
走廊上医生脚步匆忙，它和黎安的债务一样走的焦急。
黎安的债务结清，亦或者说债主换了个人。
潇漓从黎安原债主那边将欠条给易主，顺便将最重要的砝码给控制起来。
在意就会去得到，她不信黎安会因为讨厌她，放任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安然被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烧的半死不活。
感冒引起的肺炎，拖着不治，omega的身体素质本就差，普通感冒发展成肺炎，最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肺炎引起的肾衰竭，目前情况还算稳定，不过下辈子都离不开透析机。”
潇漓收回对黎安的圈禁，往后退了两步，拿起椅子上的文件，一份是‘劳务合同’，另一份是债务转让书。
白纸的冰凉贴着黎安掌心的温热。
黎安不知道潇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听到安然的病情先是一愣，随后才注意到，病房里的不同寻常。
低头凝视手里的合同，封面上的‘债务转让’醒目。
翻开封面，右下角签署着的姓名，她十分熟悉[刘彰]。
当初借钱给教授的高利贷老板，催债是田笙出马，刘彰负责往外借钱。
字体工整清晰，内容黎安说不出话，她只能望着潇漓哑然。
“从今天起，我是安然的新债主，你可以选择继续替她还债，或者离开，我不会强求。”
潇漓坐在椅子上，双手臂环绕交叉抱在胸口前，视线落在黎安身上，势在必得。
合同被收回，手上的空荡，不如心里的沉重。
黎安沉默良久，攥紧拳头，太过用力，指甲陷入掌心，先前结痂的伤口被划破，淡淡的血气弥撒。
掌心里的刺痛，黎安没感觉，心底的沉重归于压抑，但她无暇顾忌。
血气虽然淡，但依旧逃不过，潇漓灵敏的嗅觉。
闻到血味，潇漓走到黎安身旁，一把抓起她的手，神情有些不悦。
掰开拳头，潇漓冷眼盯着黎安。
“不疼？”
手上的力道，黎安有些愣，嘴边的话，紧急转了个弯。
“我答应你，三年。”
黎安几乎是哑着嗓子说话，挣扎着甩开潇漓，转身继续贴着玻璃，盯着病床上的女人，心脏即是沉闷又是顿痛。
实际上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潇漓想对她做什么，把她当成宠物，腻了后抛弃，她都无法拒绝。
兼职被辞退，教授的医药费，她付不起，只能依靠潇漓。
目光所及之处，安然是她的家人。
潇漓收回手，难得没生气，嘴角含着笑，站在黎安，绕有兴致的盯着，属于她的小家伙。
“医药费你不用操心，我会支付，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三年。”
“工作时间就从今天开始，黎助理。”
突然变换的称谓，黎安撇了撇嘴，她这是工作，职位助理，工作内容，道不明。
潇漓透过玻璃的反射，将黎安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至少不用在受发情期折磨，三年时间，足够新型抑制剂收尾。
之前收购的研究室出过半成品，药效虽然不稳定，但效果还不错。
实验室只需要一段时间去稳定药效，三年时间足够了。
不考虑风险，甚至随时都能结束，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把替代品，栓的久些，更保险。
身边多个有趣的小家伙，无聊的时候也能打发时间。
看了眼光脑上的消息。
潇漓喊黎安回神，手里拿着悬浮车钥匙。
“我带你买衣服，晚上参加程殷的生日宴。”
黎安被拉进悬浮车，思绪全被潇漓身上的酒味扰乱。
星耀商场顶楼，奢侈品汇聚的地方。
就连电梯装修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纯金打造的按键恍眼。
直到出电梯，迎面围来的销售员，她们脸上的笑容，热情的服务，都会让黎安感到不自在。
围着她的销售员，不停问候，吵的她头疼，不知道怎么回答。
“带她选身晚礼服。”
不同黎安的局促，潇漓的表现自然，随便找了个销售员，交代来这的目地。
她不想浪费时间，难得的休息日。
黎安被销售员推进试衣间，手里抱着件薄纱漏肩裙。
试衣间的空间不小，布置很齐全，迎面就是全身镜，黎安不情不愿换上衣服，看着镜子中锁骨上的痕迹，心情复杂。
她总不能顶着一身青紫，出去见人，衣领的设计是一字肩，想遮都遮不住，出去肯定会被人看到。
她不敢想象，别人看她眼光该是怎样刺目，估计是和田笙一样，都会觉得她恶心吧。
靠这种行当挣钱，现在的她和被卖给星际海盗，没什么区别。
黎安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里面变了个样的自己，有些自嘲，酒吧里的人曾经就劝她，趁早找个有钱人，工作轻松，来钱快。
每次听到这些话，黎安都是笑一笑，不当回事。
她虽然缺钱，但是不是什么钱都挣，她不喜欢被掌控，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
有钱人的游戏，究竟能持续多久，承诺是世界最可笑的笑话。
黎安是孤儿，四岁起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将她带回来的那天，亲口承诺会照顾她，后来的现实，她被转手卖走，差点死在人贩子手里，幸运的是她后来被安然救回家，一直读完大学，完完整整的活到现在。
她生活的环境，接触过的人，通通都在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多薄弱。
短暂的纠结，门外的潇漓瞅着时间，等不到人出来，撇了眼身后围着的售货员。
销售员个个都是人精，两人刚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出谁是付钱的主，脾气怎么样。
光是潇漓冻人三尺的气场，售货员都不敢接近。
潇漓顶着众人的目光，迈步走进试衣间。
不打招呼，一把推开木门，闪身贴在黎安身后。
扫过黎安裸露在外的肌肤，眼中的幽深愈加浓厚，表情也是严肃。
指尖点过滑腻白皙的肌肤，潇漓直视黎安，表情阴沉，说话时的语调跟着降了几个度。
“不行，换一件。”
潇漓说完，扭身就走，回来的时候多件黑色的旗袍，衣服被当成球，塞进黎安手里。
“以后不准穿那种衣服，你身材不好，带出去丢人。”
黎安：“……”
长袖旗袍从头到尾，穿上去裹的更严实，同样更显身材。
黎安默不作声的盯着潇漓，觉得对方脑子不正常，从小到大都不正常。
她和潇漓认识的这几天，潇漓跟她说话的次数不多，除去在酒易居里，故意气苗淼的骚话。
其余时候不是老干部，就是说骚话。
骚话何其多一人，偏偏还是面瘫高贵脸。
她反正不能和潇漓正常沟通。
认识的第一天，纸条上写的‘口感不好’，她就知道，这不是个正常人。
抱着对神经病的态度，黎安不想去跟潇漓争辩，接过旗袍。
“麻烦您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黎安神情冷漠，若不是手里拿着衣服，动手不方便，她一定亲手开门把人给请出去。
不被欢迎的潇漓，头一次不受人待见，嘴角微微煽动，预备骚话，倒了嘴边，突然被门外女人软诺的声音堵死，脸上的惶恐藏不祝
“亲爱的小漓漓？你在那？”
“我听经理说，你带了个omega来买衣服，这是真的吗？”
“小漓漓～”
“漓宝贝～”
“你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