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7章、教廷往事
黑泽阵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安静的没有半点人气。
宫殿里的光线很亮，晃得他眼睛都有些不适，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但又觉得这不像是在做梦。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真实。
他难得的有点懵。
分明是一座金碧荧煌的宫殿，却透着浓浓的寂寥空无的意味。
他的目光转向四周，碧玉做成器皿之物，圆顶的天花板上刻着不知名的浮雕，层叠垂下的帐幔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无风自动。
眼前所见，仿佛都蒙上了一层云雾，朦胧，却又真实。
但还是太寂寥了。
他的微微目光转移，他看见了一个人，是他陌生而熟悉的模样。
秋庭夜。
他的眼中染上了一丝惊喜的意味，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状态的不对。
他侧着头，安静的看着他。
他身上黑色的衣袍上也绣着金色的暗纹，鸦羽般的长发不受束缚的垂下，与黑袍融为一体，晴水绿的眼底一片虚无，什么也不存在。
他与这座宫殿格格不入。
他盯着他，脸上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像是一个人偶。
黑泽阵僵住了，这不是他认知里的aya！
他像是一块冰，在盯了他一会儿之后，他转回头，继续维持着平静犹如一潭死水的模样，眼神放空。
然后，他又看向自己，他注意到了自己银白的发丝，还有陌生的手，以及身上白色的长袍。
他是在哪里？
随后，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角余光看见从宫殿外面进来了一个白衣人，和他身上的衣服很像。
这个白衣人面无表情，在见到安静的犹如一个雕塑的秋庭夜后，张开口，缓缓说了什么。
他没有听懂这个人说的什么语言，只感觉极富有韵律，语调优雅。
但是身体的记忆告诉他，这个白袍人说的什么。
他好像听到了“处决”的字样。
梦醒了。
——
秋庭夜觉得阵今天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打量和疑惑。
要不是明确知道这个人就是阵的话，他都要以为他被谁给穿越了。
秋庭夜纠结了很久，最终在要分开的时候问道：
“阵，你怎么了？”
黑泽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曾经看过那一副天空之城的画，现在想来，和梦里的宫殿有点像。
不能说是一样，但就是非常的和谐。
总而言之，就是这两个是一样的画风。
而且他梦里的秋庭夜，和之前在八原看到的灵魂形态的第一眼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虽然这个世界有点玄妙，但好歹神秘的彼岸是隐藏起来的，他也没觉得自己会有多特殊，会梦到那样的情形。
总之，他觉得还是他的大脑将两者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又加了一点自己的想象。
毕竟在aya画出那幅画之后，说那是他的过去，他也不是没有脑补过的。
不过梦里的aya是真的很冷，像个冰雕，再概括一点，就是没有生命的人偶。
秋庭夜觉得阵的眼神更奇怪了一点。
秋庭夜：“……？”
大抵是他的疑惑太过浮于表面，黑泽阵轻咳了一声，掩饰的说道：
“没什么。”
秋庭夜：“……”好吧。
从安全屋里分别之后，秋庭夜回去了别墅。
栗子这个时候仍然睡得香甜，将自己整个团成了一团，秋庭夜看了它一眼后，发现栗子长大了一点。
栗子被他养着也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了，原本红棕色的背毛慢慢的变得鲜亮，颜色有点偏橘。
那颗琥珀被戴在栗子的脖子上，栗子看起来挺喜欢这颗琥珀的，或许是因为这是和朋友交换的第一个礼物？
现在，栗子的爪爪放在脑袋旁边，蜷缩着的身体平稳的一起一伏，秋庭夜还听到了一声“吱呜”的梦呓。
秋庭夜哑然失笑，这是梦见了什么了？
他抚摸了一下栗子的脑袋之后，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邮件。
他派去教廷的人传信回来，关于那场魔法界和教廷共同的灾难，有了新的突破。
当年的贤者之石在诞生之后，教廷和魔法界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
教皇的性格自负，要祈神以正视听，举办了一场涉及所有教廷高层的圣池洗礼祷告活动。
在祷告活动中，教皇聆听神谕，得到神的指示：
贤者之石乃神造的产物，是属于教廷的圣物。
圣物流落民间，教廷应肩负起寻回圣物的责任。
教皇立刻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红衣大主教亲自前往法国寻回圣物，同时，教皇还得到消息，那些罪恶的魔女巫师同样蠢蠢欲动想要夺取圣物。
红衣大主教的力量非凡，神术精湛，在教廷潜心苦修多年，这次也是因为圣物的原因才会同意亲自去走一趟。
凭借红衣大主教的力量，解决那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但是大主教并不赞同教皇的观念。
红衣大主教觐见教皇，他虽以年老，但身躯仍然拥有雄浑的力量，在教皇面前，他丝毫不落下风：
“教皇冕下，蝼蚁亦可吞象，圣物乃重中之重，不可随意对待。”
“虽然魔女巫师乃是乌合之众，亦不可小觑。”
迫于无奈，教皇又多派了几个主教跟随，这才让红衣大主教带着一行人出发追回圣物。
但是他们都死了，死在了路上。
教皇收到红衣大主教身陨的消息之后，震怒不已，除了那些魔法家族的老不死，没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颁布法令，魔女巫师皆是叛神的异端，应当除以绞刑洗清罪孽。
教廷一时之间损失了一个德高望重的红衣大主教和好几个实力非凡的主教，整个教廷都震怒非常，将仇恨放在了魔法界。
与此同时，魔法界因为去争夺圣物，不敬神，获得了神的诅咒，前往争夺贤者之石的人全都死于非命，魔法界有了断层之相。
这是一个好机会，替神清扫罪孽的好机会。
一场猎巫行动轰轰烈烈的兴起，不少的魔法家族遭殃，有实力的前辈死在了去寻找贤者之石的路上，实力不强的后辈绝大多数被教廷清洗。
数以万计的人被指责为异端巫师惨死。
并且，在这场猎物行动中，死去的远远不止是巫师魔女，更有许多的普通人。
或是遭人嫉恨，或是利益相悖，世俗的司法机关配合着教廷的行动，铲除异己。
在那个时候，任何一个人只要被指认为巫师魔女，几乎都不能善了，普通人恐惧与异端扯上关系，因为他们也有可能会因为与异端交往过密被打成异端。
魔法界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仍然拥有自己的底牌，他们将薪火流传下来，集结残余的同类，对教廷进行反击。
教廷同样也不好过，他们一边继续派人迎回圣物，一边继续残害异端，又要防备魔法界的反扑。
更离奇的是，派去迎回圣物的主教和大主教，一个一个惨死。
教皇也意识到了不对，暂停派人前往法国。
教皇收手之后，教廷也已经损失惨重，在和叛军的争斗过程中，教廷也损失了巨大的力量，魔法界是在以性命来反扑。
贤者之石的存在几乎已经被两方人忘在脑后，这场斗争，僵持了十几年。
但有一件更为离奇的事情，教皇在最开始还没成为教皇的时候一直是谦良恭顺的，就算是后来接任教皇之位，他也一直如此。
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变了，他的谦良变成了骄傲，他的慈悯变成了自负，他将教廷的权利紧紧攥在手中，并且以神之名对世俗进行干政。
红衣大主教一般都在教廷进行潜修，非紧要关头是不会出来的，底层之人反驳不了教皇。
他从神的代行者变成了权利者。
更有意思的是，在教廷与魔法界达成默契同时休战之后，教皇被剩余的红衣大主教联合在一起打为异端，并处以火刑。
这本该是教廷的秘辛才对，堂堂一个教皇，竟然被麾下红衣大主教打为异端，并施以火刑。
教皇可不是耶稣，能死而复生。
秋庭夜派去的人还算是有本事，这样的秘辛都被查到了。
去寻到贤者之石的人为什么都死了仍然是没有肯定的结果，但是那个被打为异端的教皇是肯定有点问题的。
要么是教皇隐藏的太好，要么这个教皇就已经不是之前的教皇了。
教皇派去的第一批找回贤者之石的那些主教可以解释为是与魔法界的人同归于尽，之后每次派的人都死了也可以解释为魔法界的报复。
但是，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当年必然还有更为意外的事情发生。
他很好奇，为什么那些人，都死在了路上，又不是唐僧前九世的西天取经，路上都是妖怪。
这里面，一定还藏着什么。
魔法界是多传承都断绝了，但至少血脉中留有传承，只要血脉没有断绝，他们就仍有修习魔法的可能，比如小泉红子。
教廷的传承倒是没有断，但是自那之后，教廷能够修习神术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教廷也真正变成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宗教。
尤其是科学的兴盛，教廷现在也没多少人相信所谓的神术了，将传承束之高阁，就算偶有人去尝试，也什么用都没有。
难怪小泉红子这么嚣张呢。
秋庭夜合上电脑，投在他脸上的光芒消失，也掩去了嘴角的弧度。
“吱唔~”
他看这段资料看的有点久，栗子都已经醒了，扒在他腿上撒娇。
他看见那颗单纯用线圈着的琥珀，应该是坚果做的。
栗子挺喜欢这颗琥珀的，还是换成坚固一点的链子吧，再找小泉红子弄点附魔。
今天可以去商场看看，让栗子自己选选？